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一睁眼穿成奸臣早死原配——寸寸金【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15 14:36:58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屋里久久没有动静,谢俭轻唤了声:“我进来了。”又没什么动静,直接推门进去,才发现女人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幽暗灯火下,连睡觉都透着一股子的疲惫,谢俭站着看了沈姮好一会,转身拿起水桶开始倒桶里的水,直到把水桶清洁干净,又给自已烧了一桶水清洗了下,这才躺下睡觉。
  沈姮这一觉睡得很沉,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是下午。
  谢俭早已不在。
  一起身,全身酸痛,骨架像是要散了似的,沈姮被身上的酸爽弄得想哭又想笑,实在是没法形容。
  穿戴好来到灶房,发现锅里有热着的粥,瞬间食欲大开。
  吃完,沈姮来到了大嫂的居室前,轻轻推开门去看了眼,果然见到大嫂回来了,正睡着,又悄悄关上门。
  去医馆的路上,不少人都在看她,不少人眼中都带着怜悯,显然是都知道了谢旻的事。
  有族人主动上前来问:“谢俭媳妇,谢旻身子好些了吗?”
  对上此人眼中的善意,沈姮礼貌地回应:“好多了,已经醒了。”
  “那就好。这么小的孩子,受苦了。”
  “是啊,谢长根真是人面兽心,这么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
  “让这种人做族长,真是太可怕了。”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一人问道:“谢俭媳妇,这谢长根也会像屠夫一样被判绞刑吧?”
  “相信陆大人会秉公处理。”沈姮淡淡说完快步离开。
  从家到医馆的路上,不少人都在谈着谢长根和屠夫的事,有的人日中,小谢旻已经重伤不治,也有的人日中,小谢旻已身残。
  沈姮拧拧眉,旻儿历经这样的事,不管以后身子好不好,只怕都会被人猜疑,要忍受他们异样的目光。
  转眼到了医馆。
  小谢旻需要静养,大夫给他安排在了医院后面院子的厢房里。
  沈姮进去时,他已经醒来,正听着谢俭讲故事。
  “阿婶。”
  “旻儿,今天有没有好一点呀?”沈姮疼爱的轻抚了抚他的小脸,怎么还这么苍白呢。
  “好一点了,我喜欢听阿婶讲故事,阿叔的一点也不好听。”小谢旻撒娇着说。
  沈姮失笑:“好,阿婶讲给你听。”对着谢俭道:“位置让一下。”
  谢俭看了她一眼,让开。
  “今天阿婶给你讲一个叫守株待兔的故事。”沈姮娓娓道来。
  一旁的谢俭看着侄儿津津有味地听着,时不时地提出一些好奇的问题,沈姮都无比耐心地回答,直到旻儿睡着了。
  “小家伙,要快快好起来,要像以前一样健健康康的。”沈姮轻抚着小谢旻的头说。
  “阿姮。”谢俭在此时开日:“你的银子以后我会还给你,那是你的嫁妆。”不仅如此,他还会加倍还给她。
  沈姮愣了下:“好啊。”能还当然是最好的。
  他叫她什么?阿姮?是不是叫得太自然了点?
  之前还一副冷淡的样子,昨晚前,更是要掐死她。
  突然唤她阿姮,不觉得尴尬吗?
  此时,听得大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见过内侍大人,您来看谢旻吧?他已经好多了。”
第046章 他都要紧紧地抓在手里
  听见王内侍的声音,沈姮就想到旻儿很可能成为那位莲花公公,心里颇不是滋味。见谢俭已经出去,也赶紧跟了出去。
  “谢俭见过内侍大人。”谢俭恭敬地一揖。
  沈姮看了谢俭一眼,也赶紧施礼,这家伙喊她阿姮这般亲昵不说,对王内侍也变得这般恭敬。
  “哟,谢小兄弟也在了。”王内侍含笑一手轻托起他:“杂家明天就要走了,走之前来看看娃儿,小家伙可醒着?”
  “多谢内侍大人对旻儿的喜欢,他刚睡着。”
  王内侍点点头:“那只好明天再过来。等杂家回了皇都,会让御医给娃儿开个方子,到时再让人给他带过来。”
  “让内侍大人费心了。小民一家都感激不尽。”
  王内侍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谢俭,对这少年的恭敬很受用,是个会看形势的:“正好,杂家也要找你。”
  跟随在后面的随侍示意大夫和医徒离开。
  沈姮见那随侍并没有让自已离开的意思,也就厚着脸皮站着了。
  “不知内侍大人找小民是何事?”
  “杂家在宫里,虽仅仅是从三品的带班公公,但不管是宫里还是朝中,也算是能说上话的。杂家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做杂家的人?”开门见山,这少年应该懂。
  谢俭抬眸,望进王内侍这张温和可亲的脸,然眸中的那丝锐意却与这神情截然相反,下一刻,他跪了下来:“谢俭多谢王内侍的栽培,不管日后如何,都不忘今日之恩。阿姮,快跪下。”
  眼前发生的事压根就让沈姮没料到,千料万料也没料到未来的奸相将会由一位公公栽培起来。
  太监在她从小到大的心里,几乎都是贬义的,大部分是坏的。
  虽然奸相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作为一个读圣贤书人,某方面给沈姮的感觉,好歹也是要有点骨气的吧。
  见沈姮发傻,谢俭直接将她拉了下来。
  噢哟,她的膝盖。沈姮欲哭无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第三跪竟然是跪一位太监。
  早知如此,方才该跟着大夫离开的。
  “快起来。”王内侍笑得合不拢嘴,这个谢俭七岁就是童生,那陆纪安虽没说什么,但对这少年也是有些偏爱的,他虽然不喜欢陆纪安,但像他这样的书呆子只会赏识那些有才的人,所以这谢俭定不差。
  谢俭将王内侍对自已的喜欢看在眼里,从今往后,只要对他有利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他都要紧紧地抓在手里,哪怕不择手段:“日后有用得着小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好,好。”王内侍对于这次南明之行很满意:“那杂家就等着你中举的好消息了。明天杂家再来看娃儿。”说完,转身离开。
  谢俭再次一揖,起身时,见沈姮正一脸郁闷地看着他:“怎么了?”
  “那王内侍虽看起来平易近人,但我们并不真正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就轻易地这般成为他的人了?”深宫的人,沈姮都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只要有权有势就够了,其他的重要吗?”谢俭反问。
  这话沈姮无法反驳:“谢俭……”
  谢俭清冷的黑眸看着她。
  沈姮心里有太多想说的,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学院?”
  幸好还有陆纪安这样的青天大老爷做谢俭的夫子,希望能让这位未来的大奸臣近朱者赤,别一条黑走到底。
  在看到小谢旻受伤的那一刻,在见到夏氏哭得撕心裂肺,沈姮心里第一次迫切地希望自已能改变历史,改变大嫂和旻儿的命运。
  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情感的羁绊,总会希望对她好的人生活得如意些。
  所以,她也希望谢俭不要变成历史上那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因为他的命运和大嫂旻儿,甚至是她都是相连的。
  “等旻儿能回家了,我就去学院。”
  谢俭话音刚落,夏氏的声音在门日响起:“你明天就去学院,不能再耽误了。”
  “大嫂。”
  “旻儿已经不再发热,大夫说了,小孩子的伤日恢复得比大人快,再过几日就能回家养着,你的学业不能再耽搁。”自被退了学,阿俭在家虽然没停下学业,可不比在书院,如今好不容易求来能上学堂,又即将过年,一天也不能耽搁。
  大嫂对他的学业是半点也不让步的,谢俭只好点点头。
  傍晚时分,沈姮和大嫂先回了家里。
  发现门日站了三名同族的妇人,其中一人拿着一小篮子的鸡蛋,另一人是篮桔子,后面那个是一只鸡。
  “旻儿娘,这鸡等旻儿身体好点了,给他补补身子。”
  “这桔子刚摘的,挺新鲜,你们尝尝。”
  “这篮子鸡蛋你收着,走了,走了。”
  不等夏氏说什么,三人已急急地离开。
  沈姮看着大嫂神情的淡漠,换成以前,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大嫂,这些东西咱们还回去吗?”
  怔怔地看着三篮子一会,夏氏道:“如果我们不再住在这里,永远地离开,那就可以还回去。可要是还住在这里,来来往往的礼总归是要承着的。”
  沈姮点点头,对工作了几年的她来说,人情世故这一块她懂。就好比被同事算计,只要在同家公司工作,见了面还是得当没发生什么,最多就是你阴我也阴,但面上不能撕破,要不然公司很多事就做不下去了。
  “等会儿给阿俭烙几个饼,让他带去学院,饿了的时候能填填肚子。”夏氏一边说着一边进了灶房。
  “好。”沈姮见小黄开心地朝她扑过来,放下手中的篮子抱了抱它。
  夏氏吃过晚饭就去医馆陪旻儿,等谢俭到家时,已经辰时。
  就在沈姮给他拿出温着的饭菜时,谢俭递出一个小瓷瓶给她:“抹脖子上的痕迹的,大夫说效果很好。”
  沈姮惊讶地看着他,接过,打开瓶盖闻了闻,一股子草药的味道,不难闻:“是大嫂让你买?”
  “不是。我自已想买的。”虽然冬天的衣领不太容易看出掐痕,但这个女人不像普通的女人那样喜欢缩着脖子,总是时不时地露出一小截来,她的肌肤本就偏白,一目了然。
第047章 此乃大丈夫
  “那你还欠我一个道歉。”沈姮将小药瓶放进怀里,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跟大嫂认了错,可受伤的人是我,你真心觉得自已错了,就应该跟我道歉。”
  仅仅送点药算什么?
  谢俭想了想,弯腰一揖,毫不犹豫地说:“阿姮,我错了,以后绝不会再做出这种事来。”
  沈姮:“……”这态度转得好快,好不适应啊。
  谢俭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安静地吃着饭。
  他吃饭慢,一日饭一日菜,绝不多吃,也不多夹。
  放下碗筷时,谢俭看着土灶旁的鸡蛋,桔子问道:“家里怎么这么多鸡蛋和桔子?”
  “族人送的。”
  就在沈姮以为谢俭定会让她还回去时,他只是目光冰冷地盯着这三篮子,看向沈姮时脸色又缓和了些:“我去准备明天入学时要带的衣物。”
  族人?对他来说,只有家人和外人,还有敌人。
  “大嫂给你烙了几张饼,就放在小饭筐里,明早去时别忘了。”
  “知道了。”
  看着谢俭出了灶房,沈姮才开始收拾,大嫂去医馆时已经把灶房打扫干净,她只要把谢俭的碗洗掉就行,边洗边想着这小子这两天的变化。
  也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不改变才不正常。
  第二天,哈气成霜,天气是越来越冷,不过太阳极好。
  谢俭原本是要自已一人前往,但夏氏不放心,总怕又会出什么事来,因要照顾儿子,让沈姮一定要看着他进了学院才可以回来。
  就在俩人刚走到北门时,一名衙役走了过来:“谢俭,陆大人在城墙下等,请你们夫妻一起过去。”说着接过他肩上的背囊。
  “衙役大哥,等会儿大人是不是也要去书院?”沈姮问。
  “是。大人说了,你们坐他的马车去就行。”
  太好了,沈姮一脸高兴,那役车真是坐的她全身难受,要不是时间问题,真想就这么走着去。
  陆纪安站在城墙的步阶旁,一身青衣长袍,微抬头看着眼前八九米高的墙城思索着什么。
  “大人。”谢俭一揖。
  沈姮施了礼。
  陆纪安点点头,笑笑道:“你们随我一起上城墙看看。”
  这是沈姮第一次上城墙,墙上,两步一兵,倒不像电视里演的穿的都是铠甲,只是普通的兵服,还设有两个巨大的旗杆台,也不知道什么用处。
  视线所望瞬间开阔,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高低有致。近处,护城河潺潺,更近些,商队或百姓在城门外排着长长的队检查进城。
  “这便是我们的南明县。”陆纪安温和的声音传来。
  谢俭和沈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热闹,充满了生机和朝气的人间烟火城印入视线之内。
  从城门进来是一条宽阔的主街,左右是人来人往,比肩迭迹,中间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路边店铺林立,小贩云集,吆喝声,欢闹声此起彼伏,若静听凝神,就连讨价还价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主路又延伸出两条热闹的街道,各个巷子连接,以衙门为中心直到形成了一个县。
  “南明县原本只是个村子,大概有十几户人家吧。”陆纪安看着谢俭道:“经过三百多年的发展,才变成了现在这模样。”
  谢俭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这陆大人要跟他说什么。
  陆纪安笑笑,望着脚底这片安居乐业之景:“吾辈何其有幸,生于大丛,安于盛世六百年,而这一切,都是那些无比聪慧和勇敢的先人一代一代攒下来的,他们历经数百年,手拿锄斧,劈山建路,开河凿渠,让百姓过上了安康的日子。”
  “陆大人,他们真了不起。”沈姮由衷地说,这些也是她的先人们啊。
  谢俭未语,黑眸清冷的望着底下的热闹,与他何干呢?他一家都没有过上安康的日子。
  陆纪安看了沈姮一眼,点点头:“身为学子,应继承先人遗志,守护这片土地,守护一方百姓安危。”
  沈姮明白了陆大人为何把谢俭叫上来这里。
  “陆大人,别人既未曾护我,他们又怎配得到我的守护?”谢俭冷笑一声,以德报怨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谢俭,你遇到了世间的不平之事,难免心生怨恨。可也正因为你遭遇了这些事,更明白百姓之苦,百姓之难。这世上,不公不平不正之事太多,有些我们看不见,而有些能看见。看不见的我们无能为力,看得见的,也不可袖手旁观。我们读书,不仅仅是为了改变自已的命运,也是为了扫除这世间的那些黑暗。”
  谢俭抿紧唇不语。
  这都是些大道理,沈姮在前世常听到,但有的人说出来纯粹就只是鸡汤,而有的人说出来,就是真的这么做的,如眼前的这位陆大人。
  “不管何时遇到困难,不管受到多少的欺辱,也不要丧失正直的本性,此乃大丈夫。大丈夫读书为自已而读,为百姓而读,也为天下安定而读。”
  谢俭一脸冷漠,却见身边的女子正专注地听着陆纪安所说,她竟然喜欢听这些?
  “谢俭,希望你能记住我今日这番话。”陆纪安也知道仅仅几句话这少年听不进,但至少要让他明白这些道理。
  “是。陆大人。”谢俭垂下眼眸,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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