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斯被轻轻瞪了眼,唇角轻扬愉悦弧度。
心口像是被毛茸茸的猫爪,不轻不重地轻挠了下。
温年朝着前面走去,周齐斯迈开长腿,几步就跟了上去。
璀璨花灯映在半空,街道尽头有乐队表演,架子鼓敲得淋漓尽致,猛烈地晃动着夜色。
正当所有人被吸引视线时,温年悄悄踮脚,凑近身侧男人。
嘴唇匆匆蹭过唇角,温热,像是软云飘过。
周齐斯抬眼时。
刚刚偷吻的姑娘,站在几步之外,怀里抱着棕毛玩偶,弯着笑眸对他笑。
“周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刚刚温年突然冒出偷袭的念头,做的时候又急,感觉胸口像是涌进疯狂乱蝶。
可当她注意到男人不易觉察的怔神时,钝器般的喉结,猛烈滚动了下。
那股被心悸裹挟的慌乱,又转而被得意取代。
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朝着停车点走去的路上,温年心情一直很好。
男人却难得沉默。
温年微抿唇角笑意,猜想她的反撩还是很成功的。
完全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来的路上热闹,回去路上也热闹,没过一会,他们就走到了停车点。
周齐斯把装着小乌龟的大纸箱,放进后备箱。
温年垂目看着怀里的努努玩偶,完全没有撒手的意思。
直到周齐斯坐进驾驶座,都没有开口跟她搭话的意图。
温年看着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
不就是被她偷亲了下……
温年坐进副驾驶座,刚想开口,还没坐稳,手臂就被有力手掌握住。
眼前猛烈一晃,猝不及防跌坐进男人怀里。
怀里的努努玩偶被抽走,扔到了后座。
甚至车灯都没开,夜色浸染的昏暗中,灼热气息莽撞地碰到一处。
相贴的薄唇,没有丝毫温存,又急又凶地堵住呼吸。
张开的唇舌,被轻而易举地长驱直入。
似乎有缠溺雨声响起。
滚烫掌心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清晰感觉到修长指骨的轮廓。
略带粗糙的指腹,蹭过腰窝,裹挟着股难耐酥痒。
温年有些受痒,忍不住瑟缩了下。
却被有力手掌箍紧后腰,另一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将滚烫气息无情地拉近。
像是不满她的分心,灼热气息涌得愈加骤烈。
下唇落着惩罚般的轻咬。
乱蝶般的心跳好似要爆炸,簇起不住炸开烟花。
仿佛要深深沉溺进,这股裹着强势侵袭意味的木质气息。
丧失对时间的感知力,脱力的纤细手指,混乱中,攥紧男人衣袖,在掌心揉成皱巴巴的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极具男性掠夺的气息,总算稍稍退离。
额头轻贴额头,温年半睁开眼眸,蒙了层淡淡水光,湿漉漉的。
低沉喑哑嗓音近在咫尺。
“温老师,没人会拒绝自投罗网的小兔子。”
“我才没有自投罗网。”温年气息不稳,“你亲得太凶了……”
“刚刚偷亲我的是谁?”
“你明明说我可以……耍赖亲回来的。”
“温老师耍赖你的,我耍赖我的。”
温年完全被男人噎住。
察觉到气息危险再度靠近,温年有些急地抵着男人胸膛。
这时候她才知道,男人一路上的沉默,根本不是小心眼,而是骤雨来临前的危险预兆。
“刚刚已经亲很久了。”
她妄图讲道理。
回应她的是混着笑的低沉嗓音。
“温老师听过耍赖的人,懂得讲理么。”
后腰被宽大手掌紧贴,逡巡着,自尾脊骨传来一阵细小电流般的酥麻感。
再度被堵住呼吸。
……
第二天,温年上完课,还感觉嘴唇还残余着那股酥麻的感觉。
昨晚亲得那样凶,她差点都以为会肿了。
所幸早起照镜子时,嘴唇只是比往常殷红些。
跟阮韫结伴走在樟树大道上。
温年兀自出神着,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知道怎么撩人吗?”
阮韫猛地从手机抬眼,语调激动:“温年年,你这是开窍啦?”
温年觉得自己真不该开口问的,此时阮韫的目光,完全满满写着“吾家有女初长成”一行字。
阮韫说:“要是他亲你,你就不让他亲。”
温年微愣,又想起昨晚被摁在怀里亲的事情。
阮韫一看她表情,脸上笑容愈浓,目光逐渐变得八卦,继续说:“但是你要亲他,那只能让他主动来亲你。”
温年听着她这话,完全被绕得云里雾里的。
“一会把这小脑袋瓜的CPU干烧了。”阮韫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你这事都包在姐姐身上。”
“必须、一定、确保让你的反撩大计熊熊燃烧。”
温年本以为阮韫只是开个玩笑,直到晚上洗漱完,大概八点,收到了阮韫寄给她的同城快递。
刚拆开,温年就接到阮韫打来的电话。
“温年年,有没有接到我送你的神秘道具啊?”
温年深深地看了眼手边的柔滑软料,有些试探性地问:“你确定没有寄错东西吗?”
阮韫反问:“不是睡裙吗?”
“应该不会寄错啊,我亲手放进去的,怕你有心理负担,还特意给你洗好送来的呢。”
“纯黑的,你闻闻,是不是有股淡淡的柑橘甜香味?”
确实是纯黑的,也有股柑橘甜香味,两项特征都符合。
温年难以置信地问:“可你确定这不是一层布吗?”
“多好看,亲爱的,我可是见过你身材的,穿起来绝对性感又撩人。”
阮韫嗓音甜美,说出来的话却大相径庭:“管他什么周斯齐,还是什么齐斯周,绝对都从你身上挪不动道。”
温年感觉靠近听筒的半边脸颊,都在发烫。
明明阮韫说的话,分开每个字她都认识,可莫名合在一起,怎么听怎么震撼。
“这年头就是饿死胆小的,就像是员工应对无良老板,越软越被欺负,反而你硬点,别人越不敢惹你!”
“信姐,你试试,大胆点!保管你老公明早跟你姓!”
……
十分钟后,温年垂目,看着几乎是暴露在空气里的白皙双腿。
觉得自己肯定是不清醒了,不然她怎么会真的信了阮韫的胡话,换上这件面料格外少的睡裙。
感觉空气都在往皮肤里钻。
还好周齐斯今晚有项目要谈……
抬眼,却意外瞥到意想不到的修长身影。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周齐斯鸦色西装笔挺,懒懒倚在门旁,不知道站在这多久了。
目光不带掩饰地落在她身上。
眼前姑娘脸颊泛着薄红,穿着身纯黑抹胸睡裙,露出白皙小巧锁骨,肩上缠着两条细长黑色吊带,收腰处勾勒曼妙腰身曲线。
裙身很短,只堪堪遮住半截大腿,双腿匀称笔直,浮着一层莹润漂亮的光泽。
周齐斯目光缓缓上移,直直落在她脸上。
口吻意味不明,带了几分沉哑。
“温老师,是在制造什么惊喜吗?”
第49章 领带
温年看着周齐斯朝她走近。
目光在半空缠绕, 眸中迸发烈焰般的昏色。
停在眼前。
愈深眸色有如传染般,点燃暧昧疯狂的心悸。
说不清谁先靠近,轻扑而出的气息, 已然莽撞.碰到一处。
温年踮脚,大胆亲上男人薄唇。
在周齐斯面前, 她总是缺少冷静,变得冲动,难以自抑。
宽大手掌握住曼.妙线条, 往日纯白无暇的白玉兰, 此时眼睫微颤,难掩青涩, 却别样风情撩人。
唇舌勾缠。
溺水窒息般的沉溺。
突如其来的悬空, 温年下意识伸长两条细长手臂,紧紧环住男人脖颈,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处。
跌落般倒进棉被时, 温年依稀睁着双眼,男人脸庞逆着灯光,锋利立体下颌线, 勾勒一圈暖橘色光晕。
在眼前模糊成炽热晕色。
气息混乱间, 手指扯乱领结。
也就是此时,男人从身上撑起, 单手扯掉领带。
锋利喉结顿时暴露眼前, 冷白性感。
黑色领带从眼前滑落, 微凉, 温年半阖眼眸时, 陷入一瞬昏暗。
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翻过身, 白皙脸颊蹭进软枕里。
带来一阵懵怔。
双腕被单手箍住,落下被束住的触感。
她有些艰难地回头,瞥见在眼前掠过交叠的黑色。
暴露在空气的漂亮蝴蝶骨,灼过滚.烫鼻息。
修长指骨随之流连。
引起一阵瑟缩,似淋雨蝶翼脆弱振翅,可怜兮兮的。
“温老师是从哪学的。”
耳畔落下低沉喑哑嗓音,饱含浓浓的危险意味。
温年呼吸都要屏住。
可男人肆意妄为,却又不急不缓,完全不吝于为她的心焦添一把火。
“就是看网上的……”
她并不想供出自己的好友。
“除了这个,温老师还看了什么?”
“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低沉嗓音似混着笑,却丝毫不留情,“温老师知道说谎,会有惩罚么。”
温年已经变得难以凝神,辨别男人的意味,变成极为艰难的一件事。
只得像雏鸟般喃喃:“不要惩罚……”
那沉在耳畔嗓音,一瞬又似夜色温柔,像是轻哄,也像是诱.引:“乖乖回答,就不会有惩罚了。”
堪称是酷刑般的审问,温年有些情绪崩溃地说:“真的没看什么……谁让你那么会撩,我每次的反撩都不管用,你真的是个很坏心眼的人。”
尾音不自觉带上几分哭腔。
明明是控诉,却听起来像是撒娇。
猫爪般,很轻地挠在心口。
高挺鼻梁抵在肩窝,低沉笑声像是闷在喉咙似的,愉悦醇厚,却也肆意嚣张。
颗粒感般的酥麻气流钻进耳畔。
“温老师怎么这么可爱。”
“不可爱——”
“你别……”
她裹着气声的嗓音,随着眸色微散,变得失焦。
整张脸都蒙进棉枕里。
淡淡柑橘香气浸透掌心。
汗珠滴落下颚,裹着一层晕橘色的碎影。
……
温年像是雨里捞出来似的,这两天气温渐渐上来,到了晚上,也比往常热些。
窗户没有关严,不时飘来几缕清凉晚风,蹭在蝴蝶骨,引起轻微瑟缩。
温年被抱起,面对面,额头抵着额头。
她的睡裙已经揉成一团,细长黑色肩带松垮落在半肩,像块布般堪堪挂着。
“温老师不是说累。”
温年半睁迷蒙眼眸,鼻腔轻溢沙哑“嗯”声。
男人半垂眼眸,浓长眼睫染上一层晕色,在眼里倒映昏黄影子。
修长指骨落在腕间,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腕间的领带。
她皮肤白皙,只是微微发红,就衬得很明显。
也很容易留下痕.迹。
略带粗糙的指腹,轻揉着腕间细腻皮肤。
“会疼吗?”
刚刚还哑声控诉他的姑娘,目光又变得很乖,轻轻地摇了下脑袋。
“就是别咬了。”
“上次肩头的牙印,过了一天才消。”
落下低沉轻笑。
手腕被修长指骨握住,稍稍抬起。
她像是乖巧听话的玩偶般,松松揽过男人肩颈。
那副惹她疯狂心悸,又格外恶劣的嗓音,再度落在耳畔。
“小年,自己来。”
……
到了最后,温年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绵若无骨地躺在男人怀里。
耗尽精神的结果就是,就连被有力手臂抱起。
像是树袋熊被带进浴室,整个人还陷在思绪涣散,以及沉沉酝酿的困意中。
浴室里水汽渐渐漫起。
温年偏头,目光瞥过角落里的衣篮。
黑色睡裙皱巴巴的,像是块破布,可怜地半落在衣篮外头。
眼睫微颤,目光像是灼.烫过,脑袋再次栽在肩颈,以此转移开视线。
床头壁灯松松映着浅橘灯光,为房间笼上朦胧雾纱。
温年被放到床上,身上裹着薄薄一层绒毯。
周齐斯半蹲床侧:“有哪不舒服么?”
温年轻轻摇了摇头。
“下次你别……这么久。”她微咬下唇,“就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