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颦手掌撑在他的胸前,“别亲了。”她说,“你亲完,又要去洗澡。”
时厌深吸一口气,跟她说:“晚了。”
姜颦微顿,“你——”
“你怎么就那么容易啊。”她小声嘟囔。
时厌见她还怪自己,更不想饶了她。
他不想再忍。
时厌开口:“谁像颦颦还要走不食人间烟火,不染凡尘欲色的路子?”
“是谁一开始表现的不近人情的冷漠?”她反问。
时厌轻笑,捏了捏她的面颊:“别给我翻旧账,一开始不近人情,跟你的正事也一点都没有落下,很快,就放你睡觉。”
“可你的伤口还……唔。”
没说完的话,都被近乎淹没。
坏男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承诺,永远都是那么的不靠谱。
根本就没有信用可言。
一点都不做人。
等姜颦沉沉的睡了过去,时厌这才掀开被子,去了浴室。
纱布缓缓打开的时候,就已经明确的感受到了伤口处的刺疼。
想要享受,总是要付出点血的代价。
时厌看着有些崩开的伤口,剑眉皱了皱。
看来做手术的事情果真是不能拖。
还是要早点康复,才能好好给她调理身体。
次日清晨,时厌和姜颦都没有早起。
昨晚太耗费体力,加上重新回到家里,被安全感和温馨包围的两人,睡的一直都很沉。
姜父姜母也没有进来打扰,吃了饭就带着小时倾出去玩了。
姜颦醒来的时候,觉得睡得很舒服,尤其在这间充满回忆的主卧里,一睁开眼睛还就能看到时厌。
她的唇角不自觉的就开始上扬。
然后,轻轻的吻在他的唇上。
男人轻轻的笑了笑,没有睁开眼睛,但大掌已经先一步的按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我想去洗手间,别亲了。”她含糊不清的说道。
时厌在她唇瓣上咬了下,这才放过她:“去吧。”
姜颦掀开被子,踩上拖鞋。
在洗手间的门关上的瞬间,时厌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走向洗手间。
但——
已经晚了。
在垃圾桶自动感应打开的时候,姜颦就看到了里面带血的纱布。
她愣了下。
而此时时厌已经推开了洗手间的房门。
四目相对。
姜颦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在他的身上,“你昨晚,伤口裂开了?”
时厌淡声安抚她:“只是一点,不严重。”
可姜颦却敏锐的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会流血?不是应该早就结痂了吗?”
时厌笑了笑:“结痂了,一旦动作幅度太大,也会有些破损,过两天就好。”
这一次,姜颦怎么都不信了。
走过来,直接扯开了他身上的衬衫。
在时厌抬起手要阻止的时候她沉声说:“你要再敢拦我,你以后就一个人睡!”
时总抬起的手,只能落下。
姜颦一点点的打开他身上的纱布,就看到了上面发紫的伤口。
那根本就不是正常恢复的状态。
第380章 时总岌岌可危的家庭地位
“怎么会这样?”她手指微颤。
怎么非但没有良性的愈合,反而看上去异常的可怖。
眼看瞒不住,时厌只能简短的告诉她:“已经预约了明天的医生,要再做个小手术,下午去做了检查看看。”
他说完,没有等到姜颦的回应。
弯腰去看她,抬起她的下巴,在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眸后,时厌顿了顿,“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大事,你不是也看到了么。”
“为什么一直不说?”她哑声问他,“你当自己是铁人,不会痛是不是?”
她说:“都这样了,你还……你昨晚还……胡来。”
“哎哎哎。”时厌纠正一下她的说辞,“昨晚那是福利,不能相提并论。”
姜颦被他给气笑了,想要他,但是现在又不敢上手,“你混蛋你就是个!”
骂完,她就往外走。
时厌连忙把人给拽住,“别生气,我保证,以后会小心一点,行不行?”
姜颦甩开他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预约的哪家医院?现在就过去。”
时厌薄唇勾起,“好。”
出发前,姜颦给姜父姜母打了电话,说晚点回去。
姜父姜母听到是时厌要做手术的事情也想要过去看看,时厌就把手机拿了过来,“妈,不碍事,明天才手术,今天就是去先做个小检查。”
他跟她的父母说话,简单而随意的,一点不拘谨。
姜颦吐槽他:“你现在叫妈,叫的可真熟练。”
“不高兴?”他打趣:“是觉得我占你便宜了?”
姜颦嗔他:“你胡说什么。”
时厌揉了揉她的长发:“早餐吃那么少,待会儿路过你喜欢那家餐厅,打包一份他们的早餐再吃一点,检查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姜颦心不在焉的略过他的话,问:“你的伤口是不是当时没有处理干净?”
时厌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处理的没问题,只是……一次手术很难以完全康复,第二次手术再所难免。”
尤其他是在病床上躺了一段时间,处于植物人的状态,之后就是两国之间的奔波。
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康复治疗和休息。
身上的伤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易。
这还要多亏他原本的身体底子好。
姜颦越听越是沉默。
到了医院后,买的早餐她也没动,就一直跟在时厌身边看着他做各项检查。
虽然早上已经看了一次他的伤口。
但是当医生将所有的绷带解开,又给看了他的片子后,姜颦的一颗心还是再次高高的提起。
“会有危险吗?”姜颦问。
主治医生开口前,就收到了来自时总警告的视线,显然是在告诫他,不要乱说话,不要把人给吓到。
主治医生笑了笑,照实说:“每一场手术都多多少少的会有一些风险存在,但时总这个手术,是一场修复手术,问题不大。”
听到医生信心十足的言语,姜颦这才稍稍安心。
又问了一下手术前的准备事宜。
原本时厌的意思是他到了明天手术前过来就行了,但被姜颦直接打断:“你别说话,听医生的。”
医生闻言,视线瞥了一眼时总的表情。
就见被呵斥的时总非但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倒像是……非常享受。
于是医生轻咳一声,说:“当然……如果今天能有时间就留在医院的话,是最好,但……如果时间上有些问题,那明天术前两个小时过来也可以,我待会儿给时总一份术前的注意事项。”
时厌:“既然……”
“他今天就住院。”姜颦说,“我去给他办理住院手续。”
时厌眉头微微皱起,轻叹一口气:“颦颦。”
姜颦抿唇,“你听不听我的?”
以前倒是没有瞧出来,她还挺有专制女王的倾向。
“听。”到头来,肯定还是他妥协。
姜颦脸色这才好了些。
完整看下来这一幕的主治医生有些目瞪口呆。
显然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看样子就是说一不二类型的时总,在家里,是这个地位。
再次回到医院,时总多少有些厌烦。
毕竟,这一年来,简直是跟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
“现在可以安心了?”时厌捏了捏姜颦的面颊。
姜颦问他:“疼的厉害吗?”
时厌:“不疼。”
姜颦瞪他:“是,你是铁人,流点血也没有感觉。”
一说她就来气。
要不是她自己发现,他是不是还打算明天找个理由自己把手术做了,然后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回家?
时厌见她还在生气,马上就捂着伤口,气若游丝的演绎着:“嘶……挺疼的,你一这样凶我,我就更疼了。”
姜颦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打他:“时厌!你怎么那么烦人。”
见她笑了,时厌这才放下手,认真道:“真没事,别担心了,我还要跟你长长久久的白头偕老,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有分寸。”
要是真扛不住,他一早就来医院了。
就是觉得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才想着不让她担心。
姜颦:“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要跟我说,你再……再这样,我就……就……再也不让你碰了。”
时厌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被拿捏住命脉了。
他说:“下不为例。”
“好了,你也走了这么久了,累了吧?让你在旁边等着,也不听话。”时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她过来躺着。
姜颦发完脾气,就有些体力不支了。
她坐在床边,呼吸有些乱,“嗯。”
时厌:“原本给你预约了明天的老中医,想着我动手术的时候,让你过去看看,现在看来,又要耽误一天。”
姜颦侧眸,“你想的还真是周全。”
让她去看病,他自己一个人手术。
听出她的不高兴,时厌轻笑:“给你找的老中医已经传到了第三代,时间不太好预约,就明天……开始有时间。”
姜颦问他:“你说的话自己相信吗?”
这么巧的,就明天他开始手术,老中医开始有时间。
时厌:“……后天也有时间。”
第381章 夫妻被教育
姜颦瞪他:“他什么时候有时间,都是你说了算?”
眼看扯谎进行不下去,时厌把人摁着亲了亲:“好了,不生气。”
姜颦不让他亲:“起开,别碰我。”
“这个惩罚太重了点。”他吻着她的耳垂,腻歪的很,“换个其他的。”
他说:“我又不是犯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大错,你可不能这么惩罚我。”
他像是个撒娇的大型犬,给姜颦蹭的脾气都没有了。
“你给我长点记性。”姜颦说,“没有下一……算了,这话你听不烦,我都说烦了。”
他就是先斩后奏,大男子主义的人。
骨子里长出来的,改变不了。
“不烦。”他说,“颦颦说多少遍我都喜欢听。”
姜颦幽幽的瞥他一眼:“对,你听,但是从来不往心里记,下次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时厌轻笑:“以后都改。”
姜颦:“真的?”
时总郑重的点头:“真的。”
姜颦就说:“那做不到一次,罚你一个月不许进家门。”
时总笑着问:“那我们去住酒店?”
姜颦瞪他:“你想得美。”
他搂着她腻腻歪歪的,护士来了,也不撒手,小护士见他这么高大一个男人,这么缠老婆,惊讶不已。
姜颦轻咳一声,让他适可而止。
时总面不改色的亲她,姜颦被他这幅黏人的模样给逗笑了,“你差不多行了。”
太黏人了。
姜颦的手机响起来时,她这才能抽出手。
是姜父姜母打来的电话,询问他们晚上想要吃点什么。
姜颦:“时厌要做手术,我今晚留在医院陪他,就不回去了。”
姜母:“是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还要手术?”
姜颦:“是……一场小手术,医生说没有危险。”
“那我让你爸把晚饭给你们送过去,我多煮点有营养的。”姜母连忙说道。
姜颦:“他晚上不能吃东西,要为手术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时厌将手机拿到了自己这边,“妈,颦颦今晚回去吃,家里有送来的人参一类补品,麻烦您给她煮上,监督她喝了,给她好好补补。”
自己的女儿姜母自然是心疼的,“那就让你爸晚上去陪你,有个家人在身边,也能安心些。”
时厌笑了笑:“有护工,还有医生护士,就别让爸来回奔波了,一场小手术,过两天就能回去。”
劝说了好一会儿,这才打消了姜父来陪床的打算。
姜颦问他,“真的不用我陪你?刚才还说一步都不想离开我呢。”
他前后变的可真是快。
时厌笑着摸了摸她的长发:“你在这里休息不好,明天再来。”
姜颦:“那我明天早点过来,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时厌目送她离开。
是他让她回去休息的,但姜颦真的走了以后,他心里面却像是空了一块似的。
男人靠在床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从来都不是姜颦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她。
“我就说你这个人言不由衷。”
门口忽的换来一声戏谑的打趣。
接着,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姜颦,就探出了一个脑袋,说:“你叹什么气啊?”
她走出来:“不是让我走的么?你叹气干什么?你多大的人了,想要我陪你,你不能直说的?”
看着去而复返的女人,时厌眉眼略略挑起。
姜颦背着手走过来,轻轻的哼了一声,“矫情又嘴硬的男人。”
被骂的时总唇角的弧度就没有降下来过:“舍不得我?”
姜颦白他一眼,“是啊,舍不得你,看我们时总一个人孤孤零零的躺在这里,好像没人要一样的,可怜死了。”
时厌拉过她的手,把人抱在怀里,说:“本就是没人要,只有你肯要我。”
姜颦戳了戳她的胳膊,“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把我们楚楚可怜的时总给捡走呢。”
“楚楚……可怜?”时厌眉头皱起。
没什么正儿八经的男人,会喜欢被按上这么一个词。
娘里娘气的。
“楚楚可怜的病美人。”她还又加了个词儿。
时厌:“……”
他从小就样貌出众,但绝对不会有人将他女性化,因为他无论五官还是气质,都很是分明。
姜颦被他一脸不喜欢,却又迟疑着该不该开口跟她反驳的模样给逗笑。
她伸出手去扯他的脸,“你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
时总无声的叹口气:“没有。”
姜颦眼底狡黠,“那以后都这样叫你……唔。”
男人报复性的咬她白嫩的脖子,说是咬,不如说是啃,又亲又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