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你让他过去的?”姜颦问。
时厌眸色深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姜颦挽着他的胳膊不知不觉走入了酒宴:“你当时不是没空搭理我吗?”
她给他打电话,他都说没空。
当时姜颦真的被那群跟蛇一样的黄鳝吓得不轻。
时厌淡声:“我没空,其他人也没空?”
他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找个人去给她捉黄鳝,能费多大的功夫。
仰头看他的姜颦卷长的睫毛眨动了下,“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他后来连提都没提。
她就真的一直以为那是周己长的老成的徒弟。
时厌没回她,因为入场后,碰到了生意上的熟人。
“倒是第一次见时总带女伴,这位是……”老总含笑打量了一下姜颦。
相较于其他女伴V领长裙,大显事业线,大露美背的穿着,姜颦这一身着实保守了。
时厌:“姜颦。”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介绍,却让老总意味深长的多看了姜颦一眼。
他们聊得公司运作,生意场上的专有名词,姜颦能听懂,但很多都是一知半解。
“爸。”一书香气很浓的女孩儿穿着一身白裙子,走到了老总跟前。
老总见到女儿,笑了起来:“时总,这是我女儿席佩卿,佩卿给时总打个招呼。”
席佩卿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梨涡,是个很爱笑的姑娘,满眼写着被保护很好的纯真:“时总。”
姜颦有种预感,这是专门介绍给时厌的。
“没想到席总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时厌含笑夸赞了两句。
席总:“我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就是娇养着,没让她经历过什么风雨,这都马上要大学毕业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正好学的也是金融,就想要找个公司让她历练一下,只是我这手下的公司她都跟负责人混得太熟,都把她当成个孩子,没人会认真教她点东西,着实让人头疼。”
这打的是什么主意,姜颦就听出来了。
而那位席小姐也一脸非常感兴趣的看着时厌。
时厌唇角噙着浅笑:“……如果席总不嫌弃我这庙小,眉青这边倒是可以给席小姐安排一个锻炼的岗位,就是不知道席总舍得不舍得把掌上明珠。”
席总笑声:“时总这样的青年才俊我如果都不放心,那还能放心谁。佩卿还不快谢谢时总,以后时总可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了。”
席佩卿直勾勾的盯着时厌看:“谢谢时总,我会好好工作的。”
时厌微笑点头。
席佩卿主动加他的微信,时厌没有拒绝。
姜颦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扫,她觉得这个小姑娘应该是对时厌感兴趣。
毕竟时厌虽然龟毛,但这张脸真的挺吸引人的。
尤其还有青年才俊的名头。
一晚上,席佩卿都围着时厌,对他的兴趣,毫不掩饰。
“你跟时厌是什么关系啊?”席佩卿终于想起来问姜颦。
姜颦看向时厌,在问他的意思。
毕竟如果时厌真的有跟人家小姑娘更进一步的想法,她也不好做这个拦路虎。
时厌脸色冷了冷,疏冷问她:“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上不了台面?”
姜颦顿了下,看来时厌是没看上这位席小姐。
“女朋友。”她微笑对席佩卿说。
席佩卿看了看时厌,又看了看姜颦,她觉得不像是情侣。
姜颦刚才的反应完全就像是在询问上司。
然后等待裁决。
正常情侣不会这样。
叶钦在知道时厌收了个漂亮实习生后,直呼自己这病的不是时候,但凡懂点事儿,都应该避开这个时间。
“不过,这样一来,席总这边就不成问题了。”叶钦咳嗽两声说道。
时厌:“席总爱女如命是出了名的,日后我们同席氏的联系可以密切起来。”
叶钦:“你看看你这人,满脑子的算计,你怕不是早就料到了席总有意撮合于你,想要你这个乘龙快婿。”
时厌淡声:“联姻不失为一个踏板。”
经商之道,在于懂得权衡利弊,步步为营。
叶钦说他冷血:“你这样,把姜颦放在什么地方?她现在可是你正经女朋友。”
时厌捏着手指,“所以,你来带席佩卿。”
叶钦:“什么?”
时厌按了按眉心:“人先放到你手下,你好好带。”
叶钦不干,“你自己招惹来的桃花,拿我来挡什么?咳咳咳……免提。”
“咚咚咚。”
姜颦敲了两下房门,端着个杯子给叶钦:“感冒冲剂,喝了会舒服一点。”
第094章 回去洗个澡
叶钦觉得身边有个女人真好,知冷知热的。
时厌捏着戒指的手指微顿,看着叶钦心满意足的喝下去后,淡声:“哪来的药?”
姜颦:“我皮箱里会经常带一点常备药。”
出门在外,很难说会有个头疼脑热,所以感冒药,她都会随手塞到皮箱里。
时厌:“应该是过期了。”
叶钦:“??!!”
姜颦:“没有,你别瞎说。”
时厌:“不是从家里拿的?”
姜颦:“家里的过期了?那些是我前段时间出差买的。”
时厌:“家里的过期了,你再准备一点替换上。”
两人自顾自的交谈着,几次要开口的叶钦直接被隔绝在外。
不由得感慨了句:“不知道的这还以为你们是老夫老妻呢。”
姜颦顿了顿。
时厌开口:“我待会儿回去洗个澡。”
他跟没长手似的,特别喜欢使唤姜颦照顾他。
“时厌,你现在挺喜欢姜颦的吧?”
在姜颦走后,叶钦促狭的问他。
时厌:“暂时没有分开的打算。”
叶钦品读着这句话里的意思,可他怎么觉得,这个暂时……保守了。
姜颦那姑娘多好的一颗白菜呦。
——
“给我捏捏肩。”
时厌躺在浴缸内,闭着眼睛,听着姜颦准备要走的脚步声,说道。
姜颦刚跟他做完,现在就想回去睡觉,就说:“我困了。”
时厌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方才不都是我在用力?”
他在用力,他还没说累。
姜颦觉得他这人特别喜欢倒打一耙,嘟囔了句:“我又没让你用力。”
她又不是没拒绝。
时厌斜眸瞥向她。
姜颦只好弯下腰去给他按摩。
他的肌肉特别硬,捏久了就手疼。
平常姜颦也没见他怎么健身,一个天天应酬坐办公室的男人,竟然能把身材维持的这么好,也真是奇怪。
“我没力气了。”姜颦说。
时厌掀开眸子,说她:“矫情。”
姜颦皱眉让他看自己按得有些发红的指尖。
时厌起身,握住她的手,把人给抱起来,“睡觉。”
姜颦脸红:“你,你怎么连浴巾都不裹。”
她完全不敢动,完全一动就会碰到。
时厌:“不是手疼?”
姜颦:“那……我脚又不疼。”
她能自己走。
一点都不妨碍。
时厌“嗯”了声,却并没有把人给放下。
姜颦到了床上,看着他随手拿起毛巾在床边擦拭身上的水珠,她匆忙背过身去。
耳根都是红的。
他身材再好,也不用在她面前那么演示。
时厌换上了睡衣,躺在她身旁,拿着平板回复邮件的同时,忽然问了她一句:“喜欢看肌肉?”
本来已经有了困意的姜颦怔了下,“什么?”
时厌手指点在平板上,敲着字:“你刚才在我腹肌上视线停留超过了五秒。”
这就代表着她挺感兴趣。
“做的时候,你也很倾向于抚摸肌肉线条明显的位置。”他淡声补充。
姜颦:“我没……”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做过这些?
时厌垂眸睨她:“你挺色。”
姜颦:“我没有。”
她觉得自己挺清心寡欲的。
他才是披着禁欲的皮,却最喜欢做这种事情。
时厌审视她两秒,“到外面收敛点你的癖好,我不希望有人会认为,我没有喂、饱你。”
姜颦不说话了,“倏”的一下子就被子蒙住了头,完全不想要跟他交流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他这种无聊的话。
在她气鼓鼓的时候,时厌收回了视线,黑着的屏幕映出时总微微扯起来的唇角。
姜颦半夜听到房间内有动静。
她下意识的去抱时厌,结果却发现这声音就是从男人身上发出来的。
姜颦狐疑的睁开眼睛,透过床头灯昏黄的灯光,她看到时厌额头渗出的冷汗。
神情紧绷。
他在做噩梦。
“时厌。”姜颦叫了他两声。
男人没醒来。
姜颦就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没事啊,就是噩梦,都是假的。”
“没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起到了作用,时厌的情绪稳定下来。
姜颦见状起身想要去上厕所,但男人的胳膊却牢牢的禁锢着她。
将她锁在怀里。
下颌压在她的头顶,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姜颦本想忍一忍不去洗手间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是不能去,她就越是想去洗手间。
可时厌抱的太紧了。
她只要把他给推醒。
男人发出一声浅浅的声音:“怎么了?”
姜颦:“我想去上洗手间。”
她想让他松开手。
但男人意识不太清楚,似乎是理解成她不敢一个人去。
掀开被子,把她抱去的洗手间,之后也,也没有离开。
反而,靠在旁边,等她。
可,旁边站着个人,姜颦根本没有办法克服这层心理障碍,“你出去啊。”
被吵醒的男人闻言皱眉,“不是害怕?”
“……”姜颦,“我没害怕。”
男人只当她是嘴硬,“我在门外。”
可——
他为什么不给她把洗手间的门关上啊。
姜颦要崩溃了。
“关……”她最后还是自己关上了。
时总大概是真没见过这么矫情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看过,不知道她在意什么。
次日清晨。
姜颦醒来时,时厌已经在吃早餐。
酒店的服务很好,早餐也丰盛,西餐中餐都有。
两人吃早餐时,席佩卿就来了。
席小姐围着时厌转,问了很多公司的问题。
然后话锋一转:“为什么叫眉青啊?”
公司取名字一般是为了个好彩头,吉顺,要么就是便于记忆,可眉青这名字一听就太过文艺。
时厌:“大师批字,这两个字顺我。”
席佩卿信了。
可依照姜颦这段时间对时厌的了解,他根本就不是会相信这些的人。
如果说人人都有信仰,但时厌这般自负的人,他信的就只有他自己。
“原来时总也信命。”席佩卿直直的看着他:“我知道一家寺庙特别灵,时总今天工作完,我们一起去拜拜吧?”
眼睛里都是小女生遮掩不住的心思。
姜颦默默的吃着饭。
时厌瞥了她一眼:“去吗?”
第095章 情侣款
姜颦诧异的看着他。
是在问她的意思?
时厌淡声:“想去就去。”
席佩卿扭头盯看着姜颦。
姜颦顿了顿,点头:“hao……好啊。”
——
姜颦是没有什么信仰的,但是周己特别喜欢拜财神,每次两人出去玩爬山,不管是碰到哪座财神庙,周己都要进去拜一拜。
时间一久,姜颦都给她养成习惯了,看见财神殿不拜一拜好像就要损失一笔巨款似的。
月老庙和财神庙相距的不算远,但却是两个相反的方向,站在中间时,姜颦恋恋的瞅了眼财神殿的方向,跟着席佩卿和时厌进了月老庙。
席佩卿指着庙内一棵有四百年历史的老树说:“传言,将心爱之人的名字写在一起挂上去,虔诚默念三遍就能庇佑一生相守。”
旁边就有十九块九一个的木牌。
姜颦打量着这棵树挂满红绳的树,还挺好看的。
时厌买了三个木牌,给了席佩卿和姜颦各一个。
席佩卿羞答答的接过来,悄悄的在旁边写上了名字。
姜颦看着木牌,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来自己想要跟谁在一块,就单独把父母的名字写了上去。
挂木牌的时候,姜颦看到席佩卿写了sy。
而时厌写了在名字旁边写了……大黄。
见姜颦看他,时厌淡声说了句:“我以前养的一条狗。”
姜颦觉得狐疑,因为他觉得时厌木牌上的纸好像比她们的厚一点,风吹过时,跟下面还藏着一张似的。
但他抬手就将木牌挂到了最高处。
他瞥了一眼姜颦的木牌,看着她踮起脚尖挂到了下面的位置。
席佩卿那边双手合十的默念了三遍时厌和自己的名字,睁开眼睛时偷偷去看时厌,却见他的目光在他处。
席佩卿愣了愣。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姜颦深有体会。
她体力一向都不好,跟周己爬山的时候还能走走停停。
可无论是时厌还是席佩卿体能都很好,下山走的跟上山似的。
姜颦脚疼,走的慢悠悠的,没一会儿就跟他们差了一大截。
席佩卿兴致盎然的跟时厌了解眉青风投的工作环境,等时厌回头去看慢吞吞的姜颦时,眉头微皱。
“姜颦姐姐,你的鞋是不是不太合适?”席佩卿问。
姜颦点了点头,是不太合适,虽然是平底鞋,但是新鞋,还不太合脚,路走多了,她脚上已经磨出泡了,每走一步都疼。
时厌看她两秒,“知道爬山,怎么不找双合适的鞋?”
姜颦也皱眉,她就带了两双鞋,一双还是小皮鞋,她能怎么选?
“上来。”时厌在她面前弯下腰。
姜颦还站在台阶上,愣了下:“你……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