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绷紧的肌肉,这种属于男人的温度和力量感给她带来了冲击。
这个距离,太近了。
但是,晏怀闻觉得还远远不够。
两人此时的姿势,颜清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寻常,更精准的形容,是有些危险。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女孩,具备丰富的理论知识,虽然缺乏实践的机会。
作为一个“行动的矮子”,颜清也能清晰感觉得到对方身体明显的异样,她不敢再轻易动弹。
晏怀闻的手不再满足于隔着衣服摩挲着她的腰背,而是从宽松家居服的下摆伸了进去。
颜清瞪大了眼,她被这突然的炽热温度烫得一抖,敏感的皮肤甚至感觉到了那大掌游走的路线。
她瞬间绷紧了身体,脑子烧成了浆糊。
滚烫的手还在四处游弋,好像没有找到合适的去处,又好像要细细探索她的每一寸肌肤。
但她不得不承认,除了一开始的不适应,这种抚摸的方式,莫名地有些舒服。
这手很大,热得熨帖。
颜清不合时宜地想,要是来大姨妈的时候,用这双手揉一揉小肚子,人工热水袋,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啊。
感受着手下的细腻软滑,颜清露出的颈侧皮肤白皙,但泛着红,他忍得几欲发狂,揉捏的力道逐渐变大,颜清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虽然声音有点儿短促,但是很柔媚。
刺激得身前的人血液翻涌,体内的躁动更是上冲下撞,马上就要冲出阻拦。
晏怀闻的目光如火,他伸出手,托起颜清的下巴,好像在确认着她有没有不适的表情。
看着那双懵懂含着春情的眼睛,他用托着她的下巴的拇指,轻轻按了按那未点而朱的唇瓣。
他想这把火,也燃向她。
下一瞬,颜清感觉到唇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她心神一荡,长睫不住地颤抖着,脑袋微微后退,想要逃离这微麻的奇怪感觉。
察觉到她有想要逃离的意图,他按住后颈,轻轻地揉捏,意图让她放松下来,同时也阻止了她想要逃离的动作。
但这个本来轻柔又温和的吻,忽然变成了不容拒绝的强势。
唇齿纠缠之间,颜清觉得自己不只是脸在烧,整个人都开始变得发烫。
这个吻久到她强撑着的呼吸都已不稳了,她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
而被抓住胳膊的男人,带来了一点疼痛的刺激,反而吻得更加粗暴。
颜清躲不开,只能承受这狂风暴雨似的亲吻,宛若求饶一般,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脖颈。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晏怀闻将她搂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良久……
晏怀闻不舍地从那红唇之上离开,他看着身下人早已经迷蒙,泛着湿意的眼眸。
还在喘息不定的颜清,红唇鲜嫩欲滴,娇艳无比,如初绽带着露珠的牡丹。
她感觉身体瘫软,那双作乱的大手,还在自己身上点火,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变得异常敏感。
低醇的笑意响在她的耳边,颜清第一次觉得这声音有些扰人。
“没穿?”
什么没穿?
颜清还没从刚才那激烈的拥吻中回过神。
温香软玉,一下子被人握住,她这下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雾蒙蒙的眼睛眨个不停。
她在家洗完了澡,自然是怎么随意怎么来,下楼之前也没想到现在会是这种“场面”。
早知道,她就该穿戴整齐,最好穿个连体衣。
“这样道谢,好不好?”
晏怀闻揉着她,在她耳边继续蛊惑着。
他看向她的眼神是夜色也比不过的浓郁的沉黑,直直吸着颜清往下坠。
明知道那眼眸的深处尽是危险,颜清却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这声音再响起,甚至有一丝祈求,唇轻擦过了她的耳垂。
“颜颜,帮帮我。”
第30章 是门手艺活
第二天,晏家大宅。
刚从房间出来的晏夫人,眼底下有些青黑,一只手捂着嘴巴,正打着哈切,一看就是没太睡好的样子。
“妈。”
林与容吓了一跳,她拍着胸口,这才注意到走廊另一头那道越走越近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
她吃惊地看了眼天色,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呀,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竟然还能在家里见到这个大忙人。
母子两个这会儿才起身,意外地碰了面。
其实那太阳都快升到天空正中间了,也看不出来是打哪儿边升上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在自己家很奇怪吗。”
晏怀闻单手插着裤袋,一脸闲适和轻快,悠哉悠哉地走下楼。
晏夫人的眼神追随着他,摇了摇头,“奇怪,非常奇怪。”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晏夫人打起精神,观察着他的神色,狐疑地问道,“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所以这么晚了,还没去公司。”
晏怀闻轻笑了下,心情很好地答着,“没有不舒服,好得很,只不过早上有点事要处理,这才晚了。”
林与容还是有些不死心,眼珠转了转,接着试探着问,“怀闻,你昨晚睡得好吗?”
面对这突然的关心,晏怀闻想到昨夜的场景,“昨晚......”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带着些回味地说,“睡得很好。”
没睡好的林与容将信将疑,刚要迈步走下第一个台阶,她的身体僵了一下,唤着先她一步下了楼的人,“你过来......扶我一下。”
晏怀闻讶异地看着平时身体素质很好的林女士,上前扶着她走下楼。
按以往来说,林女士一向很养生,作息时间为晚十早七,睡足美容觉的同时,早上还有晨课要练,风雨不动,因此很少会赖床。
人到中年,依然对自己要求很高的林与容,要健康与美丽共存,背后下了不少苦功夫。
晏怀闻关心的问道,“你这是......”
“我这是昨天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什么事。”
林与容很快地接话,并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语重心长的劝慰道,“你在家里能有什么事情,耽搁到这么晚,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哪有问题,要跟妈说。”
他无奈地解释着,“今天早晨有国际会议,在线会议刚刚结束,我待会儿就去公司。”
原来是这么回事,晏夫人点点头。
饭桌上,林与容一脸困倦,早饭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系着围裙的林妈,从厨房端来一碗汤,“夫人,这是先生早上出门前,特意嘱咐我炖的,您这个可一定得趁热喝。”
林与容看着那碗红参茯苓汤,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端起了碗,一脸麻木地硬喝。
晏怀闻今日胃口却是好的出奇,风卷残云地消灭了桌上的大半食物,把精心准备餐食的林妈乐坏了。
他看到林女士味同嚼蜡的模样,稀奇得很,“妈,怎么吃得这么少,不舒服的人是你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林与容差点没被呛到,这要是叫医生来看可还了得,她摆了摆手,又_了他一眼,意思是少管闲事。
昨天还觉得对身有“隐疾”的儿子有所亏欠,想要弥补一二,结果今早现在看着他,又觉得碍眼了。
“吃完了就赶紧去上班。”
林女士没有好气地催促着晏怀闻。
看着这一脸神清气爽,春风拂面,隐隐约约透着餍足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昨天还意外把自己搭进去的林与容,不动声色地扶着酸痛的腰,表情变得高深莫测。
不应该啊。
林与容心里打着鼓,他喝了自己特制的大补汤,怎么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汤药性那么强,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已经药石罔效了。
想到这,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这病难治啊。
这样下去不仅抱孙子无望,哪里会有好人家的小姑娘愿意嫁给他。
愁,真愁!
苦大仇深的林女士并不知道,晏怀闻在夜里出去过一次,而且在凌晨两点多才开车回来。
那时,颜清被人“放开”的时候,已是夜里一点钟了。
属于男人的低沉喘息声就在耳边,在只有两个人的车内,颜清听得面红耳热,口干舌燥。
抛开羞涩,颜清心里想着,挺好听的。
虽然夜深了,但她住的这个小区街道的拐角处,就是灯红酒绿的酒吧一条街。
车外,时不时的有人路过,还有认出了这是一辆低调的豪车,欣喜地凑过来,围着这车360度无死角地拍照合影。
尽管知道这车的玻璃贴了防窥膜,但颜清还是心惊肉跳,自然手下也没个轻重缓急。
随着她的动作,这好听的声音也有了高低起伏。
颜清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瓣,额头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目光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定定地看着车里的内饰。
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
最后,始作俑者摸了摸她的发顶,目光怜爱地轻声说着,“辛苦了。”
颜清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不,不辛苦。”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脑袋想着什么,就说了什么,“这也是门手艺活儿啊。”
晏怀闻沉默着,拉过她的手,为她轻轻揉按着。
她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她是个有故事的成年人,不能被小瞧了去,于是颜清装作经验丰富的评价着。
“这事儿不难。”
但她刚刚的动作透着一股青涩和懵懂,早就暴露了她是个小菜鸟的实事。
晏怀闻并未拆穿,只是好笑地看着她,温声鼓励。
“嗯,再接再厉。”
临走前,颜清强撑着一股心气才没变成软脚虾。
那股心气支撑她不能示弱和腿软,毕竟是自己先应许的,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最好,露了怯算是怎么回事。
“硬气”的颜清却连车门都没顺利打开,还是晏怀闻绕到她这边,为她开的门,又帮她整理好了衣服。
晏怀闻此刻仍旧是衣冠楚楚的清贵模样,目光灼灼地看着颜清,任谁来也猜不到,刚才他做过什么。
颜清则是明眼人一个眼神就能被看穿,她刚才做过坏事,心理素质不是很好的眼神发虚。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眼那人,语气奇快地说着,“不用送我,就几十米的路,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好,我先走了。”
晏怀闻站在原地没动,却伸手拉住了她,“还没说再见。”
他低下头,唇印在了她的额头,带着安抚和不舍的意味。
其实,他们今晚的很多举动都比这枚轻轻的吻,要来得更加亲密。
但颜清在今夜这个轻轻的吻中,体会到了一种珍视的爱意。
“再见。”
第31章 香甜的美梦
颜清回到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而后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
她再次洗了个澡,来冲掉满身黏腻的汗意。
刚回来的时候,她的右手由于使用过度,还微微发着抖,而且手心似乎还残存着滚烫的触感,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发生过什么。
在中午的时候,颜清还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白日梦,能得到那人倾城一顾。
现在,颜清不用通过反复思考来判断这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因为她从来没有梦到过这么限制级的场面,这不是她能梦到的水平!
想到这儿,她看着那套被换掉的睡衣,用手团了团,直接塞进了脏衣篮,又欲盖弥彰地在上边盖了一条毛巾。
这上边有不小心蹭到的斑驳痕迹,她看了就觉得心里发慌。
收拾好了一切,终于回到了床上,颜清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刚沾到枕头,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次的梦不再是噩梦,而是香甜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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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衡集团,总裁办公室。
晏怀闻仅用了一个小时就处理完了公务,今天做什么都觉得很舒心。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拨通了内线电话。
“总裁,您有什么事?”小秘书的声音从话筒清晰传来。
“怎么是你,”晏怀闻有一丝意外,“沉芳今天不在?”
“总裁,芳姐还没过来,可能是有突发的事情吧,暂时联系不上她,您......”
晏怀闻打断了小秘书想要解释的话,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帮我叫何岚过来。”
“好的,您稍等。”
沉芳没有来上班吗。
作为总助,她一向守时守礼,最懂规矩,工作能力没得说,这也是她能在自己身边工作了五年的原因。
没来,也没有请假,这不像沉芳的行事作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昨天下午他离开拳击馆后,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楼南,就让沉芳特意跑了一趟,送他回去。
晏怀闻正在想着,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来电的正是楼南。
那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亲切地呼唤着,“闻哥!”
晏怀闻立刻把手机拿远了,耳朵被这大嗓门震得有些不适。
“什么事?”相较楼南的热情,他的反应极为平淡。
楼南有些不满地说道,“什么啊,你怎么不叫我一声阿南了,像昨天那样。”
“像昨天那样,再约到拳击台上,把你打趴下之后,我就再叫你一声阿南,怎么样。”
那边没了动静,似乎被这话伤到了。
等了三秒,晏怀闻甚是冷漠地补了一句,“快说,有什么事,没事就挂了。”
“别别别......”
楼南慌忙叫着,这才说明白了打这通电话的来意。
“闻哥,我来帮沉总助请个假,你通融一下,她今天不太舒服。”
“她不太舒服,为什么是你来给她请假,你们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一起。”
晏怀闻的话里没有疑问,显然是猜出来两个人待了一整晚。
“是啊,闻哥,我昨晚不是心里难受吗,就请沉总助去了酒吧喝酒。”楼南没心没肺地说道。
以沉芳的个性,晏怀闻想也能想到,这个“请”是怎么请的,自然是经受了些折磨后,无奈之下被迫跟着去的。
于是,英明的晏大总裁在心里决定,这个月奖金要给沉芳多发点儿,慰劳一下她的艰辛。
晏怀闻猜得不错,昨天,沉芳确实拗不过这头“倔驴”。
楼南颓然地坐在后座,本来安安分分的,结果路过了一家酒吧,正在开业促销,敲锣打鼓的,门口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