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荔眨眨眼,反而更往江驰身上贴了贴,声音还甜却没刚刚的腻了,恰到好处,“没人我也是您女朋友,哪里演了。”
江驰给她那么多钱又不是让她来演戏糊弄家宴的,而是接下来几个月都要以他女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解荔这人拿钱办事向来利索。
江驰的手臂上模糊地感知到紧密靠过来女人的姣好曲线,他微微垂眸,突然很好奇,她能为这五千万做到什么地步。
江驰身形微动,只微微低了头,和解荔扬起的小脸对着,有些暧昧的距离,她却并不躲。
江驰的视线扫过她美艳似含着水的眸,而后从她红润润的唇上扫过。
只是短暂的一秒,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仿佛只是无意间的一瞥,解荔却是看清了他眼底隐隐的试探。
解荔轻轻踮脚,红唇微撅,并没有贸然地去吻他的唇,只是极轻地在他唇角印上一吻。
女人柔软的唇贴过来时很果断,没有给江驰反应的机会也或许是他刻意地没有反应。
原本以为她要不知死活地吻上自己的唇,江驰下意识地想躲开,可她只是极为克制地在他唇角轻吻了下,如同羽毛抚过一般。
可女人的唇和羽毛是不一样的,女人的唇柔软甜美。
轻抚过时却犹如羽毛一般带来涩痒,连带着他的心都跟着痒了几分。
解荔看着他冷硬地仿佛僵住的侧脸,声音也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他心上,“我跟了您,自然会乖。”
江驰的眼皮几不可微地跳了下,他听懂了这女人话里的意思。
她会乖,会做他心中想的那些事。
因为五千万。
第21章
江驰有些轻浮地笑了声, 他伸手奖励似的捏了捏解荔的脸颊。
她现在可比以前知趣儿多了。
初时她是怎么面对他的?多看一眼就生怕和他牵扯不清扯上关系似的,那会儿有人说她身世虽然可怜,但是也没同意过别人包/养的提议, 在这个圈里不常见,说她像一朵坚韧的小白花。
现在看来, 不过是没人开到合适的价格罢了。
江驰笑意不达眼底, 莫名地想到一个人,张家那个不成器的独苗,据说迷恋解荔到要和家里决裂的地步, 他出不起这五千万么?
解荔敏锐地察觉到江驰不似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听了她识趣的话语开心。
同意这件事,解荔就没想着还装什么忠贞烈女, 我拿你五千万但只挂个名义上的女朋友,江驰不能碰她摸她。
有钱人又不是傻子, 他们精明的很,暗地里给你标好最合适的价格。
起初解荔刚入这个圈子便遇到众多的包/养事件,许多人看出她的青涩, 不怀好意地想几万就养个金丝雀, 解荔全都冷着脸拒绝了。
这么几次下来, 别人也都知道了, 你跟她交朋友送个包撒点钱她收的快,你想越界她脸立马冷下来。
她虽然穷但有些钱还看不上。
解荔不是看不上, 是有些人精明到了抠的地步。
也不是没有大方的,一千万也不是没人出,但解荔看着那人肾虚的脸庞发黑的眼眶一副染了性/病的死样,解荔突然觉得, 她也不是那么的爱钱。
毕竟这样的人,多看他一眼都怕被传染了。
而江驰, 性格和名声是出了名的差,可长相和身材摆在这里怎么也算不上她亏,甚至有些功夫好的话,她也蛮快乐。
解荔眼珠微转,正思考着自己应该是再撒撒娇还是退一步不惹他烦,江盼月调皮的声音传来,“别亲了哥!下来吃饭了。”
解荔一怔,蓦地染上几分真真的羞意,私底下耍一些亲密的小手段她信手拈来,被别人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江驰睨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刚刚不是很大胆,说的好像要在这里把我办了,被人看见了还害羞?”
解荔跟上他的脚步,讷讷道:“谁、谁说要办了您。”
虽然意思差不多,但也不用这么露骨的解读出来,更何况,是他要办了她。
江盼月躲在楼梯间偷笑,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再回到江驰的卧室,从她的角度看两人亲的难舍难分暧昧至极。
小情侣就是耐不住寂寞,在长辈面前不敢亲密,只得偷偷的,于是江盼月十分体贴地下了楼没有打扰他们。
江驰牵着解荔出来,看到偷笑的江盼月,他轻瞥了一眼很是冷淡无情道:“再偷看以后你所有的节日礼物都换成试卷。”
江盼月瞬间笑不出来,她小嘴一撇跑下楼,边跑边嚎,“外婆,我哥又欺负我!”
解荔抬眼看江驰,他话语冷漠,眉宇间是极为舒展的,对这位小表妹还是宠爱的。
江盼月一下楼就撞见刚到不久的江若诚,一时间也忘记了告状的事,笑的眼睛弯弯的伸手,“大表哥回来啦,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江若诚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年纪,戴着一副银边黑框眼睛,身材虽然略微发福显得高壮,却是浓眉大眼能看出俊朗的底子。
他笑笑将最近深受广大中学生的盲盒套餐拿出来,“听说你们最近流行这个。”
江盼月眼睛一亮,“耶!这个套盒我想要很久了,大表哥最懂我了!”
江若诚和煦一笑。
江驰和解荔从楼上下来,解荔一眼便看到出现在家中的陌生男人,看着一副儒雅随和的模样,对着一旁肚子微微隆起的妻子很是照顾。
这应该就是江驰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江若诚了,江家的秘辛她听说过一点只知道个大概,据说江驰的母亲是原配,江若诚的母亲则是续弦也就是江驰的后妈,后妈带个儿子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儿子是江茂德亲生还比江驰大。
豪门的家庭关系果然复杂的很。
解荔很是小心地看了眼江驰的脸色,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看见江若诚眉头也不曾皱一下看不出厌恶的情绪,只透了一股很轻松的漠视感。
江若诚瞧见他们,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听奶奶说你带女朋友回来了,消息太突然我和你嫂子也没个准备,下次一定连带着见面礼给你补齐。”
江驰懒懒地“嗯”了一声,显然对这个哥哥并不热络。
解荔再看不出来江驰不喜欢他们就是傻子了,金主不喜欢的她能去巴结么?
于是解荔礼貌地向江若诚和他的妻子打了招呼,但不似对待苏英秀和江盼月那般亲切热情,反而透着淡淡的疏离感。
江驰低头睨了眼解荔,大拇指有些意味不明地摩挲着她的小手,就像是宠物冲主人不喜欢的人吠了声,而后得到他摸摸头的奖励一般。
苏英秀含着和蔼笑容问了几句江若诚的妻子安宁乐一些宝宝的情况便开饭了。
开饭前夕,回书房里拿见面礼的江老爷子终于下来了,他手上拿了一串油润发亮的檀珠不由分说塞到解荔手上。
解荔虽然不知道这珠串的价格,但光看这油汪汪的模样也知道必定是精心养护了许多年的,比起价格,这多年的精血显得更为可贵。
解荔犹豫着,江驰却是含着些许笑意,拿着檀珠串缠绕在解荔的手腕上,嘴上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头子你盘了这些年也舍得拿出来送人。”
江老爷子的心何尝不在滴血,还不是这小王八羔子带女朋友回来也不知会一声,连个像样合适的见面礼都没来得及准备,总不能让小姑娘抱个古董花瓶回去吧?再说了刚见面就送一套别墅也不合适吧?
弄的人姑娘还以为江家是什么庸俗之辈。
解荔要是知道江老爷子的想法,必定忍不住大喊:老爷子,我就是个庸俗的人!
解荔仔细看了眼檀珠,串上还有一吊坠,玉雕刻的江字。
江若诚带着真心的笑意,“爷爷对小驰一如既往的好。”
说着,他的眼神似是不经意划过解荔的手腕,左腕上是江老爷子刚送的檀珠,右腕上是苏英秀送的玉镯。
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划过他眼底,很快便湮灭在那温和的笑意中。
饭桌上,江若诚对安宁乐这个妻子倒是极为照顾,从一开始的帮她拉开凳子,到贴心细致地给她布菜。
苏英秀看到,脸上的欣慰便多几分。
解荔的脚尖在桌底轻轻勾了勾江驰的小腿。
江驰看她。
见她像是认真有话说的样子,江驰微微侧头,将耳朵递过去。
很快,女人靠过来凑在他耳边,声音很轻,气息抚过耳廓让身子添了几分酥麻感。
她说:“您能给我剥只虾吗?”
江驰面无表情地看向她,眼神有点凉。
让他给她剥虾?很有创意的想法。
解荔可不是临时起意闹性子,她时刻关注着饭桌上的动向,也发现了江若诚这么体贴妻子很得苏老太太的欢心。
豪门之间的弯弯绕绕,通过电视剧和邵昭昭那里听来的各种八卦,解荔也知晓不少。
豪门间亲情便不是纯粹的亲情了,多多少少都会带着别样的意味,二老在江家一定有着绝对的话语权,江若诚虽然看着体贴妻子儒雅随和,但也有可能是讨好苏英秀装出的样子罢了。
二老高兴了,分到手里的权利也就多了。
解荔能察觉到二老对江驰别样的宠爱,但多讨好讨好多点宠爱也不亏么。
五千万她可不是白拿的。
江驰本不想理她,但见女人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那模样好似想吃虾想的心慌。
江驰克制地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污渍,沉声道:“刘妈,将这虾剥了。”
“好嘞。”被喊的那名佣人手脚麻利地戴上手套站在江驰身边开始剥虾。
肥嫩的大虾剥好一只,刘妈想放入江驰面前的餐盘时,江驰眼都没抬,“给解荔。”
刘妈愣了一瞬,又是一声“好嘞”便把大虾放入解荔碗中。
解荔一哽,这还怎么表现两人的恩爱讨老夫人欢心啊?说好的叫小荔怎么又是冷冰冰的称呼全名。
简直浪费她一片好心。
苏英秀看着这一幕脸上表露出的欣慰之感不知道比刚刚看着江若诚贴心布菜亲手剥虾时多了多少倍,甚至隐隐有要感动落泪的趋势。
一旁的江老爷子也难得动容,他开怀笑了声,“你这臭小子总算把心收了,也学会体贴照顾人了。”
解荔刚入口的弹嫩大虾一时竟咽不下去了。
不是,让佣人给她剥虾也叫体贴照顾人?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她简直不敢想,要是刚刚江驰真的十分给她面子亲手剥虾,苏老太太怕是能泪洒当场。
江驰在江家的地位不必多言,她想的那些豪门争斗恐怕完全是不存在的,看这架势,江若诚哪里有争的资本,努力几年也赶不上江驰随口一句话的。
解荔默默嚼着肉质紧弹的虾肉,眼神不经意瞟过江若诚,只见他面色如旧依然很贴心地给安宁乐布菜,嘴上也跟着附和,“是啊,还没见小驰对谁这么上心。”
完全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一顿饭吃完,江驰也不多待拉着解荔就要走。
江老爷子和苏英秀脸上满是不舍,苏英秀拉着解荔的手,让她没事就来家里玩。
江盼月也眼巴巴的挽着解荔胳膊,“表嫂你要常来看我啊,我一想到我接下来看不到你这张美丽脸庞我就吃不下饭呜呜呜。”
江驰轻瞥她一眼,“你刚刚还吃了两大碗。”
江盼月:……
在众人的目送下上了车后,解荔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这口气憋了太久因此也有点长。
江驰好看的手转着方向盘,眼睛却是看了她一眼,小女生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他笑了声,“你倒是会哄人。”
家里一个个,看着都喜欢她。
解荔微抿了下唇,实事求是道:“是您讨人喜欢,爷爷奶奶对我爱屋及乌。”
不管江驰带回家的是谁,只要是个正经女孩,老爷子和老太太必定都喜欢的紧。
江驰轻勾了唇,没说话。
解荔看着手上的玉镯,通透盈润,成色这么好,想也知道价值不菲。
解荔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她问:“这种镯子得多少钱?”
纯纯是好奇而已。
江驰专心看路,声音很淡,“八百多万吧。”
前段时间他买来送的,所以还记得价格。
解荔的手立刻僵住,多少?!
八百多万?京市一套房子的价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