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姜羡鱼鱼【完结】
时间:2024-05-28 17:19:00

  一瞬间,她又想了很多。
  娘亲,这么多年和左相在一起,连他们母女俩合绣的帕子都给了左相。
  娘亲,是不是忘了她,忘了父亲?!
  她一个人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了这么久,孤独挣扎了这么久,终于有母亲的消息了,可她束手无措。
  她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力感,一股无法与命运抗衡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真是要命,很多事她从来做不得自己的主。
  裴湛沉声道:“你知道的,只有我可以对抗周家。”
  他的一双眼紧紧攫着她。
  翩翩抬头看向裴湛,翕动着唇,眼里的光影也极是复杂。
  套在她身上的是无形的镣铐,挣不脱的枷锁。
  “我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再给你的了。”
  面前的女人神情有说不出的哀伤。
  营帐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裴湛轻声道:“我要你以后不准去撩拨其他的男人,不要再提交易的事情,我若帮你,你得用一辈子来还,你,明白吗?”
  翩翩眼眶又开始发红了:“我以为,你是个理智又聪明的人……”
  裴湛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站起身,两手撑在床榻两旁,俯下身子,将她拢入自己的两臂之间。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的口吻不可谓不硬。
  “那你呢?翩翩,你只会逃避,你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翩翩下意识后仰,两手揪住手下的床褥,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是西北大漠的一只野燕,曾长于山野之间,后又沦落青楼,我身无所长,但我有自知之明,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何其大,你我之间不知隔了几重山,裴湛,你不懂……我……我什么都不会,你不要逼我……”
  “你撒谎,你什么不会?你在花楼里的时候,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你样样精通,你只不过是不愿意为了我作出一丁点改变。”
  她眼泪纷纷而落,频频摇头:“你说的是那些淫词艳曲,浓词艳赋?那些都是取悦男子的技艺,上不得台面……”
  她忽地俯身扑倒在床榻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哀切。
  她虽然逃离了地狱,但她心底有深深的伤痕,往事并不会与她隔绝,裴湛的逼问只会让她更加深刻地想起那一段黑暗的日子,那如同一根无形的绣花针,游走于她的体内,不经意间就会刺痛她的肌骨,刺痛她的命运。
  裴湛叹了口气,也不想逼她了。
  越逼她,她越后退。
  有些决定,自己做就可以了。
  她自来被动,那么只需接受就好。
  他将她捞起,看着她哭得可怜兮兮的脸,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道:“哭什么,那些东西哪里上不得台面了?京都贵女会的东西,你都会,你一点也不比她们差。”
  她怔怔看向他。
  她的鼻子红红的,裴湛亲了亲她的眼睛,她的鼻子,低声道:“翩翩,你若肯用那些技艺来取悦我,我会很高兴……”
  她垂眉不语。
  裴湛也没想要她的回答,他掰正她的脸,语调淡淡,又颇认真:“你放心,我会救你的母亲……”
第147章 明月
  她猛地抬头看他,眸子瞬间被点亮,发着光,双颊绯红。
  又朝他扑了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开始吻他,舔吮他。
  裴湛从来对她没有自控力,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极易引得他失控,更何况是她有心为之的讨好。
  他抬起他的两只胳膊,搂住她,按住她的脑袋,开始吻她,又急又重。
  他把她带到帐子里来,本就不是为了单单亲吻的。
  他有近二十天没有碰她了,他想她想的要命。
  而且,今晚她猛然得知她母亲的消息,还不知会怎样胡思乱想,他就想把她带过来,迷惑她,将她据为己有,叫她沉醉,叫她迷乱,叫她再不能想其他。
  她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她其实和他一样,对这种欢好无比陶醉和沉沦。
  每一次在一起,他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听到、感觉到,那种快意会从她的眉眼、她的鼻腔、她的唇齿间毫无防备地泄露出来。
  他很快便剥了她的衣裳,没有半分顾忌。
  再一个,今晚的翩翩,当裴湛开口说他会帮她寻母的时候,她胸腔内便溢满了澎湃的情绪。
  她其实欠他良t多,虽然最初他靠着手段强取了她,但细细说来,他其实对她很是不错。
  她应该庆幸,她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只凭着一副身子就能让裴湛为她救母,她应该感到知足了。
  人在有所求的境况下,就会格外放低姿态,她是如此乖巧柔顺,任他予取予求。
  ……
  帐外天山共色,帐内光线迷离,裴湛给身边人盖好被衾,她果然睡着了。
  望着她的睡颜,他忽然想起了在西北征战的那几年。
  西北边境苦战久矣,不少人流离失所,由此滋生了不少露水夫妻,看中眼的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走进帐子里,剥了彼此的衣裳,睡他个昏天暗地。
  还有那等不驯服的女子,对方也不管她乐意不乐意,睡了再说。
  若是不慎有孕,那就更好说了,先上船再补票,婚宴和满月酒一起办了,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骨子里自来矜贵,之前看不上这等做派,觉得粗俗又野蛮,可如今……
  他的手掌在被衾下肌肤上游走,又停在她的小腹处。
  他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那寻找雪见藤的掮商要明年三月才能归京……
  只要一想起今晚她对那姓赵的卖好,他就恨不能弄大她的肚子,看她还能不能生出其他的想法来?
  一想起她的执拗,他也头疼。
  和他裴湛在一起,有这么困难?
  她说她什么也不会,他难道需要她做什么吗?
  他是找妻子,找爱侣,不是找八面玲珑的管家。
  因为他什么都有,所以他的想法很纯粹,他只想遵从心底的爱和欲,只想要她这个人罢了。
  她只需做她自己就好。
  她说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也许是的。
  她之前在花楼里的名字叫……花明月?
  他想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让她成为真正的明月。
  ***
  过了几天,狩猎期满。
  最后一日,蓬莱山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典,先是边境蒙古、东罗部落的使臣朝顺宣帝谢恩,之后圣人又赐宴犒赏三军及王公大臣,席间自然是觥筹交错、万众欢腾,群臣山呼万岁,其声音之嘹亮,几令大地震颤,大齐骑猎之雄风的宏大场面令观者荡气回肠,最后顺宣帝以阅兵宣告此次狩猎礼成。
  顺宣帝休整一日后便领着百官重臣返回京都,边境的使臣也各回所属。
  两日后,国公府众人也回了府中。
  此时已是十一月初了,仲冬寒月,岁暮天凉。
  太夫人的寿诞在即,大夫人也即将面临生产。
  府里头上上下下的人忙成一团。
  二房三房忙着准备寿诞事宜,大房则对大夫人楚氏的生产严阵以待,大房院里的年长嬷嬷每日里四处严查,就怕哪里想得不够到位导致出现纰漏。
  楚氏已过足月,随时可能生产,听闻生产所需的东西俱已准备齐全,就连产婆太医以及乳母等也悉数到位,只待发动便各司其职。
  翩翩有二十余日没有见到陈嬷嬷,想的不行,此番归来,一老一少成天待在一块。
  陈嬷嬷忙乎惯了,根本闲不下来,她又手巧,这二十来日,她给翩翩以及二房的笙姐儿做了不少御寒之物,有虎头帽、卧兔儿、雪帽、暖耳等。
  那虎头帽是给笙姐儿做的,虎耳朵处用了白色的兔毛镶边,既保暖又可爱,最是适合孩子佩戴。
  “翩翩,你来试试这个卧兔儿,我这是用貂鼠皮做的,上回筠姑娘过来,让我给她帮忙缝制了一双貂皮软鞋,剩了点零碎料子,嬷嬷瞧着就给你做了这个,倒也简单,不费什么功夫。”嬷嬷笑着说道。
  卧兔儿是冬季女子戴在头上的毛绒绒的饰物。
  翩翩心里一软,虚虚在额上比划着戴上,嬷嬷一瞧,小小莹白的一张脸被毛茸茸蓬松松的貂皮衬着,愈发显得晶莹剔透,招人爱怜。
  翩翩又看了看嬷嬷做的心形的暖耳,里面毛茸茸的,面上还绣了蝴蝶刺绣图案,很是精致。
  冬天戴上这个,也不会冻耳朵。
  翩翩拉着嬷嬷的手道:“嬷嬷手这么巧,阿筠见了,又要羡慕我了。”
  陈嬷嬷笑了:“这打什么紧,这暖耳嬷嬷做了好几对,若是府里的姑娘们不嫌弃,你就送给楚姑娘,还有大姑娘、二姑娘。”
  翩翩看着陈嬷嬷这张慈爱的脸,原本想将母亲的消息告知她,但又怕告知后嬷嬷东想西想,更添担忧,中间又牵扯到了裴湛……因此涌到嘴边的话也就作罢了。
  她轻声说道:“嬷嬷给我做的这些,过上几日就能派上用场了,再过五日就是爹爹的祭日,嬷嬷,我要外出给爹爹供一盏长明灯。”
  陈嬷嬷一怔,拍了拍她的手:“去吧,时间真快,你父亲……都已走了四年了。”
  翩翩鼻子发酸,点了点头。
第148章 不拘
  这个时节,冷风刺骨,万物肃寒。
  没有什么比喝上一碗酒更让人心里热乎的了。
  京都闹中取静的一酒肆。
  这酒肆颇有雅致,客间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地板下烧了地龙,屋内屋外是两个温度。
  裴湛和李徜、高远三人席地而坐,正饮着面前的温酿。
  长长的雕花漆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桌旁架有一红泥火炉,炉膛内燃着无烟碳,上面正温着一壶最宜冬季喝的羊羔酒。
  绒毯上还搁着好几个大大的迎枕。
  那李徜就一只胳膊肘枕着迎枕,一只手执着酒杯,饮了一口酒,满足地叹了口气:“美哉!美哉!”
  三人因要谈事情,因此并没有让侍婢进来张罗。
  高远拎起泥炉上的酒壶,往裴湛跟前的酒盅里倒酒,清澈的酒液从细长的瓶颈里倾泻而出,热气袅袅,酒香扑鼻。
  “最近,周家可不太平。”高远看了一眼裴湛,“左相的一对儿女不知怎的回事。听闻那霸王花周芷西破相了,脸上被那隐翅虫给蛰了,涂了特殊的药膏,晚上睡觉耐不住痒,挠了几下,就留下了疤,太医都没法子。左相夫人着急得跟什么似的,周贵妃不断派御医上门诊治,都没见好。”
  李徜最是个怜香惜玉的,惋惜道:“可惜!可惜!多娇艳的一朵花呀。”
  “女子一向爱美,何况这周芷西,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比杀了她还难过,听闻在家里拿丫鬟泄愤,还杖杀了一个奴婢。”高远摇了摇头。
  裴湛面无所动。
  “还有那周岩礼,自你在蓬莱山救了他一命后,过了两日他便先回了京都,在家养了两天伤。嗬,之后就跟转了性似的,去水云间勤得很,一个晚上叫三四个妓子!那妓子出来的时候个个都鼻青脸肿,搞得水云间的鸨母看见周岩礼都怕了。”
  李徜也来了劲:“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虐待狂呀。”
  “只怕是其中有什么隐情。”高远淡淡说道。
  他又瞥了一眼裴湛:“你和周岩礼之间有摩擦吧?”
  裴湛也靠着迎枕,姿态散漫,摩挲酒盏边缘,漫不经心道:“是有摩擦。”
  高远自小和他长大,知道他的性子,一向不吃亏,霸道惯了,若是被人摆了一道还不得报复回去:“奇怪,那你为何要在蓬莱山救他。”
  裴湛嘴角一勾:“谁说我是救他?”
  高远恍然大悟:“难怪!”
  李徜在一旁打岔,他也不笨:“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难道那周岩礼落难是你算计的?”
  裴湛瞟他一眼,没理他。
  李徜啧啧一声:“暗地里摆他一道,明面上又救他,落不到一丝错处,看来他是把你得罪狠了,在众人面前糟了那样的罪。那一对兄妹,自来最好面子,一个破相,一个当众出糗,你是懂得往他们身上捅刀子的。”
  裴湛淡淡道:“现在还不是让他们死的时候。”
  高远提醒他:“小心狗急跳墙,被反扑。”
  裴湛这才收起脸上的散漫,一脸肃容:“我知道。”
  高远又问裴湛:“已经两个月了,太子殿下应该快回了吧。”
  裴湛点点头,脸上有了笑意:“已在回程的路上。”
  高远笑道:“太子殿下此番凯旋,圣人定要为之庆贺,怕是要领淮南盐税的差事了,京都的天又要变一变了。”
  太子殿下李景玄此番下淮南剿匪平乱,本就是圣人行的障眼法,为了给太子殿下做功绩用的。
  裴湛淡淡道:“何止,你都不敢相信,这几年来,一国储君饱受破相跛脚的折磨,可这次出去才两个月的时间,太子殿下脸上的疤痕和脚疾都有了好转。你们说,这其中有没有猫腻?”
  李徜吃惊道:“原以为太子殿下破相跛脚是二殿下使的计,难道竟然不是?”
  高远叹了口气:“果然是左相,他借二殿下的手将太子殿下绝于储君之位,二殿下又深受波及被贬,三皇子这才冒出头来,借刀杀人,一石二鸟,左相轻轻松松坐享渔翁之利。”
  裴湛冷笑:“等太子殿下归京,左相一派可就真憋不住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
  想到这,t他又问高远:“左相,和周贵妃……是亲兄妹吧?”
  高远疑惑地看着他:“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怎么?”
  裴湛讽笑:“这位当朝的左相大人,真是令人不敢小觑,他和周贵妃有不伦之情。”
  李徜手中的杯盏没有握住,杯洒酒倾,高远也是怔住了。
  二人瞪大眼睛,半晌失语。
  裴湛点头:“我亲眼所见。”
  一向镇定的高远都倒抽了一口气:“这……左相大人,行事果然不拘。”
  “恐怕在周贵妃进宫之前,二人就搞在一起。”
  “那三皇子……的血脉……”李徜惊叫。
  高远回过神来:“三皇子和圣人面容五官颇像,血脉可能没有造假。”
  “主要是证据,左相一派树大根深,不是那么好对付,若没有十成十的证据,他也只是被砍掉一两个枝桠而已,动不了根本。”
  裴湛又笑:“但是左膀右臂嘛,总是要斩断的,我正在搜集兵部侍郎王大人的脏污底子。”
第149章 叶氏
  寒月孤峭,星子冷寂。
  京都城北园墅,莲花楼内。
  这里玉石为阶,金银为屋壁,檀木为槛,内里藏金聚宝,也藏着美人,真真是顶天的富丽堂皇,说不出的奢华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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