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有喜——鸢鸢飞鱼瓶【完结】
时间:2024-04-17 17: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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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李不期认识?为什么你会跟人家认识啊?”
  “我为什么不能跟他认识?”
  沈仲廷拉过来行李箱打开来,取出自己的睡衣往床上一扔,当着她的面儿开始脱套头毛衫。
  “你,你,你,脱衣服干嘛!”张喜然谴责着背过去,严肃声明,“这是我房间,你当是哪儿呢,想干嘛就干嘛呀!”
  沈仲廷不理不睬,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冰蓝色家居服。
  随后,他慵懒解释,“李不期上过我们栏目的人物访谈,自然就认识啦。”
  他又很不爽地霸道强调,“相亲体验一回就够了啊,再别去了。”
  张喜然才不爽,心里嘀咕他凭什么提要求,不让去她偏就要去。
  看她防备不肯回头,沈仲廷背起手悄悄走近,歪斜着脑袋满眼情深凝视她。
  张喜然毫无察觉身后来人,她琢磨着他认识李不期这事儿。
  想想也是,泷城电视台的文化节目向来出圈,那样说起来,都有他的功劳吧,她又想着,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他手上有非常多非遗人脉。
  她猛而回头,径直撞在他身上,脑袋磕在他脸上,气氛忽然就变得奇怪。
  她本能地退后防备,他却闪电般反应追吻她,予她予自己一个满怀爱意念念不舍的吻。
  张喜然万分惊惶轻捂嘴唇,瞪他道,“你非礼我?”
  沈仲廷收敛悸动的心跳,腹黑抿笑,径自往办公桌前一坐,继续翻看手机找吃的,“晚饭我们吃什么?我看好像酒店自带晚餐。”
  张喜然惊呆了,这人竟然完全无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威风凛凛坐在他身后的大床上,再次声明强调,“大哥,这是我订的房间。”
  沈仲廷悠闲抖抖肩,转过身来支肘在大腿上,俯腰弯背与她四目相对,认真道,“是不是我也得办理登记啊?”
  张喜然羞涩爆怒,“你回家去,我不要跟你住一起,这成何体统啊?”
  “成何体统?”沈仲廷淡定反驳,“谁要跟你成体统,你想多了吧。”他故意凑近,与她制造一个暧昧的氛围,“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们会同床共枕?五年了,脱了衣服,我可要变禽兽的。”
  张喜然一脚踹开他,“狗东西,你给我起开!”
  “你悠着点儿,很疼的。”沈仲廷已然痛到弯腰驼背,摁压着被她攻击到的腹部。
  张喜然起身高高站立在床上,“我可先跟你说清楚,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你完了,你一堂堂电视台编导,竟然骚扰节目嘉宾,这要传出去,你自己想想看后果。”
  沈仲廷缓解好痛感,深深吸了口气儿无奈妥协,嘴硬道,“看把你紧张的,我根本对你没想法好吧。”
  没想法你还赖在这儿干嘛?!
  张喜然一下火大,没想法这本正常的事儿,怎么听着这心里头这么膈应呢。
  她一屁股蹲坐在床上,生气道,“没想法就没想法。”她嘟嘟嘴巴,又纠结又不爽。
  「也不知道在拧巴什么,冲他不就完了嘛!」
  沈仲廷又认真翻看手机,想先解决掉晚饭的问题,一时没顾上她,这头张喜然这闷气儿是越生越大。
  “沈仲廷!”她大声喊他名字。
  沈仲廷吓了一吓,很是关切,“怎么了?”
  张喜然满面愤怒直指门口,“你给我出去!”
  沈仲廷立即放下手机坐过来哄她,“怎么就生气了呢?”
  “什么叫对我没想法?你就是真没想法也不能这么说吧,你竟然否定我?”张喜然气愤道。
  沈仲廷却憋着笑,道,“你要让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吗?”
  他缓缓靠近,倾身下压,暧昧问她,“说过了我会变禽兽。”
  张喜然一骨碌从他臂弯下钻出来,“我的意思是你说话要知分寸讲得体,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嘴欠,很幼稚好不好。”
  沈仲廷半躺在床上,“哦,好。”
  下一刻,他松开手臂彻底躺下去,感慨道,“我爸总跟我说别有事儿没事儿惹我妈,他说后果很严重的,堪比宇宙大爆炸,我是感受到了。”
  张喜然斜睨着他,“你的意思女人麻烦喽?”
  沈仲廷赶忙起身,卑躬屈膝在她面前,“不是麻烦,是宇宙最大,至高无上,要心存敬畏!”
  张喜然心里欢愉,面色舒展带上得意的笑。
  她要求道,“你要这儿住也行,什么都得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没有人身自由。”
  “嗯啊。”沈仲廷温柔应声,痴痴地看着她,又宠爱道,“我答应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服从。”
  张喜然鬼精怪地站定,指着脚前面道,“站过来。”
  沈仲廷乖乖听话照做,深邃目光凝视她问,“站好了。”
  张喜然仰头对视他,那个她埋藏在心里又怨恨又深切爱着的少年恋人此刻就在眼前,她爱他干净的面容,爱他短而齐的睫毛,爱他奇怪的双眼皮,爱他的眼睛,爱他的高高鼻峰也爱他性感的双唇。
  沈仲廷被她盯的心动不已,他小心翼翼吞咽口水,怕被她察觉怕被她看穿心思。
  可一切都显而易见,爱意也昭然若揭。
  张喜然踮起脚尖,轻轻触碰他双唇,下一秒又怯生生落回原地。
  “不许胡思乱想,我就是满足一下自己花痴的心思。”她解释道。
  “嗯。”沈仲廷岿然不动,只是她说什么他都应着。
  张喜然拉着他手腕张开他双臂,“展开双手,然后不许动喔。”
  “好。”他猜测她可能想要抱抱。
  果不其然,她熊抱住自己,抱的紧紧的,整个人粘在身上,他又欣喜又矛盾,太想回抱她了,一定要拥抱才行啊,可是不行,得乖乖听她的话才行。
  张喜然枕在他胸膛,那是令她安心舒服的存在。
  任何烦恼会自动消失,甚至过往那些恩怨纠葛,为什么要争吵,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就是不能抛开现实差距在一起,什么都在此刻变得微小,全都不值一提。
  她私心想要变得贪婪,便对他说明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你不能干涉,不然的话,就不要和好了,我就是这么自私自利,你看着办吧。”
  “或许,你可以更真实地做自己,用不着瞻前顾后,我都无条件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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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被否定也没关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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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喜然允许沈仲廷留下来过夜,她睡床的这头,他在那头,中间隔着一个枕头。
  她睡下时依然会很快睡着,留给沈仲廷独自一个难免的夜。
  他乖巧侧躺着,于黑暗中凝望她的方向。
  谁说被爱的人有恃无恐?分明被爱着,却需要小心翼翼。
  他想到李不期电话里提及到张喜然想创立工作室的事儿,那仿佛是他自己的事儿,他一步步计划着要如何达成。
  明天是她的生日,除了订做好的那一双对戒,他又想一个物件儿能不能称得上惊喜的礼物,那于他看来不算什么,不够表达他的真心真意,他想,或许,帮她实现一个心愿?
  第二天一早,张喜然醒来时沈仲廷已经离开去上班了。
  她还想赖床一会儿,被李意深一个电话给叫起,他邀她参加这次的艺术创作招商会。
  满怀信心参加会议的她,迎来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贬低。
  甲方代表在看到她作品第一眼后就摇头质疑,并以“这种乡俗的东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的说辞彻底否决她的努力。
  张喜然遭受沉重一击,她还要在场见证其他手工艺术品与对方达成愉快合作。
  散会后,李意深留她一起吃午饭,说是当做送别宴了。
  张喜然仍心怀感激表达感谢,“意深,还是要谢谢你的,谢谢你给我提供机会。”
  李意深想安慰她,可看她沉着稳定的状态,他觉得安慰有些多余。
  他鼓励她道,“谈合作呢,时常会面临被拒绝的情况,对方有对方的考量,这与我们的实力无关,你可不要气馁。”
  张喜然一副轻松的样子,笑说道,“那是当然啦,能理解的,我没那么脆弱。”
  李意深又道,“眼下我手上也没有合适的项目能再与你合作,我希望在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依然肯施予援手。喜然,你的才能无人能及。”
  “意深你这话过奖了。”她娓娓道来,“我这次带着乡俗手艺从小县城走进大都市,所见所闻都受到很大启发,我如今觉得我已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下一步,我会迈大步去探索,我希望花馍艺术能得到肯定,任何时候你与我谈合作,都是对我的肯定与支持,我该谢谢你的。”
  李意深浅含笑意,“希望未来我们即使不能常见面,也能保持联系,与你一样,我希望小众艺术能流传下去。”
  张喜然很是欣慰笑开了,他的话令她想到沈仲廷。
  原来啊,总有人不忘初心,秉承守护文化的信念不懈奋斗。
  李意深问她,“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怎么笑了?”
  张喜然挥挥手,不好意思道,“没,只是觉得万分庆幸,不管我们从事什么性质的工作,我们的初衷却都是一致的,这样的感觉真好。”
  “所以啊,要相信我们一定会有再合作的时候。”
  与李意深告别后,张喜然独自漫步于街头。
  头顶金灿灿的冬日暖阳,吹着干涩的冷风,时不时有枯叶陡然飘落,落在风里零落满地。
  张喜然并不真的想得开,她会反复回忆会上人家对她作品的点评。
  可以说在人家眼里她的作品一文不值。
  而人家瞧不上的,是她连日赶工突破捏面技艺的勇敢尝试。
  她质疑自己,质疑那份坚持,也突然理解了那些放弃花馍手艺的老手艺人们,花馍真的有前途可言吗?
  越想越烦恼,越烦恼便越是灰心丧气。
  冰冷的天儿里她独自坐下在街边的休息长凳上。
  这下,是真迷失了方向。那些顶成熟的话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她也清楚,没什么事儿不是几句得体的话能解决的,可心里真正的问题,实在难解。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稀疏的车流,工作日,也就公车依然勤劳,按时按点,一班接着一班,这真像每天按时上班的他啊。
  这个时候,心里的孤寂令她无比想念他。
  张喜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除静音,打开一堆推送的手机首页,啊,消息爆炸。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打电话?
  她正要一一查看时,沈仲廷的电话再次打来。
  她接起,“怎么啦?”
  沈仲廷着急道,“怎么不接我电话?我一直联系不上你。”
  “我刚从李意深那儿出来,今天不是那个合作意向招商会嘛,合作没谈成。”
  沈仲廷怕她不开心,关心道,“那你呢,还好吧?”
  “嗯…”她吞吞吐吐,“还行吧,有那么一点点糟糕,主要吧,人家说我的作品难当大雅之堂,然后又看着别人一个个都拿下投资签了合同,这个落差太大。”
  “喜然。”他严肃认真叫她道,“你要听听我的意见吗?”
  “嗯。”
  “其实从你接手做古城那会儿,我就觉得不大合适的。因为,你看啊,唐姨做的那些花馍呢,色彩鲜艳,这人一看就扑面而来的喜庆热闹,那个古城,死寂沉沉的,整个一副黑灰色调,用其他材料呈现那叫威严肃穆,用白面馒头呈现,总觉得有点儿亡国寂寥的感觉。”
  “倒不是说你做的不好,是它本身不适合你。李意深给你一个模型让你照做,他忽略了这本身适不适合的问题。在我看来,他只需要给你一个词语,古城,让你自己以花馍艺术的形式呈现出来,喜然,你要明白,花馍它是喜庆的符号,能将一切沉寂没有生命的东西都焕发活力。”
  张喜然恍然大悟,激动道,“你也太厉害了吧,你点醒我了哎,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无比高大的形象。”
  沈仲廷傲娇哼笑,“那你要不要给我奖励啊?”
  “咦!”张喜然嫌弃他道,“奖励就免了吧,你还想从我这儿讨好处,没门儿!”
  沈仲廷也不为难她,又关心问,“你吃午饭没有啊?”
  “吃过了,李意深要走了,我俩一起吃的午饭。”
  沈仲廷一听不开心了,言辞激烈道,“他要走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只约你一起吃饭啊,你可长个心眼吧,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你好无聊呀,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儿干净的东西,人家都在为事业拼搏好嘛!”
  沈仲廷自是不想自讨没趣的,他妥协道,“知道啦,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他终于进入主题,“张喜然,生日快乐。”
  张喜然下意识怀疑,“我生日?”她计算着今天的日期,这才清醒,“哦,我今天生日啊!”
  “说一个生气愿望,我帮你实现。”
  “不必了,我没有生日愿望,谢谢你啊。”她阴阳怪气道。
  沈仲廷猜她会这么说,便叮嘱道,“别在外面瞎晃悠了,我有一份文件落酒店了,得麻烦你回去给我拍个照,下午开会要用到。”
  “好,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她挨个回大家发来的祝福,周末的,母亲的,常磊,董蔓,甚至还有许少卿。
  陈清平给她发来的消息最多,她干脆给他回电话过去。
  “然然,忙啥呢,怎么不回我消息。”陈清平悠哉的口吻问候道。
  张喜然轻快回答,“刚在忙,手机给静音了,这不看见立马给我亲爱的陈叔打通电话嘛。”
  陈清平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叔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呢。”
  他是每年她的生日都不落下,每年都会有一个小礼物,起初还是贵的好的,在唐娟的反对制止下,他也只能送个她一些小物价聊表心意。
  张喜然感动道,“谢了陈叔,我过两天就回去了,这些天还得麻烦你照顾我妈,也不是我说,咱能不能再努力些把我妈娶回家啊?我这儿成天净担心您俩啦。”
  “你叔这不一直在努力嘛,你妈妈性子倔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得你多开导开导嘞。”
  “可得了吧,我再开导,就要被扫地出门喽。”
  “行了,不说了,叔要忙去了,等你回来了再说吧。”
  张喜然想着母亲与陈清平的事儿一路回去酒店,正要刷卡开门时,眼睛突然被捂住,接着整个人被从后面架着离开,似乎被带到后面的房间。
  “生日快乐!”突然的惊喜伴随着爆破声欢呼声以及重新恢复的视野,她全身心被吓到。
  房间里布满了彩色的气球、鲜花,浓重喜气儿的豪华热闹扑面而来,身边是开心笑容的董蔓,常磊,还有难得脸色温和的许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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