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办公室出去,就碰到了前来的叶钦。
叶钦堵住她的去路:“什么时候跟我去领证?”
轩彤听到“领证”两个字就皱了皱眉头,在苏挽情和姜颦接连离婚后,她已经有种结婚以后还要离婚,那干脆还是不要麻烦走结婚这条路了的感觉。
“我觉得谈恋爱挺好的。”
叶钦被狠狠一噎,咬牙:“好个屁!是不是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身边有狗了?”
轩彤皱眉:“你胡说什么。”
叶钦:“你让我做到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必须跟我去结婚,我要结婚!”
轩彤看着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防备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叶钦被她给气笑了:“你说老子急什么,你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功夫才从犄角旮旯里把这些女人都弄清楚,我都要被人嘲笑死了,你说我着急什么。”
要不是想要娶他。
他至于做到这些么。
轩彤皱眉,嘟囔了句:“现在结婚不太靠谱,以后离了,我就是二婚了。”
叶钦气死了:“谁跟你说我们要离婚了!”
轩彤瞥了眼办公室的方向。
叶钦:“……那是他们,我们不会离婚。”
放在以前,轩彤相信,现在叶钦的承诺她都要在心里打上个问好:“时总和姜总不照样是以前很恩爱。”
现在还不是分崩离析。
无论叶钦说什么,轩彤都反悔了,坚持不要跟他就这么结婚。
叶钦从福吉药业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气啊,气呼呼的就去找时厌算账了!
你说他把自己老婆给弄丢也就算了,你给我把老婆给整没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这直接就把车开到了时厌楼下。
正要推开车门,就看到了拦在时厌跟前的苏情。
叶钦顿了顿,将已经要推开的车门关上,看着车窗外的动静。
“……我被封杀的事情是姜颦做的,她不满你帮我,故意要报复我。”
“我竟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娱乐圈的人联系这么密切……”
“她是要彻底的毁了我,现在耀兴跟我要上亿元的违约金,她是要逼死我吗?”
时厌漆黑的眸子里不见底色:“让开。”
他冷硬的态度,让苏情脊背僵了下。
她没让开,时厌推开她就要上楼。
苏情眼睛一红,拉住他:“你真的不管我了?你不管我,就算是耀兴的违约金,都能逼死我。”
时厌面容疏冷,说出的话让人遍体生寒:“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他现在连老婆孩子都没有了,还管他人的死活?
苏情抬起下颌,深吸一口气:“你在怨我?”
怨她?
时厌眸中生寒:“我对你,仁至义尽。”
该做的不该做的,该够偿还曾经了。
苏情的手被狠狠甩开,她脸色一白,踉跄了两下后,这才勉强稳定住身形。
可时厌已经进入了单元楼。
苏情被拦在了门外。
叶钦看着这一幕,“啧啧”两声,苏情这个时候还敢找过来,不知道该说她是太自信,还是真的从时厌这里得到过太多次的例外。
在苏情失魂落魄的离开后,叶钦这才去楼上,敲开了时厌的门。
原本要来兴师问罪的叶钦,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把到了嘴边的话都给咽了下去。
客厅偌大的电视机上,正在播放的是姜颦接受陆止专访的画面。
而旁边亮起的平板上,是陆止的个人资料。
叶钦拿过来瞥了一眼,“啧,陆家的那小子啊,他应该挺喜欢乖乖女的吧。”
第307章 赎罪
时厌森凉的目光投射过来。
叶钦耸肩:“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陆止这个人,就是喜欢那种一看起来就很正经的那种好女人。只要对方是单身,有没有孩子,结没结过婚,他都不在乎。”
简而言之,他出现在姜颦身边,那八成就是看上了。
时厌沉声:“她不是单身。”
叶钦“啧”了一声:“这单身不单身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说起这件事情,你说你把自己老婆搞丢了,还坏了我的好事,现在轩彤因为你们的事情,觉得跟我结婚还要离,与其走这个过场还不如干脆只谈恋爱算了,你说怎么办吧?”
总算是找到了兴师问罪的由头。
结果时厌理都没有理他,在收到一条信息后,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叶钦:“你干什么去?”
时厌:“接孩子。”
叶钦摸了摸鼻子,把这里直接当成了自己家,从酒柜里拿了瓶酒,思索着应该怎么样跟轩彤把结婚证给领了。
好不容易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可不能让人再跑了。
——
家里的时倾正跟保姆在客厅安安静静的等着妈妈回来。
保姆在听到门铃声后,透过门口的监视器看了看,发现是个陌生男人,“你是谁?”
小时倾也仰着头跑过来看,在看到是时厌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爸爸。”
保姆低头问他:“是……爸爸?”
时倾乖乖的点头。
保姆这才将门给打开。
这房子是姜颦在跟时厌分开后以公司的名字买的,并不在姜颦的名下,所以时厌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查遍了她名下的房产,也找不到人。
还是用最原始的跟踪手段,经过了多日后,这才找过来。
时厌要带儿子回去。
但是时倾爬上沙发坐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要跟妈妈在一起。”
时厌耐着性子哄孩子:“我们回家等。”
可小家伙歪着脑袋打量他一会儿后脆生生的开口:“可是妈妈说,以后这里就是倾倾和妈妈的家了。”
妈妈说以后跟他住在这里呢。
时厌长腿撑开,身体微微向前倾:“倾倾不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了?”
时倾揪着自己脖子上的佛珠,“要跟妈妈在一起。”
爸爸可以不在一起,但是一定要跟妈妈在一起。
保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正想要打电话询问一下姜颦时,姜颦就已经回来了。
她换了拖鞋,一眼就看到了客厅内出现的男人。
姜颦眸光细微的停顿,“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叫保安。”
她今天从早忙到晚,回来的路上觉得有些头疼,此刻板着脸,只想要快点把人轰走。
时厌却看出了她面上不太正常的脸色,“哪里不舒服?”
姜颦难受,与其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跟你没关系,王姨把他赶走。”
保姆闻言就朝着时厌走过来,但时总那一身凌冽的气质,王姨也不太敢近身,这一迟疑的间隙,时厌就已经迈着长腿走到了姜颦身边。
他抬手在她额前摸了摸:“你发烧了。”
姜颦看都没看他:“出去。”
时厌只当是没听见,扭头问保姆:“有退烧药没有?”
常年身居高位,周身都是发号施令的潜意识,保姆也无意识的点头:“有,有。”
时厌长臂一伸,就把姜颦给抱了起来,让保姆去拿药,而他问了句儿子:“妈妈睡哪个房间?”
小时倾见妈妈身体不舒服,老老实实的给爸爸带路。
姜颦眉头紧锁,“放开。”
时厌垂眸:“等你好了我就走。”
姜颦冷嗤一声,“时总现在还有时间在我这里浪费?”
苏情已经被行业内封杀,他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时厌触及她眼神里的冷凝,顿了顿,“……有时间。”
换来的是姜颦的冷笑。
王姨拿来了感冒药和温水,小时倾爬到床上拉着姜颦的手,“妈妈吃药。”
姜颦捏了捏儿子软软的脸蛋,“会传染,别离这么近。”
小时倾也不知道是理解了没有,不再面颊靠近她,而是趴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
姜颦吃了药,“时总可以走了。”
她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赶了他不知道多少次。
男人眸色深深的看了她两眼后,起身。
姜颦见他走了,靠在床头,有些疲惫的打起了呵欠,神情困倦。
“倾倾陪妈妈睡觉。”小时倾钻到了被子里。
姜颦搂着他,“嗯”了声。
王姨见状,也就先出去了。
只是人来到客厅,就听到厨房那边有动静。
她闻声过去,见到了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时厌,正在熬粥,在做饭。
王姨顿了下:“这位先生你……还没有走?”
时厌没回头,有条不紊的忙着手下的动作:“你先回去,我来照顾她。”
王姨顿了顿,“……这……”
她是来赶人的,怎么现在成了自己要走?
时厌淡声:“我是她老公,前段时间发生了些不愉快,她带着孩子搬了出来。”
王姨明白过来,在时厌三言两语的糊弄下,人迷迷糊糊的就已经到了门口。
时厌做好了姜颦爱吃的,推开主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床上依偎着睡在一起的妻儿。
他抬手先将儿子抱了起来。
小家伙睁开惺忪的睡眼,睫毛轻眨。
时厌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唇边,把人抱到了隔壁的儿童房。
“我要跟妈妈说。”被放到床上的小家伙低声不满的抱怨。
时厌淡声:“妈妈病了,你乖。”
时倾噘嘴:“不要乖。”
时厌寡淡的眸子落在儿子脸上:“我去照顾妈妈,你自己好好睡。”
时倾生气的坐起来:“你是个坏爸爸。”
时厌脚步微顿,“嗯。”
时倾疑惑的看着他。
以前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时厌要么不搭理他,要么就是教训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子的反应。
时厌将做好的饭菜端到了主卧。
他轻声唤醒姜颦,“先吃点东西,都是你爱吃的。”
姜颦还没睁开的眼睛,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不耐烦的就揪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第308章 癖好
如果不是她现在身上没什么力气的难受,她更想要把人轰走。
她不肯起来,时厌就将她抱靠在床头,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打算一勺一勺的喂给她。
可姜颦看着他伏低做小殷切的模样,抿了下唇,抬手就将他手里的粥给打翻了。
一碗温粥,尽数洒在时厌的身上。
四目相对,姜颦眼中写满了都是不想见他。
时厌深邃的眼眸轻颤,抽了纸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起身:“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姜颦:“你不用白费力气,我不需要,你煮的东西我也不会吃。”
时厌低声:“吃点东西会舒服些。”
姜颦冷声:“我看见你就不会舒服,你要真想要我好,就从这里出去。”
时厌眼眸深黑的看着她数秒钟后,抬步出去。
可他显然不会就这样离开,他只是去厨房重新给她盛了一碗粥。
在姜颦要再次抬手打翻时,已经有所防备的时厌说:“锅里还有不少。”
言外之意,她打翻后,他还会继续盛。
姜颦沉眸,指着门口的位置:“出去。”
时厌坐在床边,“等你好了,我就走。”
姜颦唇瓣轻抿:“时厌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你现在从我这里滚出去,苏情就只是被封杀,你再在我这里死皮赖脸的,我就继续对付她。”
时厌:“嗯。”
他说:“我不走。”
姜颦嗤笑:“也是,时总多大的本事,就算是封杀了,只要你想,你不是照旧可以让她的事业起死回生,我听说这次苏情只是违约金就高达上亿元,这钱想必对于时总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了。”
时厌:“我一个月只有十万块。”
姜颦顿了下,但是下一瞬就嘲弄的笑出了声:“你是在跟我装可怜吗?”
他们都离婚了,他时总还会遵守这可笑的约定?
时厌问她:“你还会可怜我吗?”
姜颦冷下脸:“不会。”
可怜男人,果然会倒霉一辈子。
时厌眼底有片刻的落寞,“苏情来找我了,我什么话都没跟她说。”
他在向她说,他这次连提点都不会给她了。
可姜颦只告诉他:“太晚了。”
时厌轻轻去握她的手:“我只爱过你一个。”
姜颦嘲讽:“那我是不是应该很荣幸?”
可她又不是缺少男人的喜欢。
时厌低声:“是我很庆幸,能遇见你。”
他说:“是你给了我一个家,是我不好,让你不高兴。”
姜颦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真的不想再去看他。
他一个大男人,总是很会装可怜。
而女人,她们生来柔软。
最后这饭,姜颦还是没有吃。
她本就胃里烧的难受,也没有什么胃口。
时厌去了她隔壁的房间,没有关门,她这边有什么动静,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他这夜都没什么睡意。
靠坐在床头,时刻听着隔壁的动静。
夜半的姜颦睡得迷迷糊糊时,口干舌燥的,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时,摸到了额头上的退烧贴。
她顿了顿,起身想要去外面喝水,却看到了桌边放着的水杯。
她猜到了这是谁做的,拿起来喝了口。
缓解了口渴的感觉。
人带着些有气无力的起身想要上厕所。
结果脚刚着地没多久,眼前一花,就倒了下去。
她摔在地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道是不是人体在高温的情况下,对于痛觉会更加的敏感,她现在是疼极了。
闭目的时厌听到这边的细微的动静,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看到地上的姜颦,连忙将人抱起来,“怎么了?”
姜颦眉头皱着,没吭声。
时厌打开灯,看着她膝盖上有一块红,顿了顿:“想要什么?”
姜颦呼吸微顿。
时厌看着她:“既然不待见我,那不如就把我当个劳动力,左右是我对不起你,你也用不着跟我客气。”
姜颦抿了下唇:“我用不着。”
时厌“嗯”了声,“所以是下床想要干什……”
他余光看到喝光的水,问:“想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