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说出来让我听听。”
“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错误,给姐姐说。”
小家伙哭着给北冥闫回答。
“乖,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下次改正依旧是姐姐的乖乖。”
北冥闫眸色微敛,嗓音重新柔和下来,亲吻小家伙的额头,拍拍团子的后背安抚。
香甜的唇瓣异常诱人,北冥闫搂着小家伙厮磨一会儿,放开。
君辞也被留在了卧室,用一天来反省自己的错误,穿着睡衣的团子可怜巴巴地缩在一角,凤眸失神。
北冥闫穿好衣服,深深地看了小家伙一眼就去了受刑室的负一层。
她当然知道小家伙下蛊的原因不止这么简单,但无论什么都不是他作贱自己身体的原因。
算上昨天已经七天,她要去看看那几个偷窃数据的东西。
北冥闫离开卧室,君辞也将自己掩在被子下面,白皙的脸色苍白,眸子湿漉漉的,泪水挂满眼眶。
他身体里的蛊虫真的死了?
那他唯一能给姐姐做的事也没了,怎么办。
姐姐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刚才看着似乎没事。
她唯一能给姐姐做的事情也没有了,他真的好没用啊,为什么总是姐姐护着他,他为姐姐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他没有姐姐想的那么脆弱,如果真的可以,那用他这条命换姐姐安然无恙又如何?
君辞也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不能以后抱到姐姐了,不能被姐姐亲亲,。
可是姐姐安好就行,他求得真的只有这么多,为什么还总是什么都做不好?
他真的好没用。
其实他知道刚才姐姐生气是因为他做的这些事情伤害了自己的身体,姐姐甚至都没怪他给她下蛊,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小家伙痛苦地抱着被褥哭泣,猩红的眼泪染湿被子,白净修长的脖颈上泛起剔透的蓝色鳞片状晶体,但几秒后就被隐匿起来。
不可以,若是他身体里的蛊虫真的死了,那姐姐要遭受的反噬肯定不小。
她身体里的东西本就蠢蠢欲动,如此带来的变动不堪设想。
他不能让姐姐最后变成一个只被情绪操控的木偶,杀人魔。
一定还有方法,一定有方法,他不能看着姐姐掉进深渊。
君辞也按下糟乱的心神,努力压制心底的害怕和恐惧。
起身,随意地穿上衣服和外套。
他要回去找方法,一定会有别的方法,一定会有的。
男人漂亮的眼眶通红,面色白皙羸,动作有些匆忙,着急地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蔷薇岛的位置十分偏僻隐蔽,他一个人走不出去,他需要找一个人帮他出去。
“上啊!干他!”
萦夙正在客厅打着电竞,戴着耳机玩的正欢,每一分情绪都恨不得钻进游戏机里。
丝毫没注意有一个小家伙从客厅里走了出去,
硬是没反应过来。
小家伙里面穿着睡衣,外边裹着大棉袄,棉袜也没穿,只是踢着一双棉拖,硕大的帽子戴着,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庞,殷红的凤眸湿漉漉的,却格外坚定。
过了几分钟,萦夙朝二楼看了看,蹙眉,这祖宗怎么还没下来吃饭,得了,一会儿饭菜还得再重做一遍。
在愣神的片刻屏幕上的小人血量瞬间没了一半,萦夙又立即投入战斗,声嘶力竭地吼着。
“干它!卧槽卧槽死了,啊,干它啊兄弟,上!开大开大!”
急得直拍大腿。
走出外边的男人敛了神色,眸色冰冷起来。
他看长居室外的场景,一层层守卫几乎将这一座小岛守得密不透风,扛着最新进狙击枪的士兵站的挺直,准备应对时刻突发的麻烦。
君辞也观察个大概,走向一个身着白色军官服的士兵走去,直接冷声吩咐。
“今天外出的航班是几点?换一下时间,立即出发。”
军官冷冷地看向眼前的少年,突然神色骤变,蓦然敬畏起来。
君辞也拿出来北冥闫随身的行牌,大写的闫字刺眼醒目。
军官立即朝君辞也拱了下身子,动作恭敬起来。
“是。”,立即去给君辞也调今天的航班时间。
君辞也将玉牌收回,攥进掌心,这个小东西是姐姐给他怕有人欺负他用的。
唔,他这样做姐姐应该会很生气吧,她说再乱跑就将他的手给剁了,可是他的手手这么可爱,姐姐应该舍不得吧。
小家伙眼眶倏地眼眶又红了,看向自己白白净净的小手,他又惹姐姐生气了,好伤心。
将帽子往下遮盖些,掩住殷红的眸子。
他现在好想让姐姐抱抱啊,但姐姐再见到他肯定能直接气死。
话说萦夙在客厅等了许久,最后一局游戏都结束了也不见卧室里面的人出来。
老大让她今天一天都守在这小家伙身边,不得不说这小生活可真滋润。
舒坦地伸了个懒腰,萦夙准备到卧室去喊男人起床吃饭。
说辞都想好了,乖宝宝要按时起床吃饭,这样才是听话好孩子。
喜滋滋地敲几声卧室的门,不见回应,萦夙蹙眉。
这是还在睡吗?
几次后依旧没声音,萦夙小心翼翼推开卧室的门,却见卧室里一片空白。
我去,人呢?
顿时萦夙觉得自己头顶有几只乌鸦在盘旋。
“嘎嘎嘎——”
第67章 小辞,我是死了吗?
萦夙闭上眼睛手抵上额头,下一秒冲出客厅在长居别墅四周寻找男人的踪迹。
依旧没见一点人影,立即排查监控。
监控里穿着棉拖的小家伙眼眶红红的,蓄满眼泪的眸子低着,从卧室里出来后直接从她后面走了出去。
而她当时在喊什么?
“干他!”,声嘶力竭!
萦甩手直接给了自己一耳巴子,随即跟着监控找到改变航线的军官。
“早晨八点三十二就出发了,现在应该到了吧已经。”
军官给萦夙阐述情况。
“再给我调一个最快的私人飞机,现在,立即、马上!”
现在已近中午,过不了一会儿老大就会回来找那个小家伙。
到时候希望天堂没有痛苦,阿门。
萦素换上衣服立即上了飞机,跟在了君辞也后面。
一边路上给北冥闫私信。
“老大,君少爷返回大陆了,我正在后面跟着,回来领罚,嘤嘤嘤。”
处刑室第一层。
北冥闫审了一个多小时,死了两个剩下两个。
提取这几个东西的基因,确实和人类的核酸序列不同。
坐在椅子上,身上只穿了件黑色皮衣,清冷的桃瞳泛着躁意。
手指轻扣着椅子的手把处,响声清脆。
每一处的细节都显示着现在这人的心情不好,烦。
酷刑一个接一个地上,被绑着的乔俞早已遍体鳞伤、嘴角滴着血,奄奄一息,蓝色的鱼尾也无法化形成双腿,鳞片光泽黯淡。
沉默许久,北冥闫终于问出第一个问题。
“王子?你喊的是你们海族的嫡系长子吗?”
听见王子这两个字乔俞蓦地紧张起来,谨慎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幽蓝的眸色狠厉,立即呈进攻态。
“说对了看来。”
北冥闫淡淡地收回目光,毫无波澜地继续询问。
“怎么,你们的王子失踪了就怀疑是我北冥家做的?”
不过她怎么不记得亚特兰蒂斯一族有后呢?
是族群隐匿后才出生的吗?
亚特兰蒂斯是别于人族之外的第二大生命体,寄于万米深海之下的世界。
早些年人族和亚特兰蒂斯也曾互访过,但也只是亚特兰蒂斯的王后和王到访地上人族的世界 ,人族根本进入不到海下王国。
大海中近千万吨的压强让人类寸步难行,即使用再先进的科技。
只是这几百年亚特兰蒂斯几乎从地面上彻底消失,再没踏过大陆。
为什么现在又好端端地进到了蔷薇岛里,北冥闫猜测有几种情况,只是每一种都和这个人鱼嘴中的王子脱不了干系。
“你们这群不守信德的人族,是你们将王子藏起来了。”
乔俞愤愤地看向北冥闫,神色很不得将北冥闫生吞活剥一般。
就是她们这群贪婪的人类掳走了小王子,距上一次离家小王子已经近二十年没回来过了。
他们那么可爱漂亮的小王子就是被这群人藏起了来。
“藏起来?可我并未见过你们的王子,又何谈藏起来?”
同时北冥闫心底了然几分。
怕应该是亚特兰蒂斯的王子在陆地上出事失踪了,有人派遣他们来寻人的。
之后的十几分钟依旧是沉默,乔俞想死但死不了,北冥闫在一旁藤椅上坐着,神色淡漠冰冷,似乎在思考一些事情。
人鱼嗅觉异常灵敏,他往小辞身上冲一定是闻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确定小家伙碰见过他要找的人。
亚特兰蒂斯小王子和小辞接触过?
怎么什么事情都和小家伙掺些关系,小辞背着她到底做了多少事,北冥闫头疼。
对了,中午了,北冥闫拧眉,看向墙上的钟表,十二点左右了。
也不知道小家伙反省地怎么样了,北冥闫清冷淡漠的眸子微敛,一边脱下手上的皮手套,起身,离开处刑室。
临走时留言,“停了吧,将人放下来关到隔离区域。”
毕竟远方来的都是客,大陆可是一个好客、热情的国度呢。
到了外边,北冥闫打开手机就看见了上面几条萦夙发的信息。
小家伙又离开了,还是瞒着她离开的。
害,她对他就是太心软了。
手机屏幕从中间碎裂开,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痕瞬间遍布整个屏幕。
北冥闫眼尾勾起一抹很冷很冷的的笑意,纤长的指骨泛白。
抓回来直接将两只手直接剁就好了,这样就会乖乖听话,不会乱跑也不会乱做事。
这样的小辞才会乖。
手机下一秒又打进来一个电话,竟然是小团子的。
北冥闫按下接听按钮。
“姐姐。”
一声软糯微哑的嗓音传来,北冥闫一听便知道小家伙应该是哭了许久。
“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君少爷走就走了,不用给我说,我和君少爷有什么关系吗?”
北冥闫淡淡反问,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姐姐,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错了,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能看着姐姐受伤,我不能。”
对面的小家伙本来只是强忍哽咽,但听见北冥闫冰冷的回答再也忍不住了,泣不成声地喊姐姐。
他听见姐姐这样和自己说话真的好难受,好想要姐姐抱抱和亲亲。
“那小辞就回来,停下手里要做的事情,说不定我可以考虑一下。
但若是小辞做了,那,小辞以后都不用来找我了,我们不认识。”
女人的声音毫无波澜,但却充满强制的要求。
“姐姐会不要我吗?”
尽管知道北冥闫这是气话,但君辞也单是听听就心脏痛的不行,声音都颤抖了,嗓音委屈又空灵。
姐姐不要他了他可怎么办,他就没人要了。
“小辞,我是死了吗?需要你帮我筹划未来的事情,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一切。
我有那么没用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倒不如我是真的死了。”
北冥闫往回走着,平静地问着对面的小家伙。
第68章 她一定要将这个小家伙锁起来
“没有,不是的。”
小家伙哽咽着辩解。
姐姐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她很强也很傲气,是这个世界顶好的人。
“有人在你身边吗?宋染呢?”
北冥闫又问。
“没有。”,君辞也自己坐在实验室内,倚在墙边上,面色苍白不已,实验室空的可怕,一点声音也没有,哽咽声显得异常苍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姐姐,我做不到,它没用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桌子上凌乱地摆放着几个瓶颈碎开的玻璃试剂,地上满是染血的玻璃渣子,细碎的渣子有的刺进男人的白皙娇嫩的手掌,脚腕上。
他用了几乎所有的方法但蛊虫真的死了,没了任何生存迹象。
从他找到这个方法,孵化蛊虫,找寻一切让它活下来的可能,这个过程花费了他近两年的时间才做到,现在却又因为他的失误一切归零。
他为什么忍不了这个过程,别人就能过去为什么他不行?
她心疼他,但又怎么知道这蛊虫的命比他的命还要重上几倍,它真的比他的命要重要的多至少在他这里。
现在他拿什么救姐姐,没了,什么都没了。
“小辞?”
对面的小家伙掩下哽咽,声音变得苍凉,满是绝望,让北冥闫的心脏不由地揪起来,感到担忧。
“在,我在姐姐,但我好难受啊现在,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姐姐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连这一点小事也做不好。
“没有,这不是小辞的错,别想太多了,乖,把你现在的位置发给我,等我一会儿。”
北冥闫不知道男人在做什么,遏制心底的躁意想要稳住他的情绪。
小家伙却突然低笑,了无生气地喃喃,“姐姐,你再找一个听话的乖乖吧,和我在一起只会拖累姐姐,我什么都做不好,对不起。”
若是从一开始他没上前牵住她的手就不会将姐姐拽进满是淤泥的深坑,他什么都做不了还一直给姐姐添麻烦。
为什么那一夜姐姐表现都那么不对了他还硬是什都没看出来,真的好蠢。
“小辞?”
北冥闫有些那耐不住的慌张,一边按照定位的方式拿到男人位置派人过去,一边准备离岛。
“乖乖哪里难受告诉姐姐?哪里不舒服?君辞也!给我说话君辞也!”
意识模糊,他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尝试睁开但毫无作用。
长睫几次轻颤后彻底阖上,头低下来,嘴角粘稠的黑血如潺潺的小溪般滴落,顺着下颚淌下来,在白净的地板上绽放数朵,一滩血花。
他听见姐姐在喊他,身上好冷。
他这时候真的好想让姐姐抱他,想亲吻姐姐的唇瓣,想被姐姐抱着,那样应该会很暖和吧。
蛊虫没了,他没办法救姐姐,姐姐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来的。
他错了,他对不起姐姐, 以死谢罪真是他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