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励志变成爽文女主[七零]——苍鹤【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8 14:50:43

  魏清见状上前环过李秀秀的肩膀,安抚道:“没事。”
  何顺年倒地后便借着酒劲睡着了,留了一堆烂摊子给李秀秀。
  李秀秀恨不得将何顺年的脑袋拧下来,本来魏清就对何顺年心怀芥蒂,何顺年整这么一出不就是明摆着要背刺她嘛。
  李秀秀面色担忧地说:“小清哥,不准跟我闹脾气。”
  魏清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李秀秀,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说话,不准装哑巴。”说完,李秀秀便伸手掐了一把魏清的侧腰,她讨厌遇事不说话的人,越是害怕无助的时候她便越需要交谈,魏清的默不作声带给她的只有恐惧没有心安。
  李秀秀喋喋不休地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想推他出来的,鬼知道他要胡说八道的,你信我还是不信我?”
  等等。
  李秀秀一个激灵,从一种急躁和害怕的心情中脱离了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非像个恋爱脑一样,祈求魏清的理解,这不符合她的作风。
  李二响消完食回来,刚跨进门槛便看到倒在地上的何顺年,“呦,这何家二小子怎么躺地上了?”
  李秀秀看了一眼魏清,“我在跟你解释个什么劲,真没意思,今天脑袋容易短路。”说完,她踢了一脚地上的何顺年,俯身费力地将他扶了起来。
  魏清见状急忙从李秀秀手中把何顺年接了过来,神情冷淡地说:“我送他过去吧。”
  李二响见状,慢悠悠地走到李秀秀身边,“闺女,怎么了?跟魏家那小子闹别扭了?”
  李秀秀往地上呸了一口,“谁跟他闹别扭啊,他自己跟自己别扭而已,还有何顺年那个瓜娃子,喝多了不好好睡觉,净会给人添堵。”
  李二响笑着说:“知道爹为什么把你嫁给魏家那小子,而不是嫁给何小二了吧。”
  “爹,你可不能跟我说你图人家的东西。”说完,李秀秀便埋怨般地睨了李二响一眼。
  李二响见状笑道:“哎,你都是做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跟当闺女时一个脾气啊。你婆母没收拾你啊,可别说我没把你教好。爹知道你对何小二有意思,可是当魏家那小子来找我时,我就觉得他也不错,起码他有担当啊,而且他也给我做了保证。”
  李秀秀神情不满地说:“动动嘴皮子的事,我也会做。魏清这个人闷的很,有时候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烦人。”
  李二响闻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指挥李秀秀说:“到屋里泡个茶,我跟你说道说道其中的这些门路。”
  李秀秀扭头到屋里泡茶,然后端到天井里的小木桌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啊,我就是烦他那个不爱跟人商量的样子。”
  李二响喝了口热茶说:“闺女啊,我看中的是魏家小子的本性和人品,你说那什么情情爱爱的,都能归为一时冲动,能持续几年啊,踏踏实实能过日子,两个人合得来,这才能过一辈子,夫妻两个能好好的过一辈子,这就足够了。人这一辈子图得东西很多,实现得少啊,你觉得魏家那小子哪里不好啊,他能干,花花肠子少,对你也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李秀秀端着茶杯发愣,片刻后才说:“我没不满意他。”
  李二响问道:“那你还跟他使什么性子?”
  “哪家夫妻不吵架,我跟他使性子怎么了?谁让他气我来着?”李秀秀一口将热茶喝了下去,“谁知道何顺年喝多了还喜欢说胡话,我跟魏清解释的时候,他就轻飘飘地给我来了句没事,没事个头啊,你看他像没事的样子吗?”
  李二响笑了起来,“这村里人谁不知道魏家那小子话少啊,你能指望他说什么啊?”
  李秀秀犟了犟鼻子,“也就是你们觉得他话少,他在我面前话一点可不少。”
  “这不就挺好的,你到底还不满意他什么啊。”李二响见李秀秀想反驳,及时打断了她,“你满意你满意,爹知道你满意他,但是你现在还耍什么小性子啊?”
  李秀秀张了张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之所以不安又耍小脾气,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
  “在爹面前说不出来就跟魏家小子说去吧,正好他来了,你们回去吧,我要回去睡一觉了,走得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带上。”说无,李二响便往屋里走。
  李秀秀扭头喊住了他,试探地说道:“爹,你有没有觉得我跟之前不一样了?”
  李二响脚步一顿,看着李秀秀说:“你这孩子又在说什么胡话,你呀,别再像之前那样了,早给魏家那小子生个孩子,也好让我当姥爷。”
  李秀秀听完李二响的话,顿时觉得如坠冰窟,她神情呆愣地看着李二响回了房,久久无法回神。
  李二响的意思是他并不觉得现在的李秀秀跟之前的李秀秀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李秀秀跟七十年代的李秀秀没有区别。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难道会有两个一样的人吗?
  魏清说:“秀秀,回去吧。”
  李秀秀主动拉住魏清的手起身,“魏清,你方才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不回我的话?”
第十八章
  ◎小清哥,你真是我的傻弟弟◎
  李秀秀见魏清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样子,只能继续道:“你要是不说,等何顺年醒了,我就再去找他,大不了我们私奔。”说完,她便拉着魏清走出的家门,顺手将大门合了上来。
  魏清说:“就在想你刚才说的事情。”
  李秀秀神情一愣,随即看着魏清笑道:“你这人啊,真是有混蛋又傻。其实这个年代不信爱情,是因为爱情可贵,大家凑合一下就可以了,我那个年代啊,也是不信爱情的,因为爱情廉价,廉价到像是一次性的,但是爱情难得啊,偶尔被冲昏头感觉也不错。”说完,她便抱住魏清的手臂,两个人沿着小路往回走着。
  “傻弟弟啊,我允许你较真,我也允许你犯别扭,因为我也是个较真的人。”李秀秀说,“但是你好歹也信信我吧,我这个人是比较热爱自由,不惧流言蜚语,因为这些东西在我那个年代并不能约束人。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你明白吗?”
  魏清无奈地笑了笑,“我还一句话没说呢,你倒是说了一串,我是在想如果你要跟何顺年私奔,我该怎么留住你。”
  李秀秀仰头看着魏清,笑着说:“我不跟何顺年私奔,要私奔也要跟你私奔,瞒着你爹娘,我们私奔到城里去。你安心复习,我去找个厂做女工,攒点钱我们就去广州发财,好不好?”
  魏清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要安心复习?你出去赚钱养家?”
  李秀秀说:“知识就是力量啊,你要是也出来打工,还怎么考大学啊,白天打工晚上学习,多累啊。”
  魏清说:“跟现在差不多。”
  李秀秀笑而不语,心想着到时候有魏清受的,不要以为自己体力耗尽的时候,大脑还能正常运作。
  两人刚到家便看到一家人匆匆忙忙地将四喜搬上板车,又拿了厚厚的棉被给她盖在身上,四喜则是脸色蜡黄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连嘴唇都泛着惨白。
  李秀秀见状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魏二婶子焦急地说:“四喜突然就昏倒了,裤子上全是血啊,魏清,你赶紧到村头王叔那里借他的驴车,咱们把你嫂子送镇上的医院去,秀秀啊,你留下来看家哈。”
  李秀秀点了点头,帮了把手之后就看着一家人推着四喜往村口走,等他们走后,李秀秀便觉得整个家里都静了下来,到了晚饭的时候她也只是随意地应付了几口,便一直在屋里等着。
  因为家里没人,李秀秀也不敢独自一人睡觉,索性裹着了件外套在天井里坐着。
  这个时候,万物复苏,夜里一静下来便能听到虫鸣声,李秀秀甚至能听到院子里老鼠跑来跑去的声音,她在警惕的同时还在想着魏二婶子的老鼠药不管用,院子里的老鼠也太猖狂了,不过回想一下,那包老鼠药连人都药不死,怎么能药死老鼠呢?
  直到深夜,李秀秀被大门的声音惊醒,她下意识地觉得是小偷,转念一想应该是魏清回来了。
  “魏清?”
  李秀秀起身试探地喊了一声。
  “秀秀?”魏清打开大门,将自行车搬了进来,“你怎么没睡?这么冷的天,你一直在等着?”
  李秀秀摸索着上前握住魏清的手,焦急地问道:“吃过了吗?四喜嫂子怎么样啊?”
  魏清神情凝重地说:“吃过了,回屋再说吧。”
  李秀秀伸手打开屋里的电灯,从暖水瓶里倒了热水递给魏清,“从镇上骑回来的?冻坏了吧。”
  “不冷,倒是你一直在天井里坐着,傻不傻啊?”魏清接过杯子在手里捧着,“四喜嫂子的状况很不好,医生让准备后事。”
  李秀秀震惊地看着魏清,“怎么会?她不是怀孕了吗?她还那么年轻。”
  魏清摇了摇头,“不是孩子,是瘤子,据医生说肚子里没好地方了。”
  李秀秀坐在魏清身边看着他,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直觉得死亡离她很远,尤其是爷爷奶奶都寿终正寝后,她更加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寿终正寝才是,却没想到疾病和死亡原来离这么近,就连起初她怀疑自己是白血病时,李秀秀都没有这么慌张过。
  魏清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伸手将李秀秀冰凉的手拢在一起暖着,“秀秀,别怕。”
  李秀秀抿了抿嘴唇,伸手抱住了魏清,闷声闷气地说:“小清哥,生命真的脆弱又短暂啊。”
  魏清拍了拍李秀秀的肩膀,“秀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虽然每个人都害怕得病。”
  李秀秀曾经想过一个问题,人死后要被烧成骨灰,什么都留不下,那究竟跟原本地上的一抔黄土有什么区别?但是今天她明白了意义和值得这两个词的沉重性。
  第二日一早,魏清醒来时,除了笼屉里早就做好的热饭外,家里并没有看到李秀秀的身影,正当他准备出门去寻时,便看到李秀秀推门走了进来,她摸了摸耳边的短发,在晨曦的光辉中笑得有些青涩。
  “小清哥,我剪短发会不会不好看啊?”
  魏清摇了摇头,上前摸了摸李秀秀的短发,她将那支红果卡子别在了耳畔的位置,看起来格外的乖巧,“为什么想着把头发剪了?”
  “给四喜嫂子治病用,如果治不好就缓解她的痛苦,让她能够舒服一点,吃得好一点。”李秀秀从口袋中把钱摸了出来,“二十一块五毛钱呢,那人见我头发好,多给了我一块五毛钱。如果你喜欢我长头发的样子,我还可以再留长。”
  魏清摇了摇头,“这样也很好,怎样都好。”
  李秀秀吃过早饭后,将短发随意地拢了一下便扛这锄头往田里走,在村口正巧遇到了同样去田里的何云,她看何云的样子应该是专门在村口等她的,大概是要打听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李秀秀对此并不介意,她迎上去跟何云打招呼,“何云,吃了吗?”
  “秀秀,你怎么把头发绞了啊,我都没敢认。”何云笑着说,“姐吃了,你吃了吗?”
  李秀秀点了点头,“吃了,我嫂子病了,把头发绞了卖点钱。”
  何云撞了撞李秀秀的肩膀,调侃道:“你把头发卖了这事,你家魏清没说什么啊?他愿意不?”
  李秀秀面色一僵,随即尬笑着看着何云,“我自己留得头发,剪短还是留长,还要经过魏清的同意啊?”
  何云叹了一声,“魏清还算是脾气好的,我隔壁那家嫂子,头发也是跟你那么长,娘家急着用钱,她便没跟她对象商量,直接把头发给绞了,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李秀秀一针见血地问道:“她对象发脾气是为了钱还是头发啊?”
  何云讪讪地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对了,你嫂子病得严重吗?昨天我看到你公公婆婆,还有魏河哥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往镇上去了。”
  李秀秀说:“这件事啊,挺严重的。具体什么病,我也不太清楚,家里还没人回来呢。”
  何云面色微变,惊讶地说:“这么严重啊,该咋治啊? ”
  李秀秀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何云见状适时地说:“到地头上了,先忙吧,等你嫂子回来了,我再去看她。”
  “行。”
  李秀秀在地里忙了一上午,然后晌午回去做午饭,她将锄头放在门洞里,摘了草帽,正准备喊魏清给她递条毛巾擦汗,却看到魏二叔和魏二婶子絮絮叨叨地从魏河房里走了出来。
  魏二婶子抱怨道:“嫁进来几年了,粮食倒是吃了不少,一个蛋也不下,现下倒好,长了这么大的病,治都治不好。”
  “你少说几句吧。”魏二叔说,“秀秀,你回来了,怎么把头发绞了?”
  李秀秀拨了拨汗湿的短发,点了点头说:“天气热了,短发方便。”
  魏二婶子嘱咐道:“秀秀,你可不能像你四喜嫂子一样,光吃饭不下蛋。”
  魏清腰上系着围裙,拿了条毛巾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拉着李秀秀进了厨房,“你先做饭。”说完,他便拉下了厨房的帘子,继续炒着锅里的菜。
  李秀秀拿着毛巾擦汗,低声问道:“还能治好吗?”
  魏清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我去看看她。”说完,李秀秀便撩起厨房的帘子走了出去,然后趁着魏二叔魏二婶子回了房溜进了魏河的屋子。
  四喜正倚在床头低声啜泣着,魏二婶子说话时根本没打算避着她,她现下不仅被病痛所折磨,还要被魏二婶子一个劲地奚落。
  “嫂子,别难过了。”李秀秀说,“我大哥呢?”
  四喜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村里有个瘸腿的中医,他去那人家里看看,想着抓些中药试试。”
  李秀秀安抚般地一笑,随后将口袋里的钱拿出来给了四喜,“不管怎样,不能亏待了自己,手里有点钱会更有底气些。”
  四喜震惊地看着李秀秀递过来的钱,惊讶地问道:“秀秀,你哪里来的钱啊?”
  李秀秀撩了撩自己的短发,“我把自己的头发卖了。”
  四喜说:“不行,秀秀这钱你自己拿着,嫂子活不了多久了,你不用把钱浪费在嫂子身上。”
  李秀秀把四喜的手推了回去,“嫂子,你就拿着吧。昨天检查肯定没怎么吃好,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给你端屋里来吃。”
  李秀秀刚出门便遇到了回来的魏河,便出声打了个招呼,“大哥回来了,中医请到了吗?”
  魏河面带愁容地摇了摇头,“要等下午才能来,四喜心情好点了吗?”
  “大哥快去安慰安慰嫂子吧,这事放谁身上都会害怕的,况且娘又是那么个脾气。”说完,李秀秀便往厨房走,然后伸手接过魏清正要端出的盘子。
  “当心烫。”魏清说,“钱都送过去了?”
  李秀秀说:“送过去了,吃饭吧,要不一会要上工了。”
  一家人默不作声地吃过中午饭后,离上工还有一段时间,李秀秀便在房间里研究如何让头发更利索一点,最终贴着头皮辫了两个麻花辫,这样即便是戴草帽也不会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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