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遥发的链接当然是向大官博在微博上发的宣传视频。
她和顾临骁在泳池边上击掌一笑的那幕被人截屏下来发在向大的微博超话里追问他们是不是一对儿,这也太好嗑了。
有“好心”的向大学生在底下评论。
【他们当然不是一对儿的,女方根本配不上他好嘛。】
【这位朋友没去论坛看过吗?女方那样的人品和素质,我觉得她只配和矮丑挫的垃圾在一起。】
【听说她以前有个未婚夫,不过好像已经分手了。】
【分得好,她未婚夫肯定是看穿了她的真面目才选择和她分手的。】
【妈的,最烦这种自命清高,目中无人的女生。】
【抱走我们体育学院的男神,不约。】
看到这些言论的谢家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不舒服。
乔遥更是直接上号怼了回去。
谢容漾稍微收敛一些,只是点赞了一条花式夸霍峤的微博。
霍峤把聊天记录翻了个遍后,终于知道了谢屿洲的醋意从何而来。
“我和顾临骁只是一块儿拍摄的搭档而已。”霍峤面色略有几分迟疑,“他也确实有想要追我的意思。”
回来后受过罚,后背正疼着的方逸听到这话惊诧地抬起头,只觉得脖子有些凉。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竟然敢撬他们五爷的墙角。
谢屿洲俊美的面容没什么表情变化,只那双艳丽的桃花眼微略过一抹令人看不透的暗光。
霍峤继续道:“不过我跟他说我已经结婚了。”
谢屿洲的姿态再次恢复慵懒散漫,手背微支着额角:“所以你上次跟我要结婚证照片是为了拒绝他?”
霍峤点头:“他不相信我结婚了,还当我是为了拒绝他才那么说的,我没办法,只好把结婚证甩到他面前了。”
“这招还挺有用的,自那以后,他就再没有找过我了,应该是死心了吧?”
毕竟一个三观正常的男人是绝不可能再去招惹一个有夫之妇的。
谢屿洲唇角微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起身走到她面前,略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下:“谢太太做得很好。”
霍峤:“……”
她耳根有些红。
这不是她该做的吗?
她又不是那种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海后。
张老很快就带着人过来给谢屿洲做身体检查,各项数据一切如旧,但比起谢屿洲刚醒来时的身体数据好了很多。
张老一边在病历本上记录数据,一边叮嘱:“但平时还是不能进行太过剧烈的运动……”
正在喝饮料的霍峤听到这话不小心被呛住了,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大家的视线都被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眼神里皆有几分疑惑不解。
唯有谢屿洲面不改色地伸手轻拍了拍女孩的背,从容不迫地提醒:“慢点喝。”
霍峤隐晦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捧着饮料慢吞吞地喝着。
她还以为她和谢屿洲上次那啥会给男人的身体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现在听到张老的检查结果,不禁松了一口气。
在回留鹤别墅的路上,霍峤有些困了,靠着椅背昏昏欲睡。
这时,原本平稳行驶的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
在惯性的作用下,霍峤身子前倾,差点撞在前面的座椅上。
腰肢却在下一刻被搂住,跟着惯性倒进男人的怀里。
清淡的药香袭入她的鼻息,霍峤的瞌睡已经撞没了。
方逸慌忙回头,紧张地询问:“五爷,您没事吧?”
“怎么回事?”瞧着女孩有些苍白的小脸,谢屿洲的嗓音冰冷刺骨,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方逸脊背僵硬,正襟危坐地回答:“前方有道黑影把路拦住了。”
他已经让保镖下车去看看拦路的是什么玩意儿了。
很快,察看清楚情况的保镖就回来了。
“五爷,是豹爷。”
方逸傻眼:“豹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不经常都是在扶阳山的山林里活动吗?
保镖摇了摇头,他们也不知道豹爷怎么会突然跑出山林,还在马路上睡着了。
就在这时,方逸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张老打来的。
刚接通就听到张老又气又委屈的声音:“方管家,我没惹你们五爷吧?”
方逸一头雾水,下意识回道:“没有。”
张老在手机那端气得跳脚:“那你们为什么又拔我的草药?这块药田里的草药有些还是你们太太亲手种下的,你们不心疼老头子我,也该心疼心疼你们太太吧?”
方逸更懵逼了:“张老您在说什么?五爷没让我们拔您的草药啊。”
“你别装傻,刚才守药人给我打电话说有块药田被毁了,除了你们五爷,谁还会动我的药田?”
方逸觉得有点冤:“张老,五爷真没让我们拔您的草药,您也说了那块药田有些草药还是我们太太种下的,五爷就算是想要拔您的草药,也不会选有太太种下的草药那块药田。”
张老的关注点突然跑偏:“这意思是没有霍小峤种下草药的药田,你们五爷就可以随便拔了?你们太太的辛苦是辛苦,老头子的辛苦就不是辛苦了吗?”
方逸无奈扶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老在手机那端耍脾气:“我不管,你们五爷必须赔我一块药田。”
方逸:“……”
想到之前他带人拔张老草药的那事,方逸心里破天荒地冒出一丝心虚。
最终还是答应张老:“我会向五爷汇报的。”
听到方逸和张老对话的霍峤探头问:“张老怎么了?”
“张老说他的药田被人毁了。”方逸表情无奈,“他觉得这事是五爷让我们干的。”
霍峤看了眼身旁淡然自若的男人:“所以是吗?”
毕竟谢屿洲是有过前例的人,张老会怀疑这次的药田被毁与他有关很正常。
方逸义正词严:“当然不是。张老这次又没得罪五爷,五爷怎么可能会拔他的草药,更何况据张老所说,被毁的那块药田还有您亲手种下的草药,五爷就算要拔,也是拔另一块药田。”
霍峤:“……”
你说这句话,有考虑过张老的心情吗?
难怪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张老气急败坏的声音。
“那是谁把张老的药田给毁了呢?”霍峤流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谢屿洲突然开口对站在车外的保镖说道:“黑豹的身上干净吗?”
保镖微怔,但很快回过神来,恭敬地回答:“豹爷的身上沾了很多泥土,还有些绿色的汁液。”
霍峤从刚才就很茫然:“这个豹爷是谁?”
这么狂拽酷霸气的名字,不会是什么道上的老大吧?
霍峤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个留着络腮胡,身高马大的壮汉身影。
方逸为她解答道:“豹爷是五爷养的宠物,是一只黑色的豹子,名字叫黑萨斯,不过大家都习惯叫它豹爷。”
霍峤震惊得瞪圆杏眸:“宠物?豹子?”
这世上哪有人把豹子当宠物的?
哦。
现在有了。
而且人就在她身边坐着。
豹子和老虎一样都是凶猛且难以驯服的野兽,谢屿洲是怎么做到把这种猛兽当宠物养的?
第63章 你陪我下去,铲屎官负责任
心里实在好奇这个豹爷长什么样,霍峤将小脑袋从车窗探出去,却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庞大的黑影。
霍峤转头问身边的男人:“我能下去看看吗?”
谢屿洲的手还搁在女孩纤细似盈盈一握的腰肢上,闻言桃花眼略抬:“不害怕?”
黑豹毕竟不是一般的宠物,而是真正的野兽。
谢屿洲并没有将它关在笼子里养着,而是放任它在山林里生活。
不过黑豹还算通人性,平日里基本不会从山林里跑出来。
山中没有其他比它更凶猛的野兽,所以这扶阳山就它称大王。
方逸有时候会带着保镖给他投喂食物,但大多时候,黑豹都是自己猎食,骨子里始终带着野性难驯的凶狠。
有时候就连方逸这个投食官都无法驾驭它的性子。
霍峤还是有些怕的,于是抓住谢屿洲的手:“那你陪我下去。”
典型的又菜又想玩。
谢屿洲的视线落在女孩抓着他的那只小手上,调子拖得有些长:“可我不想下去。”
车外的风有些微凉,男人的身体也不适合下车去吹冷风。
万一着凉就不好了。
霍峤只能退而求其次,抬眸望向前面的方逸:“那方管家陪我去看吧。”
方逸瞬间感觉如芒在背,不用回头也知道这道寒霜刺骨的视线来自哪里。
他赶紧道:“我要留在车里保护五爷。”
他今天才受了罚。
可不想在一天内受两次罚。
方逸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他的背到现在都还疼着呢。
霍峤又把目光投在保镖的身上:“那……”
方逸慌忙打断她:“太太,严格来说豹爷还是只没有驯化的野豹子,身上依旧带着很强的攻击性,我和保镖不一定能稳得住它,只有在五爷面前,它才会乖一些。”
豹爷其实是谢家训练基地的人带回来的。
当时它受了伤,是基地里的人救了它。
但野兽始终是野兽,伤好后就咆哮着警告人类不许靠近。
把训练基地闹得天翻地覆。
直到谢屿洲出现。
明明少年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轮椅上,风轻云淡地瞥一眼在训练基地横冲直撞的黑豹,瞬间这只凶猛的野兽就安静了下来,只焦躁地在原地踢着腿。
训练基地的人本打算将它放归野外,但它却在山林外围始终犹豫不前。
见黑豹不肯离去,教官只能将它又带回训练基地,平时还让它陪着乔遥等人一块儿训练。
后来谢屿洲即将离开训练基地的时候,黑豹一直围在他身边打转,像只焦躁不安的大猫。
乔祁年笑道:“看来黑萨斯很喜欢小舅,小舅不如把它带回去养吧。”
谢屿洲淡漠地瞥了眼脚边的黑豹,精致难掩少年气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那双桃花眼懒洋洋的。
片刻后,少年才开口说了一句:“跟上。”
黑萨斯立马乖顺地跟在他身后。
自此,黑萨斯就在扶阳山的山林住了下来。
对于小儿子养了只豹子当宠物,老爷子并没有反对之意,豹子在H国的传统文化还有“保家”的寓意,因此得知此事的老爷子非但没有担心小儿子养豹为患,反而很得老爷子的欢心。
黑豹始终是野惯了,来到扶阳山,谢屿洲也不拘着它身为野兽的本性,任由它在山林里称王称霸,它也和其他猛兽一样,不喜欢两脚兽的气味,所以平日里几乎不会跑出山林。
“而且豹爷有些认生,您要是不让五爷陪着您下去,它很有可能会将您当做敌人,对您发动攻击。”方逸表情严肃地说道。
霍峤有些被唬到了,但又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谢屿洲:“五爷,您陪我下去,好不好?”
她伸出一根纤细白嫩的手指,“我就看一眼。”
瞧着男人依旧不为所动的模样,霍峤一咬牙,凑过去在男人唇角亲了下,声音有些卖乖的软:“真的只看一眼。”
谢屿洲垂眸对上女孩眨巴的杏眼,黑亮又带着一丝天生的无害。
几秒后。
车门打开。
霍峤牵着谢屿洲的手从车里下来,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走去。
路灯的光线投射下来,照在趴伏着打盹儿的黑影上。
霍峤看清了这是只成年豹子,虽是睡着的状态,但不难看出矫健的身型,脖子上戴着项圈,彰示着它有主的身份。
它横卧在马路上,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路面。
身上柔顺滑亮的黑色毛发沾上了脏兮兮的泥土,还有些不知从哪儿染上的绿色汁液。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黑豹半眯着的兽瞳骤然睁开,未看清来人,就先低声咆哮着喝止对方。
突如其来的吼叫吓得霍峤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撞进谢屿洲的怀里。
谢屿洲不紧不慢地扶住女孩的腰,姿态散漫又随性。
黑豹抖了抖黑色的毛发,慢慢站起身来,庞大且极具威胁性的身躯让人心颤。
看到女孩身后的主人,黑豹停止了嘶吼,但看着霍峤这个陌生人的眼神依旧警惕不善。
威风凛凛的黑豹甩动修长的尾巴,发出呼呼的破风声,蓝灰色的兽瞳像暗夜的灯炬般明亮锐利。
没听到黑豹的咆哮声了,霍峤才从谢屿洲怀里缓缓抬起头来。
或许是有身边的男人撑腰,霍峤的胆子变得大了些,将黑豹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番。
黑豹将这个陌生两脚兽的打量视为挑衅,张大兽嘴再次发出低吼的咆哮。
霍峤被吓得一激灵:“卧槽!”
立马又把脑袋埋回谢屿洲带着淡淡药香的胸膛。
“好凶。”她小声地嘟囔一句。
谢屿洲捏了捏女孩柔软细嫩的小手,桃花眼慢条斯理地朝着对面的黑豹看去:“安静。”
只简单平淡的两个字,却让黑豹感觉到了恐怖慑人的压迫感。
它烦躁地在原地踱步,呼吸声很沉,但又像是低低的嘶吼,时不时转头朝着霍峤看过来。
霍峤有些惊诧:“它居然真的听你的话。”
谢屿洲看着女孩那双流光溢彩的杏眸,淡应:“嗯。”
男人养的宠物,肯定只听他的话。
霍峤忽然想起来:“你怎么知道它的身上不干净?”
谢屿洲懒声道:“张老的药田被毁估计和它有关。”
霍峤看了眼黑豹身上的黄泥和汁液,瞬间反应过来。
难怪她刚才靠近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新鲜的草药味。
她似笑非笑地睨了眼男人:“那张老找你要赔偿并没有找错。”
虽然不是谢屿洲手底下的人毁的药田。
但却是他养的宠物干的好事。
谢屿洲这个铲屎官当然得负起责任。
“冤有头债有主。”谢屿洲嗓音倦怠,“明日就把它送去给张老看药田。”
霍峤想象了一下张老知道是黑豹毁了他药田的始作俑者的表情,肯定又怕又气,再听到谢屿洲要把黑豹送给他看药田的事,估计胡子都会气得抖起来。
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霍峤眼睛弯弯地说:“还是别为难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