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来,腰肢却被他紧紧扣着。
她怒瞪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音落,她只觉得腰间的手又重了几分,他将脸埋进她白皙的脖颈中,低低喃了声,“对不起。”
昨晚,他确实被妒火烧得激进了些。
只要一想到,她心里装着的人、又不是全心全意愿意嫁给他的事情,他就烦躁,只想占有她,一遍遍的印章。
她是他的。
所以,理智被消磨过后,也忘了轻重了。
秦蔓身体微僵,和他认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他道歉。
直接把她整不会了。
但还是别扭着性子,娇娇气气的嘟囔了句,“对不起要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霍砚迟再次一怔,缓缓抬起脸,望着她那张布满委屈的脸。
她长得很漂亮,娇俏可人,还泛着几分清纯。
沉默了半晌,他开口解释,“昨天公司有点事,需要我过去处理。”
言下之意是,不存在离家出走。
本来他是有准备在公司将就一晚算了,但气归气,放不下她也是真的。
她睡觉不老实,半夜总会忍不住往他怀里挤。
他当时思索了番,将要紧事处理完后,一点就回去了。
但整栋别墅,都没有她的身影,他便在房间里默默等着。
等到两点多,终于听到车子的引擎声,他急急忙忙下去,就见她醉得不成样子撞进自己怀里。
“那甩脸子呢?”秦蔓娇滴滴的反问。
霍砚迟再次抿起了唇。
要是指出她喜欢他大哥,估摸不会平息她的怒气,反而会让两人的关系直降冰点。
甚至离婚都有可能。
见他不说话,秦蔓气又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将他推开,赌气道,“既然,你还没想好和我解释的措辞,那就别和我说话。”
说罢,她便转身躺下了,用背对着他,中间留着的空隙,再躺一个人进来都不为过。
屋子里彻底静下来了,就连原先平板放综艺的声音都没了。
怀里空落落的,霍砚迟眼神稍暗下来。
几分钟后,他将屋子里的灯关了,也躺了下来。
两人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侧着身子的秦蔓敛下眸光,心里闷闷的,堆积在胸腔里的委屈更甚了。
他的确不喜欢自己,连她生气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只不过和她一样,是碍于两家长辈的压力,被迫点了头。
由于昨晚委屈过了夜,她难得失眠了。
旁边的男人好像睡得很沉,一动不动。
保持同一个睡姿时间久了,秦蔓觉得很难受,忍了又忍,才翻了个身。
正巧霍砚迟也转了过来。
房门口有一盏暖灯,晚上也都是亮着的,这会四目相视,刚好能看到彼此的表情。
秦蔓一顿,心里懊恼不已,下意识想翻回去。
腰侧却被一只大手拦住,除了头,身体被他强行捞了回来。
“干什么!”她怒道。
“睡不着?”
“才没有,就正常翻个身而已。倒是你,失眠了不成?”
霍砚迟心想,浑身都软绵绵的,唯独这嘴硬得不行。
见他又不说话,秦蔓恼怒的拍打着他的胸膛,任性也上来了,“不是让你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别和我说话吗?”
“我没说话。”
秦蔓:“……”
谁能借她一把刀?
她忍不了了。
但推又推不开他,挣扎过后,反倒让她冷静下来,矫揉做作道,“行吧,是我无理取闹了,也是,想来堂堂霍总不管做什么,都是有自己道理的,我的坏情绪自己消化就好,又怎么能奢望你哄我认错呢。”
霍砚迟:“……”
开始了。
她的茶言茶语。
虽迟但到。
但偏偏他就吃不住这一套。
见她又要发力,霍砚迟迅速堵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并没有深吻,而是浅尝辄止。
看到她那懵懵的神色,他平静的眸色下隐着淡淡的浊意,声线沉沉,“我不该和你争吵。”
秦蔓反应过来,抬起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哥哥怎么会有错呢,就算争吵,也是我不懂事的缘故。”
霍砚迟喉结再次滚动了起来。
‘哥哥’这个称呼其实并不算陌生。
他比秦蔓大四岁,从两人认识以来,她其实唤的都是‘哥哥’,长大了点后,就是‘阿迟哥’,再后来,两家议亲,决定结婚后,就变成了‘霍砚迟’。
这个称呼也有好些年没听了。
她声语软糯,模样娇媚,我见犹怜的。
落在他耳廓中,宛如余音绕梁。
“要怎么做才消气?”他暗着眼眸,沉着嗓音,贴近她一分。
秦蔓嗅到了危险气息,避免把自己玩脱了,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实在不清心寡欲,反而涩欲极重。
她就跟变脸似的,立马收起了那副‘绿茶’模样,正经道,“自己想。我困了,睡觉,别打扰,不然……罪加一等,就是死刑了。”
第10章 搭把手,下台阶
和昨天一样,秦蔓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霍砚迟的身影了。
她也习以为常了。
洗漱好,换了衣服吃过早餐后,便出门去了自己的音乐工作室。
在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
除了下午夏莉拎着奶茶和外卖过来了一趟,和她说,已经签下《闪耀吧,歌手》这档综艺,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星期就会开始录制,让她准备一首初舞台的歌。
秦蔓是九点回到宜两居的,保姆已经下班了。
霍砚迟倒是在家。
鉴于他们吵架还没有和好,秦蔓径直上了楼,去卸妆洗澡。
出来时,霍砚迟刚好从外面进来,四目相视。
在她要挪开视线时,沉沉的嗓音抵入她耳郭之中,“吃饭了吗?”
秦蔓微顿,颇有些无语的睨着他。
和昨天一毛一样的开场白。
男人聊天是不是只会三部曲啊。
在干嘛?吃了吗?睡了吗?
不过,还别说,她晚上还真没吃。
下午和夏莉狂炫了一碗炸酱面和两块炸鸡,所以晚上也没觉得饿,就干脆懒得吃了。
“没有。”
霍砚迟皱眉,“怎么不吃饭?”
秦蔓耷拉着小脸,表情透着几分幽怨可怜,“心情不好,没什么胃口。”
‘心情不好’这四个字的含义就很明显了。
霍砚迟蹙得更深了。
这个点保姆已经走了,他们俩都不会下厨。
思忖几秒后,他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不了,少吃一顿没关系的,就当减肥了。”
秦蔓收回视线,别过头,娇滴滴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眼神却十分坚毅决绝,表示非常有骨气的好吗?
“草莓派和草莓慕斯也不吃?”
身后低沉又彰显几分漫不经心的声音悠然响起,让秦蔓轻快的步伐猛地一顿。
她眨了眨眼,缓缓回身看他,“你买了吗?”
霍砚迟嗯了声。
“是作为你的道歉礼?”
他默了几秒,又嗯了声。
两人从小相识,虽然算不上多熟,但对彼此也是有些片面的了解。
在他的认知里,秦蔓这个人,时而娇气做作,时而灿然任性,时而温雅乖巧。
每一样都属于她。
她没有一颗上进的心,爱吃甜食,爱收藏包包,其他随意。
秦蔓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能主动为她买这些,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说实话,她心里其实挺讶异的。
毕竟,霍砚迟这么冷心冷面的闷葫芦,能做到这样,确实不容易。
好一会,她突然伸出了手,微微仰着头,俏丽的小脸上覆着几分傲娇之意,灵动又可爱。
霍砚迟一时没理解她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睨着她那只细长又白皙的手,“手疼?”
秦蔓:“……”
真不解风情啊!
“搭把手,下台阶。”她哼道。
霍砚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所说的台阶是什么意思。
原本紧蹙在一起的眉心舒缓了下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其包裹在掌心之中。
她的手指虽然很细很长,但落在他的手掌中,却显得格外小。
刚刚好。
“东西呢?”
“厨房冰箱。”
她用眼神往外示意了下,娇气道,“你这台阶有点长,你扶着我下去。”
霍砚迟也没想松开她的手,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牵着她下楼了。
到了厨房,他将草莓派和草莓慕斯拿出来,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
她只要遇到高兴的事,或者吃到好吃的,买到了喜欢的包包,听到了好听的歌,她的眼睛总是微微弯起,里面盛满了波光笑意,既水润又有神。
好看极了。
霍砚迟将自己手机推过去,“自己点。”
秦蔓垂眸扫了眼亮着的屏幕,上面是外卖APP。
“我想吃小龙虾。”
“吃饭。”霍砚迟拧眉驳回。
“小龙虾。”
她眼底的笑意消散了些,任性地坚持。
霍砚迟不说话,就静静凝着她。
在无言的心理战上,秦蔓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最终败下阵来,糯糯道,“好吧,你随便点吧,我明天再吃小龙虾。”
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明显的不服气。
霍砚迟自动忽视了,拿回手机,给她点了外卖,就又将手机放下,起身上了楼。
等他下来时,秦蔓刚好在拆外卖的袋子。
里面是一份饭,和一份小龙虾。
她惊喜的扬起眉梢,听见脚步声,往楼梯口看去,笑道,“你来得正好,过来帮我剥龙虾吧。”
霍砚迟:“……”
或许,他就不应该下来。
反正她吃完,也会上去。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那稳健的步伐还是迈了过来,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两只一次性手套。
“不够。”
秦蔓啊了声,水润的眸子里透着几分茫然,“什么不够。”
“手套。”
秦蔓恍然大悟,又拆了一包手套给他。
差点忘了,他是有点子洁癖在身上的。
“老公,你人怪好勒。”
秦蔓突然又对他多了一项认知。
嘴硬心软。
霍砚迟面无表情的把那份小龙虾拉到自己面前,丝毫没被她这句虚有其表的夸赞给影响到。
小龙虾这个东西,他没吃过。
但秦蔓爱吃,两人仅结婚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就见她吃过四回了。
所以剥起来时,不是很会。
在对面看着的秦蔓看着盖子上那七零八落的零碎龙虾肉,心中钝痛无比,实在忍不住和他讲解怎么剥龙虾了。
霍砚迟听了两句的功夫,就领悟了。
秦蔓美滋滋的享受着他的服务,他剥一个吃一个,然后再扒拉一口饭。
“你要不要也尝尝?”
吃到一半,可能是后知后觉的良心发现,她用筷子夹起个虾尾送到他嘴边。
霍砚迟稍微迟疑了下,眉心微拢,看她满怀期待的样子,还是张嘴吃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味?”
“一般。”
霍砚迟很寡淡的给出评价,眼底没起半分波澜。
秦蔓哼了声,“不识货,这可是人间美味懂不懂。”
霍砚迟没说话,过了会,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便迅速脱下了手套,起身往楼上走。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秦蔓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你先吃。”
他快速上了楼,径直去了书房,在抽屉里找出药瓶,迅速抖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拿起书桌上的水杯送服下去。
他对一切带壳的东西,是过敏的。
但今天是秦蔓第一次主动喂他吃东西,他不愿拒绝,更不想错过。
第11章 运动
剩下的龙虾,秦蔓都自己剥好吃完了,连带着桌上的垃圾都收拾了,霍砚迟都没有下来。
她上楼,正好看见霍砚迟从书房出来。
“你怎么啦?”
走近一些,秦蔓就察觉出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一如既往地淡然清冽,冷静自持,神色上更是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没事。”霍砚迟声线平平,“你吃完了?”
“对呀,都这么久了,能不吃完吗?”秦蔓双手背在身后,杏眸里打着稀碎潋滟的光,“你不会是不想给我剥虾故意找借口躲上来的吧?”
霍砚迟蹙了下眉心,淡淡睇了她一眼。
秦蔓笑,将手机还给他,“开玩笑的啦。你……真没事?”
“嗯。”
秦蔓这才转身往房间走,去刷了个牙。
出来见霍砚迟靠在床上,她挪动步伐走过去,拍了拍自己有点鼓的肚子,“吃得有点撑。”
霍砚迟将手机放下,狭长的眸子敛着深沉,“那运动运动?”
“运动?”
秦蔓面上生出一片茫然不解,“我都洗澡了,运动什么运动,我才不想……”
她娇气的抱怨话没说完,霍砚迟忽然翻身压了下来。
秦蔓被他吓了一跳,杏眸的瞳仁轻颤,混沌的大脑里瞬间反应过来他说的‘运动’是在指什么了。
下秒,她微张着的樱唇就被含住了。
偌大的屋内,泛起几分旖旎的暧昧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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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宜两居,秦蔓在音乐室待的时间其实是最多的。
她最近在写新歌,但副歌部分的词改了两三遍了,一直都不太满意。
看她在发呆,夏莉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歌词。”
夏莉无语,“合着,我刚刚说那么多,你一句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秦蔓点头。
“那你……”
“你说,中间加点戏曲的元素进去,和现代的碰撞会不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