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美食大佬——桃柳笑春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0 14:45:47

  另外一半把子肉用勺子捣碎在米饭里,再往米饭上浇一勺卤汁,一大勺送进嘴里,那个香味能把人香得眼泪直流,把子肉的软烂粘糯融进米饭里,不仅口感好,味道更是酱香味十足,让人欲罢不能。
  江安泰把把子肉较劲,江延庭则已经对红烧肉下了口,这两样菜其实很像,细品又有很大不同。
  把子肉是用酱油上色,不用糖,符合北方人不喜甜口的习性,肉质整体更偏软烂,硕大的肉片也更符合北方人豪迈地吃法;而红烧肉多用糖熬制上色,糖缓和了猛烈的酱香,吃起来更偏味道柔和的甜咸口,是南方人喜爱的口味,肉质上也更加紧实。
  那红烧肉做的亦是一绝,且不说味道,单是那深红的色泽就像羊脂玉一样动人,散发出浓浓的肉香。
  江延庭许久没吃肉,夹起四四方方的红烧肉一口一块,红烧肉吃到嘴里嫩嫩滑滑,肥而不腻,瘦肉的部分吸饱了汤汁,十分入味,嚼起来异常酥烂、醇香……
  江景墨喜欢吃鸡,上来就先把窑鸡撕巴了。
  那窑鸡的表皮布满油光,色泽金黄,像一层绷紧的油皮一样束缚在鸡肉外面,撕下一只大鸡腿,油皮裂开,露出里面粉嫩紧致的鸡肉,江景墨像个大狗一样,嗷呜咬了上去。
  薄薄的鸡皮香酥脆嫩,皮下的脂肪囤积并不多,因此根本不会腻口,只有香味留存于口中,鸡肉的肉质紧致爽滑、水润润的,一点都不会感觉到柴,火候给足了,稍稍一吮,鸡肉就从鸡骨上脱离了。
  江柠歌把红油蘸料推到江景墨面前,让他用鸡肉蘸着吃。
  这碗红油辣子别看通红通红的,其实并不是很辣,更多的是香,表面浮了一层白芝麻,吃起来会更醇香。
  江景墨吃过这中红油,知道并不会特别辣,这才敢放心大胆地去蘸,鸡肉浸在红油中,捞上来时表面仿佛刷了一层红油,让人光是看着就食欲大增,醇香的芝麻粘在鸡肉表面,这一口下去,不知道得有多香。
  红油和芝□□然给鸡肉增加的无穷的辛辣和醇香,吃起来滋味翻倍,微微的辣味更是让人胃口大涨。
  他迅速啃完一只鸡腿,又盯上盘中的脱骨卤鸡爪。
  鸡爪这种东西江景墨还是有心理防线的,认为是踩在地上的污秽之物,怎么能放在饭桌上吃呢?
  可当看到江柠歌已经毫无负担地吮吸好几只了,江景墨几乎是瞬间放下了心理防线,再不吃就没了!况且江柠歌做的东西,会难吃吗?
  不会,不会为何不吃?
  江景墨学着江柠歌的样子,夹起鸡爪,塞一半进口中,稍稍一吮,皮肉和筋就和骨头分离了,骨肉留在筷子上,肉进了嘴里,他眼睛一亮,这鸡爪卤的太入味了,皮肉里吸饱了汤汁,筷子粗细的鸡爪筋则软糯胶粘,十分黏乎好吃。
  相比于江延庭和江安泰专攻于一道菜,江景墨则是“遍览”式吃饭习惯,尝过窑鸡尝鸡爪、尝过鸡爪又开始吃可乐鸡翅。
  可乐鸡翅里自然没有放可乐,醉苏堤的下人不可能在永宁街上帮江柠歌买到可乐,所谓“可乐鸡翅”,是用可乐为鸡翅上色,可乐中的糖分可以用来提鲜、去腥……江柠歌虽然没有可乐,用糖霜、料酒和酱油亦能代替可乐做出美味的“可乐鸡翅”,味道并不比真正的可乐鸡翅差。
  那鸡翅和鸡腿混装在同一个盘中,无论是翅还是腿,表层都像是刷了一层浓稠的蜂蜜,泛着深黄晶莹的光泽。
  江景墨夹来一根鸡翅,尚未入口,肉香便扑了个满鼻,他迫不及待地囫囵塞进口中,抛弃筷子,直接上手,捏住一根翅骨一抽,骨头便被轻易剔了出来,徒留香嫩的翅肉在口中,塞了满满一大口,整口都是肉香味。
  江景墨吃鸡翅时,江延庭和江安泰已经各自夹了一只可乐鸡腿吃,这两人都是能吃辣的主儿,各自无师自通地在咬了一口的鸡腿上堆了许多剁椒,有黄灯笼剁椒的咸辣味道辅佐,直接胃口大开,原本能吃三碗饭的,现在直接五碗起步。
  餐桌上一通风卷残云,好几道肉菜几乎全被消灭光了,江安泰几人意犹未尽地收尾,仍眷恋着香喷喷的肉,对桌上筐里的几只还挺厚实的饼却是兴致缺缺,几乎都只想吃肉,没人想吃饼,即便那饼的表面金黄酥脆,一瞧就很好吃。
  江柠歌见饼被冷落了,便招呼江景墨吃:“你尝尝看,我还能骗你咋滴?”
  江景墨已经吃八分饱了,本来打算再啃只鸡腿做最后的收尾,却被柠歌劝着吃了旁的。
  他目光在鸡腿和饼子中间转了好几圈,出于对江柠歌在厨艺上的绝对信任,最终决定忍痛舍弃大鸡腿,去吃朴实无华的饼子。
  “这是什么饼啊?”江景墨拿起一只又圆又厚的油饼,左右端详着问,“有馅儿么?”
  “当然有馅儿,肉馅儿。”江柠歌讲解道,“这个叫‘门钉肉饼’,你看它又厚又圆,还金灿灿的样子,像不像城门口大红漆木门上浮沤铜钉啊?”
  几个人把目光投到门钉肉饼上,别说,还真像一个个金黄的门钉。
  江景墨正要咬上一大口,却被江柠歌制止了。
  “你这样吃会烫着,建议你先咬开一个小口,把里面的汤汁小口小口吸出来,再吃肉饼会比较保险。”
  “还有汤汁啊?放心,我吃过你做的灌汤小笼包,知道怎么吃。”江景墨大言不惭道,他的确按照江柠歌教的咬开一个小口,等吮吸时才发现,“怎么这么多汤汁?!”
  他稍稍一吮,满肉饼的又香又烫的汤汁灌进嘴里,还有一部分来不及吸入口中,顺着肉饼流到手上,他是嘴里也烫,手上也烫,慌忙把肉饼搁下,肉汤又淌在盘中,然而这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得一边龇牙咧嘴把口中的汤汁咽下,一边把手擦干净。
  这手忙脚乱的狼狈模样,把江安泰和江延庭都逗乐了。
  好在肉饼放置许久,已经不像刚出锅时那么烫,只是让江景墨小小地遭了个罪,没有真的烫伤。
  江柠歌无奈道:“让你不听我的。”
  江景墨虽被烫了下,却已经尝到了肉饼的美味,来不及多说,就又捡起搁在盘中的肉饼,稍微吹上两口气,大口吃起来。
  即便已经流出那么多汤汁,饼内的汁水依旧充盈,可见这门钉肉饼里藏了多少肉汤,这肉汤汇聚着猪肉大葱馅儿的灵魂,几乎是整个肉饼的精髓,喝上一口满满的香浓,唇齿留香。
  “咔嚓”一声,饼皮裹着爆汁的肉馅儿被咬进口中,饼皮酥酥脆脆薄薄,肉馅儿鲜嫩多汁,放在一起咀嚼天知道有多么好吃,肉馅中的葱花放的不少,再加上汤汁充裕,硕大的肉馅儿吃起来一点都不腻口。
  江柠歌把醋碗推至桌子中间,这饼毕竟是肉饼,吃多了难免会腻,可若是蘸了香醋那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解了全部的腻,酸酸辣辣更加美味。
  见江景墨吃这么香,江安泰和江延庭俩人蠢蠢欲动起来,各自徒手抓起一只肉饼,并吸取刚才江景墨被烫的教训,小楼口啜汤汁。
  吃了美味的门丁肉饼后几个男人才后知后觉明白,这看似朴实的饼子和那几道惊为天人的荤菜比起来,竟然一点不输。
  于是最后的肚子,就全留给了肉饼……
  这顿饭吃的是相当过瘾,饭后几个男人个个倚在靠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江柠歌谙熟养生之道,再好吃的饭菜也只吃□□成饱,此刻她成了唯一清醒活跃的人,眼瞅这几人吃的是酒足饭饱,寻思着以后要不要开一个饭前小课堂,就讲怎么科学饮食,不收钱,免费的,免得江家人人吃成球。
  她和冬雪一起把餐盘收拾出来,送到厨房去洗,虽说洗锅碗瓢盆和收拾厨房有下人来干,但她习惯饭后动一动,因此收拾碗筷这种事也会一起参与。
  刚把厨房归整完毕,正要去喊那几人起来溜溜食,饭后瘫坐着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突然听到院门口传来潘氏刺耳的声音:“江柠歌呢?让她出来!”
  江柠歌朝门口看去,只见潘氏和江清梨已经到了门口,身边的春画手里拿着一截手掌宽的扁担,江清梨眼神茶里茶气,几人气势汹汹地闯进醉苏堤。
  自从醉苏堤翻修好,潘氏没主动来过几回,这回主动找上门,还带了养女和丫鬟,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江柠歌皱起眉问:“找我做什么?”
  江清梨拉了拉潘氏的袖子,潘氏不知道怎么被江清梨蛊惑的,对江柠歌厉声道:“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敢偷家里的银子,可算把在农庄上养成的恶习全带江家来了,江家可容不得你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
  江柠歌刚回到江家时,潘氏时常这样疾言厉色地训她,什么粗鄙的话都能对自己亲生女儿说出口,那时的江柠歌毫无反抗之力,时常委屈得一哭一整晚。
  后来渐渐的,江景墨和夏氏母子向江柠歌倒戈,连江延庭也护着,潘氏收敛了不少,今日不知道怎么的,竟又来了这么一出。
  现在江柠歌可不惯着任何人,开口就怼:“粗鄙之人常把粗鄙的词儿挂嘴边,嗓门也大,我看夫人很符合啊。你说我偷银子,证据呢?没有证据就麻溜离开,找到证据再来。”
  潘氏最讨厌江柠歌这副嘴脸,漫不经心地说出一些讽刺她的话,轻易能激起她内心的怒火。
  她气急了,嗓门粗犷道:“来呀春画,给我打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
  春画常年跟在主母身边,油水不小,吃的是体态浑圆,手脖子比江柠歌两个粗,有力地抄起扁担,气势汹汹地朝江柠歌去了。
第49章
  江清梨在景泰院得知江安泰把名画送给了江柠歌,而非自己,心里对江柠歌的恨几乎达到了巅峰。
  一个多时辰前,她找到潘氏,茶言茶语地一通凭空污蔑,成功把江柠歌塑造成一个偷银子使的贼,潘氏那叫一个气啊。
  “我就说她就那么点月例银子,怎么可能顿顿做好的?假如不是顿顿做好的,又怎么可能留得住老爷,还能给老太爷送饭,把老太爷都哄骗到她那边去了!”
  江清梨装出一副怒其不争的嘴脸:“二妹妹太不听话了,她若是缺钱,大可来问我要,我是姐姐,还能不照顾着她些么?怎么能偷家里的银子呢,这要是传出去,二妹妹的名声就坏了,将来还怎么议亲?哪家清白人家敢要她?”
  潘氏轻蔑地冷哼一声:“她还想嫁人?名声都臭八千里了,清梨你就是好心,还想着给她钱,她可不会感激你,只会蹬鼻子上脸。”
  江清梨继续装:“那母亲要不要给二妹妹再增加一些月例,她若是却银子,可怎么给父亲、祖父,还有夏姨娘母子做好吃的啊?”
  听到这潘氏就坐不住了,“腾”地一下起身:“正是因为偷的这些银子,才让她翅膀硬了起来,如今有人护着,她更加得意了,都敢顶撞我这个当家主母了!”
  说完,就要往外冲。
  江清梨自然喜闻乐见,但还想再煽一把火:“母亲去哪?可不能去打二妹妹,虽说这样的恶习不打难以教训改正,可她毕竟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啊。”
  这倒给了潘氏灵感,原本还只打算去骂江柠歌一顿,被江清梨这么一提醒,觉得打一顿也不为过,等打完再告知江延庭和江安泰他们的好女儿、好孙女竟是个贼,相信没人会护着一个贼,更不会计较她痛打了江柠歌。
  是个好机会,就趁这回,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你祖父在卧床养病,不会出景泰院的门。”潘氏问,“你父亲在家吗?”
  这个江清梨还真不晓得,江延庭的行踪没有规律可以摸,反正此刻是不在府中。
  “现在不在,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回来。”
  潘氏一听说“不在”,转身就往门外走,江延庭和江安泰都不在,夏氏母子断然不敢多管闲事,没人能拦得住自己,边走边高声道:“春画,带上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
  春画一听说是去教训二小姐的,起劲儿了,选了最宽的一根扁担,要知道以前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代夫人教训二小姐。
  醉苏堤里,江柠歌眼瞅春画抄着家伙朝她快步走来。
  情急之下,冬雪箭步冲到江柠歌面前,张开双臂,像护着小崽的老鹰一样,目光坚定的把江柠歌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江延庭、江安泰和江景墨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就看见春画一个丫鬟,表情凶狠地企图则打江柠歌。
  江景墨惊得脸都白了,大呼:“柠歌小心!”
  春画没瞧见江延庭和江安泰,只听到江景墨的声音,根本不得这不得宠的二少爷放在眼里,把扁担高高举起,眼瞅就要落到冬雪头上,等把这个瘦小的丫鬟打倒,下一个就是江柠歌。
  几个男人离得太远,想救江柠歌却是有心无力。
  冬雪头顶的碎发被扁担带起的风拂动,她吓得眼睛都闭了起来。
  突然,她的头上突然伸出一只手,动作飞快地抓住那根扁担的一端,用力一拽,同时另一只手把冬雪推到一边。
  春画被扁担带得一个踉跄,脚下差点失去平衡,右手的大臂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反向一拧,就给拧到了背后,她吃痛惨叫一声,手里的扁担脱手,腰也直不起来了,直往地上坠。
  突然,后背也被一只更有力气的膝盖顶住,使劲压在地上,整个人完全被控制住了,饶是她的块头比江柠歌大了一圈,此刻竟是动弹不得。
  “救命啊,杀人啦,夫人救我!”春画杀猪般嚎叫起来。
  “别聒噪,否则胳膊给你拧折。”江柠歌犹如女侠,居高临下训斥。
  春画不敢再吱声,生怕江柠歌一用力,她后半辈子就得变成残疾。
  所有人都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都以为春画的棍子会落在江柠歌身上,哪料事情来了个大反转,体型健硕的春画反而被纤瘦的江柠歌按在身下,动弹不得。
  “厉害啊柠歌!”江景墨激动地喊道,“什么时候学的招数,教教我呗。”
  江柠歌跟个得意的小狐狸似的:“嘿,每天晨起的五禽戏和八段锦没白练。”
  潘氏和江清梨意识到坏事了,醉苏堤里怎么有这么多人,不仅江延庭在,连江安泰也在,江安泰不是在卧床养伤吗?怎么出景泰院了?
  江延庭横眉竖起,声音低冷地质问:“怎么回事?你失心疯了么?你手底下的丫鬟为何会对柠歌大打出手?是你允准的?”
  他声音不大,却把潘氏吓得一激灵。
  潘氏与江延庭多年夫妻,对老爷的脾性再清楚不过,越是生气就越是冷静,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狂风骤雨。
  何况是纵容奴才打主子的场面,江延庭一定气坏了。
  潘氏就是六月的狗肉上不了桌的人,面对发脾气的江延庭支支吾吾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还没江清梨镇定。
  见潘氏一副怂样,江清梨心里暗骂一声,不得不出面:“父亲,是这样的,母亲听闻二妹妹偷家里的银子使,担心二妹妹误入歧途,这才来管教管教。”
  她这话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责任全推到潘氏身上,也是,这个时候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才叫傻子呢。
  潘氏个傻子浑然不觉,还觉得江清梨替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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