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
一般人也碰不到他妈妈的手机,会被她妈妈一拳打飞出去的。
秦瑶在孩子面前,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形象。
江砚W扣着秦瑶的一只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听到对面的小孩这么说,眉目舒展开:“我啊,是你姨夫!”
秦钧野撇嘴,心想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他哪来的姨夫?
我想认你做爸爸,你却一心只想当我姨夫。
江砚W颇有耐心的聊了几句,翘起一条腿,捻着手里的佛珠。
秦钧野同样的姿势坐在小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得想个办法接近他,问道:“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江砚W只是觉得这小孩有趣,性格也偏活泼一些。
“有事吗?”
“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玩啊,我姨姨都没时间陪我。”
江砚W突然想起,秦瑶之前说过的话――我要是有孩子,我只求他快乐的活着。
他每天行程很满,怎么会特地腾出时间陪一个不熟的小孩子玩,委婉拒绝:“恐怕不行,我没有时间。”
秦钧野眼睛一转,嘟囔说:“你骗人的吧!”
江砚W听着这奶声奶气的声音,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我骗你什么了?”
他一本正经的道:“我姨姨根本没有对象,你要是想当我姨夫,我可以帮你说说好话哟。”
小孩子话里话外都是暗示,就看他上不上钩了。
江砚W只听到那句没有对象,他重复:“她没有对象?”
“是一直都单身吗?”
“还是只是现在没有?”
秦钧野一副大爷的姿势,稚气的哼道:“你陪我去游乐场玩一天,我就告诉你。”
江砚W只想知道这几年秦瑶身边到底有没有别人,愉快的答应下来。
毕竟小孩子不会说谎。
秦钧野:“那我们先加微信。”
加完微信之后,他小声叮嘱:“我姨姨不让我和陌生人出去,你别忘了删掉通话记录。”
江砚W挑眉,这孩子还挺精明。
“这么放心跟我出去,万一我是坏人,你怎么办?”
就是安全意识有点差。
随便找一个大人,就放心跟人家一起出去。
“你不是坏人。”
秦钧野肯定的道。
江砚W眼底浮现不明显的笑意,莫名其妙被这个小家伙信任。
小家伙挂电话之前,怕他穿帮,特地嘱咐删通话记录。
秦瑶一觉睡醒,余光瞥见坐在床边的男人。
只觉得恶心至极。
嗓音沙哑,眼神厌恶:“不去陪你的漫漫小姐,在我这里做什么?”
江六捏着粥碗的手一僵,声音都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讽刺人,这脾气是真的倔。
江砚W淡淡看她一眼,“你病糊涂了?”
秦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低血糖晕倒了,看到手背上的输液针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这是老毛病犯了。
江砚W端起江六递过来的粥碗,舀了一勺,放到她嘴巴:“吃饭。”
秦瑶用那只空手,把粥碗打翻在地,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就如同浑身长刺,冷冷的道:“你恶不恶心?”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
第63章 待在我身边一辈子
甚至后悔认识他。
想到这,秦瑶不禁自嘲,她没资格后悔。
江砚W控住她的下巴,那只手的力气像是要把她捏碎,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嫌我恶心?”
“你招惹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恶心,当初的你和那些舞女有什么区别,只要有筹码还不是照样陪睡!”
“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恶心?”
“啊,说话!!!”
秦瑶眼神灰暗,攥着手底下的床单,低着脑袋说:“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不一样!”江砚W重复:“有什么不一样,你敢承认真心喜欢过我吗,你敢吗?”
他双手箍住她单薄的肩膀,低头去堵她的视线:“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敢对吧!
没有真心喜欢过对吧!
秦瑶沉默苦笑,半晌,看着他的眼睛:“江砚W,你纠结这个有意思吗?”
“如果你想报复,除了那批军火之外,其他怎么样都随你。”
她还是那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怎么样都随我,是吗?”
他声音很冷,带着讽刺的意味。
“那我要你回来,待在我身边一辈子,哪也不准去,你也能答应?”
秦瑶有一瞬间的茫然。
江砚W笑容僵在脸上:“不是说怎么样都随我?”
秦瑶不说话,他明知道不可以,她是X组织的人,一天没有离开X组织就会一直为组织所用。
江砚W似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低头给她掖被子,特地避开她输液的手,语气强制,不容商量:“不答应也没关系,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
江六重新盛了一碗粥。
江砚W:“不想死的话就张嘴。”
现在的江砚W,秦瑶无论和他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只想困住她。
困她一辈子。
这一天,江砚W几乎都没怎么工作,看着秦瑶吃饭,和搂着秦瑶睡觉。
秦瑶下意识躲开他。
男人脸色一沉,“之前都能睡,现在矫情什么?”
秦瑶:“我嫌脏。”
她没忘昨晚上他和别的女人风流一夜。
生理上的恶心她没办法控制。
江砚W掰过她的下巴,薄唇覆盖上那柔软的唇瓣,秦瑶牙关紧闭,双手抵在胸前,刻意与他拉开距离。
闷声道:“我不愿意,你这就是在耍流氓!”
江砚W抬头,深邃的桃花眸锁着她,没脸没皮的道:“我对你耍过的流氓还少吗?”
秦瑶一时气急,扬手就要打他。
江砚W并不生气,任她的巴掌落在自己脸上身上,似乎是只有感觉到痛感,才能确保身边的人是鲜活的,和三年前那个狡猾撩人的小狐狸是同一个人。
秦瑶最后累了。
不知什么时候,窝在他怀里睡着。
江六推门进来之后,就看到这一副场景,他家爷搂着怀里熟睡的女人,直勾勾的守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江六知道他一夜没怎么睡觉。
那间套房和隔壁的房间是通的,他压根不在房间里,王漫漫和她那个心上人风雨一夜,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六心疼的道:“爷,您不休息一会吗?”
江砚W很固执:“我怕我一闭眼,她就又不知道去哪了。”
江六于心不忍。
这又是何苦呢!
清醒的时候吵得那么凶,话说的又这样难听,不清醒的时候眼神温柔的像对待世间唯一的珍宝。
江六都觉得他们家爷话说的重了些。
那王漫漫是什么货色,明面上是明星,背地里是有钱人的玩物。
她怎么能跟秦小姐比较。
虽然说秦小姐也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但是秦小姐的自身气质和修养,不知道比王漫漫那种人强多少倍。
也难怪秦小姐生气打他。
不过这都是他的心里话,秦小姐这种女人,漂亮是漂亮的不可方物,但是心如毒蝎。
爷当初对她那么好,什么都依着她。
为她破了多次例!
都带回江家老宅了,见过江家二老,下一步就差结婚办酒席了!
她也能对爷下死手!
这是谁都没能预料到的。
夜色茫茫,明珠广场上的灯光秀耀眼无比。
秦瑶稍微动弹动弹,指尖碰到一串硬物,有些硌手。
她知道那是江砚W随身佩戴的佛珠,即便醒了,也不愿意睁眼看他。
江砚W有所察觉,捏了一把她的脸:“醒了就起来!”
秦瑶慢吞吞的睁开眼,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而看向天花板。
多看一秒都是煎熬。
这具身体旁,不知道是躺过多少女人,一想到这里,她就犯恶心。
这种感觉比她怀秦钧野的时候还要强烈。
江砚W捞起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晚饭不吃了?”
秦瑶语气认真:“跟你一块我吃不下。”
江砚W皱眉。
“理由?”
“对着我这张脸,没有让你到吃不下饭的程度吧?”
秦瑶冷声道:“我在精神上有洁癖,碰过其他女人就不要再来我面前转悠,我觉得恶心。”
“我没碰她!”他说。
秦瑶觉得这男人脸皮越来越厚了,还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嗔怒道:“把人当傻子?”
“昨天晚上喊了一夜的人不是你?”
“爽快疯了吧,既然她能让你这么满足,你就去找你的漫漫小姐,你现在困着我又是干什么,是不是有病!”
江砚W等她说完。
唇角荡漾着笑意。
秦瑶冷哼,说对了吧,男人都是一样,贱死了。
江砚W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别在心里骂我,有本事就当着我面骂。”
秦瑶:“……”
狗男人这么想被骂,那我就成全你。
只不过她刚要开口。
带着薄荷味道和烟草气息的薄唇就压了过来,堵住了秦瑶接下来的话。
秦瑶恶心极了,发了狠劲的咬他的唇。
江砚W吃痛松开她,拇指指腹擦了擦嘴角,“咬这么狠?”
秦瑶眼神带着凶气:“有本事你就来,咬不死你我跟你姓。”
江砚W嗤笑:“你跟我姓是没希望了,我也没有那种癖好,你以后生的孩子倒是可以。”
“滚。”
秦瑶骂道。
第64章 我就想听听实话
江砚W拉住她一条胳膊,准备把人带下床。
秦瑶反手一握,下一瞬却被男人死死困住,一种牵连筋骨的疼痛袭来,仅维持三秒,江砚W便松了手。
秦瑶一只手揉了揉肩膀,她向来喜欢施展暴力来解决问题,可一想到自己压根不是这男人的对手,硬碰硬捞不到一点好处,就气的头疼。
江砚W居高临下的站着,像看一个失败者的眼神,勾唇一笑:“秦瑶,你信不信我下手狠点,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秦瑶感觉到一丝害怕。
他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任她忽悠的江佛子了,可又怎么样呢,只要不死,废条胳膊也没那么糟糕。
“有本事你就废,之后我们两清怎么样?”
她语气认真,像是真的要拿一条胳膊来换与他两清。
见他不说话。
秦瑶继续道:“你不是想报复我吗?胳膊抵不了,换你也打我一枪。”
江砚W敛眸,浑身气压骤降,忍着最后的耐心:“萧冷就值得你为他这么卖命?为了他你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是吗?”
秦瑶怔愣。
怎么扯到萧冷了。
“你喜欢萧冷是吗?”
“他就这么让你着迷?”
“你和他上过床没有?”
他语速又快又急躁,仿佛一提到萧冷,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眼神充满了杀气。
上过床没有?秦瑶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样侮辱人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发什么神经?”
江砚W恼怒至极,她居然能为别的男人付出性命,那他到底算什么,话越说越难听:“萧冷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体力早就跟不上了,能让你在床上爽吗?秦瑶,你他妈的眼瞎啊,那种人渣都看的上,那为什么……”
那为什么看不上我!!!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秦瑶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从未有人这么侮辱过她,“别把所有人想的和你一样,我和萧冷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他救过我很多次,我为救命恩人卖命那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就算和他有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立场过问我的生活?”
听完秦瑶的话。
江砚W微愣片刻,看着她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秦瑶和他就说不清楚了,一把推开他,气急败坏的道:“你脑子被驴踢了,我说我和萧冷有关系你就开心了,算了,你爱信不信,我跟你解释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啊!”
秦瑶后来的语气趋于平静。
似是觉得自己在多费口舌,一瞬间清醒过来那般,自顾自地下床。
不再搭理那个疯子。
结果还没走两步,腰间传来力道,她被人死死抱住。
江砚W从身后抱着她,似是要将她融进身体里,问道:“到底有没有关系?”
秦瑶:“……”
“江砚W,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我和萧冷没有关系,信不信在于你。”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腰间的力道又收了几分。
男人把脑袋压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道:“那这三年里,你还有没有别人?”
那语气还有一丝委屈是怎么回事。
秦瑶双手掰着他的胳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早晚染病!”
闻言。
江砚W把她的身体转过来,眼角沾了点湿气,嗓音有些暗哑:“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三年前,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丁点的喜欢?”
秦瑶:“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怎么没意思?”江砚W眼底眸色黯然,像蒙了一层薄雾:“你说实话,我就想听听实话。”
秦瑶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看到他嘴角渗出的一抹血色,心里又忍不住泛恶心,这张嘴不知道亲过多少人了,还要过来亲她!
无比恶心的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喜欢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你这张嘴亲过多少女人你数得过来吗?我跟你睡的时候,清清白白,就拿感情这事上说,你也不吃亏吧,你凭什么拿我和台上那些脱衣舞女比较?在你心里我秦瑶就是这样的人!”
江都谁人不知江爷风流至极,换女人如换衣服,每次在夜场里搂着的,都是不同的面孔。
从不给任何女人做承诺,更不会娶她们做妻子,只是玩玩罢了,说难听点,就是玩物而已。
但是秦瑶没听过的是。
三年前,江爷身边出现过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住进过江彻馆,进过江氏大厦的办公室,限量版大牌服饰成车的搬回家,带着她出入各种重要场合,江爷走哪都带着她。
为了她不惜一把火烧干了岳湾工程界头目的别墅,为了她站在抢救室的隔帘外虔诚祈祷,为了她那段时间内没进出过风月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