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沈司瑾现在加班变少了,除非是很必要的工作。
周青竹真的很好奇这种变化发生的原因,按理说,他应该能发现的,可是许迦南最近根本没去过公司,她在学校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所以他没有发现的机会。
谭威大概还是受了影响,所以一直没有在许迦南和沈司瑾的面前露面,不过许迦南得到了他们班主任的反馈,说他最近上课好像比从前认真了些,看来这次比赛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变化的。
许迦南最近的烦恼就是排练非常累,导致她每次晚上都要吃很多东西,这些日子下来,她不但没有被累瘦,反而还胖了好几斤。
除了长肉,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她与哥哥谈恋爱至今,最亲密的动作就止步于亲亲脸颊,亲亲嘴角。
这!根!本!不!叫!接!吻!
许迦南拒绝承认是自己魅力不够。
但是她觉得这不合理,哥哥应该是喜欢她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亲密不起来呢,是好情侣不就该一起开快车吗!!
许迦南很烦恼,她图谋不轨,她想摸腹肌,她想像成年人一样谈一场耍流氓的恋爱。
说来也是神奇,她记得自己与那位骨灰都扬没的前男友,与他相处的时候,对方从没这样在生理上拼命吸引着她想要靠近,这或许就是真的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吧。
许迦南那点偶尔冒出的小感慨很快就又被烦恼取代,她忍不住的想,她对沈司瑾不会是没有那种生理吸引力吧。
不不不,许迦南,你不能有这么恐怖的想法,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想办法。
她苦思冥想,思来想去,最后想出一个土方子……
看鬼片。
很土,但是她觉得应该有用,哪怕她不怕鬼,但是她觉得自己演技还行。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迂回,而不是直接上。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是她是不好意思。
沈司瑾一向惯着她,她想干什么都愿意陪她一起做,不过是看个电影,这没什么好拒绝的,地下室的娱乐厅当初装修的时候被人设计了很多区域——
有打台球的球桌,有玩麻将的麻将间,有专门养花鸟鱼虫的景观房……当然就有设备最好的影音室。
只不过沈司瑾这个人实在没什么享乐精神,所以这些娱乐房就一直在地下一层吃灰,今日拜许迦南所赐,影音房终于被主人临幸,买来后第一次被开了机。
影音房有一个很舒服的软榻,软榻不大不小,躺两个人刚刚好,许迦南原本是自信满满的,但是她以为的跟沈司瑾一起看电影,不过就是拿着平板,俩人头对头脸对脸,或者投屏到客厅那一百多吋的大电视上去,她哪知道这里还有比那台大电视更逆天的装备。
本来觉得不会害怕的,但是现在,这狭窄的空间,这昏暗的光线,加之这仿佛从四面八方涌出钻进骨头缝儿里面的音效……
许迦南开始心虚了。
沈司瑾看出她犹豫,问她:“要不换个别的?”
“不,我就要看这个,”许迦南说,“这可是他泰的票房冠军,大家都说好看,我室友都看了,我也想看。”
陆凡看电影的时候没带着她,陆凡是被另一个专门录恐怖游戏的博主邀请一起看的,他们录了一个reaction,当做更新素材。
陆凡说很好看。
大一那会儿,他们宿舍总喜欢找来一些恐怖片一起看,从那些人尽皆知每逢盘点必会出现的佳作到一些冷门小众伪纪录片。
一来二去,她们对那些恐怖片的套路已经很熟悉了,说实话,许迦南觉得很少有什么新奇招数能再吓到陆凡,所以陆凡说好看,那这话的含金量就很高了。
许迦南坚持要看,于是沈司瑾给她放了。
他泰电影大多讲究因果轮回,且常与一些宗教邪神降头术之类的元素相连,不同于欧美的丧尸怪物,拍的故事常常更与亚洲人的日常生活相贴,所以代入感才会那么强烈,而这次好死不死的,讲的是一群大学生在学校发生的故事。
许迦南刚开始还挺放松的,跟她以前在寝室与好朋友们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一样,她用小毯子把自己给裹起来了。
但是影音房怎么可能跟他们宿舍一样,不到半个小时,那种被精心营造出的恐怖氛围就包裹着这间黝黑的影音室,许迦南心中真的有点发毛了,但是明明开始害怕了,她还是对接下来的剧情好奇得要死,想知道最后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她开始下意识的往沈司瑾的旁边蹭,还非常没有安全感的拉着沈司瑾的胳膊往她的肩膀上搭,自己恨不得整个人都蜷缩进沈司瑾的怀里去。
沈司瑾难得也被剧情吸引,结果没一会儿许迦南就在他的怀里拱一下,把自己整个人都埋了起来,只留下半颗脑袋在外面,存在感特别强。
沈司瑾问她:“还看吗?”
许迦南说:“看。”
说完,又往沈司瑾的身上蹭了一下。
原先她都是抱着陆凡的,蹭人的动作十分熟练,像一只粘人的猫咪,就算原来是有预谋的,现在也都成了本能。
于是俩人继续看。
许迦南确实被那氛围给吓到了,但是迄今为止还算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直到她看见留着学生头的主角在床上睡觉睡到一半,翻身摸到了一头长发,长发蔓延到床底,黝黑房间里,床底有双充血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那特写陡然在屏幕中放大,音乐也陡然变了调,耳边像是有人用尖利的长指甲在黑板上不停地抓,许迦南“啊”的惊叫出声,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毯子里面,一个劲儿的往沈司瑾的怀里钻。
电影于凌晨十二点半结束,剧情很精彩,故事两级反转,最后的结尾也挺叫人出乎意料的,票房冠军算是实至名归,许迦南有点萎靡的跟沈司瑾一起上楼回卧室去,她看得挺过瘾的,也确实受到了惊吓。
她攥着沈司瑾手,可怜巴巴的说:“哥哥,我不敢自己睡觉了。”
沈司瑾笑她:“不是说自己阅片无数吗,这就不行了?”
许迦南理直气壮:“不怪我,刚才那一下太吓人了,我躺下就觉得床下有红眼睛。”
沈司瑾说:“那怎么办,我陪你熬夜?”
许迦南:“……”
许迦南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了。
她说:“你陪我睡。”
沈司瑾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许迦南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总觉得那眼神中有别的东西,但是太快了她抓不住。
反正无论如何,五分钟之后,潦草洗了个战斗澡的许迦南躺在了沈司瑾的床上。
她还挺紧张。
沈司瑾怕她害怕,一直握着她的手。
许迦南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有点不确定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她挺紧张的,沈司瑾也感受到了她的神经紧绷,始终开着床头的壁灯,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猫咪。
许迦南原本爬床是图谋不轨的,结果因为紧张,也因为神经紧绷,她……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们的姿势相当糟糕。
许迦南的睡相一如既往的不太好,原本是紧紧挨在一起,可俩人各睡各的。
结果等到她睁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半边身子都压在沈司瑾的身上了。
许迦南:“……”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加之现在天也亮了,许迦南倒是不怕鬼了,但是她现在害怕沈司瑾睡醒。
她现在的姿势真是扭曲又尴尬。
许迦南僵硬的躺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装睡。
就在她游移不定的时候,被她压着的沈司瑾终于说话了。
因为刚醒来的缘故,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平时没有的沙哑,就这样亲昵在枕边响起,有一种平日营造不出的暧妹。
“许迦南,”沈司瑾说,“我胳膊麻了。”
许迦南:“……”
许迦南讪讪的想要离开。
她动了一下,把沈司瑾放开,刚要翻个身,却又被身后的人搂了一把,重新拉回了怀里。
清醒的时候与沉睡的时候是不一样的,清爽的早晨,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清新的凉,但是紧贴着的身体确实温热的,温到滚烫。
许迦南好紧张好紧张。
沈司瑾从后面抱着她,手放在她的腰上,如果放在平时,她肯定想也不想的就朝他的怀里钻了,可是现在她却有点怂,不敢往后靠。
忽然,那只放在她腰间的手动了一下,捏住了她腰间的软肉,许迦南被那种痒意刺激得“啊”了一声,像个小鹌鹑一样要躲开。
沈司瑾在后面,还闭着眼睛,说话也是倦懒的,大概是因为白天工作太累,晚上又睡得太晚。
他说:“天亮了就不害怕了?”
许迦南嘟囔:“不害怕了。”
不害怕了,心里那点小心思又起来了,她慢慢吞吞的转过头去看沈司瑾,脸蛋红扑扑的。
她没见过这样的男朋友。
她的男朋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每天都起得比她早,雷打不动的锻炼,制定了计划就必定会达到,自律得令人发指。她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收拾好自己,连头发丝都是整齐的。
但是今天,他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黑色头发有些凌乱,不同于刚运动完的那种凌乱,是一种更柔和的感觉。
沈司瑾说:“嗯,用完就丢是吧。”
许迦南:“……”
许迦南的爪子,终于慢慢吞吞的,也摸上了自己肖想的腹肌。
不是硬的,是一种很软很弹的手感,可不似她腰间的软肉,紧致又好摸。
她别别扭扭的撒娇,声音都夹起来了:“没有用完就扔呀,那还不是都怪哥哥你吗……”
沈司瑾纳闷:“怪我什么?”
这回许迦南不说了。
这她怎么说啊,难道怪他对她一点都没有图谋不轨吗?
许迦南不说,沈司瑾却非要让她招供,许迦南不肯,俩人在床上胡闹了起来,无意的一下,她的手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只那一下,但是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的成年女大学生却一下子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她的手指尖都开始发烫了起来。
沈司瑾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更低了,声音中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许迦南,你给我过来。”
许迦南慌了神,翻个身就想朝床下爬,结果被沈司瑾拉着纤细的脚腕,轻轻松松拖了回来。
那个清晨,许迦南终于知道了男朋友为何不对她图谋不轨的真相。
是心疼她每天上课还要消耗大量体力排练加练。
不是她魅力不够。
许迦南很感动,还不怎么敢动。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开车,虽然没直接将油门轰到底,但是却比她想象中的还刺激。
沈司瑾变了个模样一样,再也不是疼妹妹的温柔好哥哥,她可怜兮兮的求饶都没用。
那天,需要上课的女大学生和需要上班的老板,全都迟到了很久。
第102章
日子忙忙碌碌的过,许迦南后来还真的被周乐然给抓了壮丁,与她一起设计了舞台妆造,周乐然非常满意,说他们演出当天一定能大放异彩。
演出于十二月三十一号下午举行,结束之后学生直接放假回家,大家又兴奋又期待,等着看演出,还盼望着放假。
许迦南作为演出人员,又作为化妆师,简直忙得脚不沾地,这边刚给自己换完衣服,那边又有人喊她帮忙化妆。
许迦南的衣服是一套盔甲,盔甲不沉,是假的,但是那毕竟是盔甲,不如柔软贴身的衣服穿着方便,她觉得自己像是穿了个乌龟壳一样,走一步都艰难,要不是排练的时候就穿着适应过,现在怕是更难。
许迦南手忙脚乱找眼影盘,那边的学姐还在扯着脖子喊:“南南,快一点呀,我是第一场,马上就要上场了!”
化妆师的同学根本忙不过来,所以只能能者多劳。
周乐然不见了影子,怎么也找不到,听刚才的人说是一个伴舞的衣服出了问题,还在处理。
许迦南从前都是坐在台下看表演的那个,她哪知道真正的表演这么麻烦,还有这么多的突发状况。
那边一声一声脆的着急,许迦南气沉丹田也喊了回去:“学姐,你等等,我在找工具呢!”
话音刚落,有只手给她递来了眼影盘和刷子包,许迦南沿着那只熟悉的手往上看,震惊:“哥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沈司瑾说:“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许迦南也没法跟沈司瑾闲聊,道了谢抓着东西就走,走之前还不忘叫沈司瑾帮个忙。
“哥哥,你能帮我把这个假发整理一下吗,太乱了,一会儿没法用。”
沈司瑾接过假发,找了个角落,开始干活。
临近演出的时候,导员进门来看情况,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沈司瑾站在角落无人搭理的场景。
导员认识沈司瑾,校庆的时候,这个年轻的老板坐在第一排,非常受校领导的重视,好像校庆结束之后,校方还收到了他的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