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把手松开行不,就算她看得上,陈庆媛也不会同意她随便找。”
邵京棋曾问她喜欢陆墨白什么?
得到的回答让他心生震撼,如果是喜欢他长得帅、有钱、会逗人开心倒也罢了,没什么可稀奇的,没有想到她喜欢的是深层次的玩意儿。
那一刻他便觉得,自己被截胡也不冤。
……
回到现在,邵京棋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在电话里说:“要是在央企拿不到公务护照,我估计下一步他就要考进外交部了。”
陈瓦霜的喉咙彻底哽住。
她说不出话来,心里仿佛被一把钝器一下一下地杵着,心一抽一抽地疼,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哎先不说了,我还有客户要见。有空再聊,小霜你别再换电话。”
“好。”陈瓦霜挂掉电话,眼泪自然钻出来。
内心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冲动,她想去找他,这让她来不及难过,一把抹掉眼泪,挎包冲出了房间。
妮娜正好从浴室出来,见陈瓦霜急匆匆的,喊道:“你去哪儿?”
“我去见酒店见个人。”
妮娜:“……”
*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他这么傻的人?
他时常说她是傻小兔,可他才是更傻的那个吧!
怎么能为了她,进自己不想进的央企,拼命地工作,跑过来见她。见完这一面,又要匆匆离开。
而她根本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他堂哥职位落实了,才松口让他出国。
原来并不是。
他努力了很久才走到她面前,她却连一句好话也没有。
陈瓦霜住的地方本就离涅瓦大街很近,一路小跑去他住的酒店不过十几分钟。她好像从来没有在深夜的大街上,为了一个男人跑得这么快。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可就是本能地,想快点见到他。
酒店前台帮忙打了电话到陆墨白的房间,陈瓦霜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气喘吁吁。
跑得太快太急,额头冒出细细的一层汗,身体在散发热量。
忽而身后传来一声:“兔——”
陈瓦霜回过头,看着这个男人,朝他回以五味杂陈的微笑。
男人蹙起了眉,似乎没有弄懂这只小兔的状况,可是见她气息还未喘匀,脸上发红散热,不禁拉过她的手,问道:“你跑过来的?手心都在出汗,出了什么事?”
陈瓦霜抿唇摇摇头:“没出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这一刻不想跟他分开。她站在他面前,抬眸望着清俊又温柔的男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陆墨白,我今晚没地方睡了,你收留我吧。”
……
第67章 陆墨白很想她
她竟然没叫他陆叔叔,而是直呼全名。
那一瞬,男人的心跳几乎骤停。
他的眉尾先是微挑,眼睛里的光变得明亮,旋即又生怕自己想多了,恢复了正常神色,捏着她的手心,笑着耐心问询:“你室友带了朋友过去,你才没地方睡?”
陈瓦霜摇头,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只好主动地贴近他,抱在他身上,不,像只树袋熊一般攀挂在他身上。
没有管顾这儿是酒店大堂,有工作人员,也有其他顾客。
男人虽然抱得极稳当,却依旧困惑。
小兔软软地趴在他肩膀,手勾着他的脖颈,话语里带着鼻音仿佛耍赖一般:“我就是没地方睡了,想要你收留。”
唉。
娇得不行。
立刻让男人的心软成了一团快要融化的糖糕。
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两条腿儿挂在腰侧,抱着这个身体轻得不得了的人儿,一路从大堂走进电梯,再抵达客房门前。
托着她提醒了句:“要开门了。”
身上的人没回应,仿佛趴他肩上睡着了一般。
男人心中微叹,上次两个人在同一个房间里,他只是稍微靠近,她都吓成那样,最后还是他用了蛮力才把她抱到床上睡了个午觉,结果现在她却这么主动。
这是好事吧?男人也吃不准。
只不过,卡已刷了,门亦推开,这房间是非进不可了。
这次订的只是间普通客房,陆墨白把人抱到椅子边,说道:“先下来吧。”
她没动静,仿佛是不想下地。
陆墨白只好直接抱着人儿坐在一张温莎椅上,缓了缓。
勾着他脖子的小手十分用力,身子也贴得极紧,毫无松动迹象,甚至箍得他喉咙呼吸不畅。
“哎,你的手松一松。”男人无奈极了,捏着她胳膊试图扒开,不管用,这只小兔好像是怕一松手就会被他丢弃一般,死死抱着,仍旧趴在他的肩膀上。
“睡着了?”他问。
陈瓦霜没睡着,主要是,她并不像她刚才说的那样云淡风轻,相反,她的心里十分迷茫。她让他收留自己,可她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无奈之下,那就只好先抱着他不动。
陆墨白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声音和缓:“让叔叔收留你一晚,但叔叔是个男人,兔你就不害怕吗?”
还是不吭声。
“耍赖的小兔。”男人无奈至极,耐心也耗没了,干脆直接开口,“先让叔叔亲亲。”
察觉她身子动了动,趁机抓着她的后颈,就像抓一只兔子一样把她挪到面前。
小兔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睛被春雨浇过般湿漉漉的,带着股淡淡的愁绪……让他忍不住想,这么只小可爱和小可怜,一口吃掉得了。
“亲亲?”他又问了一句。
面前的小兔没有摇头,也没有说不,男人不想再征求她的意见。
从见面伊始,一直到在公寓前分别,他都忍着没亲她,实在是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能修复到哪种程度,隔了这么久没见,他也没有底。
她断得实在太决绝了,就算有重重压力让她不准回国,不准联系,她也是认可这种决定的,否则不会在七夕那天晚上平静问他“那你不怕见不到我么”这样的话。
试着凑了过去,力道很轻地衔过她的一片唇轻轻含着。曾在梦里出现过数百次的感觉与滋味依旧如常,小兔的嘴唇软软的,香香的,还有一丝沁甜。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亲她,永远都是这么美好,像是初夏有风有阳光的日子在树荫下吃着雪糕,舔一下,便是满口清凉香甜。
实在是太美好的一只小白兔,美好得让他常常觉得自己一退伍就能遇到她,是老天对自己的弥补,自己被家里安排了的那十年,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感受得到她有回应,小舌头也在浅浅地舔着,撩得他心痒难耐,亲吻的力道不知不觉加重。在她唇上碾压而过,舌头长驱直入地搅着,让她喉间发出了不适的声音。
陈瓦霜也曾梦到过他们接吻,每次醒过来才知晓只是大梦一场,又担心现在也是在做梦,便睁了睁眼。
那双乌黑有神的眼睛此时闭着,头顶恰好有小灯的光照在他们身上,橘黄色暖光之中,男人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眉眼间有些享受。
陈瓦霜放下心来,不是做梦,是真真切切的他。
欲.念不由增多了几分,她在努力地迎合,主动地探索,最后咬住了他的唇瓣没有再大幅度地动,只是小小地含着不放,就停在那儿,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男人的眼睛睁开,视线向下,看到了眯眼的小兔,仿佛在含着一片糖。男人心下一抽,真的想一口把她吞下去。接吻的力道更大更重,手也不安分地开始在身上游走,陈瓦霜感觉自己的口腔都仿佛被塞满了,无法呼吸。
直到嘴唇被牙齿嗑了一下,让她感觉吃痛,才停下来。
“嗑到你了?”
“嗯。”委屈巴巴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答。
小兔的眼睛有些茫然,仿佛一直处在缺氧状态,无法思考了,他抚着她的背,另一只手的指腹帮她擦了一下嘴唇,最后捉住了她的手。
“还疼吗?”
“疼。”她的声音多了一丝哭腔,“一直疼。”
他按着她的背往肩膀上靠,用低哑的声音回应:“叔叔也是,一直疼着。”
联系不到她的这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心里被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寒冷的风一直飕飕灌进来,让他不忍呼吸,只要一呼吸便又疼又冷。
*
小兔又趴在了他肩上,缓了缓,脑子清醒了些。
安静许久后,她这才问话:“你能跟我说说吗?”
“什么?”
“你怎么来圣彼得堡的?”
她知道原委,但总想亲耳听见他说出来。
男人摸着她的脑袋,深呼吸一口气,淡声道:“没什么不可说,我想办法进央企混了个公务护照,跟公司团队来莫斯科谈项目合作。”
“那你明天回莫斯科吗?”她吸了吸鼻子。
“啊,”他肯定地低声回答,“今晚是合作方安排的晚宴,领导们在就行。”
“领导们不会批评你吗?”
“批评而已,以前在部队一路被批过来,叔叔的一身反骨,生生被他们扳正。”
陈瓦霜不禁笑出了声,离开他肩膀,细细地打量着他,再捏了下他的嘴角:“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的反骨没被扳正。”
他眼神清亮地回看她:“还有一根反骨,是为你长出来的。”
陈瓦霜抿了下唇:“那是的,你都反到我们家去了,把我爸妈赶出了家,你这叫什么,鸠占鹊巢?”
男人不屑道:“什么鸠占鹊巢,我这是上门女婿,可惜他们不领情。”他抬手抚了下她的脸,“你知道叔叔睡哪个房间么?”
陈瓦霜无语了:“除了我的房间还能是哪间。”
“看来有点儿觉悟。”他藏着笑,似乎很满意,“兔的房间,能让叔叔睡个好觉。”
“那你就是狼占兔窝。”
“没占啊,留了一半床给你睡。”他笑开些,声音逐渐暧昧,“叔叔抱着小兔睡,今晚也是。”
陈瓦霜低垂着脑袋没吱声,甚至有淡淡红晕飞上了脸颊,忽而脸颊被掐了掐:“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刚才喊叔叔名字让我收留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羞?”
他还把这话说得这么透,陈瓦霜郁闷了,拍打了下他。
手又被抓紧,他吁出口气,问她:“兔,怕吗?”
“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哑极了,仿佛在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怕不怕叔叔欺负你?”
陈瓦霜眼神游离不敢看他的表情,别过头说:“你不能欺负太狠。”
哧的一声笑,陆墨白好像有些放松,催道:“先去洗澡吧,刚才跑出一身汗。这么晚了在大街上奔跑,你也不怕出事,叔叔想想都感到后怕,这儿安全系数高吗?”
“还行……”
她何尝不知道让他收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现在也不知道做才是最好的,只好跟随他的步子前行。
*
陈瓦霜在浴室洗了澡,穿着浴衣走出来,他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语气是罕见的温和谦逊。
挂掉电话,他朝她淡淡地笑:“洗完了。”
陈瓦霜不由问:“是不是你领导打来电话批评你?”
男人无所谓地道:“催我明天中午的回请宴一定要归队。”
陈瓦霜蓦地一沉:“那你不是要起个大早?”
“倒也不用,十点的飞机。”
陈瓦霜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扣掉他提前去机场的时间,唉,还有十个小时能相处。
太少了,真的太少了。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多花些时间腻在一起呢?
如果知道他们分别了十几个月才能一起待上十几个小时,那她之前一定瞒着家人,每天都黏着他,非周末的晚上也要跟他约会,暑假也不去横店实习了。
他要是不出现还好,她从来不会有期待,自然也不会有失落。可他就这么生生地出现在圣彼得堡,来了又马上走,让人一见面就要做好他离开的心理准备,心情顿时就不高兴了。
陆墨白过来抱了抱她,安慰道:“叔叔下次过来待久一些好不好,别难过。”
陈瓦霜抬头扬起笑容:“我没难过,你快去洗澡吧。”
他轻声呵笑,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你去床上躺着,叔叔很快过来陪你。”
浴室与床的位置隔得不远,听见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流水声,以及若隐若现的男人的低吼声……陈瓦霜不大确定,感觉自己听错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时,陈瓦霜正用手机查询很隐私的问题:第一次要注意些什么。
有位医生的答案挂在最前面的位置:保持平和心态,不必过分紧张,这是人生成长的一部分……
*
暖黄的床头灯不昏不亮,恰到好处,男人十分自然地爬上了床,隔着被子俯身在她脸颊、嘴唇上亲了亲。
他的浴袍系得十分松,胸前敞开露出胸膛。陈瓦霜平躺着,与之四目相对,视线不知该往哪放。他不由笑了:“怎么觉得你挺紧张的,身体也睡得这么僵直,放松点儿,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说罢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大手直接把她捞了过去,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陈瓦霜有些好奇地问:“你有经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