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孺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23 23:12:27

  官府又给他们置备了基本的家底,今年这棉花和孜然等高效益的作物一种植,白羊再一养起来,很快便变得富裕起来了。
  对这四场婚事,韩彻虽未能过去参加,但也让官府给凡是自赎自身的,不论男女,都分别送去了一份成婚添置。
  便也等同于告知大家,他们虽无亲生父母来帮忙操持人生大事,但好歹有官府在一直惦记和关心。
  这对于时下的普通百姓来说,能得官府成婚添置,是极为有面子的。
  顿时,莫说是看着这群少年们长大,对他们知根知底的佃户们愿意结亲,便是这附近的乡民也开始有不少心动这批少年们的。
  媒婆最近更是时常跑来安置村,要给这批少年们说亲。
  他们虽基本是绝了亲兄弟姐妹情意,但基本也绝了那边亲人的各种麻烦。再者,职田共同成长,朝夕相处所处出来的情感,让他们将来也并不会缺少帮衬的兄弟姐妹。
  过去谁也没能想到,当初这么一群被抵押出去,后面甚至是连父母都不愿意花银钱赎回的孩童,如今竟也能有这般的好日子。
  韩彻听闻这些,也是感到很高兴的。
  安置村的这些自赎自身的少年么,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便莫名的心中还生出了一股老父亲的感觉。
  这般感叹着,韩彻目光突然看向了韩老三。
  “大人?”韩老三不解。
  “无事。”韩彻回过神来。
  也怪韩彻对自己的婚事都从未上心过,思想又难免受穿越前影响。都忘记了韩老三跟原身一起长大的,也就比原身小两岁,放在时下这岁数也不小了呢!
  “阿三,你也该成婚了吧?”韩彻想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我都听大人的安排。”韩老三难得的有些害羞起来。
  “行。”韩彻应下,心里便也开始盘算着给韩老三安排相看的事了。
  只是韩老三一直都跟着韩家,可以说他们在名义上虽是主仆,但也亲如家人了。这要是给韩老三娶个柏州的媳妇,也不知晓人家女方愿不愿意远嫁啊!
  毕竟韩彻也不可能一直在柏州任职的。
  想到这里,韩彻不由得长叹口气,莫名觉得肩膀有些沉重。
  因为除了韩老三的婚事,韩彻惦记的还有远在京城的三娘和四娘的婚事。尤其是对于三娘相看屡出意外一事,韩彻这边也跟着挂念不少。
  可在一千多公里的距离面前,一切都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韩彻现阶段除了给她们多置办些嫁妆银钱,别的事情上是真帮不上什么忙。
  京城这边,柳氏和大娘也在为三娘的婚事继续焦急中。
  家中一直都很重视教育培养,三娘也足够聪慧勤奋。她的各项才学,放在京中这些世家大族里面,不说成为很优秀的那一波,总也还算是拿得出手的。
  在容貌品相上,三娘也是不差的。
  至于家世,韩家确实没落下来了,但作为兄长的韩彻一直都很努力,如今都做到了正四品的刺史官职。
  这比起当初大娘相看时,如今的三娘可选择的范围可是大多了。
  可不止为何,她这婚事就是各种不顺畅。
  “昨日那袁夫人好似有意咱们家三娘。”大娘说道。
  “袁家?可是才刚被调回来,任职御史的那个袁家?”柳氏问道。
  这个袁御史和韩彻一样,都是同为太子这边的班底。于是便也在那次的事件中,遭受过流放发配。
  直到老皇帝下旨将他们调遣回京,并对他们任命了官职。
  “正是。”大娘点头。
  “他家倒是过去跟咱家交好过。”柳氏显然对袁家还是比较了解的,便还说道:“袁家家风素来不错。”
  “我也是这么觉得,方才回来与阿母你们商量。”大娘说道。
  结果未曾想,柳氏和大娘都觉得不错的事,三娘却连相看也不愿意。
  “阿母,大姐!过去咱家确实跟袁家交好,他家的家风也确实不错。可这毕竟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三娘说道:“你们怎知,这十年袁家就未曾因这事而变过?”
  未待柳氏和大娘说什么,三娘又道:“若是袁家未曾变过,这婚事便更是相看不得。”
  “为何?”柳氏不解。
  大娘也错愕。
  “袁御史若仍旧志向未变,此次回京虽为大喜。但面对旧主亡故,心中定也会大感悲戚。大喜大悲之下,情绪恐难自抑。”三娘说道。
  “太子虽已不在,但也仍有二子。”
  “过去二兄纵使在安南政绩那般卓然,却也还是被诸多打压和攻击,最终险之又险,方才能去得柏州外放任职。”
  试问那些其他党派的人,又如何能允许袁家这些太子旧人把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局面给重新扭转回去?
  最重要的是,三娘并不看好这些才刚被调遣回来的太子旧人。
  在三娘看来,若说当年太子的落败,其实是败给了老皇帝的话。那么十年之久,不仅足够其他的党派羽翼丰满,最要紧的是,以老皇帝如今的年纪和身体,还有对朝廷的掌控能力,也大大不如以前了。
  这还是基于老皇帝把对太子的愧疚全转移到太子长子身上的假设,都不一定能让太子一党获取最终的胜利。
  若老皇帝还不能全力帮衬的话,结果便注定只有再失败。
  “阿母,大姐!咱们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更不能跟袁家那些人去多往来。”三娘说道:“二兄必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若是有意想跟那些人恢复密切往来,这次给咱们寄来的信里,为何没有提过任何一句对那边的问候?”
  这可不是对待旧友人该有的态度。
  “三娘真是这么说的?”齐五郎听完大娘回来后,转述的三娘那番话,当即震惊至极。
  大娘点头:“她还让我们也尽量别跟袁家那些人多往来。”
  “那咱们便听三娘的,想个理由婉拒了袁家相看的事吧。其他的人也尽量少往来,好在二郎现在在柏州任职,家里全是女眷,现成的理由。”齐五郎说道。
  说实话,齐五郎此刻还处于三娘那番分析所带来的强震撼状态中。
  最近这段时间,因着老皇帝的态度,使得那些刚被调遣回来的太子旧人可谓是受到了不少的优待,春风得意的很。
  便是那朝堂上,近来也渐渐的传出了老皇帝想要立皇太孙的风声。
  于是想跟袁家攀亲的世家大族里面,比韩家家世好的更是一大把。袁家之所以会选择韩家,想来除了韩彻这近十年来所展现的才干,未必没有他原来那太子旧人身份的缘由在。
  “行。”大娘应下了。
  过了会,大娘又忍不住叹起气来:“唉!联系不联系的,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咱家原也没想着要去攀什么高枝,就是这三娘的婚事……让我好生着急啊!”
  “你也别急,咱家三娘这般聪慧,不愁相看不到好郎君的。”齐五郎说道。
  而就在三娘这番分析后不久,京城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起因是那位在信州被监管时给韩彻写过书信的周安,此次他也被赦免回京,并且还官复原职。
  可他职位虽然恢复,旧主却永远回不来了啊!
  于是周安在大喜大悲之下,情绪难以控制,便作了一首悼念旧主太子的诗。
  怀念旧主,为其亡故来作诗悼念,本也无错。
  奈何周安在诗里面还表露出,可惜他回来的这么晚,以至于未能见到英明贤德的旧主最后一面的无限痛苦和悔意。
  然后这首诗在京城很快便引起了轩然大波,更如同是触动了本就箭在弦上的弓弩扳机一样。
  一时之间,其他党派的朝臣们纷纷弹劾周安,言道周安这哪里是做诗悼念亡故的太子,分别是借着这个缘由,在指责老皇帝当初的行为!
  并且其他党派的这些朝臣们还不止是弹劾周安一个人,还连带了其他那些才刚被老皇帝赦免回来的太子旧臣。
第100章
  瓜子
  因为不止周安一人作诗悼念亡故旧主,抒发自己的情感。其他的人在回京之后,也或是作诗,或是在与人交往时,宣泄了一下情绪。
  其实也能够理解,当初朝廷既是对他们在做处罚,给这些人择选的发配流放之地,便都是一些环境恶劣的地方。
  从政治中心到恶劣落后之地,当时还得了老皇帝“纵缝恩赦,亦不在量移之限”,便等同于宣告一个政治者的“生命”自此终结。
  古往今来,有多少官员便是因流放发配,最终大受打击,没等多久人便没了的。
  就连当初原身不也是如此?
  结果就在这些人遭受了十年的磨难,几乎都已经认命的时候,事情又突然有了转机。
  他们当初一心追随的太子亡故,老皇帝愧疚之下,把这些人又全都赦免,召集回京,给予他们官职任用,还诸多优待。
  而对这些人来说,这份天大的喜悦是建立在旧主亡故的基础上时,他们心中自然便难免悲戚难耐。
  然后其他党派的人便抓住了这一点,全力进行弹劾。
  “承蒙圣上洪恩,方才赦免周安等人。身为臣子,合该心怀感念,报答君恩。然他们却满腹怨恨……”这些人一张口,便把周安等人的这些行为打成了是在宣泄对老皇帝的怨恨和不满。
  周安等人自然不敢认下,便极力替自己辩驳。
  然后其他党派的人对此更是早有准备,甚至还有人站出来,逐一细数那一日,谁谁谁在哪个地方,说了哪些宣泄怨恨和不满的话。
  当时还有哪些人在场,都可以为这些事做证。
  事情都是真的,不满和怨恨确实也有。哪怕周安这些人在宣泄时,很是清楚自己不能去表达这方面的意思,可难免也暗含了些情绪进去。
  坐在最上方的老皇帝,此时便也用带着审视的眼神,在注视着周安等人。
  哪怕心里早就知晓这次的弹劾,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在党派之争上,可对老皇帝来说,周安这些人的行为也是他不能容忍的。
  对于太子的亡故,老皇帝确实愧疚悲痛。
  但这份愧疚,老皇帝能允许自己,却不能允许作为臣子的指责。
  老皇帝还是一个君王,周安这些人才一回来便敢借作诗暗藏对自己的怨恨,这样的臣子,他们所忠诚的对象永远不可能是自己。
  那么这样一群人,他还有必要把他们留在京城,予以重用吗?
  于是当韩彻在柏州收到消息的时候,周安这些才刚被赦免没多久的太子旧人,又全都被老皇帝再次贬谪。
  这第二次贬谪,还属周安最惨。
  周安被贬到了望州,去任职辖下的一个县令。
  这个望州也是下等州之一,还是一个全是山窝窝的府州。
  之前有意过三娘的袁御史比周安的情况稍微好些,但他也是被外放去了一个下等府州,任职那里的刺史。
  这一场事件,也让韩彻看明白了,老皇帝从未想过真要立什么皇太孙。
  瞧着是其他党派在攻击打压太子旧臣,却也是他们在试探老皇帝的心意。若老皇帝真有这方面的意思,对于周安这些坚定的太子党人,哪怕他心里再如何的愤怒,也会想办法维护一二的。
  只是经过这场事件,要不了多久,朝臣们肯定也会继续加大力度去催促老皇帝立太子了。
  这也不再只是简单的党派之争,而是整个国家的迫切需求。老皇帝越是年迈,太子便越发需要尽快确定。
  说到这新太子的人选,只怕朝廷接下来又得有一番极其激烈的争斗了。
  不过这些事情,总归还是跟现在还远在柏州的韩彻扯不上多少关系的。
  最近这段时间,柏州又正在开展全面修建各地的官道。这几年棉织物和羊毛织物的发展,也使得辖下三县城的府库变得充实起来,修路的资费自然便也拿得出来了。
  这期间官府还鼓励百姓参与进来,官道的修建是全部由官府负责的。百姓如果愿意修建自己村镇的主要道路,那么官府在审批通过后,也可以资助五成。
  主要是官府如果全负责整个府州的道路修建,所需要耗费的银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还需要大量的人手。
  但若是官府只负责官道,村镇主要道路让当地百姓自己承担,官府以资助五成做鼓励和诱惑,这么一来,各地百姓的积极性也能被激发。
  有了全民参与,官府的压力便能大大减小,道路修建也能更为快速。
  各地的百姓也确实很高兴的积极参与了进来,一方面他们手中并不差修路这点银钱了,也更知晓,道路修建好,对他们将来售卖货品有极大的好处。
  另一方面,官府资助五成的做法,让这些百姓都有种占了便宜的感觉。这次若不跟着官府一起修路,他们便会比其他的人吃亏了。
  在柏州搞起了孜然种植,来年更是还想要种植更多土地的王家,也对他所租佃区域的道路修建,出资了一笔银钱。
  柏州这地方除了黄土河沙众多,石灰石的储量也很大。尤其是黄土,在修建时几乎能达到就近随取随用。天气还很给力,在进入秋季后更是干燥少雨多风。
  另外这里养殖业发达,除了羊之外,牛马也是这里主要养殖的牲畜。
  在有着这多重优势下,相对安南来说,柏州在道路修建成本这一块不仅低廉,建造的效率也更快。
  于是在接下来的整个秋冬季里,柏州辖下的所有乡镇百姓都在热火朝天的参与道路修建。只见着一条条比原来更为平整又宽敞的道路,就这般如雨后春笋般快速修建了出来。
  面对这般迅速的进展,韩彻最近也很高兴。
  除夕这日一早,韩彻也难得好兴致的带着韩老三一起,把前端时间积攒下来的西瓜子炒来吃。
  王家带来的西瓜虽不是专门用来生产西瓜子的打瓜,但许是初代的原因,里面的瓜子也确实又多又大。
  韩彻也没放太多调料,只炒了一锅原味的,一锅咸味的。
  说起来,人类最开始爱上嗑瓜子,便也是从西瓜子开始的。
  在还没有葵瓜子的年代,西瓜子可谓是时兴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因为大家都很喜欢嗑瓜子,产量又不高,西瓜子曾经还一度成为送礼的佳品。
  所以即便这西瓜的果肉不够水润也不够甘甜,但韩彻还是让衙门发出了公告。言道来年若是有想要种植西瓜的农户,可以去所在衙门报名。
  “大人,你要不要也吃个热冬梨?”晚上,一起坐在火盆旁守岁时,韩老三便顶着一张因为嗑西瓜子,乌漆嘛黑的嘴冲韩彻问道。
  柴火铁锅炒瓜子就是这样,香是香,但吃起来也容易显脏。
  “嗯,给我一个吧。”韩彻今晚也嗑了不少西瓜子,又烤着这火盆,正觉得口干舌燥。
  不过待到一个热冬梨吃完,韩彻整个人便也舒坦起来。
  所谓的热冬梨就是把冬果梨和冰糖一起煮来吃,柏州这里的冬果梨还是大果,穿越前出现的小冬果梨其实是由这种大冬果梨的芽条变异而来。所以现阶段果子的皮还比较厚,味浓,酸甜也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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