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他说过的某些话,席觅微隐隐明白他对自己并非一时兴起,甚至连和她闪婚只怕也是策划了好久的。如果说她是在那次昏迷时被他送去校医院后对他有了一些模糊的好感,他对她的感情似乎更久、更深。
是什么呢?
被她忘记、而他一直记得的事情。
还有,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小时候的小名是果果的?
正挖掘着记忆的各个角落,耳畔处落下一个一个轻吻,施律将她放开,低声道:“走吧。”
席觅微眨了眨猫眼:“我马上就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没什么,走吧。”
两人又去松亭公墓看了白立群,之后便直接回了鲸山别墅。
席觅微本以为施律面对她的告白,反应也就是暗自激动,地抱了她那么久就结束了。毕竟两人身处墓园,施六少再孟浪也不至于对着那么多墓碑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到晚上睡觉时已经距离她突如其来的表白过去了八个多小时,应该不至于平白又在他心里掀起什么风浪来。
然而她还是小看了那句话的力量。
施老板显然是行动派,门一关就沉默地扑了过来,把席觅微裹进怀里压住埋头便吻,唇齿间带着明显的悸动、爱意和占有欲,他在那双饱满柔软的蜜唇上辗转□□,探出灵活的舌卷住她的一起游戏,没多久便将她吻得眼含春水、娇喘连连。
他微微抬头,用拇指轻轻将她腮边的青丝拨开,哑声道:“再说一遍你今天在墓园说的那句话。”
“哪一句啊,”席觅微很快明白他说的是那一句,却故意耍赖,眨巴着大眼睛道,“我今天说了好多话。”
“你说哪句?”
“我真不记得唔、唔唔……”
席觅微被他略显着急的吻法弄得几乎透不过气,只好抓住他后脑的短发将他拉开,一边喘着气一边笑道:“施老板也有着急的时候?”
“自然有,”施律也微微喘着,手指指腹轻轻揉她已经被吮得殷红的唇瓣,“比如现在。”
“好啦,我说就是,”席觅微不打算再捉弄他,可被他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突然感觉很难开口,脸上也开始烧了,便道,“你先闭上眼睛。”
“不行,”施律挑眉,“这种话当然是要面对面说才有效。”
“那你也没有专门对我说过,”席觅微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说在一起之后。”
施律求婚那天的确说过那三个字,可她那时候只当他是演戏,虽然有些感动,但也没有真的把女主角当成自己,后来两人在一起也相互表过白,但是施律没有再说过“我爱你”。
想到这里,席觅微便理直气壮起来:“对,你都没有说,干嘛要我一再说。”
施律却不依她,起身从床头柜拿过手机开了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两人,催道:“快些,我要留存证据,免得你日后又忘了。”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忘……”席觅微怒还没有从心气,气焰就下去了,她好像还真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跟施律的。
算了,谁叫自己心地善良呢,就宠着自家老公吧!
她坐起来看了一眼摄像头,扭头抱住施律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眯着眼笑道:“老公,我爱你。”
说完,她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埋首在他肩上不肯再抬头了。
怎么回事,白天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也还好啊,现在怎么自己先激动起来,太难为情了!
“啪!”手机砸在被子上,施律抱住席觅微就往床上倒,吓得席觅微连忙出声提醒:“摄像头、摄像头还开着!”
施律把手机捡起来存好视频,重新关机后随手丢到一边,看见席觅微已经躲进被子里,像条毛毛虫似的一拱一拱往外挪,不由失笑:“不听我的了?”
席觅微立刻顿住,从被子里探出一张红彤彤的小脸:“听。”
施律拉开被子钻进去,长臂一伸把人卷回来,双手撑在她身侧,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老婆,我爱你。”
温热的气息洒在稚嫩敏感的耳畔肌肤,带着施律惯有的雪松香,又因他的语气平添了一点旖旎和暧昧。
席觅微心中悸动,感觉整个人都有点酥酥麻麻的,正要抱怨他不公平,自己表白的时候要面对面还录像,怎么到他了就躲掉,可还没开口,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柔软粉嫩的耳垂被含入高热的口腔,又被灵活多情的舌头卷住,微微一吸,席觅微立刻便受不了地轻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施律已然捉到她的敏感处是哪些地方,不给她控诉的时间便以吻封唇。
半分钟后,他将她变得柔软无力的手拿起抱住自己,低低笑道:“老婆,你要回应你老公啊。”
“……”席觅微羞恼地睁开眼嗔怒地刮了他一下,自然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被他抱住滚了一圈,变成了她上他下的位置。
施律含笑看着她:“今晚你努点力吧?”
第61章
这怎么努力啊?
别看席觅微是个画画的,美男的身子没看过一百也有八十,平时自己内心偶尔也有点狂野的想法,可真的实战起来,她就是个菜鸡。
现在虽然不算什么经验也没有,但若论战斗力和开发能力,显然是某些大尾巴狼更有天赋。
居然要她这个菜鸟主导?
“我困了,没力气,”席觅微咬了咬下唇,干脆趴在他宽敞的怀里闭上眼,“不然我们直接睡觉好了。”
……这丫头居然都学会以退为进了?
施律本就忍得难受了,见她脸色潮红却装作要睡,一副耍赖加撒娇的样子,翻身将她重新压住,捏住她娇俏的小下巴,眸中早已燃起暧昧的火焰:“表完白就想睡,哪有你这样的?”
“没有良心。”他低头再次吻上那湿润温热且柔软的红唇,很快便将心爱的妻子带入那个潮热但美好的世界去了。
这一折腾又是后半夜才睡, 第二天席觅微起床时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席觅微懒懒洗漱完,穿好衣服又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确定脖子上没有露出什么不该露的痕迹才下了楼,跟兰姨说话时又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连忙咳嗽两声做遮掩,假装自己有点着凉,让兰姨给她煲点润喉的汤。
“律哥呢?”她伸长手臂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还没睡饱。
“在后院吧?”兰姨擦了擦手,扭头微笑道,“正好,饭快好了,你去帮兰姨喊少爷收拾一下来吃饭吧?”
席觅微应了一声,来到后院,看到施律在给灌木浇水。
不知道是不是受谭鑫月影响,有空的时候,施律现在也喜欢自己打理庭院。不过他们家的后院远不如谭鑫月那个小院子那么精致,除了几颗大树就是灌木丛围着的绿色草坪,除了定期浇水除草,没有太多杂活。
施律心疼老婆在婆家要被拉着干活,平时依然交给护工打理,不用席觅微管。
天气很热,他起床后似乎还去健过身,现下正□□着上身,手里捏着水管,挺拔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宅子,线条漂亮又不过分夸张的肌肉被阳光抹上一层蜜色,精瘦的腰插进裤腰里,两条腿笔直修长。
我老公的身子真是赏心悦目~
席觅微美滋滋地拿出手机想偷拍一张,等着下次需要画大妖背影的时候拿出来打样。
“只是想要打样,不是别的原因。”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是拍完了放大一看,天,他后背上怎么那么多条红色的抓痕?!
是她昨晚抓的。
……
席觅微面红耳赤,连叫人吃饭都忘了,转身就要跑,身后却传来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不是来找我么?”
“饭快好了,你快点收拾一下来吃饭。”席觅微背对着他,说完又要跑。
然而施老板已经丢掉水管到了近前,拉住她的手问:“怎么不看我?”
“没有啊,我……”席觅微逞强地转身,打眼又看见他饱满的胸肌上也有几条红彤彤的抓痕,左肩上还有一个牙印,当下只觉得无比社死,毛茸茸的大眼睛四下乱看,支吾道,“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等会要洗澡,”施律轻笑,低头要亲她,被她躲掉后微微挑眉,“席果果,又吃饱不认人?”
“胡说什么?”席觅微恼羞成怒地捶了他一下,“还不快去……啊!”
天旋地转中,她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起,施律将她半抱半扛,进了门径直上了旋转楼梯,往楼上走去。
“你干嘛?”席觅微感觉自己越来越搞不清这家伙的套路,怕他又和在施家一样要和她一起洗澡,连忙握着粉拳捶他肩膀,“放我下来,我今天不陪你疯了。”
施律不回话,直到将她扛进浴室,放在镜子前才道:“你手劲儿挺大,把你老公抓成这样。”
原来这人是要跟她算这笔账。
席觅微脸一红,咬唇道:“你不讲道理,明明是你……”
“是我什么?”
“是你不放过我。”
施律勾唇,从背后抱住她,清隽的眸子看着镜子里的两人,侧头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吻了吻:“我喜欢你抓我。”
“……你别说了,”席觅微羞得捂住了自己的脸,跺脚道,“再说我不理你了。”
施律知道她脸皮薄,闻言又是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把人放开,大发慈悲道:“我洗澡了,你要是饿就先去吃饭。”
席觅微话都不回,逃也似的跑了。
坏人,身上又是水又是汗就抱她,哼。
施律满意地欣赏完妻子落荒而逃的窈窕身影,转身重新审视自己身上的抓痕和咬痕,暗自将它们当成她给他打上的标记,心情愉快地走进了淋浴间。
刚到楼下,门厅那边的电话响了,席觅微走过去接起,是物业的管家打来的,他礼貌地跟她问完好,道:“施太太,有某品牌的服务大使过来拜访,说是给您送您在欧洲预定的情侣腕表。”
终于到了。
席觅微笑笑:“是,劳烦您派车把人送过来。”
施律洗过澡下楼,席觅微递过来一个深蓝色的锦盒,笑道:“我们的情侣表终于到了,中间改了改样式,所以比预期晚了好多,不过长度我已经按照你其他手表的表带调过了。”
“我还以为某些没良心的小朋友把欠债的事给忘了。”施律勾唇,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香槟色的表盘,很有设计感的线条和恰到好处的蓝色钻石点缀,既适合在工作场合佩戴,戴了和她去约会也不错。
施六少几乎立刻就喜欢上这低调但不失优雅的设计,暗忖这小丫头眼光倒是不错,又把表递给她道:“帮我试试。”
“我没忘,只是中途又不想买和三房送的那对太像的,才耽误了这么久,”席觅微帮他把手上的腕表摘下,换上自己准备的那一只,正正好,满意地笑道,“这下不欠你了啊,衣服也还了。”
她说的自然不是施律那件睡衣,而是她珍藏了好多年的那件黑色风衣,也已经物归原主。
施律瞥了眼放在她旁边的另一个盒子,将里面的表拿出来仔细看了看,表和他是一个款,不过表盘小了一圈,男表镶蓝钻石的地方是一圈可爱又优雅的粉钻,显得手表精致又高贵。
这个设计师确实不错,当然,选中这对表的她也极有眼光。
他牵过她纤细的柔荑,将手表戴在雪白皓腕上,满意地翘起唇角,果然适合她。
“哟,这对表真不错,”兰姨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看到他们手腕上那对璀璨夺目的钻石手表,笑道,“衬得住我们家少爷和少奶奶的气质,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好看,好看!”
席觅微用戴着表的手牵住施律,修长的手指滑入他的指缝和他十指交握,自己也看了看两人手上的表,甜甜地冲兰姨笑了笑:“这是我送给律哥的定情信物,自己设计的。”
施律微愣,扭头看她。
“真的,而且我没有把商业版权授权给他们,”席觅微有点得意地晃了晃他的手,“这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对表。怎么样,你老婆我厉害吧?”
她仰着洁白纯净的小脸,眯着大眼睛笑着,像个在学校拿了小红花回来要夸奖的小朋友,施律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动了动,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很厉害,谢谢席果果小朋友这么棒的定情信物。”
完全是哄小孩的语气,但可能是因为他的声音好听,听着一点都不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