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迅速弯腰，在叶流华的唇上轻点一下，迅速分开
‘我们约定过，分别吻和见面吻’
这个可是有理由的，叶流华无话可说
‘我记得’宋简禾乖乖地等待，她接下来说的
那个时候，他叫住了叶流华，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四年后会那么突兀地找到她，去帮助背叛自己的人，因为以他对自己的了解，自己没有那么圣母，但是说不出口，有些不安。倒是叶流华先说出来，那个他自己不敢确认的真相
‘你一开始不是去帮我，而是利用我去报复他们’叶流华径直说出他心里的那个猜想
‘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在未来经历了怎样的挣扎，要伤害她去报复那些人，可能是因为她是魏檀爱的人，可能是她推进这款游戏，不会被怀疑，可能~心里的猜想并不能缓解他对于眼前人的愧疚
宋简禾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没有做这些事，我没法将那些错误全都归结到你的身上，可是你们又是同一个人，让我心里很不痛快’
宋简禾的心随着她的话语浮了、又沉了
‘所以我会结合未来更新的记忆来判断，这个时空的叶流华还没有经历那些事，她的心由不得我去变动’
叶流华的话让宋简禾心里颤动，事情还有转折，她没有抗拒自己去接触现在的她
‘谢谢’给他这个机会，也给了他去追求的勇气
宋简禾压抑着追出去的步子，目送他们离开
‘好了，现在揭晓答案了’叶流华的声音将他从回忆拉回现实，带着紧张的神色望着她，他当年签订第一份合同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很期待和你接下来的生活’叶流华的声音如同天籁，让宋简禾狂喜，抱起她转了一圈
‘我好开心’
叶流华笑着随他闹腾
陈琳和沈言看着眼前开心的一幕，也笑了，这项研究的意义在此刻得到具象化，弥补遗憾，生活美好
陈琳忍不住笑着调侃
‘他以前在我们面前的那股高冷劲去哪了’
‘在爱人面前，可以肆意展示自己幼稚的一面’沈言弯下腰，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嘴角
陈琳被这措不及防的吻，搞得面色绯红
沈言握住她的手，向他们走去
‘简单告别后，我们要回去看看实验的补救任务怎么样了’
‘嗯’陈琳云里雾里地跟着他，跟随着他和他们告别，添加上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看着走到一半，和去研究院的方向不同的路线
‘不是去研究院吗，怎么换了方向’
‘我们先回家’沈言预料到她会询问
‘有什么事吗？’陈琳看他的表情有些严肃
‘你答应过我，会告诉我那些严重影响情绪的事’
陈琳想起自己在看到叶流华眼底悲伤时的联想，心里一阵压抑
很快就到了家里，陈琳很坐到沙发上，看着沈言接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手里，在刚刚上楼握住她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她手有些冷
紧坐在陈琳的身旁
‘可以说了’沈言选择让她在安心的家里诉说悲伤，这里不需要顾忌任何
‘我告诉叶流华不要自责，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是因为我知道这种挣扎，太痛苦了’陈琳看着手中略带波澜的水，回忆起那件想逃避、却又时刻在脑中想起的事
在那个没有任何改变的一个下午，培训基地网络恢复，陈琳迫不及待地给父母打了电话，询问近况，太久没和他们见面了，甚至因为研究需要，他们连隔着设备谈话交流都显得遥不可及
陈琳说了很多关于实验的事，问了家里的事，但总能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有的话询问了他们好几遍，他们才反应过来，迅速回答刚刚的问题
陈琳有些不满的控诉
‘才几个月，你们就忘了你们的宝贝女儿了’
陈母立马否认
‘没有的事，就是昨天出了趟远门，没休息好’
‘那你们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陈母应下来，有些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句
‘最近学习怎么样，不会有压力吧’
‘有一点压力，不过有沈言在，我们的实验进度还是不错的’陈琳想起最近的研究，真的是一场全新的体验，自主研究。难是难了点，但每次的进展，都会带来极大的成就感
‘那就好’陈母的声音轻轻的，她有私心，她不想女儿的状态受影响，这个学习机会太难的了
‘最近林灿怎么样了’
陈母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心里猛地一颤，她犹豫了
‘嗯额，她最近学习任务应该挺重的，不过还好’违心的话让她有些罪恶
最终他们叮嘱沈言和陈琳注意身体，有压力的话要及时纾解，然后草草结束了这段通话，陈琳有预感，他们瞒了一些事
在回实验室的路上，陈琳不安的情绪更加强烈了
‘沈言，你先过去，我等会找你’陈琳说完转身朝信号区跑
她想试一下跟林灿联系，虽然前几次都因为时间不合适，没联系上她
怀着不安的情绪打出去，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正当陈琳以为打不通，要结束的时候，对面居然接通了
陈琳很惊喜
‘林灿！你·’
‘陈琳，我是林阿姨’对方传来的她许久没听到的声音，怎么声音变得这么虚弱无力
‘林阿姨好，最近还好吧，我想找林灿’
‘灿灿’这两个字说出来，像是耗尽她的所有力气，再也忍不住哭了，哽咽的声音说不出隐瞒的话
陈琳的心被堵塞，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哪怕是什么不好的事
‘五号林灿火化，请家属确认后签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进陈琳的耳边，耳鸣的声音久久不能散去，一瞬间天昏地暗，陈琳连手里的电话都拿不住了
电话听筒里传来呼喊声
‘陈琳，陈琳·’是林父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沧桑，但仍旧在强撑着
陈琳后知后觉拿起掉落的电话
‘林叔叔’陈琳的语气有些虚无，她无法接受刚刚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林灿出什么事了？
难怪今天父母那么奇怪
对方听到回应，劝解她不要太分心了，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后面的话陈琳没听进去，对方挂断了电话，听着嘟嘟的声音，陈琳才回过神来
她要去找林灿，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要亲自去确认一切
陈琳没有回到实验室，在去往办公处申请外出时，心里不断地欺骗自己，只是去确认一些事，不会有事的
却不知，她的决定，让她踏上了一去不返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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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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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很迅速地办理好手续，老师在耳边的劝告，她没有细听
‘老师，我知道这个决定会影响考核，但我心里确定，这个决定不会后悔’
老师的话止住了，看着她眼中的坚决，心里片刻动容，路有很多条，只是区分难易、高低成就之分，但是人一旦做了冷漠的选择，心性就已经改变了，哪怕做再多补救，也是无济于事
陈琳直到离开大门，也没有找沈言，只是留言，不让他分心，她肯定在最终考核前回来。其实她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回去了
沈言在完成一个小测试后，看到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心里疑惑为什么她还没回来，出去寻找她，在半路被老师叫住
‘沈言，这个是陈琳给你的，她申请了暂时离开’
沈言接过那张因为主人匆忙离开，草草折起来的纸，就转身朝着大门跑
老师没喊着他，陈琳专门嘱咐过的等她离开再给他，她怕沈言也跟着自己走，影响他
哪怕有再着急的事，他想见她，听听突然离开的理由，可惜追到大门，毫无踪影
沈言有些失神地望着门外，随后打开那张纸，是陈琳的字迹，从这缭乱的字迹上，不难看出她离开很匆忙
‘沈言，好好呆在这，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可以完成这次的实验，我会在考核前回来’
沈言想出去找她，但是留言全是让他继续留在这
他等了很久，一天比一天更加期盼她的回来，哪怕是在考核上场前，他都在期盼她的出现
最后他顺利拔得头筹，只录取了他一人。
小组汇报陈琳和沈言的名字，却被拒绝了，给的理由是陈琳离开基地很久了，经过调查，这项实验她的参与率不达百分之五十
沈言据理力争，却被告知当事人在申请离开时，就已经被告知，并同意这样的考核制度
沈言才反应过来，陈琳居然骗了他，只觉得荒谬
沈言在结束后，失魂落魄地走到出口，在那里他看到了陈父和陈母，有些惊喜，黯淡的眼眸一下亮了起来，既然他们来了，是不是陈琳也来了，在周围找来一圈，却毫无踪迹，眼中的亮光又灭了
‘小言，今天的考核怎么样？’
沈言看向陈母，也就几个月没见，人却苍老了这般，哪怕是在笑着询问，眼中的凄凉让人心疼
‘很好’沈言如实回答，看到她略微放松的神色
‘陈琳呢？’沈言看着他们的身后，多希望这是她的恶作剧，下一秒就从意料不及的地方冒出来，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陈母听到后，愣了一下
‘她去灵江市学习了’陈父看着他，知道他的担忧
‘最近学业重，所以她没回来’
‘嗯’沈言淡淡回应
‘好了，先回吧，等到家了，应该就是她休息的时间，到时候给她打个电话’
到家里，陈父给陈琳打了电话过去
等待接听的时间是那么漫长，熟悉的声音传来，沈言却觉得恍如隔世
‘爸爸，怎么了’声音是苍白无力的，应该是刚经历学习的洗礼，还没来得及休息
‘小言结束了考核，今天回来了，他想和你说话’说完就把电话递给沈言
‘陈琳，你什么时候回来’沈言想问的太多了，为什么丢下自己、为什么骗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可这些话到嘴边却都消失了，他只想见她
‘我最近比较忙，你在家好好休息，这次的考核也不容易吧，让你一个人去完成，实在抱歉’陈琳望着窗外，思绪若有若无，等待对方的回应
‘为什么要这样’
‘没什么，就是觉得和一些事情比，没那么重要了’陈琳的话无疑在伤他的心，是在说他这个伙伴，还是她追求的物理
沈言强撑着眼中的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彻底失控了
‘陈琳，你在骗我’一开始的失控质问，到一遍又一遍的挽留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可对方的回应只是长久的嘟嘟声，她挂断了，沈言一遍又一遍地打过去，没有人接听
‘她在哪里啊’沈言望着两人，想找到答案
‘在灵江市第一中学’陈父将手放在他的肩上，示意他不要再打了
‘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她因为一些事耽误太多了，林父觉得抱歉就改了她的学籍，让她进了那里最好的中学学习，这样对她的高考有利’
‘发生什么了’沈言有些猜测到了
陈父将这些日子，他把知道的事告诉沈言。因为林灿去世的消息，陈琳擅自离开基地，去了灵江市，他们见到她，也没法说出责备的话，想着结束后，陈琳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然后回去准备考核，但是不知道是谁告诉她，林灿是被人害死的，陈琳那段时间变得神神忽忽的，他们以为她是受了刺激，就带她到医院看病，好在她最后恢复得不错。但这样一来也就耽搁了考核，林灿父母就主动托关系帮她办理好上学的手续
沈言听着他们的叙述，心里很难受，垂下头，深呼吸一口，心里的不快在被用力压下去，也许她说那些不在意的话，只是因为遇到伤心的事，他要去找她
不顾陈父母的阻拦，当天买了票，来到灵江市，按地址找到她的学校，却没见到她
沈言在校园门口徘徊了好久，询问了很多人，给陈琳打了很多电话，全都是无人接听。直到傍晚，也丝毫找不到她的踪迹，人影窜动，他只是固执地站在原地，望着她不会出现的出口
叮当，消息传来
‘沈言，我们的追求不一样，我并不觉得那项考核至关重要，我现在的追求是考上灵江市的大学’
‘我们是朋友，但是朋友也有轻重之分，林灿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我要留在灵江市，祝你在井大学业顺利’
沈言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他都来到她身边，他愿意和她一起面对心里的困扰，为什么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把自己往外推，什么轻重之分，什么追求不同
如果不重要，为什么每天都那么拼命地学
如果他不重要，为什么那天要去救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机会，去接触家庭、朋友的温情
沈言发了最后的留言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你把那些话收回，不要当缩头乌龟，有本事你来到我面前亲口说出那些话’
等了很久，没有任何回应
沈言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是站了很久，四周变得空寂，孤独感席卷而来，他看向天，没有让眼泪掉落，他以为自己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结果不还是这样。少年的自尊心被直率地拿出来，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那天的陈琳没有离开，只是躲在暗处，看着许久不见的他。她确实是个缩头乌龟，她当着他的面说不出那些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放弃自己的安排，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回到温柔乡，或是再拉一个人进入这个火炕。她不能这样做，她不能对不起他，更不能对不起林灿，哪怕这样的安排是痛苦的，让她失去很多东西
陈琳在那天隐瞒自己的父母去了灵江市，赶上了林灿的葬礼，父母在看到她的后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她怎么来了
‘对不起’陈琳看着自己的父母，匆匆来到他们面前，这次她没有按照他们的想法进行，瞒着所有人，为了自己的意愿
‘没事的，既然来了，就好好送她最后一程。我们的擅自决定，没有顾忌到你的意愿’陈母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说不出埋怨的话
葬礼按时举行，林父林母面色麻木，抱着女儿的骨灰走在前面，来到指定的埋葬地点
在被人接过，进行最后的下葬程序时，林母突然有了反应，强硬地抢过原本该递出去的骨灰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我的女儿，我的灿灿，我的灿灿·’
林父不停地安抚她交出手里的盒子，林母却疯了般，死死护住怀里的东西，仿佛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她的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