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横,眼睛轻轻闭上,双手反剪着,将毛衣脱下。那毛衣摩擦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将印有驯鹿的毛衣脱下来,底下就剩一件纯白的打底衬衫。
女孩手指放到衣扣上,想要解开,却又停住了。
“嗯?怎么不继续脱了?”男人目光扫过她宽大衬衫下包裹的玲珑曲线,嗓音沙哑。
第106章 游戏
“你、你欺负人——”
周萱到底是没忍住, 一睁眼就对上男人灼灼的目光,抽泣了两声。
许是被女孩控诉得多了,现在男人在她的控诉里泰然处之, 只是一双眸色沉沉的眼睛,寸寸淌过她。
“嗯?小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欺负人。”他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那细嫩的小手指正颤巍巍地落在衣扣上, 欲褪不褪的。
女孩将勇气鼓了又鼓,始终还是害羞。
“你来、你来脱好不好?”她咬着唇,如果是他脱, 那好得多了。有些事情, 自己做着和别人做着, 就不一样。
“不行, 要小萱自己动手。小萱自己动手才算。”梁津拒绝了女孩的要求。他揽过她,恶劣地去捻她的耳珠。
“我做不到嘛、我、我、”当他微凉的指尖触上她发烫的耳垂,女孩终于忍不住了, 抽泣着哭出声。
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 煞是动人。
“好,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男人揉揉她的头。
“什么游戏?”女孩在抽泣声里抬起头,眼眸湿漉漉的,像森林里迷踪的小鹿。
“和结婚那天晚上玩的一样。”
梁津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酒橱,修长手指握住酒瓶修长的瓶颈,抽出一瓶酒。这酒是芬兰的特产, 以金酒为基础的燕麦纯利口酒。
他熟练地用开瓶器推开瓶塞。
“还是转盘,被瓶塞指到的一方选择回答问题或者答应对方的请求。”
“嗯嗯, 那玩游戏。”羞赧的女孩听到他肯和她玩游戏,让她暂时逃脱“脱衣服”这一指令,如蒙大赦般点头。
梁津将热口酒倒进酒壶里,充分加温,才端了过来。
两人坐在壁炉前的宽大扶手椅上,面对面。
女孩先转了下木塞,木塞的尖端指向了梁津。梁津倚在扶手椅上,头发在额前垂下一绺,显得英俊又随性。
“问。”男人言简意赅。
周萱其实没有什么好问他的,于是她问的都是小学鸡问题,也是一些小小的八卦。
“你觉得,Edward的夫人和Ken的夫人,哪个更好看?”
“...不清楚。”男人斜她一眼。
他也不算得在推脱。因为从他眼中看来,除了她,别的女人在他眼中均没有明显的性别特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根本就不关心。
“你快想想,再想不出来,我拿她们的照片给你看,你再说。”女孩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你别急。我有答案了。”男人伸手,拦住女孩,修长手臂将她纤细腰肢一勾,将人勾到自己怀里。
“什么?”女孩跌在他的怀抱中,八卦之心不死。
“Philip的夫人最好看。”男人轻轻地笑。
Philip?这段时间和他们一起玩的,哪里还有叫Philip的?等等——女孩忽然反应过来,Philip夫人,指的不会是她把?
“不仅好看,还好玩。”男人看她恍悟的表情,伸手刮刮她的小鼻头。女孩脸倏地红了。这个,怎么还有夸人好玩的?
女孩重新从男人的膝头爬起,坐回她自己的位置。他说的好玩,该不会指的是在床上很好玩吧?比如说,会喷小喷泉的好玩?自从她允许他用手指之后,他便越发地坏了,有时候总要用手或轻或重地拍打小小萱,直到花瓣里渗出蜜,或者是小喷,泉。
软木塞接二连三地转了好几次。
这下,倒是软木塞次次都指着她了。
男人目标明确,也不问她问题,而是直接命令她。
“脱一件衣服。”
女孩喝了点利口酒,酒意上脑,两颊泛出晕红。他只说脱衣服,也没说脱哪件对不对?
那她是不是可以决定脱哪一件的?
她铁定要在身上保留着一件衬衫,所以先把厚厚的连裤袜给脱了。等连裤袜脱掉,身上只剩下外头的绿格纹裙子、衬衫,还有两小件衣物。
等软木塞再度对准她时,女孩想了想,反手剪到背后,褪出胸衣的扣子,再从手臂上褪出胸衣的带子,最后将隔着衬衫,将整件胸衣褪了出来。
她胸衣依旧是素白的款式,纯棉的无钢圈,鸡心中央缀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当这件素白文胸被她褪出来,丢到驯鹿图案的毛衣上时,男人的眸色顿时变得晦暗不明,禁忌的色泽越发浓郁。
“确定是脱这件?”男人哑声。
“嗯嗯。”女孩点头。她不好意思脱衬衫,也不想脱裙子,那不就是只能先脱里头的小件衣物了?
她点完头,还拿起高脚杯,啜了一口酒。酒中有野生蓝莓的甜香,还有燕麦发酵后奶油一般的质感。还挺适合她喝。随着她抬臂的动作,宽大的衬衫下摆被带起,那隐在衬衫下、完全脱了束缚的软峰,轮廓便也若隐若现。
男人喉结克制地动。女孩不知道的是,这种若隐若现、隐约透出个轮廓,才是最高级的性感和情.色。
她有一种笨拙的性感,一种妩媚的天真,她不知道,先脱掉里头的,保留外头的,会比依次脱掉更具诱惑。
壁炉里,木炭爆了一个炭花,“啪”地一声,正隐合着男人脑中弦断裂的声音。
轮到软木塞对准梁津的时候,女孩也不知道要问他什么问题,干脆也让他脱。
男人笑了笑,她这一声稚嫩的“脱”,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领口慢条斯理地动作,摘下领带。那条摘下的领带,被他随意地掷下,正好压在女孩素白的文胸上。
女孩看着男人的领带,再看看只剩下三件衣服的自己。心里有点儿不服气,梁津穿的衣服比她多,可不是占了大便宜了?
他可以这次脱个领带、下次摘个皮带,到最后她都光光的了,他身上还好好地穿着衣服,连衬衫的扣子都整整齐齐地扣到最上面一个。
女孩没有胡思乱想太久,软木塞又转到了她这儿。这次,她很主动地双手伸到裙子底下,将小胖次摘了下来。同色的纯白小胖次,盖住了男人的领带。
脱完之后,她拢了拢腿,觉得某处光溜溜的,有点不习惯了。
然而没等她再去转动小木塞,男人直接长臂一伸,将她完完全全揽到了怀里。隔着衬衫,男人的大掌握住了她的,像捉住了一只温软的小兔。女孩懵了两秒,看向男人,小小地发出抗议。
“我们不是在玩游戏——”这游戏还没玩完,他怎么就耍起流氓来了?
“是在玩游戏。但是,谁教小萱这样脱的?”男人的大掌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发用力起来。
这样脱,让人怎么把持得住?
女孩咬住唇。
“这不是,你逼的。”她小小声地反驳。要不是他非让她做这么羞人的事,她也想不到。
现在,她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衬衫,和一条羊绒的格子裙。格子裙是中长款的,盖到膝盖往上一点的位置。
“小萱,你既然这样...”男人低声,他此时此刻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不打算再忍耐。
男人暂时将手从她身上拿下,掀开一旁湿巾的盖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骨节清凌、指骨分明的手指。随后,顺着裙摆边缘,慢慢地摸了进去。
女孩的呼吸霎时顿停住。她试图将膝盖并拢到一起,男人却语气温和,命令她“张开”。
Edward夫人送的礼物,脖圈叮叮当当地响了一晚上,伴随着女孩的软声哭泣和求饶,在男人听来,成了最悦耳的乐音。
*
等离开芬兰那天,周萱和梁津再度受邀去红别墅做客。
Edward夫人依旧笑容和蔼透着慈祥,看周萱的眼神像看漂亮的小洋娃娃。周萱坐在麂皮沙发上,和Edward夫人一齐享用风车形状的圣诞挞。
女孩一口一个吃着圣诞挞,吃得不亦乐乎。
“你今年多大了,Bella?”
Bella是周萱给自己取的英文名。
“21。”
“什么时候考虑要baby的事?”Edward夫人喝下一杯苹果热酒。
“不知道啊。还没考虑过要baby的事情。”女孩说着,瞥了一眼正在和Edward聊天的梁津。梁津身姿挺拔,宽肩窄腰,他的身高即便在北欧人里也是极有优势的。
既然说到baby,周萱忍不住稍稍联想了下。虽说她才21岁,可是梁津的年龄很着急诶,梁津已经31岁了。像她身边,和梁津同龄的男人,差不多已经快抱上二胎了。
是不是他们也该着急点,要个baby什么的?女孩想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那还不急,你才21岁,属于你的人生才刚开始。”Edward夫人察言观色,补充了一句,末了又道:“Bella喜不喜欢那天的礼物?”
周萱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才明白过来,Edward夫人指的是圣诞那天晚上的情.趣装扮礼物。
记忆瞬间闪回那个夜晚。
那件被穿在她身上的可怜衬衫,扣子被扯得崩坏,带着绑带的蕾丝也没有逃脱这一命运,而她也和破碎的蕾丝一样,被他撞到某处,水意涟涟泣不成声,拼命地缩紧自己,被迫挂在脖子上的小铃铛响个不停。
那些蕾丝的设计怎么可以这么暴露?布料俭省、两侧带着绑带,唯一的一小块布还是半透明的。
那遮住关键处的布料,或许是被她自己的水痕打湿了,又或许是他的唇舌,总之,湿透了之后更是什么都遮不住。
简直是一览无余。
“喜欢的。”女孩红了脸,几乎是在一瞬间,在名流集聚、人潮鼎沸的时刻,回味起她和梁津在私下里的放纵。
“我就知道,你和Philip一定喜欢。”Edward夫人笑着说。
直到结束这次拜访 ,晚上回到小木屋,睡前在被窝里躺着,女孩还心心念念地想着Edward夫人的话。
他们是不是该要个baby了?这结婚也一年半了。
嗯,主要是梁津年纪不小了,等不起。
这样想着,女孩在被窝里翻了好一会,直到梁津洗完澡上床,将她淹没在西伯利亚冷杉森林的气息里。
“怎么,还不睡?”梁津掀开被子,手臂从她脖颈底下穿过去,让她枕着他。
刚刚从外头回来嚷着累了困了,现在倒好,精神十足,躺在被子里翻来翻去。
温香软玉在怀,他捏捏她的小蛮腰,恰好捏在她的痒痒肉上。
女孩被捏得缩了一缩,伏在他怀里,嗅到他身上湿润的、淡淡的气息。她小手在他胸膛上捏了捏,又滑下去,捏捏他平坦紧致的小腹。
“小萱。”男人嗓音沙哑,含着一丝无奈,抓住她的小手。
前几天玩得过火,把她折腾透了,一直哭着喊着不给他碰。他想好好放过她几天,让她休息,没想到,她现在又主动来蹭着他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要个baby了?”女孩嫩嫩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确定,现在要和我聊这个?”男人的凤眸蓦地变得幽深。
第107章 岛屿
“不现在聊要什么时候聊?说嘛, 想不想要个宝宝?”
周萱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话里别样的意味,只是扭股儿糖似的,脸颊一下下地蹭着男人的胸膛。
梁津顿了顿, 从侧躺改为平躺,不让他的灼热贴着她。
“想要baby吗?”女孩没等到他的回答, 执着地又问了一次,还伸手捅了捅他的胸膛。
“急什么。你自己都是个宝宝, 毛都还没长齐,还要宝宝。”男人瞥了怀里的女孩一眼,粗粝的手指下滑, 抚过她凹陷的、肌肤细嫩的小肚子。
男人用低哑的嗓音说她“毛都还没长齐”, 女孩一下子想到了别处, 脸“腾”地红了起来。
她头发浓密, 眉毛是标准的柳叶眉,毛流清晰,睫毛卷翘, 只是身上的毛毛并不多, 胳肢窝一点儿毛毛也没有, 比基尼的部位也毛发稀疏。女孩仍记得第一次给他触碰到那里,他手指探索着,俯下身,低头亲吻她,然后笑她,嗯,怎么回事?连毛都没有长齐。
他说得她又害羞又窘迫, 一下子将膝盖并拢起来,蹬着腿要踢他, 不给他再看。以前在大学里去公共澡堂洗澡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她那里确实长得和别人不一样,要更白更嫩一些。
男人却似乎很喜欢这样子的。每次手指都要流连很久。
“不要就算了。”女孩闷闷的声音响起,还在因为那句“连毛都没长齐”而羞窘。她的毛是没法长齐了,她已经长大了,那里就长成这个样子,她有什么办法?
“要,这不是,迟几年再要。我的小萱还是个宝宝,我不舍得她生这么早。”男人宽慰地搂住她。
他这一番话,说得她又笑了,露出一排晶莹的贝齿。
笑着笑着,女孩又想到别处去。“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那次,我们没有措施吧?”
她小小声嘀咕一句。“可是也没怀诶。”
回头想想,幸好没有怀。她当时真是懵懵懂懂的,甚至连吃紧急避.孕,药都不懂,只顾着赶红眼航班跑路。
要是这么早怀了,估计也不能好好地当饲养员了。
“你说,要是那次怀了,要怎么办呢?”女孩做了个假设,锤了锤男人胸口。“我要是那次怀了,是不是这辈子就被你吃得死死了。”
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唇角微勾。
就算那次没怀上,不也被他吃得死死。
这辈子,他吃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