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为何?东皇逸你脑子是傻的么,为何我们能在一起?”
“因为我喜欢你!”
东皇逸想都没想的回答道。
应千儿顿时又震惊了,偏偏此时,她又听到了承离摔东西的声音,这次声音大了一些,好像是盆。
没错,承离那倒霉催的,看他家主子回来了,这是进来伺候主子了,可是他听到了什么?
承离心理骂了自己一句,自从千儿姑娘来了之后,他多次心中提醒自己,自是不能延续之前的规矩,主子回来门都不敲的进门侍奉。
之前的东皇逸虽说对外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但是这东皇宫,却有个外人都不知道的公开的秘密,那就是这里关上门之后,根本没有规矩。
非要说规矩,那便是每个人都死忠于仙尊。伺候这种贴身的事,通报自是麻烦,主子回来,上前伺候是不需要主子示意与应和的。
自从有了东皇宫,便是如此。
承离此时毒聋自己的心都有了。
带他反应过来,转头就溜了,一句话没敢留下。连那仍在地上打转的盆,都没有勇气拾走。
东皇逸并未说话,只是挥了一下袖子,那一滩水渍与盆都消失不见,门也碰的一下合上了。
他转头,看向应千儿,眼神中继续着刚才的询问。
“我......我......我......”应千儿的脑子一片空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给你时间组织语言。”东皇逸声音淡淡的响起来。
应千儿转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她心下明白过来,东皇逸这狗东西,该不会在逗她玩吧。
“你此时可是清醒?”她不确定的问他。
东皇逸被她逗乐了。
“我也不急于要你的答案,只是,我,此时很清醒,喜欢你,你知道便可以了。”
“还有,我知晓你的心意,自是那一双人,我可以......”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东皇逸面色瞬间沉下来。
应千儿先是愣了一下,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知道这个时候笑着实是不礼貌的,但是她真的是忍不住。
她现在脑子已经回位,自是稍作反应,便知东皇逸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只是这话还未出口,这雷便下来了,这要是说了出来,不知道那雷公有没有本事辟了这东皇宫的屋顶。
东皇逸眉头紧皱,不悦的抬头看了看外面的虚空。
“仙尊,仙尊!”承离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这次他不敢入内,只是在门外用急急的语气说道,“出事了出事了,天帝召您速去。”
东皇逸面上却一片淡定,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应千儿,“你且在东皇宫呆着,哪也莫要去,我一会便回来。”
应千儿看着随着声音消失在原地的残影,稍许,默默的叹了口气。
*
诸余山上,瞬时温度降了些许。
寒冰洞范围外,一瞬间生机尽失。
一双邪魅的眼睛慢慢的睁开,那长相,竟与东皇逸十分相似,只是细看,多了几分邪魅之气。
“这预言竟是真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阵狂笑自他口中爆发出来,随后狂喜的自言自语道。
“东皇逸,你等我哦,我会尽早出去与你相见的。”
*
此刻的承皇宫内,天后脸色阴沉的站立于台上。
湘妃却面色如常的立于一侧。
“现在,你可还有周旋的法子?”天后沉声问道。
“天后,虽说仙尊现在的实力,已经完全脱离您跟天帝的掌控了,但是他毕竟是你的孩子,他越强大,这对您来说,莫不也是件好事。”
天后听了默默在心里盘算了一番。
湘妃嫣然一笑:“臣妾自是知晓天后的用心,您也就是想让逸儿他稳稳妥妥的坐上那位子,与灵主那边联姻,是天下稳固最好的法子。”
天后叹了一口气:“还是妹妹懂我,我何尝愿意整日杀伐,沾这一手血腥,但是我万万不能看着逸儿只差这最后一步,便脱离我给他铺设好的道路。”
“是仙尊的,谁都抢不走。但是天后,当务之急,臣妾认为您不该心急除去那小妖。”
“嗯?”
“虽说许多神仙现如今都喊逸儿一声太子,但是您可莫要忘了,逸儿的太子之位只是陛下口头承诺,尚未行那册封之礼,大皇子祁连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他算个什么东西,本宫用他便用他,不用他之时,他能翻出什么浪花。不过也就是个不得宠的妾所出而已。”天后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天后,臣妾斗胆劝一句,此事万万不可大意,虽说他不是嫡子,可是这九重天的大皇子。”
天后听着湘妃的话,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妹妹有什么想法,不要这么转弯,明说便是。”
“天后,臣妾认为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先让太子正式册封,坐稳这东宫之位。”
“莫要卖关子!”
“我们只需尽快让逸儿历劫,将那情劫补齐,便可以行太子的册封礼了。”
“本宫自是知晓,只是逸儿那性子......妹妹的意思是说......”天后的眼睛一转,似乎明白了湘妃的意思。
“天后,臣妾知道您顾虑的是何事,您且安心,这事交于臣妾,臣妾会让她助逸儿度过情劫后,干干净净的消失。”
“妹妹可有把握?”天后此刻方转头看了看她。
“自是有把握。”
湘妃依然挂着她那标志性的笑容,从容的回答着。
嗯,天后打量着湘妃。
“本宫至今尚不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
“天后,臣妾膝下无子,自是愿意助您心中所想罢了。只愿日后,得个福报。”
天后面色未变,点了点头。
第42章 湘妃的交易
应千儿没有等到东皇逸, 倒是等来了湘妃。
湘妃来的时候,承离忙上前迎接,湘妃含笑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承离便将她引到了应千儿面前,退下了。
应千儿好奇的看着她, 行了个礼:“不知湘妃此时来访,所为何事?”
应千儿与湘妃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湘妃帮助过她, 虽说不是大事, 但是她对她并没有反感的情绪。
湘妃收起了笑容,面色柔和,但难掩高高在上的神情:“那我便不拐弯子,直说了,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天家一个忙。”
应千儿在心里腹诽,今天差点弄死我, 这会转头过来让我帮忙,这天家人的脑子,看来都不是很好了。
她心里虽说如此想,嘴上自然也不能说出来,只是礼貌,却带着阴阳的问道: “湘妃, 不知我一个戴罪在身的小妖,能助天家何事?”
“助仙尊历劫!”湘妃仍旧没看她, “你可能也知晓, 仙尊现在只剩一个情劫未过,过了便可以行太子册封礼。”
“东皇逸的情劫?”应千儿随口回应了一句。
这一声直呼其名让湘妃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 但她并没有说什么。
应千儿知道自己失言了,便忙继续说道:“怎么个助法?”
“很简单,我们尽快安排仙尊下凡历劫,你也去,让他爱上你,你再伤他几次便是。”
套路老套,但好用。
应千儿可算是知道湘妃打的什么主意了,这神仙历劫,回归本体以后记忆都在,虽说事后会知道这是故意为之,可是一旦心死,那刻骨铭心的痛苦记忆可能会严重左右自己原本的感情。
应千儿沉思了片刻,抬头直视她:“湘妃您也知道,虽说这对我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去这么做?”
湘妃冷笑一声:“我知道如果条件是说免去你这一身罪过,你完全不会屈服。”
“是的,因为我并没有什么罪。”应千儿语气丝毫不示弱。
但是她的强硬在湘妃这里,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那我如果再加一个条件呢?”
“是何条件?”
“灵子的真实身份。”
湘妃这话说的很是随意,应千儿一下子没有听懂她说的什么意思,这事怎么又扯到灵子身上了?
“你跟我来。”湘妃知道只这么一句,她是不会懂的。
于是湘妃抬步走了出去,应千儿呆立了几秒,也忙赶上了她的脚步。
*
灵修宫灵丸殿外。
应千儿随湘妃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窗外。
应千儿看着调息完毕已经睡下的霏开,脸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湘妃示意她不要出声,往窗内观察。
她手捏了个法诀,将里面的人的沉睡加重,便托起了睡梦中的霏开。
应千儿身子猛然一动,下意识想阻止她的动作,她着实是怕湘妃伤到霏开。
湘妃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安心。
将霏开移动到灵丸宫的大厅之内。
这大厅摆设不算豪华,只有一些必要的器具,但是在高台之上,却有一个精致的摆台,在摆台之上,赫然放着一个华丽的权杖,被高高的供奉在那里。
湘妃一用力,霏开便缓缓被推向那个摆台。
当两者的距离只剩了一步之时,权杖忽然发出了一阵光芒,将霏开狠狠的弹了出去。
应千儿向前一步,想去看看霏开有没有受伤。
“放心吧,我给他加重了睡眠,又给他护体了,最多明天起来发现断个肋骨,不会有什么致命伤。”湘妃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应千儿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湘妃,她一直对湘妃印象不佳,但湘妃的所作所为,她一直摸不清她到底要做什么,但如今伤害到自己的朋友,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这让她立马将湘妃划到了敌对那一方。
湘妃将地上的霏开移回寝室,对应千儿一挥手,两人便从原地消失了。
这时,凌青公主从拐角处弹出头来,她看了一眼两人原本在的位置,又看了看殿上陈列的权杖,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随后她又忽然笑了,转身离开了灵丸宫。
应千儿随湘妃回到东皇宫,一脸若有所思。
“你似乎是明白了?”湘妃看她不说话问道。
“我......”应千儿其实确实是隐约明白了,那权杖,是女娲的法器,霏开作为女娲之灵转世,不可能连权杖都近身不了。
“但是我还有些不懂,灵主在认子的时候,为何连这基础的查验都没有做?”
“不,做了,那时候的霏开,确实是拿的起来那个权杖的。”湘妃脸上也露出了不解之色。
“那,湘妃是怎么发现霏开不是灵子的?”应千儿追问道。
湘妃沉默,未做回应。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肯为了霏开放弃帮助东皇逸。”见她不回应,她继续逼问道。
“你会去的。”湘妃这次回话了,只是这话回了还不如不回,让应千儿听的心头有些发堵。
“像灵子身份造假这种事,该不是个小事吧,您知情不报,怕是也脱不了惩罚。”应千儿针锋相对。
“这似乎不该是你该操心的。”湘妃收起笑容,厉声说道,“我能答应你的是,你做了此事,霏开的身份不光不会曝光,而且我会让他坐实。”
“......”应千儿看着湘妃离开的背影。
其实这事不需要考虑,便只是能帮到东皇逸,她也愿意走一趟的,毕竟东皇逸救下自己便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管从道义上还是从心理上,她都会去,更何况现在还有霏开。
应千儿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烦躁,霏开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妖,如今又怎么回事,怎么会去冒充灵子,难道背后有人唆使?
他又是在何时,为了何事去冒充的灵子,还是他根本不知道。
看那权杖好好的陈列在灵丸宫之上,霏开定然是知晓自己不能近身那权杖,不管他之前是否之情,现在必然是知晓一二了。
东皇逸一进门,便看到眉头紧锁的应千儿。
“怎么了?”
应千儿一惊,抬头看向东皇逸。思索了片刻,她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到东皇逸身上,问道:“你为何一直渡不过情劫?”
“自是无心此事。”东皇逸说这话说的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语气轻描淡写,“不过,现在,恐怕更难过这个劫了。”
“你对我,难道是真心的?” 应千儿自然是知道东皇逸与自己说这句话的意思,她看着东皇逸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