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飞鸟——Judy侠【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01 14:43:01

  所以她背叛他的时候,他没法接受想象她那些情态原来都是在演戏。现在,他已经没法再去想她过去是不是真的在演戏,因为她蛰伏这么久现在要进瑞安,仿佛就是把所有的矛头对准了他。所以他眼下只想弄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恨他,她和苏锐文到底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怀晏把手里琥珀色的酒一口饮尽,他看看手里的空酒杯,再看看这个家想起她曾存在过的痕迹,愤怒把酒杯砸碎在地上。
  第二天早上,苏怀晏到苏家探望苏劲松。他坐在客厅等的时候,朱绪正从楼上下来,她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手上挂着一件羽绒服,看起来要出门。他抬头看着她,等她走进客厅的时候,他自若起身和她打了招呼问:“听说你想去瑞安上班?”
  朱绪点点头,有些讶异苏怀晏对她温和的态度。她抿了抿嘴寻话问:“你来看外公吗?”
  “是。你这是要去哪?”苏怀晏又问。
  这个问题让朱绪迟疑要不要回答,半晌她说:“约了朋友见面。”
  而苏怀晏自然接话:“听说你和刘乐知也是好朋友。”
  朱绪闻言停顿片刻说:“对,其实我今天就是约了乐知姐。”
  苏怀晏笑了笑,但眼神里没什么温度说:“看来你二哥好事将近。”
  朱绪垂着眼没接这话,然后她说:“我先走了,怀晏哥,你有空常来。”
  苏怀晏没任何表态,只是坐回了沙发上,抬手无聊翻看手边茶几上的同城报纸。财经版面有苏锐文的照片,那是篇关于瑞安地产新项目的文章。
  朱绪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苏怀晏,她很想问他在国外那五年好不好,但她不敢问。她昨晚不知道为什么还梦见他们以前的事,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有过很美好的经历,只可惜最后变成了一场错误。
  苏劲松下楼看到苏怀晏很高兴,他坐下来就说:“你来得正巧,怀晏,我正想问你既然回来了,有没有想过回公司?”
  苏怀晏微微一笑说:“爷爷,我暂时没打算回瑞安。”
  苏劲松闻言有些意外问:“为什么?你当初出国深造难道有别的打算?”
  “公司现在有锐文,听说漾漾也会进公司,有他们俩就很好了。”苏怀晏说。
  “怎么,你不想和你弟弟妹妹共事?怕他们给你拖后腿?”苏劲松玩笑说,“你是大哥,从小看着他们学走学跑,从一个笨蛋慢慢长大,是不是很难信任他们?”
  “锐文能力不比我差,漾漾也很聪明,我信任他们。只是我现在有自己的事业,爷爷,暂时对公司管理没有兴趣。”苏怀晏笑得温文尔雅,徐徐说道。而事实上,他是心里很清楚朱绪要进瑞安,苏翰济肯定不会容她。苏翰济一定会让苏锐文想法给朱绪设置障碍,他如果现在回去,不过是帮苏锐文分担被苏劲松厌恶的风险。所以,他不如顺势而为等着看他们演什么戏。不过是要玩心计城府,他要认真起来不会比他的弟弟妹妹差。
  苏劲松见苏怀晏说得诚恳,没有再过分勉强,想了想说:“其实爷爷还没有瞎,怀晏,爷爷教子无方,你爸无德做的事情会让你们兄弟都很难做。所以,爷爷最担心的就是你们两兄弟不合,怕你们内斗内耗,最终两败俱伤。”
  “放心吧,爷爷,我和锐文一直都是好兄弟。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是他大哥,要对他包容些。”苏怀晏微笑说。
  苏劲松微微颔首,他知道三个孩子中,苏怀晏是最踏实最值得信赖的。而他停顿了会,继续说:“除了锐文,漾漾那边你也要多关心。爷爷活不了太久了,等爷爷走了,她就一个人孤苦伶仃了。爷爷最担心的就是她,所以很希望能早点看到她也成家立业。锐文的那些朋友,爷爷都看不上。你帮忙留意有没有好的人才,给你妹妹介绍介绍。”
  苏怀晏听到这话,笑意更深,他说:“好,爷爷,我会留意的。”
  苏劲松感到宽慰,开始问起苏怀晏现在工作情况。
  苏怀晏细心回答着苏劲松的问题,直到他收到一封邮件。他点开附件看到一张照片,那是一张老照片,一对年轻夫妻怀抱一个小婴儿。而照片上的女人,他认识是他那个活在照片里的姑姑。看到照片的刹那,苏怀晏一时有些坐不住不由换了个姿势调整自己的心态。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南美认识的那个自称也叫“朱绪”的女孩在保持联系,他在试探女孩的真实身份,女孩也似乎在试探了解他。前段时间,女孩说起了她自己其实一直在寻找家人的事,他便引导女孩给了他很多信息。直到看到今天这张照片,他的直觉几乎可以肯定,现在苏家的朱绪的确藏着身世秘密,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眼前的朱绪自己是否知情。如果她一直知情却从来没有想过告诉他,冷眼看他长久活在的情感阴影和痛苦里,那他对她的恨将会永夜一样漫长。
第17章 Chapter17
  刘乐知约了朱绪逛街,中午两人一起吃了饭,下午去了高尔夫球场。
  朱绪的高尔夫是小时候苏劲松教的,但她很少练,后来和苏怀晏去过一次,到现在都已经生疏了。刘乐知打得很好,她能打出老鹰球,英姿潇洒。
  结束后,刘乐知问朱绪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她笑说:“我拉着你陪了我一整天。”
  “一般人你也不乐意让他们给你作伴吧?”朱绪笑说。
  刘乐知失笑,打量朱绪半晌说:“你二哥球打得很好,昨天本来想约他今天来打球,但是……”
  “但是什么?”朱绪问。
  刘乐知没回答,停顿了片刻之后,问了朱绪另一个问题:“朱绪,你实话告诉我,你二哥是不是还和其他女人在交往?”
  朱绪很惊讶,回答说:“没有,他倒从来没有做过脚踏两只船的事。”
  “我昨天见到他,看到他脸肿了,他说是不小心撞了,你信吗?我看是被哪个女人打了。我直接问了他这个问题,他说没有。后来想想,我也是相信他的,但是他忽然跟我提了分手。”刘乐知缓缓抱起胸靠着墙,歪了歪头说这事。
  朱绪听傻了,她没料到苏锐文会跟刘乐知提分手。
  “我最恨别人耍我,朱绪,一开始是他追求我,这才交往多久,没有理由要跟我分手,我是不能接受的。”刘乐知说。
  朱绪微微皱起眉头,她想了想实话说:“不过,我觉得我二哥也的确配不上你,乐知姐。”
  “其实感情有时候就是很奇怪的,朱绪,考虑很多衡量很多,结果喜欢上之后,这些就都不重要了。”刘乐知说。
  朱绪领会了下,明白了刘乐知的意思,她是真的喜欢上苏锐文了。而刘乐知越是这样,朱绪越觉得苏锐文不配,她想或许这样对刘乐知反而是好事。所以她沉默不语。
  刘乐知见朱绪不说话,便问她:“你不想帮你哥说两句好话?”
  “我只能说我哥没有脚踏两只船背叛你,乐知姐,其他的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已经不方便说什么了。”朱绪低头说。
  刘乐知闻言理解朱绪的立场,她想了想说:“那你的意思是你哥就是不喜欢我?”
  “他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朱绪叹气。苏锐文每段感情都开始的很突然,也结束的很突然,她原以为这次他对刘乐知不一样,毕竟利益当前他们都是深思熟虑才在一起的。
  “所以我需要答案,朱绪,我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今晚来跟我道歉,我可以原谅他。”刘乐知说。
  “你、你要我去找我二哥吗,乐知姐?”朱绪问。
  刘乐知缓缓点点头说:“我知道有点强人所难,朱绪,但我至少需要一个真正的理由。”
  和刘乐知吃过晚饭道别之后,朱绪站在马路边出神,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留给苏锐文道歉的时间不多了。她很矛盾,她一面很希望苏锐文的人生早点稳定下来不要再作妖,一面又不希望他这样阴晴不定去耽误刘乐知。
  最后,她心烦给苏锐文打了电话。前面两个电话,苏锐文都没有接,直到第三个电话,他才慢悠悠接起来说:“什么事?”
  朱绪听到苏锐文那边很吵杂,是打麻将的声音,还有喧闹的说笑声。
  “你在哪?”朱绪问。
  “关你什么事?”苏锐文笑反问。
  “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是你的事,我也不管闲事了。我挂了。”朱绪冷声说。
  苏锐文闻言,没劲皱了皱眉,不耐丢出了一个会所的名字。而这个会所是瑞安旗下的,公司招待一些重要客户的地方。
  朱绪打车到会所,在门口遇到了苏锐文的秘书陈章斌,他说:“苏总怕你找不到,朱小姐,特意让我在门口等你。”
  朱绪点点头,跟着陈章斌上了三楼一间包厢。
  包厢里很热闹,有男有女,喝酒打牌搓麻将,打情骂俏烟雾缭绕。室内的温度还很高,朱绪还没来得及脱羽绒服,差点闷晕过去。她看到苏锐文就穿件衬衫挽着袖子坐在中间桌主位打麻将,他抽了口烟朝她看了眼,就管自己继续看牌。
  朱绪走到苏锐文旁边就说:“出去和你说两句话。”
  “没看见我正在忙?”苏锐文懒懒说。
  “就一分钟。”朱绪说。
  苏锐文没理会,出了张牌。而他旁边的朋友坐不住了,热情站起来招呼朱绪说:“朱绪妹妹,你来啦,我给你搬把椅子。”
  朱绪看了眼对方,认出他是苏锐文高中时期的朋友叫黄友利。而他们黄家和苏家也是商业伙伴,之前他还参加过她成年生日会。
  “不用了,我就找我二哥说两句话。”朱绪婉拒。
  黄友利闻言说苏锐文:“你妹找你,你还杵着干嘛?”
  苏锐文则抬眼冷冷看了眼黄友利说:“关你屁事,少在那对她献殷勤。你还打不打牌,不打就起来麻利滚,别在这碍眼。”
  黄友利讪讪只能坐回去。
  苏锐文抬手又抽了口烟,回头叫陈章斌去搬凳子给朱绪,说:“坐这,陪我打完这圈。”
  朱绪说:“这里太臭了。”话落,她就转身出去了。
  苏锐文愣了一秒,低骂了一句脏话,愤愤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让陈章斌替他,自己去追朱绪。
  朱绪站门口看苏锐文出来后,单刀直入问:“你为什么和乐知姐分手?她还愿意给你机会,你晚上去和她道歉。”
  苏锐文仿佛已经知道朱绪要说这事,他一点也不意外靠到了墙边,还在气刚才朱绪下他面子,哼了声没搭腔。
  朱绪见状不想多说什么,又是转身走。
  苏锐文姿势还没摆定又被撂下,他真火了,追上朱绪拽住她往隔壁包厢进,锁上了门。
  这间包厢是高级茶室,红木茶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和香炉,墙上挂着一副字画,异常安静祥和。
  朱绪看苏锐文锁门问他:“你干嘛?”
  “你不是要说话吗?”苏锐文回身堵住门说。
  “我说完了,我已经把乐知姐的话带到了。”朱绪说。
  苏锐文指了指茶座说:“你先给我坐下,朱绪。”
  “外公在等我回家。”朱绪回答。
  “你少拿爷爷压我,你现在是几个意思?明着要和我分道扬镳是不是?”苏锐文盯着朱绪的眼睛问。
  “我们本来也不在一条道上。”朱绪回答。
  苏锐文气极反笑,目光如炬嘲弄继续盯着朱绪。
  朱绪被盯得发毛,强作镇定说:“话我带到了,你自己考虑好看着办。”
  苏锐文还是哼笑了声,他看到朱绪头发上有个反光的脏东西,不由伸手想去拿。不想一下被朱绪重重打开了手,他不爽收回手说:“你头上有脏东西!”
  朱绪闻言,自己抬手飞快抖了抖头发,一副不稀罕苏锐文帮忙的嫌弃样子。
  苏锐文更气了,上前就双手一起把朱绪的头发彻底揉乱。
  朱绪气急了,一把推开苏锐文问他:“你另一半脸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苏锐文听到这话,想到昨天刘乐知问他是不是被女人打的。她还说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女人,他才被打得这么心甘情愿,说起来云淡风轻,甚至贱贱地满不在乎像功勋章。他的心思被刘乐知全部看透,他忽然意识到很多事情已经藏不住了。在他心里最深处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妹妹朱绪,只是他不敢承认,对这件事充满了恐惧。他知道她不是他的妹妹,但她现在只能是他的妹妹。
  他看着眼前的朱绪,他一直喜欢肤白貌美温柔的女人,朱绪完全不在他的审美上。她不过是气质灵动些性格脾气有趣些,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亲近她。他主动把脸凑过去说:“你有本事再打我一拳。”
  朱绪烦躁推开了他。他便说朱绪:“没用。”
  朱绪觉得苏锐文真是有病,想离开这个包厢。
  苏锐文还是挡着门,他说:“朱绪,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没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你了?苏怀晏回来了,你吃定我现在不敢揭穿你的身份是不是?”
  朱绪没回答,只说:“让开,我要出去。”
  但苏锐文还是不让,他就那么紧紧盯着朱绪仿佛要把她看穿说:“朱绪,你是不是假戏真做对苏怀晏动过心?你对他难道真的只是愧疚?干嘛,你想自己进瑞安延迟他进瑞安的时间,免得我再毁他名誉是不是?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朱绪还是不回答。
  苏锐文失去了耐心说:“要是这样啊,朱绪,我可以去告诉他奶奶离世的真实原因,让他和你一起承担这份痛苦。奶奶要不是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你还要去解释自己的身世,结果让她气急攻心突发恶疾,她也不会那么快离开我们。这是你现在最担心的事吧。”
  朱绪浑身僵硬,她一次次被苏锐文的冷血刷新认知,她不知道要是让他知道她和苏怀晏其实早在一起,不是他推波助澜的,他会不会做出更伤人的事。她缓缓抬起头看苏锐文问:“你到底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苏锐文?”
  苏锐文看到朱绪受伤的表情心口一紧,想发声的喉咙也是一紧,最后他说:“你不准离开我。”
  “你如果这么怕苏怀晏,就干脆投降吧。”朱绪讽刺道。
  “我不怕他,朱绪。我可以去和刘乐知道歉,可以很快结婚得到刘家的支持,但我不想成为第二个苏翰济。”苏锐文说。
  朱绪觉得苏锐文说这种话很可笑,她还是要走。
  苏锐文伸手抓住了她,冷酷又严肃说:“朱绪,我再说一次,你要是离开我,我们三个都不要好过。你要是听话,很多事情我可以不算在苏怀晏头上。”
  “我只听我自己的话。你要把你妈的仇算他头上,他也会把对应的恨算你身上。你想告诉他什么就去告诉他,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想保护他,我只想保护外公。”朱绪冷声说。
  “爷爷和奶奶这么多年冷眼旁观助纣为虐,我妈的死他们也有……”
  苏锐文的声音像在冰窖里藏过的刀,锋利冰冷,朱绪听得毛骨悚然,不等他说完,她控制不住扑过去一把按住他捂住他的嘴。
  “苏锐文,你还是个人!”朱绪又气又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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