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点点头，“我知道了，总裁。”
齐远航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气氛不对，还多看了周良一眼，“周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今天喉咙不舒服。”陆扬直接说道：“你去休息吧，让李均进来。”
周良头垂得更低，离开了办公室。
齐远航拉开椅子坐下，向陆扬汇报公司近况，“情况不容乐观，这几天颜可每天出去跑也就拉回来寥寥几个客户。”
陆扬抬起的手一顿，目光不善地看过去，“你让手底下的设计师出去拉客户？”
“我没……”齐远航想解释。
陆扬不听，“你这个总监是干什么吃的？”
齐远航无语了，“感情你是让我一总监出去拉客户？”
陆扬把旁边得文件扔给齐远航，“做事情动动脑子。”
齐远航气得差点暴起，想起他是老板，又忍了下来。
他打开文件，看到上面齐全的资料，双眼发亮，看完之后不得不对陆扬竖起大拇指，“论腹黑还得是你！”
陆扬靠在座椅上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不然怎么我是总裁，你只是总监呢。”
齐远航啪的一下收起文件，一副想打人又忍住的样子，“我发现你今天是……”
他好奇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盯着陆扬的脸看，“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没错，作为陆扬多年好友，齐远航很确定，眼前这个毒舌怼人的陆扬，就是他高兴时的表现。
陆扬侧头瞥了他一眼，“被你蠢的。”
齐远航抄起文件就走，惹不起躲得起。
陆扬给他的这份资料，全是关于那些合作公司的秘密或者一些隐晦的事情，只要运作得当，能拉回大半客户。
商场是讲究利益，但是还有多的是方法能让人低头，况且他们给出利益也不差。
当然他不会傻乎乎地拿着东西去威逼利诱，那是下下策。
他当然是威胁了人家，还让人家感恩戴德了。
陆扬处理完手边的工作，回了陆家老宅。
陆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自己跟自己下棋。
看见他走近，便问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陆扬将外套放到一旁，笑着说道：“今天没什么事，所以回来陪您下会儿棋。“
陆老爷子笑了笑，“也好，我们爷孙俩也好久没好好下盘棋了。“
陆扬点了点头，坐到陆老爷子对面。
陆老爷子看着步步紧逼的孙子，满脸欣慰，“还记得你小时候跟我学下棋那会，只是个小不点，现在是长大了，青出于蓝啊。”
“爷爷是老了，老咯！”
陆扬又走了一步棋，抬头看着面前满头白发的老人，“爷爷即便老了，也是老当益壮。”
“哈哈！”陆老爷子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一脸惊奇地看着他，“难得呀，还能从你嘴里听出这种哄人的话来。”
陆老爷子笑着笑着就严肃起来，脸上一片肃杀，“你不用顾忌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陆扬将棋子捏在指尖，眼底划过一抹冷光，“爷爷你不用担心我，你安心养病最重要。”
陆老爷子点点头，“老头子我还要给你撑着的。”
“爷爷，”陆扬认真地看着对面的老人，语气很严肃，“我就您一个亲人了。”
他希望爷爷能好好的。
陆老爷子难得的也情绪外露，红了眼眶，他轻咳一声，掩饰道：“你这臭小子，今天是存心惹老头子哭的是吧。”
陆扬在老宅陪着陆老爷子吃了晚饭才走的。
他走后管家过来推老爷子回房。
“这么多年了，难为这孩子了。”陆老爷子气得双眼通红，“那几个白眼狼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他们。”
“医生说了您忌恼怒忌上火，”管家赶紧劝道：“他们就当是留给三少爷磨练了。”
“哼！”陆老爷子还是气得脸红，眼底的杀气凝成实质，“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他们以为他们还能这么嚣张地站着。”
他抬抬手，“多安排些人手给阿扬，历练可以，可千万不能让那些白眼狼当真伤了他。”
“您和三少爷想到一起去了，”管家笑得一脸欣慰：“三少爷今天还给老宅增加了人手。”
陆老爷子既开心又心疼，“你说这么好的孩子，老天爷怎么就忍心总是对他这么残忍。”
“我看三少爷今天心情不错。”管家笑呵呵地转移话题。
陆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就你看见了？”
他狐疑地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谁让他这么高兴？”
管家似乎知道些什么，却觉得还不是时候，也没有点破。
美柜总裁办公室，陆高峻气得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扔到地上，拔高了声音在骂人，“那么高的工资请你们回来是干什么吃的？”
“眼看就要签约了，客户又被朵慕给抢回去了！”陆高峻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你们是猪吗？猪都比你们聪明。”
七八个高管被骂得不敢抬头。
“说，陆扬到底是怎么把人给抢回去的？”陆高峻怎么甘心就这么让陆扬翻身了。
几个高层你看看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都哑巴了？”陆高峻的火气更大了，双眼要喷火似的，“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我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陆高峻拍着桌子怒吼：“查，都给我去查！”
高层们如临大赦，赶紧低着头出去了。
陆高峻指着站在旁边的贝拉，“你当初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一定能拿下设计大赛第一名。”
“上次钟氏医院医护服装设计的事，怎么说？”
贝拉长了一张中美混血的绝美脸蛋，她高傲地挺胸抬头，“在设计上我绝对有信心赢得了颜可。”
“上次的事是因为公司里有人通风报信，”贝拉一脸的自信，“要不然颜可怎么可能来得及换掉设计？”
第三十八章 你想要什么奖励？
“你怀疑我们公司也有朵慕的人？”陆高峻眼睛眯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吓人。
“我们能在朵慕挖人，他们也可以在我们公司收买人心。”贝拉掩住眼底的精光，“尤其是设计部新来的那几个设计师……”
她没有直接点明，但是陆高峻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陆高峻沉思了一会，“那些人毕竟是从朵慕出来的，对朵慕总归是还有几分感情在的。”
贝拉立刻就接话道：“是啊，不是和我们一条心的人，用起来总是不放心的。”
陆高峻摆摆手，“既然不能完全衷心于我，也没必要留着了。”
反正他要打击陆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些人自然也就没用处了。
贝拉隐藏住眼底的得意，“我知道怎么做了。”
美柜的设计部闹了起来，原因是：从朵慕跳槽过来的设计师不服贝拉的安排。
“凭什么把新丽图的合作给了别人？这个合作一直都是我在接手的。”
“对啊，我的稿子怎么也交给别人了？”
“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吵什么吵？”贝拉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们，“你们刚进美柜，首要任务是熟悉新环境，至于工作其他同事可以先帮你们分担。”
“你什么意思？”他们听出了贝拉的言外之意，“你们这是要过河拆桥？”
“现在是拿走我们的合作，下一步是不是就准备赶我们走？”
贝拉当然不会承认，“公司绝对不会这样做，不过是想让你们先适应新环境，我和总裁完全都是出于好意。”
她摸了摸漂亮的指甲，眼含警告道：“怎么，你们是不服从公司的安排？”
那几个设计师气得脸色涨红，服从管理就等于默认合作被别人拿走，不服从管理就是心里没有公司。
他们无论怎么选都是吃亏的。
这个时候他们心里或多或少已经开始后悔离开朵慕了。
最终贝拉把这些人暂时镇压住了，她意气风发地扭着腰回了办公室。
她的小助理跳了出来，“贝拉姐你真的太厉害了，就像女王，一下子把他们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哼！”贝拉眼角眉梢尽是得意，“凭他们也想取代我，做梦呢。”
“就是，就他们几个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小助理一脸讨好。
贝拉听了很是受用，“你帮我盯着点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通知我。”
她摸摸小助理的头，“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助理双眼发亮，斗志昂扬，“我保证把他们盯得死死的。”
美柜这一系列操作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朵慕。
齐远航兴奋地冲进陆扬的办公室。
“美柜真是作死……”他这时才发现颜可也在这里。
颜可坐在陆扬身边，两人头挨着头，好像在讨论工作。
听到动静，两人齐齐抬头望着齐远航。
齐远航兴奋的笑容卡在了脸上，“颜可也在呢。”
颜可站了起来，“齐总监，我和陆总在讨论j&j竞标的事。”
“哦。”齐远航快速地朝陆扬扫了一眼。
陆扬淡定地回视他，“出什么事了？”
齐远航又兴奋起来了，他坐到两人对面，“陆高峻要倒霉了！”
“你使计抢回来了几个合作，气得陆高峻大发脾气。”他高兴得拍大腿。
“这还不是最大快人心的，”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掉，“听说美柜把从我们公司挖过去的设计师都架空了。”
“那些设计师手里的合作全被拿走了，正在闹着呢。”齐远航笑得狡猾，“陆高峻也是蠢死的，这个时候动他们，不是又给了我们机会吗？”
“真是天助我也！”
陆扬把手里的几张设计稿放下，瞥了齐远航一眼，“你觉得这是老天爷安排的？”
齐远航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指着陆扬，“这是你一手操作了？”
陆扬勾起一抹笑，眼睛却看向颜可。
齐远航愣了愣，也看着颜可，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颜可，这是你干的？”
颜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给陆总提了个小建议，事情都是陆总安排的。”
齐远航一拍手掌哈哈大笑，“可以呀你！”
那几个设计师还没有闹起来，所以美柜还不知道厉害，等他们闹起来，他们又能趁机抢回一些合作商。
商业圈里多是是见风使舵的好手，这股风操作得好，指不定最后吹向谁呢。
这一手连环计真真是使得妙啊。
“贝拉刚从国外回来，不清楚国内的情况，”颜可眼中带笑，“不然我们的计划也不会那么成功。”
陆扬轻声说道：“这也是你够聪明、有胆识，别人想到也未必敢做。”
齐远航也夸道：“对，颜可你要记一大功。”
颜可得了陆扬的夸奖，心里甜得冒泡，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没到最后呢，万一不成呢？”
“放心，这计划一定能成。”齐远航站了起来，摩拳擦掌，“我这就是给他再添一把火。”
齐远航风风火火地走了。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颜可还有点不自在。
陆扬抬眸看了她一眼，“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颜可看到陆扬眼中的笑意，也跟着放轻松了，玩笑道：“这还没出结果了，我们就开始论功行赏了？”
陆扬挑了挑眉，定定看着她，“你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怀疑我的能力。”
他的那个挑眉就像挑在颜可的心上，她整个人像被电流划过，酥酥麻麻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颜可咬着殷红的嘴唇，“嗯，我提了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行吗？”
陆扬闻言越发好奇她会向他要什么？
“你说。”他鼓励道，心口忍不住跳得有点快。
颜可的两只手紧张地握着，“我之前弄坏了你两件衬衫……”
陆扬的心瞬间空了下，那种感觉很是复杂，他正要拒绝，颜可又开口了：
“我自己做了两件衬衫赔给你。”颜可偷偷看了陆扬一眼，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制作跟私人订制肯定是比不了的，但是用的都是顶好的面料。”她的两只手扣得越发紧了，心里一阵失落，自暴自弃道：“要不然还是……”
第三十九章 齐远航的另一面
“可以！”陆扬突然加大了声音。
颜可猛地眨了两下眼睛，她听到了什么？
陆扬轻咳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在意地说道：“两件衬衫而已。”
颜可抱紧怀里的资料，脚步轻快，其实心早就飞起来了。
戈灿灿朝她这边看了好几次，忍不住跑过来问道：“可可，你手里的布料是长花了，看你一直盯着它笑？”
颜可摸了摸嘴角，“有吗，我笑了吗？”
戈灿灿肯定地点头，“有，而且笑了很长时间了。”
颜可那双鹿眸亮晶晶的，“这不是陆总又争取回来好几个客户，我高兴嘛。”
戈灿灿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陆总还真是厉害，这就反击了。”
她抬了抬下巴，“早知道我就不用回去求我老爸了。”
颜可疑惑地问她，“你求你爸做什么？”
“求他和我们公司合作啊！”戈灿灿倔着一张脸，“我怎么能让美柜那个小人得逞呢。”
她还记恨着美柜她们公司挖墙脚的事。
颜可咽了咽喉咙，对这位来体验生活的千金小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回头告诉陆总，给你记大功。”
戈灿灿嘻嘻一笑，“小事小事，我就是不想让自己失业啦。”
颜可无语了，合着你保住公司是为了不想失业？
“不过也用不着我们操心了，”戈灿灿神秘兮兮地说道，“有陆氏集团在，公司怎么样的不会倒闭的。”
她摸着下巴，眯着眼睛分析道：“美柜的新任总裁是陆氏集团的陆高峻，我们朵慕的新任总裁是陆扬……”
“把两大继承人分在两个对立公司，陆氏集团这是要搞事情啊？”戈灿灿已经嗅到其中的不同寻常。
颜可知道原因却不想讨论这个事，“我昨天让你拿的图纸拿回来了吗？”
“糟了，我忘了。”戈灿灿急冲冲跑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又带回来一个大八卦。
“可可，真是笑死我了。”戈灿灿把图纸给颜可，笑得差点站不住，“贝拉被打了！”
“什么？”颜可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怎么回事？”
“就是被从我们公司挖过去的女设计师打的。”戈灿灿扶着腰，“两人在办公室打起来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捂着嘴吧偷笑“据说贝拉的头发被薅掉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