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W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不意外她这么说,X组织做事基本上不给人留余地,多少人在X组织面前吃了亏,心里都记恨着呢!
他伸出手,碰到秦瑶微凉的指尖,嗓音低沉如韵着琴鼓:“别怕,我在!”
秦瑶恍惚怔愣了一瞬。
男人侧脸棱角锋利,黑眸冷漠沉郁,宛如站在山冰之巅的高冷神明那般,叫人望而生畏。
冷静而睿智,仿佛没什么可以将他打倒!
秦瑶以前也如他这般,无所畏惧,她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小时候就那样,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怕,一个人敢闯别人说闹鬼的房子,村头那不修边幅的老汉死在家里十多天了,尸体都臭掉了,只有她敢去给那老汉收尸,性子野到以一打十都不在怕的。
夜风城总说她投错胎了,她这样的女生,太汉子了!
只不过后来,有了小莱,有了小野,她无论做什么,都得想的明明白白,才敢放手去做。
拿当年那件事说,她如果不去接近他,不去偷江澜月的东西,小莱就永远没有办法从那研究所里出来。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秦瑶的思绪拉回来。
江六:“小野没事,已经回来了。”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江砚W逐渐放慢了车速,朝着她笑了下:“人没事,我就说吧,谁敢动我儿子!”
回到江彻馆之后。
秦瑶问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柳姨说就是遇见了个假扮玩偶的人堵住了他们,没一会又走了,去吓唬别的小朋友了。
秦瑶微微皱眉。
如果是这样,秦钧野不会喊她的。
这件事肯定是有原因的,江砚W拉着她的手,走到玩具房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小家伙坐在地板上的背影。
他正在拼一架飞机,大体形状出来了,还剩点装饰没完成。
心灵感应似的回头。
就看见爸爸妈妈都站在门口看着他,倏地从地上起来,扑上去,抱住两人的腿。
秦瑶揉了揉他的脑袋,空落的心,终于重归原位。
一家三口一起进了玩具房,秦钧野一屁股坐到江砚W怀里,仰头看他:“爸爸,我飞机帅不帅?”
这套乐高是从老宅那带回来的,老宅那老两口,经常性的东西给他,秦钧野挺喜欢的,拼了两三天,差不多快好了。
江砚W亲了亲他的头顶:“帅,儿子真棒!”
他时常这样丝毫不保留的夸赞秦钧野,从他那双对什么都冷淡的眼睛里,对待这小家伙,透出来的都是满满的喜爱。
喜欢的忍不住想捏捏他身上的肉,亲亲他的小脸。
秦瑶递给他一个小零件,正是他找了半天需要的那个,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小野今天和阿姨出去,看到了什么?”
秦钧野:“一个超大的玩偶。”
“那小野为什么喊妈妈?”
秦钧野继续玩着手里的东西,嘟着小嘴道:“她对我做奇怪的表情想吓唬我,可我又不怕,我知道她害怕你,就喊你了。”
秦瑶:“你知道是谁?”
秦钧野抬头,眼神清澈稚气:“南薇,她不是你的手下么!”
秦瑶眼神逐渐露出森寒的冷意,南薇消失了这么久,现在出来,准备做什么?
书房里。
秦瑶把门反锁,靠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说:“借我点人,我去杀了她。”
独狼的头目很神秘,不会有人怀疑那个人就是江砚W。
秦瑶借他的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不费丝毫力气的杀人。
江砚W点头同意。
黑眸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随后偏着头用指尖点了点烟管,掉落了些烟灰下来。
沉声说着:“瑶瑶,在我面前你可以肆无忌惮,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都给你兜着底,但是你外边儿,就把身上的戾气收一收,女孩子,别整天打打杀杀的,文静点儿不好吗?”
万一哪天,不在他眼皮底下,真惹了事脱不开身,她一个女人,该怎么办呐!
江砚W替她愁。
秦瑶挑了挑眉,从他嘴里抢了烟,漫不经心的吐出烟圈,白色的雾气眯了眼睛,似笑着道:“仇家太多,文静不了。”
江砚W嘴角抽了下,一把拉过她,坐到自己腿上,视线沉沉:“从前习惯从我兜里掏,现在改抢我嘴里的了?”
他视线下移,落到她粉红的唇瓣上。
她的红唇,微微张开,如初开的玫瑰,再吐出烟圈,以此反复。
每当他们视线交汇,他眼里想什么秦瑶看得清楚,看他难以控制的情欲,莫名的让秦瑶想要疼一疼他。
秦瑶拿开烟,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第144章 小产后,作天作地
她先是碰了碰他的唇。
再一点一点的深入探究,搜刮他嘴里每一寸的薄荷气息。
江砚W闭眼享受她给的吻,秦瑶就边吻边睁着眼睛看他痴迷沉醉的表情,心里暗爽。
其实江砚W也一样,只要给点甜头,立马就乖了。
秦瑶不介意多给他点甜头,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就没什么人这么在意她的生死了。
她捏了捏男人的薄耳垂,从他的唇,吻到他耳边,耳鬓厮磨的低声说:“你怎么回事啊?”
他生日那晚,就只是单方面便宜了她。
他白天上班,晚上的时间还是很充足的,怎么秦瑶主动过一次之后,他反而没那事了呢!
有点故意吊着她的意思!
秦瑶那眼神里,都是替他担心的神色。
江砚W看了她好一会,突然的笑了起来,捏了两把她腰上的软肉,语气勾着玩味:“我今天也可以再便宜你一次。”
对上他戏谑的眼睛,秦瑶没忍住的拍了拍他的脸,理直气壮的反问:“你也是个男人?”
江砚W身子往后仰了下,捻着手里半挂着的佛珠,深沉的目光宛如汪洋大海,半眯着眸:“我没伺候到位?”
秦瑶气的打了他一巴掌,力道不重,更像是调情:“滚吧,我也不是很需要,没遇见你之前,老娘我修得可是无情道!”
她是觉得他最近不太对劲。
江砚W眸子瞬间亮了下:“大画家这么厉害呢!”
“那这么说,现在是只对我有情了?”
他明知故问,就得非得听听腻人的情话从秦瑶嘴里说出来。
秦瑶才不上他的当,弹了弹烟灰,接着抽那根燃了一半的黑色香烟,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烟不错,有品位。”
江砚W从她手里把烟拿走,按进手边的烟灰缸。
秦瑶眼神无措一瞬,“干什么?”
江砚W起身,托起她的腰,将人给放在桌子上,撤掉了脖子上的领带,系在她的手腕上。
他说:“给你点便宜占。”
秦瑶瞪他一眼:“我不要。”
虽然也到位,但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她看着男人重新坐进真皮软椅子里,扶着桌沿靠近,盯着她的腿看。
他慢条斯理的取下手腕上的佛珠,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秦瑶听的心里咯噔一下,每次他取佛珠,都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尘埃落定那般。
给她一种死到临头,只能听天由命的感觉。
他笑着道:“我去洗个手,你乖点儿。”
他果真去洗干净了那双玉雕似的手,自己又觉得不太公平,抬起眼睛:“说你爱我。”
秦瑶打死都张不开嘴。
自己愿意臣服的,也没人逼他。
他好不容易把人嘴撬开了,只听到一句:“太亮了,关下灯!”
他歪着头笑了下,喉结上下滚动着:“太暗了,我能看见什么?”
……
翌日。
秦瑶起了个大早去医院看周茉。
市医院有专门调理身体的病房,陆泽不放心周茉的身体,说无论如何至少住上一个月,他每天二十四小时陪着。
守在身边寸步不离。
秦瑶刚进病房的门,就看见陆泽背对着门,正在给周茉捏腿。
周茉躺在床上,眼都没睁开,悠哉悠哉的命令道:“左边点,再使点劲儿。”
看见秦瑶过来,她把陆泽晾在一边,一头扑进秦瑶怀里。
“瑶瑶~”周茉抱着她的腰,脸上像被人抽干了精气,委屈巴巴的说:“我可遭老罪了……”
她不知道自己怀孕,整天忙公司的事,不按时吃饭,时而抽烟喝酒,也是预料当中的事。
秦瑶上午陪着周茉解闷,见识到了什么叫不是一般的作!
周茉小产后,简直可以说是作天作地!
陆泽心里始终对她有亏,会任劳任怨的满足她一切要求。
比如,周茉掀开被子,陆泽立刻就会蹲下来帮她穿拖鞋,没有一顿饭是需要自己动手去吃的,全都是陆泽端着碗喂她,“茉茉,最后一口了,再吃点好不好?”
周茉检查身体要抽血,陆泽就得哄好大一阵子,才去叫护士过来准备。
会站在她旁边,捂住她的眼睛说:“茉茉不怕,一会儿就好了。”
但是,也有磕碰的时候。
周茉会觉得屋子太闷,跑到窗口站着吹风,这个时候陆泽就会过来把她给抱走,随后两人就吵架。
吵到周茉无端流泪,原因并不是因为陆泽不让她去窗口站着委屈。
陆泽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吵完冷静过后,他总是第一个拉下脸面去道歉,“媳妇,原谅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周茉有时候因为陆泽在病房里走路的声音太大,也会发脾气。
祁呈偶尔过来看两次,他兄弟跟条哈巴狗一样,实在是没眼看,所以他不经常过来。
祁呈站在阳台,好奇似的看着陆泽,问道:“堂堂陆少爷,就这么心甘情愿给人当奴隶使唤,连自尊和脸面都不要了?”
陆泽就笑笑,眼神里压抑着难过和痛楚,沉默了好久,才说出来一段话:“阿呈,她为我流过一个孩子,我想着只要有了孩子,我家里人就能接受她,我就能跟她结婚过一辈子,我想用孩子拴住她,可是……我没照顾好她,是我活该!”
祁呈叹息。
他们俩性格都是大大咧咧的,哪能想到那么多细节方面的事。
陆泽虽然年纪在这,但他仍然不成熟,想法天真,玩性大,或许这件事之后,能成为陆泽改变性格的一个转折点。
陆泽好久没回家了。
陆父陆母跟他的秘书稍微打听了一下,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母平时趾高气昂的一个人,根本没把周茉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佣人递来新鲜的燕窝,她尝了两口后,突然说了一句:“这燕窝不错,送点去医院吧!”
陆父从财经报纸上抬眼,有些意外:“给那孩子送?”
陆母语气有些惋惜:“小产伤身,不多补一补怎么行?那孩子年纪轻轻的,看着就没什么坏心思,哪里懂这些,泽泽也没个轻重的。”
陆父只是习惯了站在男性的角度,甚至觉得住院有点小题大做了,旁敲侧击的问:“你该不会心软了吧?”
陆母皱眉:“我就是有点同情,可没心软。”
陆母这会儿,已经动摇了。
过了半晌,陆母喝完那碗燕窝,忧心忡忡的道:“泽泽会照顾人吗,要不然从家里带个阿姨给他送过去帮衬着。”
陆父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冷漠拒绝:“别多事,到时候再赖着我们家。”
第145章 那姑娘有人撑腰
秦瑶从医院出来,抬头望了望天,有些灰沉沉的。
对面的马路上,停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江砚W的电话这时候打来,他估计刚吃完午饭,正准备休息一会儿,靠在休息室床上,嗓音懒懒的问:“出医院了吗?”
秦瑶:“嗯。”
江砚W看了眼窗外,手机栏目上方弹出天气预报提示,盯着看了会儿,说道:“晚上要下雨,记得带把伞去。”
秦瑶:“嗯,知道了。”
“看见车了吗?”
“江左在里面,别逞强,有什么事和他商量着再做决定。”
秦瑶点头。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又听见他说:“真的不用我去?”
秦瑶笑了下,马路对面的人似乎看见她了,发动车子朝她开了过来。
她云淡风轻的说:“你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这点小事,不找你借人,我也能搞定。”
江砚W眉头拧了下,心尖隐隐的泛着疼,能猜到在一个极端的组织里,她是怎么熬过的。
“我啊,要是再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秦瑶上了车子,挂断电话。
江左听着蓝牙耳机里传出的消息,对着秦瑶道:“瑶姐,目标进了一家不是正经营业的地下拳馆。”
秦瑶勾着唇角,嗓音偏冷:“地下拳馆,杀人不用偿命的那种?”
江左点了点头:“嗯,这家地下拳馆靠暴力盈利,背后有点后台,在江都混的不错。”
秦瑶来了兴致:“有意思。”
江左一头的牛劲没地方使,暗自搓手:“瑶姐,交给我吧,敢欺负我们家小少爷,我让她……”
秦瑶打断:“不用,我自己来。”
江左愣了下,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女生,清丽好看到极致的一张脸,“瑶姐会打拳?”
他听说了秦瑶就是大画家青木,佩服的不得了,所以才改口叫了瑶姐。
他又看了看秦瑶那双白皙纤细的手,一看就是拿画笔的,想象不到这样一双好看的手,戴上拳套是什么样!
这家地下拳馆开的偏僻,平常都是供有暴力倾向的上流社会寻乐子的,周边基本上没有别的建筑,遇上这阴暗的天,就显得格外冷清。
不过踏进去的那一刻,就是另一番风格。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炸裂震耳的音乐,兴奋着里面人的大脑。
里面正在举行一场比赛,底下人纷纷欢呼鼓掌,擂台上的两个男人有种不顾对方死活,一定要拼出胜负的决心。
秦瑶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下。
她身材出挑,又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很难不让人注意。
随着鸭舌帽被取下,一张精致完美的脸乍然出现在这鱼龙混杂的场合里,无不是给这场子里增添了些亮色。
“那妞不错啊,乖乖,劳资还他妈以为没睡醒,进窑子里了呢!”
“哈哈哈哈……”
“姑娘是好姑娘,就是不是我们一般人消瘦得起的。”
说话的是一公司的老总,大概四十多岁,他一眼就认出来面前这姑娘是前阵子风靡全网的江大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