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
温灼若就红着脸拿衣服下床,床边有双拖鞋,拖鞋外型是只粉色的兔子,毛茸茸的很少女心,她动作有点顿住,“这鞋子是谁的?”
景在野失笑:“刚买的,要看小票吗?”
温灼若窘迫地往外走,结果被一只手拎住了后领,他把她睡裙的领口提高了一点,然后说。
“就在这洗,我出去。”
温灼若下意识抓紧了荷花边的v领,脸上的温度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发烧了。
感受到睡衣擦过皮肤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往下看,可能是睡觉睡得凌乱,入目处一片雪白,她都觉得晃眼。
接着咔嚓一声,门关上了。
温灼若在原地站了好一阵,脸色十分精彩,有尴尬但更多的是羞耻,尤其是景在野目不斜视地还给她往上提。
“……”
她心情十分复杂,进了浴室,温灼若往自己身上打着泡沫,洗着洗着,突然想起了一些碎片。
【你就穿成这样乱跑?】
——【我穿了的!】
景在野说的是她穿着睡衣盯着暴雨乱跑,她回的是,什么,啊。
果然喝酒误事。
第69章 赴春
昨晚温灼若来之前吐脏了衣服, 还记得洗了个澡再来。
但当时洗的还是有些急,身上的酒味冲是冲淡了,仔细点还能闻出来。
因为不喜欢酒的味道, 温灼若在浴室里洗了很久,沐浴露也挤了不少,总算清理爽快。
从浴缸里出来, 温灼若习惯性拿起衣服想穿, 手碰到裙子,却蓦地停下。
景在野不止给她准备了她喜欢风格的裙子,还给她准备里面的衣服。
一个颜色。
温灼若感觉耳朵发烫, 有种想穿回旧衣服的冲动, 想到她好不容易洗干净了, 再穿就又要染上味道, 就勉强按捺下了。
不太合身。
她觉得肩膀被勒的有些痛。
心情更复杂了。
穿好之后, 温灼若把换下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洗, 烘干很快, 她觉得她这样勒一天不太行,等衣服干了就可以再换上。
打开浴室的门,主卧连接客厅的门还是紧闭着。
尽管有点不好意思,可温灼若也没想着在这里待一天, 总要出去的。
眼角余光扫到了床头柜上的摆件。
她止住脚步, 改为朝床前去。
那是一只石膏猫和一只石膏犬。
温灼若对这个再眼熟不过,毕竟是她一点点上的色,看着上面已经有点褪色的颜料和擦拭光滑的表面, 心头微动。
弯下腰, 她把石膏猫和石膏犬摆成面对面的位置,然后轻推着猫去亲了一下石膏犬。
主卧的门被敲了敲。
温灼若匆忙往下压了下唇角, 赶紧把手放开,“来了。”
因为主卧里的遮光帘挡光效果很好,温灼若没有看时间,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一打开门,刺眼的白光铺进来。
她下意识把手挡在眼皮上。
“好亮。”
“十点了。”景在野逆着光,那光仿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想睡吗?”
温灼若摇头。
昨天喝醉了酒跑他家里来,还霸占了他的卧室,看她眼睛哭的那么厉害,今天早上照镜子居然没肿,估计景在野昨天一夜都没睡。
“不困了,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景在野嗯一声。
“先吃早餐。”
餐桌上已经摆了两份早餐,挺简单的面包鸡蛋和牛奶,温灼若想到她昨天的壮举,因为回忆不全有些忐忑,“我昨天喝多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不等男人回答,她很快接上一句:“我真的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景在野想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浅淡的笑意。
“没事儿,挺可爱的。”
温灼若心跳加快。
等坐在餐桌上了,她还有些不死心的问:“你可以忘掉吗?”
“你说呢?”
两人正说着话,门铃就被摁响了。
景在野去开门,对面几个人漏了个脸就想往房间里钻。
温灼若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杨一帆,吴伟还有几个大概是景在野的朋友,一伙人看好戏似的往里瞧。
她还没站起来,就听到有人呜呼了一声说:“你就是景哥女朋友吗?”
温灼若愣了半晌,景在野眉头一皱。
刚想说话,就听到温灼若淡定地说:“嗯,是我。”
景在野的动作有明显的卡顿。
“那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啊。”
“我就说嘛,能坐景哥家里吃早餐的还能有谁?”
起哄声四起,像是要把房顶掀了。
杨一帆哎呦了两声,“没眼看没眼看!我跟你说景哥,这事儿你得好好谢谢我!”
吴伟说:“我也出力了啊!一顿饭没跑吧。”
景在野没说话,可舒展的眉眼和唇边弯着的弧度无一不在显示他现在心情很好。
众人进了门,闹哄哄的一片。
温灼若看起来淡定,其实心里也紧张,解决完自己盘子里的早餐,就想回房间里待着。
谁知道刚进去,门就被推开,景在野像故意把关门的动作拖慢似的。
她听到一声落锁的响,手腕旋即被握住,身体也被拽到了男人身前。
一丝阳光都透不进的卧室里,温灼若卖力地呼吸,可肺里却仍旧感到缺氧。
景在野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眼神揶揄。
“我什么时候说你是我女朋友了?”
温灼若感觉自己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在发烫,耳朵也烫,“懒得解释了,就应付一下。”
景在野的笑僵住了。
温灼若看着他变脸似的,不禁笑了出来。
然后踮起脚,这一次亲在了他的唇上,凉凉的,有点软。
“骗你的。”
唇上的触感一触即离,景在野等她重新站好了,才低笑了声,弯下腰,丝丝缕缕的热气黏在她的耳后,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要接吻吗?”他说话的时候唇有意无意地碰到她的耳垂。
温灼若心尖发颤,看他从她颈边抬起头,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发。
景在野视线下移,在她唇上停下。
“昨晚到现在多少次了,这么想亲?”
温灼若的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红的像熟透的虾,抱着他的腰,胸脯轻微起伏,仿佛只是这样和他对视,她就呼吸不上来。可温灼若还是看着他,不曾躲避。
景在野低下头。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他顿在半空,和温灼若面面相觑。
敲门的人还在点着菜谱:“景哥,你家里怎么空荡荡的啊,什么都没有吃啥?”
……
几人最后去超市买了两只大闸蟹和火锅底料,准备简单搓一顿,吴伟看见杨一帆去敲门的时候,差点把茶水喷出来,经验丰富的他一看温灼若和景在野一前一后进去了,就知道没那么快出来。
结果这二愣子直接去敲门。
幸好今天景哥正式告别单身,心情不错,出来的时候也只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安排了人分工买菜干活。
吴伟昨天接到电话的事一夜之间就在他们公司群和各种小群里传开了,所以今天才会搭伙来蹭吃蹭喝。
酒足饭饱之后,杨一帆把景在野揽到一边,哥俩好地说:“怎么样,我这个助攻够给力吧?”
景在野:“嗯?”
杨一帆给他使眼神:“你不会不知情吧?温灼若还什么都没和你说?”
景在野眉心凝着几分疑惑,他知道昨晚温灼若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找他,还喝了那么多酒,可他没想到这事儿和杨一帆有关。
杨一帆也没打哑谜,“我微信号里那些照片,她都看到了。”
景在野皱眉:“你给她密码了?”
杨一帆看他这样有点发憷,“是……是啊,你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
景在野往温灼若那里看了一眼,正在喝饮料的女孩看见了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假装没看见,又将视线挪动到她的饭上。
“不会。”
杨一帆看着景在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愉悦地扬起。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他疑惑:“发现什么?”
发现温灼若,应该比他想象中的更喜欢他一点。
景在野没说话,又笑了一下。
杨一帆:“……”
吃过饭后,杨一帆等人就识趣的离开,屋里的三三两两的减少,等温灼若从卧室里换了衣服出来,客厅里就只坐着景在野。
他听到动静,转过身。
温灼若和他四目相对,接着默默别开眼说:“我也该回去了,昨天我妈妈给我发消息,我今天早上才回,她有点担心。”
景在野拿过车钥匙。
“我送你。”
明明裙子的领口是小v形的,并不勒脖子,可温灼若总觉得有什么在阻碍她呼吸,听到他慵懒的语调都觉得心口发麻。
出了门,温灼若跟着景在野进电梯,后面有人让她帮忙按键,她按完放下手,和男人的手背轻碰在一起。
微凉的皮肤触感,却好像有一道电流,从碰触到的神经末梢蹿到大脑皮层。
她一下就清醒了,手悄悄挪开了一点。
然后被景在野牵住。
他手指抵开她半握着的手,掌心对掌心,十指相扣。
温灼若没动了,所有感官仿佛都集中这一块,低头看她穿的鞋。
-
很快到了一中。
景在野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温灼若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北市?”
温灼若:“你要回去了吗?”
“快了。”
“好。”温灼若回,“我应该也快了。”
实际上她的假期都是李教授一句话的事,听说有的老板暑假就放几天假,可她和师姐最少也有半个月。
因为她带伤,这次也多放了几天,前几天群里很热闹,估计这几天也该准备回去了。
她做打算的时候,景在野看着她说:“一起?”
“好啊。”
温灼若说完,看景在野锁了车门走到她身边,“你还送我到楼上吗?”
“嗯。”
她点点头,继续往楼上走。
到了家门口,温灼若别过身想拿钥匙,手却被景在野握住。
她动作愣在那。
被带入了怀。
身材高大的男人抱着她问:“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什……么?”
景在野没说话,带着一丝笑意吻下来,慢慢含咬她柔嫩的唇,反复舔舐,最后轻轻吮了一下,他满意地看着温灼若脸上飞出两道红霞,声线撩人。
“我女朋友真可爱。”
唇上的热度居高不下。
等他说完,温灼若忍着羞涩埋在他怀里。
景在野身上清淡的木质香环绕在她身上,还有点沐浴的香味,和她身上的香味完美融合在一块,她心跳很快,也感受到他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
她犹豫了半秒,轻轻吻在他心脏的位置,眼眸微弯了一下。
景在野情不自禁地把手插进她的发,将女孩紧扣在他身前,这一个珍重的吻,他心脏热胀地仿佛马上要爆炸,声音沉哑。
“不想让你回家了,怎么办?”
第70章 赴春
温灼若最终还是回了家。
假期的最后一天, 曾白瑛和高明科都在家,餐厅里还有粥菜的香味,高临星擦着桌子, 看到温灼若就说:“姐,你回来啦。”
“对。”
曾白瑛正手里拿着份文件在看,看见温灼若进门换鞋, 把文件放下走去, 紧张道:“你跟我来。”
高临星不明所以,“什么事儿我也不能听啊?”
曾白瑛路过给他指了个地方,“这里没瞧见?认真点擦, 你不能听的事情多了去了。”
高临星耸了耸肩, “不听就不听。”
曾白瑛把温灼若带到阳台上, 自己没先说话, 倒先看了看周围停着的车, 果不其然看见一辆眼熟的车。
“你昨晚大半夜的, 是去小景家了?”
温灼若啊了一句, 看景在野的车转弯上道,不自在道:“嗯。”
“他让你去的?”
温灼若下意识摇了摇头,然后一下以为曾白瑛误会了什么,摇的更快了, “不是, 妈,你别想多了,是我自己去的, 他那时候都准备睡觉了。”
曾白瑛眉头越蹙越深, 像是在琢磨她的话,“你自己去的?”
这话似乎又可以曲解成另外的意思。
温灼若觉得自己有点解释不清了, 面对曾白瑛犀利的眼神,她只好委婉说:“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发展那么快,而且是我昨天喝醉了去闹的他,还发起低烧,景在野忙了一晚上。”
“低烧?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吃了药,夜里就降下来了。”
曾白瑛勉强相信了,“行吧,妈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但你现在是成年人了,也有男朋友,就应该知道要保护自己,昨天我看冰箱里还少了点酒,喝酒容易出人命,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