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说：“没错，三万一瓶。一瓶30ml，大概也就能凑合着用两三个月吧。”
付一笑下巴差点惊掉，说道：“就这小破玩意儿值三万？”
陈晨见她不信，说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这种能看见鬼的人，永远不懂我们这种看不见鬼的人的痛苦。那种感觉就像，明明眼前有块肥肉，你却偏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溜走。”说着他颇为心酸地吸了吸鼻子。
“嘁！”付一笑不屑地嗤笑一声，说道，“看见鬼干嘛啊？有啥好的。”
“当然好了！能看见鬼就能捉到鬼，捉一只鬼就30W呢！”陈晨立马反驳道，可下一刻他立即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去。
“30万……”付一笑嘿嘿一声，不怀好意地盯着陈晨的背看。刚刚她问他还不肯说，现在不小心说出来了吧。
陈晨不自在地咳嗽了声，说道：“我什么也没说。”
付一笑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没再揪着问，就问了个别的问题：“你说的那只鬼，真的不是我见到的那只？”
付一笑想了想，今晚确实只见到一只蓝色标记符的鬼，别的她还真没看见。
“不是。地府发的是一级红色通知，那只鬼的实力非同寻常，危害力比那只小鬼大多了。估计普通天师都捉不住，更不用说被你看见后还相安无事了。”陈晨说道。
“那它到底在哪里啊？”付一笑听了，心里头有些恐慌，因为她隐隐感觉，那只鬼可能会来找她。
你说好好的出租房，死的人不是死在别人那，偏偏死在自己住的屋子里，这不是很奇怪吗？
尤其是她体质特殊，偏偏还看得见鬼，听得见鬼的声音。依照陈晨的说法，很多恶鬼为了增强自身实力，就会去找一些有异能的人。
她现在不但有灵力还有异能，而且还戴着这么一块不明不白的玉佩。那她不就危险了吗？
“反正定位是在我们市中心这块区域，不知道它会藏在哪儿。”陈晨也不是很清楚。
付一笑点了点头，最后没问了。
车还在飞快行驶着，很快就到了警察局外头。今天的警局人特别多，非常热闹，而且外头还围了一通的记者，估计都是来报导这件事的。
本市一向安宁平和，没发生过什么重大事故，也没有什么重大案件。最大的一件事也还是在前几年，某公司老总经济犯罪被送了进去，一判就是五年。自那之后市里还真没别的重大事件，所以蓦地出了这档子事，不得不令人惊讶。
“请问警察同志，据说那栋楼死了两个人是真的吗？”
“请问，据说今天报警的那位先生也死了，是真的吗？”
“能否给我们透露更多关于犯罪现场的细节？”
这些记者叽叽喳喳，什么问题都问。灯光师和摄影师更是紧紧跟在后面，把这里搞得跟明星见面会似的。
虽然警察极力保密，但是不少消息还是泄露出去了。各家电视台连夜报导，直播的卫视更是多如牛毛。反正一夜间，全市各个电视台的画面都定格在现场，记者还巴拉巴拉报道个不停。
而且来调查的人不在少数，除了本市的，还有别市的，也有全国卫视的记者们。不仅民众关心这件事，电视台关心，报刊杂志关心。甚至连人家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忍不住跑来围观，还要问一句：“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这件事的影响力超乎其常，不容小觑。
第34章
扣留盘问
陈晨在远处停下了车，看着这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警局，皱了皱眉头说：“啧，看来这件事不好办啊。”
付一笑当即就下了车，说：“我去里头拿一下我的包和手机就回来。”
她急着拿手机，然而刚要走就被陈晨给拽住了。他说：“走那么快干嘛，你还没说那个有标记的女警官在哪呢！”
“哦，那个人，她也在里面啊！”付一笑急急忙忙想走，忽然又说，“不对，那只鬼逃走了。我记得起初她是想杀我的，结果一眨眼我就到了工地那边，然后她把我吊了起来……”
“然后呢？”陈晨似乎非常焦急，听见她说这只鬼的事，比谁都上心。
“然后我记不得了，反正我掉了下来，结果没摔死，后来它就跑了。”付一笑说道，其实她有意隐瞒了自己玉佩的事。
自从知道这块玉佩不同寻常，她也渐渐有种感觉，戴着它迟早要出事。所以知道这块玉佩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惹祸上身。
“阿西吧！”陈晨捶腿大叫一声，“你刚刚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你要去捉鬼……”确实，陈晨刚刚也没告诉她他出来是捉鬼来的。
吃瘪的陈晨顿时没话说了，只好问道：“那它往哪个方向逃了？”
“好像是……”付一笑环视一周，忽然指了个方向说道，“应该是那！”
陈晨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那个方向有个标志性建筑，一百二十层的电视台大楼，旁边还有个巨大的gg屏，正播放着当红明星代言的gg。而它身后，就是一处居民区。
那边的居民区有些特殊，属于高级住宅区，也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人士聚集地。那边的富豪不计其数，房价更是高达数千万。能住在这块区域中的人，非富即贵，身价至少上亿吧。
陈晨脸色阴沉的原因，其实就在于这。以他以往捉鬼的经验来看，一个小鬼能从地府层层监狱中逃出来，除了自身实力过人之外，还有可能是有人暗中给他指点。
比如今夜逃出来的恶鬼，既然它逃出来了，肯定会找几个小鬼给自己放风。所以那些能力比较弱的小鬼，就成了它的走狗。
陈晨怀疑，那只蓝色标记的鬼，就是恶鬼的手下。听付一笑说，它极有可能遇到了更厉害的东西，所以打算逃回去给恶鬼汇报情况。
付一笑见陈晨看着那方向出神，问道：“怎么了？你不进去警局看那女警官了？”
“不用了，我在这等你，你快去快回。”陈晨立马说道，还推了她一把。
付一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从人群中挤进了警局大门。
刚踏进大门，瞬间对面就有人盯上她了，他们喊道：“哎哟，就是她，就是她！”说着，冲上来一群人，直接将付一笑捉了起来。
付一笑挣扎了半天，发现他们劲儿非常大，于是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啊？”
“干嘛？刚刚袭警的人是不是你？说！”一人厉声呵斥道，两眼冒火。
付一笑一脸茫然，大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袭警了？”
“来来来，你过来。”一群人把她带到了警厅内，椅子上正躺着个人，正是刚刚那女警官。
刚刚给她做笔录的男警察也走了过来，问道：“付一笑，刚刚是不是你把她打晕了，然后逃走了？”
付一笑慌忙摇头，说道：“真不是我啊！我刚刚还喊救命来着，危险的人是我啊！”
本来付一笑作为犯罪嫌疑人就很可疑，刚刚又忽然不见人影，她身上肯定有猫腻！
众人这么想着，说着就要把她铐起来。可是付一笑哪里肯，说：“不行！你们没证据不能随便扣人！”
付一笑想起来，地府居委会那老太婆霸道就算了，她不跟一个死人计较。但是阳间她是有权力的，她是个良民，从来没犯过什么罪，凭什么被铐起来？
所以她立即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又踢又踹又咬又抓，反正把撒泼的手段都用上了。
那几个警察也都是汉子，看她身板弱小，也不好特意太亲近。于是抓着她其实并没有非常用力，只不过是她不能挣脱的力道而已。而且现在她这么一折腾，给她上手铐的人也扣不上去，于是便站在了一旁，看着她闹腾。
“行了行了，既然你不想被扣在这里，就好好跟我们解释一下，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旁那个男警官走了过来，拿好笔准备开始记录。
付一笑见他们不动手了，便甩开他们的桎梏，先将桌上的手机和椅子上的包都拿了，然后坐了下来。她端起刚刚没喝完的水杯喝了口水，说道：“你们想知道啥？”
“刚刚你喊救命是怎么回事？”男警官问。
“我先声明一下，我说的话都说实话，你们等下要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付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抱胸翘起了二郎腿。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随后点头，让她继续。
“我刚刚喊救命是因为，这个女警官要杀我。她本来说带我去厕所的对吧，但是她走的方向不对。我就说，这方向好像反了，她就冲过来掐我脖子。”付一笑说了一句，立即朝那个记笔录的男警官望去，似乎是在向他求证。
“我刚刚确实让小钱带她去厕所。”男警官点了点头道。
“然后我就跑，跑着跑着跑不过她，就喊了救命。结果也不知道咋的，忽然眼前一黑，我就到了工地去了。那个工地，反正应该是西郊那边吧，我记得有好多大楼的，中间有个还在施工的工地……”付一笑开始回忆。
“西郊金融大厦旁边那个工地？”有人熟悉那片区域，很快就说出了具体地点。
“没错！然后我就不知道怎么的，有根绳子缠着我，把我吊在了半空中。我低头一看，吓坏了。就在那时，我整个身子往下掉，结果竟然没摔死。”付一笑说着，又喝了口水，刚刚和陈晨唠嗑浪费了太多口水了。
“你不是在撒谎吧？”一旁的人都用怀疑的眼神望着她，显然觉得她在胡编乱造。
“我都说了，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话摆在这里了，你们要说我说谎我也没办法。”付一笑鼻孔朝天，一副不愿理他们的样子。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男警官继续问道。
“我落下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骑着电动车路过的同事。他叫陈晨，现在就在警局外头呢，是他把我送回来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把他叫来问话。”付一笑说道，眼中泛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这边她实在是应付不过来了，说实话吧没人信，说假话吧，怕编漏嘴。所以她决定把陈晨拖下水，看看他怎么对付这群警察。
没一会儿，陈晨就被警察带了进来。进来的时候还不知所措，见到付一笑后，顿时就明白了。
他两眼瞪着付一笑，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拎起她的领子甩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但是付一笑却翘着个二郎腿，十分悠闲地看着他被警察摁在了凳子上，给他手里塞了杯茶。
“警察同志，请问付一笑犯了什么错？她犯的错跟我无关啊，我可真是个路人，什么都不知道。”陈晨一上来就是一顿推脱，把自己约付一笑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丝毫不顾及他们平时的同事情谊。
付一笑在旁边剜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关你的事，刚刚不是你也在那边工地嘛！”
“我、我是路过那边了，但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陈晨还在瞪她。
“好了好了，别吵，一个一个来说。”一旁的笔录警官有些不耐烦，对着陈晨道，“你来说。”
“好的。”陈晨态度还是很好的，因为他对人际交往略有研究，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昂首挺胸。
“付一笑说她在工地那边遇见你了，这话没错吧？”警官问道。
“没错，我刚刚就是在那边看见她的。大晚上的，孤零零一个人，穿着个白色的衣服，我还以为遇见鬼了呢！”陈晨立马回答道，神情非常自然。
“那是你送她回来的？”警官又问道。
“是啊！她看到我后就给我打招呼，我一看是小付，二话不说就准备送她回去。结果她说家里那边出了命案，手机和包还在警局，我就把她送来了这边。还真别说，我这一路狂飙啊，差点撞上花坛……”陈晨废话就是多，说得警察频频皱眉。
“停停停，别说那么多废话，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警官皱着眉头制止他。
“好嘞。”陈晨坐正了身子，态度很不错。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警察继续问道。
“同事。”陈晨谨听教诲，问一句答一句。
“认识多久了？”警察继续问。
“两三天。”陈晨说。
“平时喝酒吸烟不？”警察问道。
听见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陈晨愣了下，不过还是回道：“喝酒，不过从不酒驾。抽烟，但是也不上瘾。”
警察点了点头，又问道：“今年几岁了？”
“25.”陈晨答道。
“大半夜出去干什么？”警察又问。
“送外卖。”陈晨毫不犹豫道。
“外卖？”警察似乎有些不信。
“是啊，我们熊猫面馆虽然是个小面馆，但是生意很红火。就是今天是鬼节，也照样有人点了夜宵。我看店里没人送，就自己拎着外卖去送了。”陈晨一点都不慌。
“送到哪里去？”警察停顿片刻，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又继续问道。
“东二区。”陈晨说道。
“那你路过西郊区的时候，只看见付一笑一个人？”警察又问道，这才是重点。他就是打个圈，先问你点别的，让你放松警惕，然后再转回正题上。
“是的，只看见她一个。”陈晨肯定道。
“有没有发现点别的什么，比如异常情况之类的？”警察开始深入探究了。
陈晨想了想，缓缓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警察又问了一遍。
“没有。”陈晨依然摇了摇头，不过紧接着下一刻，他忽然说道，“有一个！”
“什么？”警察也被他的话吸引过去了。
第35章
探探风头
“今天那条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太异常了！”陈晨立马说道，“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顿时，周围的警察都黑了脸。只有旁边的付一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二郎腿更是晃个不停。
看他们这么不认真，做笔录的警察立即板着脸说道：“严肃点！”
被他厉声这么一呵斥，付一笑连忙收起了笑脸，两眼朝陈晨看去。却见陈晨正对她挤眉弄眼，眼神不住往外看，那意思很明白，他们得赶紧走人。
付一笑明白他的意思后，知道不能再在这警局耽误了，于是说道：“我们今晚还有事，能不能先走一趟？你要不放心，可以把我电话留下，或者来熊猫面馆找我。放心，人绝对不是我杀的，而且今天发生这种事，我也很困扰的。明明啥事都没做，忽然就瞬移到了工地，这也太奇怪了吧！”
见警察们都不做声，她继续道：“你们也别怀疑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什么的，要是不信，直接明天调出监控来看不就行。我反正没撒谎，你们要是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说着，付一笑就站了起来，陈晨也站起了身。付一笑说道：“反正今晚笔录我也做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是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希望你们能早日抓住凶手，还我一个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