水飞瑶挽住慕如殊的胳膊，笑道，“那沐云师兄就是活该。”
“此言有理。”慕如殊给予肯定，留下孔沐云一人跳脚。
慕星渊先是找人打听了一下，小镇上似乎并没有刻意落脚的客栈。
“还有地方没有客栈的？”孔沐云挂在余漠的肩头，一路上已经喊了好几次要住上房了。听到慕星渊的消息，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天色已晚，今天我们先将就一下。”慕如殊抬眼看了下天边，夜幕将要降临，他们也没有时间直接进入领海深渊了。
何况，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们可能还需要有个去灵海深渊的向导。
“臭小子，离远点，我这里要收摊了。”
耳边顿时传来喧闹声，摆摊的大爷正在驱逐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慕如殊只是冷眼扫过，而身边的水飞瑶和孔沐云立马上前护在了少年身前。
“你这老大爷怎么这样，他在这里又没碍着你的事。”水飞瑶直接抬脚压住大爷的手推车上，孔沐云直接挡住了大爷的去路。
慕如殊无奈，但也没有阻止，倒是怀中的容途哼了两声，“这副蠢样倒是从一而终。”
“刚入世的孩子罢了，你宽容些。”慕如殊象征性地揪了揪容途的耳朵，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
或许，这一拦，说不定可以发生些更加有趣的事情。
不过，相比较水飞瑶和孔沐云，慕如殊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余漠。
年纪轻轻，满身的肃杀之气，像是被鲜血浸泡而生。这身上，少不了一些让人心生好奇的事情。
就在慕如殊神游之际，水飞瑶那边差点和大爷吵了起来，夹在中间的少年泪眼汪汪，一直在劝，“姐姐，哥哥，你们不要为我吵了。”
慕星渊二话不说过去劝架，结果被大爷的一个玉米棒砸了回来。
“姐，那个老家伙打我。”慕星渊原本想听明白怎么个事，还没听明白就被当头一棒。
慕如殊嘴角下意识地扬起，对上慕星渊控诉的眼神，又将嘴角强行压下。
她拍了拍慕星渊的肩头，郑重地保证，“姐去给你砸回来。”
“那也倒不用，他也不小年纪了......”
没再和慕星渊多说，慕如殊抱着容途靠近还在争吵的几个人。她自动地忽略他们毫无营养的争吵内容，单手将夹在中间的少年拎了出来。
“姐姐，我、我喘不上气了。”少年的衣领在被慕如殊提起来的同时，卡在了他的喉咙处。
顿时，少年的脸涨红一片。大爷看到慕如殊如此凶残的一面，也不跟水飞瑶和孔沐云吵了，直接拉着手推车跑掉。
慕如殊听到他的话，直接松开手，少年跌坐在地，不停地咳着。
她的嘴角挂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朝着少年重新伸手，“不好意思，手滑了。”
“没、没关系的，姐姐。”少年缓和了一声，看向慕如殊的脸还是潮红一片。只是在视线触及慕如殊的时候，猛地避开，眸中多了些慌乱。
慕如殊没在意他的反应，突然倾身凑近少年的面庞，说道，“小子，我这算不算是救了你？”
“啊？”少年似乎没想到慕如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停顿了一下，随即扬起单纯的笑意，“姐姐说的对，谢谢姐姐们，谢谢哥哥。”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们？”
听到慕如殊的话，水飞瑶和孔沐云都大吃了一惊，随即面面相觑。
少年明显有些手足无措，“姐姐，我、我没有钱。”
“我们不要钱，但是我们今晚没有住处，带我们去你家住一晚如何？”
话落，少年的眸中染上纠结，脸上更是躁红一片，声音越发小声，“姐姐，我没有住处......”
慕如殊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些纠结，“没有住处啊，这可就不好办了，那你还有什么能谢我们的呢？”
孔沐云憋不住开口，“慕姐，要不还是算了吧。”
虽然感觉慕姐这样做是有什么目的，但是看着这孩子此般可怜，他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你俩倒是长着一双正义脑。”慕如殊抬眸瞪了过去，孔沐云立刻闭上嘴。
少年仍然有些无措，眸底的泪光不住地打转，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慕如殊伸手，指尖捏起少年的下巴，不由得轻啧一声，“姐姐似乎缺了个童养夫，要不你去把这张小脸洗干净点，来给姐姐瞧瞧？”
“姐姐......”少年垂下眸子，面色含春，伴着眼角的晶莹倒还真有几分小媳妇的姿态。
怀中的容途立马不满，尾巴从慕如殊的腰后，钻入她的后脖领。
孔沐云瞧见容途的动作，立马带着水飞瑶远离战场。
虽说狐狸大哥一直都很深情，奈何慕姐只想拿他当灵宠。
现在慕姐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童养夫，狐狸大哥想来是半点机会没有了。
哎，果然这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短短几秒钟，孔沐云就幻想着无数场景，脑中的剧情已经走到了慕如殊组建家庭后。
慕如殊嘴角强撑着微笑，让人难以察觉那一抹抽搐。她迫使少年对上自己的视线，开口说道，“考虑的怎么样？”
少年微微挣开了慕如殊的束缚，迟疑地开口道，“姐姐，我带你们去我平时露宿的地方吧。只是今晚被来到镇里的戏班子占了，所以......”
“那便走吧。”慕如殊干脆起身，眸中毫无波澜。只是抱住狐狸的手，又陷入了几分。
“如殊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水飞瑶默默地凑到慕如殊的身边，先是看了容途一眼，然后凑到慕如殊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不觉得那小子长得还不错吗？”慕如殊打了个哈切，因为要赶路，她已经一整天没睡个好觉了。现在就算让她睡草地上，也能倒头睡着。
水飞瑶回想了一下少年的长相，迟疑地说道，“这么想来，他长得确实好看。但是......”水飞瑶的视线落在狐狸的身上，稍稍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慕如殊疑惑，这小妮子平时说话没有这么吞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还是觉得容途大哥更好看一些。”水飞瑶摇了摇头，自己在一旁嘀咕着。
“......”慕如殊第一次不想自己的听力这么好，想到容途，又想到这死狐狸刚才做的事情。果断松手将他丢在地上，容途落在地上便化为原型，直接揽住慕如殊的腰身，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面前惊讶的少年，水飞瑶柔声说道，“我们不是妖怪，我们是灵修，灵修你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的，姐姐。”少年肯定地点了点头，眸中的惊怕消散。
孔沐云开口说道，“慕姐估计还要和狐狸兄弟有一会儿，我们先跟着小兄弟走吧。”
“嗯。”众人都没有意见，孔沐云和水飞瑶格外的兴奋。
“本公子还没看过人间的戏班子唱戏。”孔沐云催促着少年赶紧带路，少年无奈说道，“戏班子要等再晚一点才开始，现在应该还在搭建戏台子。”
水飞瑶也说道，“我也没有见过人间的戏班子。”
“你们陵水民间没有唱戏的吗？”
“应该有吧，但是我没见过。我父皇给我找了八百个师父，哪有时间去城里玩。”水飞瑶的脸上也充满了期待，脚步也欢快了不少。
说到这里，孔沐云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水飞瑶的腰间，试探性地问道，“小师妹，你以后就用这个红绸吗？”
水飞瑶懵了一下，随即眸中带上疑惑，“我还没说吗？我换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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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殊殊，尾巴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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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哪？”慕如殊扣住在她腰间乱动的狐狸尾巴, 成功阻止了容途继续前进的脚步。
两人在一颗粗树枝上落下，慕如殊朝下面看了眼，深不见底，“你是怕我跑了吗？”
“你跑不掉。”容途的语气肯定, 金瞳中更是多了一丝坚定。
慕如殊想要伸手扶住容途身后的树干上, 却被容途强制地将她的手挪在他的肩头。
“你是吃醋了？”慕如殊开门见山, 不然狐狸应该不会突然一下发癫似的把她带出来。
只是他们现在还没确定关系, 她没必要事事顺着他吧。成功理顺后，慕如殊的态度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容途的脸色越来越沉，毛绒绒的狐狸尾巴缠在慕如殊的小腿上，钻入裙底不断地向上攀爬着。
慕如殊猛地激灵了一下, 接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差点踩滑, 跌落树下。
长臂一伸, 扣住慕如殊的手腕，慕如殊整个人都扑入容途的怀中。淡淡的清香将她完全包围, 慕如殊有些愣怔。
刚才她在快要滑落之际，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采取措施。
这是她的警惕性下降的太快，还是......
慕如殊抬眸看见的是容途的下巴，不得不说，这狐狸每一处都是完美的, 很难让人不心动。
“你若想结契，我们可以现在......”容途还没有说完, 慕如殊抬手, 指尖按在他的薄唇上, 打断了他的话。
她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你并不想当我的灵宠, 我现在没有办法与你签订灵宠契约，若是让你当了灵仆，怕是更加委屈你了。”
其实，慕如殊早已明白，他们的道路不同。
狐狸的血脉并不是寻常种族所能拥有，加之他身上还隐藏着一些秘密。这和她所追寻的道路并不相同，即便是现在在了一起。若是日后狐狸飞升成神，他们终有一别。
而契约终生无解，若是他们成功结契，她必然也会阻碍他所追寻的道路。
“我并没有觉得委屈。”容途拿开慕如殊的指尖，薄唇微启，齿尖在她的指尖上轻咬了几下。
狐族向来有对自由的追求，而在遇到认定之人后，追求的便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和伴侣相处一生。
何况，他们已经合印在先，虽然现在还不是伴侣，但并不会受到这种契约的影响。灵宠还是灵仆，对他来说，并无差别。
慕如殊无力反驳，心中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这道坎迈过去。
“你不是想要研究我的血？可以随时取。”容途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脖颈处，指甲立刻将皮肉划开，顿时渗出血液。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慕如殊下意识地抬手想将他脖子上的血擦干净，鼻尖却隐隐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
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不太真实，好像身处梦境之中。
但是鼻间萦绕的香甜气息却是越发浓郁，慕如殊强撑着最后的一丝意识。
她感受到体内似乎有什么在躁动着，血液隐隐开始躁动起来。视线再次落在容途脖子上的血迹，慕如殊突然有个想法冒出，难道是因为她体内的血被容途的血吸引？
之前她用过容途的血，但那个时候蛇兽的魂体还没有被激发。
似乎是在验证她的这个想法，慕如殊本能地想要靠近容途的脖子。
血液的香甜逐渐让她的意识失去了方向，眼眸中泛着丝丝迷离的波光。慕如殊缓缓抬手，揪住容途身前的衣襟。
容途始终没有动弹，任由着慕如殊挣扎。只是金瞳越发深邃，眼底的波涛汹涌着，像是在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主动钻入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
“真的，好香......”慕如殊的鼻尖缓缓凑近容途的脖颈处，热气缓缓吐出，喷洒在渗血的伤口处。
“想要，尝一尝吗？”低沉悦耳的嗓音穿入慕如殊的耳中，就是最好的操控指令。
慕如殊还是先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却又很快沦陷，循着香甜的气息，不断地凑近容途。
“就一点，一点点就好了......”慕如殊像是在自我催眠，朱唇缓缓落在容途那修长的脖子上，唇瓣轻轻抿起，耳边传来一阵抽吸。
她的眸间多了些疑惑，抬首想要看容途的反应，却被温热的掌心按住后脑，唇瓣再次紧贴那片香甜处。
没多久，慕如殊似乎不满足这样的一点点。舌头将唇上的血迹卷入口中，接着想将更多的香甜的气息卷入腹中。
阵阵的麻意传遍两人的身体，牵动着双方的神经，从远处看，两人处在交颈之姿。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途开口，轻柔地摸了摸慕如殊的脑袋，声音染上了些暗哑，“好了，殊殊，再舔下去，我们就要结成道侣了。”
此话一出，慕如殊像是被人泼了盆凉水，意识瞬间清醒。
两人的呼吸交缠，周围的温度还在持续上升，慕如殊的大脑正在飞速地运转着，最终得到的是一片空白。
她伸手抵在容途的身前，想要将他退开，容途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殊殊，尾巴有点难受......”
“什、什么？”慕如殊没反应过来，但她似乎从容途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委屈，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容途的一只手摸上慕如殊的腰间，另一只手抬起擦去她嘴角残留的血迹，语气又多了几分乞求，“和平时一样，摸摸它，好不好？”
“你、你不要说得这么奇怪。”慕如殊有些打磕绊了，视线落在眼前时不时滚动的喉结上，她又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有种沸腾的迹象。
慕如殊忍不住唾弃自己，蛇性本淫，果然不假。
见慕如殊没有动作，容途便自己主动地牵起慕如殊的手，轻车熟路地放在自己的尾巴上。
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吐露着温热的气息，侵袭着慕如殊的大脑，“殊殊不是很喜欢这里吗？”
指尖陷入蓬松柔软的毛发中，缓缓地下移着，慕如殊顿感掌心麻了一下。
静电，这一定是静电！
慕如殊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我们出来很久了，还是趁早回去吧。”慕如殊硬是将自己的手扯了出来，心道以后是不能随便撸狐狸了。
容途继续下去，只是嘴角的浅笑彰显着他的心情不错。
“殊殊看过人间的戏班子吗？”
原本慕如殊是想用飞毯，但还没来得及启动程序，便被容途拦腰飞至半空。
慕如殊感受着身侧的温度，回神应道，“没有。”
“我也没有。”容途小声地说了一句，慕如殊没听清，下意识地追问道，“你说什么？”
然而，慕如殊并没有得到回应。就在慕如殊以为容途不会再回答时，容途缓缓凑近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我说，殊殊和我一样，我们都是第一次。”
话音未落，慕如殊感觉到耳尖多了一抹温热。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容途的嘴角勾起，并未及时放开。
一深一浅的呼吸后，在夜风的照拂下，耳尖的湿热逐渐变为清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