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你....」
牧念河赶紧手忙搅乱的关掉手机,微微喘着气,把语音转成文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你牛的,直接上!上上上!别光抱啊,扑倒!」
光隔着屏幕她都能感受到如希的兴奋,这要是在她面前估计得喊出声。
啪――
她有些生气的将手机往床上一摔。
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手机又嗡叫两声,她烦躁的反过来,只见如希说:
「我虽然感情经历多,但是都不靠谱哈,我还没遇到特喜欢的男人。所以问我没用。」
「你这种情况我这边建议多亲几遍,甚至可以干点别的,慢慢就懂了。」
过了会儿,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经人,又补了一句:
「实践出真知,干了才知道。」
如希女士的感情观一如既往的潇洒。
牧念河就知道不该问如希,和她聊感情能聊出什么。
牧念河:「...忙去吧,大明星!」
其实如希不说她自己心里也有数。
她下午的时候太难受了,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撩拨了人。
可撩拨之后的结果她承受得了么?
大约晚上七点钟左右,程寻再次联系了她,说明天再见一面。孩子已经走了,赵绾知从悲伤上缓过劲儿来后,坚持采用她设计的这版方案,他们想继续沟通具体的设计。
“好,那见面时给您初稿,您节哀。”
挂了电话,她心中默默许久,然后像过往数次接到项目后一样,用半个小时整理心情,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咚咚――”一道敲门声。
“出来吃饭。”
季严凛敲门的时候她刚修改完方案。他声音出现的突然,隔着一道门声音闷闷的。往电脑屏幕右上角一看,不禁讶然,竟然已经九点半了。
“九点半了,还吃么?”
她起身,按下门把手。季严凛打开了套间客厅的灯,莹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有种莫名的清介,可他分明不是这样的人。
“多少吃一点,我定了汤。”
自从季严凛发现她又吃速食喝冰水的习惯,总是有意无意的纠正她的饮食,几乎每餐必有汤粥。
牧念河虽有些不习惯,但最近胃里确实好受了不少。
他的手自然而然的牵过来,干燥的温热,就这么扣着她手腕,单手抄兜,把她从卧室拉了出来。
套间的餐桌是一个古朴的圆形仿红棕木桌子,并不大,勉强能围坐四个人。他将人带到那把红色八仙凳上,并肩坐两把椅子,桌子上摆了三菜一汤。
期间季严凛晚上过了八点不吃饭,只管给她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抱歉啊,说好请你吃饭的。”
牧念河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客气起来。
那人垂眸,淡淡睨她复归于本性的面容,而后又侧过脸,轻笑,“没关系,我已经得了更有滋味的,就不怪你了。”
这话暧昧隐晦,成年人都听得懂。
牧念河拿筷子的手微顿,反应了好一会儿,耳根子才隐隐烫了起来。
见她面窘,季严凛不由得觉得好笑。人是下午招惹的,现在才开始脸红害羞,会不会太晚了一点?
“明天搬去我那里住,这里不安全。”他转回眸子,口吻平淡却强势,俨然已为她做好决定。
那美人靠临街,原是为仿古而建,只是没能考虑到安全问题。放美人靠的小阳台和套间中间至于一道木门,防御只靠插销里面的一节小铁棍儿,要是真有人心怀不轨,从阳台翻上来一脚踹开也是很简单的事,季严凛自认自己担心的不无道理。
“可是我已经付钱了,这样退房不好吧。而且派出所就在...”牧念河还想争取一下,她开口申辩,可当她看见季严凛凉凉的眼神甩过来,又生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觉得什么?”他脸略有些冷,伸出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压迫感十足。
牧念河张了张嘴,连忙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诺诺:“没什么。”
下午说允许季严凛晚上住这里也是句玩笑话,季严凛的文件、洗漱用品都没带过来,第二天还有会,一来一回并不方便。
10点的时候方桓打来电话,说集团有文件必须董事长手签。方桓千里迢迢从沪市坐高铁过来,季严凛没有让他空等着的道理,收拾收拾便准备走。
“今儿再住一晚,明天我叫人接你,时常给我发消息。嗯?”
他伸手拢住她后腰,将人往前拉了一步。
季严凛是个天生的捕手,只要让他抓住一点机会就会彻底反扑,不给她留一点思考和放弃的余地。
眼下他话说的缱绻,听的人也不知不觉的跟着他的节奏往下坠。牧念河心里一跳一跳的,面上强撑着淡定:“知道了,你赶紧走。”
―
第二天,牧念河几乎都在民宿中画图,等第三天再见程寻时,他整个人已经瘦到脱水,整个人干瘪了下来,后续的对谈全由赵绾知主导。
比起程寻来,赵绾知的意志则更加坚定,除了在医院那天哭过一回后,她始终强撑着一口气,告诉自己必须先把孩子的后世办妥。
“牧小姐,您传来的设计方案我看过来。单面围壁,半弧形,墙壁上是孩子的绘画涂鸦,以家为概念,我觉得很好,我们没有异议,可以定稿了。”
赵绾知很认真的将她给的初版电子方案打印出来,牧念河偶尔瞥见,上面用蓝色钢笔仔细标记,每一处细节都没有放过。
牧念河点头,“立碑时间看徽城这边的习俗,您订好了告诉我,我联系师傅雕刻。石材预算方面,后续会有专人联系你们。当然,我也跟您露个底,最少三百起步,如果不能负荷的话,我们还可以更改其他的方案。”
墓碑设计有时候不完全只是设计一块碑,而是整个墓位结构的整体设计,期间消耗的人力物力、石材等预算都很难控制,要是想实现方案中的预想,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砸钱。
生前遗憾生后补,大部分人是愿意的。
果然,赵绾知坚定的点头:“三百就三百,掏空家底也愿意的。”
和程寻夫妇话别,她在徽南的这趟出差就算彻底结束了。
这两天她联系了朱玉,说工作室准备开张,正好朱玉的高中闺蜜是会计,最近在换工作,两人准备一块打包来她的工作室。她自然是欢迎的,告诉她们下周一就能来上班。
回到酒店正好是下午,她先回去收拾行李,快收拾的差不多,她给季严凛发了消息,说她好了。
那边回得很快:「司机马上到。」
前两天她被季严凛的司机接去了他下榻的酒店,但季严凛太忙了,两人匆匆见了一面他便又去沪市开会。于是方恒就给他们订了过几天一起从沪市出发回京北的机票。
牧念河原本是婉拒的,她不喜欢任何人因为她而打断自己的生活节奏,所以一开始商量的是他们各自回去,到家再见,奈何季严凛不同意。
他在电话里:「你上次说的对,我确实只能等三天。」
三天不见她,已经是极限。
他的心思一贯很坦荡,撩拨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牧念河原本还在为那个吻寻找合适的定义,但是这几天下来,发现根本没必要。
此时再谈喜欢不喜欢,接吻意味着什么已经太矫情了。
做都做了,难不成还要论个缘由么?
更何况论出缘由又能如何,还能跑不成?
她下意识不愿往后深想,没接他的话,握着电话道:“那我过去吧,我正好去沪市看看我外婆。”
季严凛应声:“好。”
季严凛安排车将她接来了沪市,去他下榻的酒店。
方桓和一位年轻的女士一早候在门口,方桓向她介绍:“夫人,这是周隽,助理团队中的主力,负责照顾您的生活起居。”
不是刻板印象中的大波浪或利落短发,她的打扮偏休闲,一个低马尾,小套裙,显得专业又有亲和力。
“其实我可以照顾自己。”即使牧念河不排斥周隽,但她还是不舒服有人帮她做自己本该做的事。
方桓笑着回话:“您以后还会出席许多场合,有些事儿有周隽在身边,季总放心,您也能轻松些。”
好吧。
原来是为了以后。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她必须要去面对季严凛的生活。
“那行。”她点点头。
上电梯间隙,周隽和她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她去年当研究生毕业,因为学历高,工作能力强所以被选入董事长特助团队,负责董事长的生活起居。
“喔。”牧念河淡淡点头,不知道该接什么。
“额...”周隽也有点尴尬,“那什么,我先送您去房间。”
季严凛住在瑞洲酒店的顶层,这家酒店不是季氏的,而是齐家的,因为季严凛和齐戌关系好,所以瑞洲的顶层一直都是他在沪市的落脚地。
周隽上前一步敲门,十分有节奏的敲三下,然后安静等待,训练有素。
“咔哒”一声,门开了。
“季总,夫人来了。这是您让我带的东西。”说着,周隽将一直提在手腕上的纸袋递给他。
“嗯,你先走吧,晚一点送餐。”
周隽递纸袋子的时候,牧念河接了一把,不小心瞟到里面的东西。
“轰――”的一下,她脑中骤然炸起烟花。
里面有一蓝一粉两个长方形小盒,上面依稀有两个字:
超薄???
第26章
季严凛随手接过纸袋, 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直接放在玄关处的置物台上。他刚开完会,此时穿着一身休闲居家的衣服, 接过她手上的包, “累不累, 进去先睡会儿?”
这人神态自若, 看起来全然没动任何心思的意思。
牧念河不禁暗思,难道是周隽自己意会错了?
“还好,我先换身衣服。”她稳了稳心神, 错开视线。
“嗯,去那儿换。”他伸手一指,另只手熟稔的接过她脱下来的大衣外套,挂在玄关口的衣架上。
牧念河很少见季严凛如此生活气的一面, 白色棉polo长袖,棕色休闲裤,头发不似往日那般打理的一丝不苟,而是温顺的落在眉间额侧。
“浴室在哪, 我顺便洗个澡。”
她有远行回家后立即洗澡的习惯,这几天在徽城住的民宿有些冷,她偷了两天懒, 并没有天天洗。眼下来了季严凛这里, 一身风尘仆仆总归不算礼貌,还是冲一下比较好。
“嗯, 在卧室,我带你去。”
“对了, 稍等。”
牧念河想到自己没拿出来换洗衣服,又折回来, 在玄关处找到自己行李箱,放倒,打开卡扣。
她的箱子一贯收拾的整齐,内衣放夹层,外衣放收纳袋,化妆品洗漱用品之类的就放在箱子另一侧。因为她的收纳习惯,化妆品是一个占满箱子四分之一的方形包,每一套外衣都会提前搭配好装在套袋,随取随用。内衣是抽取的,每个夹层里面放一个,睡衣则是一条浅粉色的棉质睡裙,一个箱子铺开来看满满当当,又十分整齐。
牧念河按需取用,先拎起化妆包,拿好睡衣,但在取内衣内/裤的时候,手却顿住了。
回过头,果然,那人靠在一旁的墙上,挑着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瞧什么。”
牧念河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身,长发自肩头滑落,她下意识抬手一捋,反倒暴露了自己微红的耳廓。
“粉色?”那人一本正经的出主意。
他看见了!
牧念河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那人还没打算放过她,蹲下身来,正好在那一排夹层抽袋旁,煞有介事的睨她,“正好和睡裙一套。”
牧念河:“...”
她原本是打算拿粉色的,但他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拿了。
这人撩拨的本事好像与生俱来一般,诚心看她窘色,牧念河有些恼羞成怒:
“我想穿什么穿什么,你少管。”
说完将整个内衣袋抽走,站起身来,抱着就往卧室冲,半道又顿住,不情不愿的背对他,“哪边走?”
季严凛将她带去卧室就离开,怕再把人惹急了。牧念河抱着衣物站在浴室,看着地上残留的一点点水迹,才意识到,在她来之前,季严凛刚在这里洗过澡。
不由得想到那两盒避孕套。
季严凛有这方面的需求她能理解,毕竟他们已经结婚了,而且这婚还是她求来的,季严凛用合法身份行使合法权益没什么不对。
牧念河默默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但还是好快啊!
―
洗过澡出来,周隽已经将晚餐送了上来,依旧是三菜一汤,一小份蔬菜饼。她发现,自从和季严凛在一起后,她一直都没喝过冷饮,现在想来竟有些馋。
“季严凛,冰箱里有果汁么?”她问。
对面那人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他正在看秘书发来的动态资讯,闻声掀眸,合起手机,“又想喝凉的?”
牧念河眼睛亮起来:“想喝一点点。”
季严凛眸子微眯,喉结滚了两下,拒绝了。
“不可以。”
说完,又继续打开他的折叠大屏机,带着眼镜回复消息。
“?”
牧念河张了张嘴,小时候被季严凛约束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就不该问他。
季严凛偶尔视线会往她身上瞟,看见小姑娘手指捏着白瓷勺炳,一脸痛苦的喝碗里的虫草汤。看她神色尽是不满,却不敢反抗,明显还是一副怕自己的样子。
就这么难受,这么害怕?反抗都不反抗?
“跟我过来。”他终是放下手机,无奈叹气,牵着她的手腕去厨房。
“干嘛呀。”她其实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抱怨从话里溢了出来。
季严凛先没接她的话,将人领到厨房一角,自顾自的洗干净手,挑出果篮里洗好的橙子和芭乐切成几段,又从净水管中导出温凉的纯净水,一起注入榨汁机,。
“不是想喝果汁么?”他没好气的睨她,“太冰的不行,常温的勉强可以。”
榨汁机在耳边嗡鸣喧闹,牧念河呆站在原地,看他将袖口挽起,取出一个深绿色的琉璃杯,将果汁倒进去,递给她:
“喝吧,公主。”
他伸手揉她脑袋,动作轻佻漫不经心,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惯着。
牧念河心里被微微震着,错愕的接过。
她心里并不愿意拿季严凛和奇雩比较,却无法控制的闪回那唯一一段恋爱中的种种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