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洲?
是她听过了吗?
可是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是向淮南永远都不可能会忘记的味道,在一次一次噩梦中,她就是靠着这个味道熟睡过去。
现在向淮南无比的肯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陆屿洲。
见向淮南不再大声吼叫,陆屿洲终于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而后打开了床头柜的台灯。
向淮南猛然坐起身,看着坐在床沿上的陆屿洲,惊恐不已,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悄无声息的。
似乎是看出了向淮南心里的疑惑,陆屿洲主动说道:“付晨源让你来欧洲了,你觉得他会不告诉我吗?”
所以付晨源不但向陆屿洲透露了她的行踪,而且透露了她的住所。
向淮南简直气得牙痒痒,她就想不明白,她都已经逃到欧洲来了,陆屿洲为什么还跟着追过来。
“你特意跑到欧洲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是因为谁给你下药的这个事情我想你找错人了,我真的不知道,也给你了你答案。”向淮南对陆屿洲说道。
“谁告诉你我是特意跑到欧洲来找你的?向淮南,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陆
屿洲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对向淮南嘲讽到。
向淮南愣了一下,不是来找她的?
可如果不是来找她的,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你是来洽谈天然气项目的?”陆屿洲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向淮南询问到。
向淮南点点头,“恩,付总说,欧洲这边催得急,而且这个项目对于明盛来说很重要,我不想错失这次机会。”
“我记得这个项目一开始要派过来洽谈的人是我,你是否越俎代庖了?”陆屿洲冷哼一声,对向淮南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好。
说起这件事情向淮南就非常来气,她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既然是派陆总前来,陆总就应该放在心上才是,关键时间还在陪美人约会,也许这个天然气的项目对于陆总您来说可有可无,可对我来说不可缺失,所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更何况我也是合作伙伴之一,没有谁规定一定是陆总您前来洽谈,所以我也不算是越俎代庖。”
陆屿洲冷哼一声:“伶牙俐齿。”
随后他又说道:“你觉得你一定能搞得定吗?这次可不仅仅只是来洽谈,还有签约等事宜,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其实这次前来向淮南心里也没有百分之一百的底,不过她想着,凭借着她的专业和付晨源的关系,拿下此次项目应该不成问题。
付晨源也是对她信任的,否则也不会同意让她前来洽谈。
第116章 被出卖
知道向淮南心里在想些什么,陆屿洲说道:“其实我对你还是很看好的,但是这个项目太重要了,谁说我就不上心?”
“所以我亲自来了,有了我们两个人的加持,百分之一百能够拿下,不是吗?”陆屿洲对向淮南继续说道。
他来就仅仅只是为了工作的事情吗?
向淮南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呐。
“你怎么会有酒店的房卡,你是怎么进来的?”向淮南警惕的对陆屿洲问道。
“这家酒店是付氏的,想要放开给付晨源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怎么了?”陆屿洲一脸轻松的说道。
向淮南气急,却又无可奈何,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付晨源居然出卖她!
向淮南意识无话可说,只能拿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屿洲看着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只要一想起来,他心里还是不好受。
“你……”过了好一会儿,陆屿洲率先开口问道:“你还好吧?”
向淮南抬起头,心里明白陆屿洲询问的是什么,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反问道:“你觉得呢?”
“快让我看看,伤哪儿了。”陆屿洲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去掀开向淮南的被子。
向淮南惊吓得一把将他的手掌打开,力道之大,清脆的声音响彻房间,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呆住了。
向淮南啊向淮南,你现在胆儿肥了啊,连陆屿洲你都敢打了!
这若是
换在以往,向淮南是万万不敢做的,可刚才她就是那么顺手的就打开了他。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陆屿洲的脸色,却发现他好像并没有生气。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再低下头,看着那只被她打开的手背,此时已经发红了,足以见得她刚才的力道是有多大。
向淮南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似乎是看穿了向淮南有些许愧疚,担心和害怕的心理,陆屿洲把那只手背发红的手微微藏了藏,淡然的说道:“没事,就跟小猫挠了一下。”
谁是小猫?
他才是小猫!
“请陆总离开吧,我要睡觉了。”向淮南说完自顾自的躺了下去,拉过被子把自己全身都盖住。
她到欧洲来除了洽谈天然气项目的事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躲避陆屿洲,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向淮南暂时还没有想清楚,该如何与他相处。
可向淮南想要躲着他,他却是专门来寻她的。
只听着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炙热的身躯挨了上来,向淮南吓得直往外面躲,很快就被捞了回来,被陆屿洲抱在怀里,“躲什么?”
他今日好像格外的好脾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你放开我!”向淮南奋力的想要把陆屿洲推开,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让她想起了和陆屿洲发生关系的第一天晚上,那种濒死的绝望,不管她如何
呼救都没有用。
那是她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恶魔的开始,至今回想起来,依旧觉得生无可恋!
“陆屿洲,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向淮南哭了,她觉得好委屈好无助,她就像是一颗浮萍,永远凭着别人的心意随波逐流,永远无法停留下来,无法真正的做自己。
小的时候受到父亲的囚禁虐待,好不容易长大了,以为终于可以逃离父亲的掌控,可又掉入了宋清曦给她设置的全套,从此被陆屿洲以各种理由囚困在他的身边,就算她逃到欧洲来了也没有用。
她就像是一只风筝,陆屿洲的手里永远牵着她的线,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时随地的找到她,或者控制她。
这种感觉让向淮南感到窒息。
向淮南突如其来的哭诉弄得陆屿洲措手不及,他有些手忙脚乱的去帮她擦拭掉落的眼泪。
“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你还是要怪我,还是要误会我,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就算是罪犯也有辩解的机会,可是我去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陆屿洲,没有人像你一样霸道!”
向淮南哭诉着,一股脑的把心中的所有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陆屿洲静静的听着,从始至终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轻轻的替她擦拭着眼泪,默默的给她拍着后背,安抚着她。
可能是陆屿洲的安抚起到了作用,亦可能是向淮南把心里积压许久的情绪都发泄
了出来,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却悄悄的红了脸。
这可与她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看向淮南终于平复了下来,就连陆屿洲都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向淮南,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向淮南自己也愣了一下,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面具带得久了,就会长在脸上,已经融为了她血肉里的一部分,每一个都是真实的她。
“对不起。”忽然,陆屿洲对向淮南轻声说道。
向淮南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猛然抬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陆屿洲认真的看着向淮南,一字一顿认真的把刚才的三个字又重复了又一遍:“对不起。”
这一次,向淮南听得很清楚,原来刚才不是她听错了。
她震惊得久久不言,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陆大少爷,也会有说对不起的那一天呢。
“不生我的气了,可以吗?”此时的陆屿洲,就像是一个热恋中的小年轻,耐心的在哄着自己的女朋友,祈求着女朋友的原谅。
可向淮南心里无比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陆屿洲,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呢?”向淮南喃喃问出口,像是在问陆屿洲,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陆屿洲沉默了。
这个问题,陆屿洲没有给她答案,她自己也给不了自己答案。
许是因为刚才哭过的原因,有或许是因为躺在陆屿洲的怀里让
她很有安全感,向淮南很快又睡着了过去。
第117章 和她生一个
借着床头灯散发出来的柔和灯光,陆屿洲低下头,端详着怀中女人的睡颜,心中却是一片安宁。
谁也不会知道,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看见向淮南不在他的身边,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着急,当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恐慌感,让他感觉他已经彻底的失去她了,好在,此时此刻,她正躺在他怀里,这种真实感让他感到很踏实。
刚才,她问她究竟算什么。
陆屿洲也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向淮南于他而言究竟算什么,报复的对象?前妻?情妇……这许多的身份陆屿洲都一一否认,只是在这一刻,觉得她对于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除了自己的亲人,没有人可以超过她,哪怕是宋清曦也不可以。
如今陆屿洲已经看清了自己,他原本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宋清曦,对于向淮南只有厌恶和仇恨,可是这些日子和宋清曦相处下来,陆屿洲才发现,自己对于宋清曦有的只剩下亏欠和愧疚,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了。
他想起了向淮南给他讲过的那个关于贝壳的故事,人这一生会遇见很多很多的贝壳,没有人能够保证只会喜欢那一个,可是人会做选择。
这一刻,陆屿洲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心,他也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陆屿洲低下头,在向淮南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抱着她的手臂不觉微微用力,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
的肉里。
过往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谁是谁非陆屿洲已经不想去查明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吗?
向淮南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太阳高悬,她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陆屿洲来了,她猛然睁开眼睛,四下里瞧了瞧,却并没有在屋子里找到陆屿洲的身影。
难道昨天晚上他已经离开了?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约见项目组还有几个小时。
向淮南觉得有些饿了,在床上滚了两圈,磨磨蹭蹭的起了床,这种一个人带着的日子真是舒服,如果陆屿洲在的话,大早晨的就能气死她。
她去了浴室洗了个澡,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却发现床沿上坐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陆屿洲!
分明方才还不见人,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向淮南吓得赶紧把披散的浴袍收拢,确定没有走光才放心些许。
陆屿洲被向淮南的这个动作给逗笑了,他当即说道:“又不是没见过,这么紧张做什么?”
向淮南的脸刹时就红了,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骂道:臭流氓!
不会天天跟付晨源打交道,都学坏了吧?脑子里装的反正不是什么正经思想。
“你……你还没走啊。”向淮南故作镇定的走过去,从抽屉里找出吹风机打算把头发吹一下。
她以前剪的是短发,很好打理,可是这段时间头发长长了,每次洗都要很久才能干,她考虑着要不要再去把头发剪
了。
陆屿洲不知何时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后,拉着她在床沿上坐下,而后从她的手中把吹风机接了过去,插上电开关打开的瞬间,呜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陆屿洲把吹风机的温度调试了一下,给向淮南吹起了头发,问道:“烫不烫?”
向淮南摇了摇头。
这是陆屿洲第二次给向淮南吹头发。
他的手法很娴熟,显然以前经常做过。
向淮南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给别人吹头发?”
这句话把陆屿洲给逗笑了,他开玩笑的回道:“我又不是托尼老师,怎么会给别人吹头发。”
“也对,宋清曦不算别人,想必你以前经常给她吹头发吧。”
陆屿洲手里的动作忽然停住,给宋清曦吹头发吗?从来没有。
因为吹风机在一个地方停留得太久,向淮南被吹得头皮发烫,瞬间惊呼出声,“烫!”
陆屿洲急忙回过神,把温度又往下调低了一些,一边专心的给她吹头发,一边说道:“我没给她吹过。”
向淮南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似乎是看穿了向淮南的心里,陆屿洲继续说道:“真的没有,我小时候给母亲吹过头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学东西很快,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向淮南沉默了,她能从陆屿洲的语气里听到淡淡的悲伤。
每次听陆屿洲聊起他的父母,向淮南都能从他的话语中了解到,他小时候过得非常的幸福,可惜父母的突然
离世,让他失去了那些幸福,成为了他一辈子的伤痛。
向淮南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至少他曾幸福过,以后再任何时候回想起来都会成为他的动力,而她却从来没有幸福过。
有人说,有的人拥有幸福的童年,将会治愈他的一生,而有的人拥有不幸的童年,将要用一生去治愈。
而陆屿洲和她,刚好占齐了这两种人。
陆屿洲是比她幸运的。
向淮南默默的叹息一口气,之后没有再说话,感受着陆屿洲指尖划过她的发缝,指法却是那么的温柔。
吹风机的功率很大,风速很快,向淮南的头发几下就被吹干了。
“梳子在哪里?”陆屿洲放下吹风机,找了一圈没找到,对向淮南问道。
向淮南指了指卫生间,表示梳子在里面。
陆屿洲转身从卫生间把梳子找了出来,帮向淮南打理头发。
感受着陆屿洲温柔耐心的服务,向淮南只觉得受宠若惊,忍不住开玩笑的说道:“将来如果你有了女儿,是不是要成为女儿奴了?”
又会吹头发又会梳头发,而且还这么温柔,向淮南都能想象到陆屿洲给他女儿梳头发的场景,可爱的小姑娘坐在他的膝盖上,陆屿洲娴熟的帮她打理着小辫子……
陆屿洲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对向淮南说道:“可能吧,不过现在没女儿,要不然你帮我生一个。”
向淮南:“……”
她最近发现,陆屿洲越来越喜欢拿她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