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别人可以,惹本地的就不行,他们怕被扔出华亭县!
夏槐这边,他们是最先卖完的一批,已经打算兵分两路去帮其他人。
“娘,你过去帮刘婶子他们,我去无影那里帮忙。”刚说完这句话,夏槐突然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恶意。
她下意识顺着那股恶意看去,可什么也没看不到。
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夏槐冲周蕙娘挥了挥手,抬步往那个方向走。
虽然说避免直面怪异的事更为重要,但夏槐偏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唯有把恶意抹杀,才能安心。
很快,走到一处暗角,夏槐冲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冷声道:“出来吧。”
须臾,一阵猛烈的风吹拂而过,一身便衣男子手握匕首,速度之快犹如一道残影,朝夏槐直直刺去。那张脸平平无奇,一看就是易容术所致。
“呵。”夏槐轻声冷笑一声,侧身躲过男子刺过来的匕首。
可没想到那男子心思歹毒,躲过了匕首却没躲过他撒过来的毒粉,夏槐胸中浮起一股难言的愤怒,转而直接将手中匕首狠狠刺中男人心口处,甚至恶劣地转了转匕首。
男子瞪大了眼,似乎没想到夏槐竟然敢、竟然能刺中自己。
不过这男子也不是好惹的,竟然在咽气前使出暗器,几把小飞刀朝夏槐猛然射去。
躲是躲不过了,夏槐只好身形一闪,闪进了空间。
而那男子,一双浑浊的眼瞪若铜铃,震惊的神色随着生命的流逝,最后汇成死不瞑目。
而此时,夏槐则捂住胸口,虚弱地躺在空间里。
空间流动的空气有种莫名强大的治愈暖流,一点点抚平夏槐胸口处的伤痛,但这点缓解仍旧不够,夏槐连忙找出止痛药、消炎药、解毒药以及古代治疗皮肉伤的药物,然后一股脑塞进嘴里、撒在伤口上。
随即,她微微歪了歪脑袋,晕死过去。
其实她已经撑了许久了,如果不是心里怕不服药会在昏睡中死去,她早就两眼一闭,直直睡去。
她这一昏迷,彻底忘了很多东西,也昏睡了许久。
而外界,周蕙娘他们已经急疯了。
“咋回事,槐儿呢?槐儿没来找你们嘛?”周蕙娘急的坐不下来、站不住,鼻头和额头上都急的蓄满汗珠。
无影二话不说,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若是以往,周蕙娘肯定不会说什么,可此时她只是一个丢失女儿的平凡母亲,她看到无影消失,心里升起一股愤怒,导致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坏情绪,当即冲着无影消失的方向骂道:“亏我闺女对你们那么好,事到临头,你们倒是跑的没影儿了!”
苌青哪能看到自己师兄被这样污蔑,忍不住嘟囔:“周婶子,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师兄也帮了不少忙吧…再说了,他是去找夏姑娘了,谁丢了他都不在乎,但夏姑娘丢了,比他丢命都难受!”
第179章 是我弄疼你了吗?
周蕙娘一顿,正想说什么,远处马蹄声急促而来,是郑大桥他们回来了。
郑大桥风风火火赶来,跳下马急切地问:“怎么回事?我听有人说夏姑娘不见了?”
苌青连忙安抚郑大桥的情绪:“郑大哥,你先别着急,夏姑娘确实不见了,但也不一定是被人...反正你也知道,夏姑娘很聪明的,身手又很不错,她肯定不会...唔!”
郑大桥二话不说给苌青一个铁拳,怒吼道:“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年纪小的姑娘,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老子第一个弄死你!”说完,郑大桥飞身上马,朝街道飞快跑去,而他身后的兄弟,也紧跟郑二桥身后疾驰而去。
苌青捂住胸口,有些呆滞地看着一骑绝尘的郑大桥等人,心中郁闷异常:他怎么了他,夏槐不见了,他也很着急好不好,怎么感觉坏人都被他做了!
苌青委屈!
郑大桥大手一挥,命令兄弟们散开,往街上各个方向寻人,而他则策马飞奔,直直冲向镖局。
要说这里谁最熟悉,那必须是镖局了。
镖局的人也忒惨,莫名其妙被郑大桥拉去当了苦力。很快,街上传来此起彼伏卖力的喊叫声。
“夏姑娘!”
“槐儿!”
“夏槐,夏槐!”
这些属于正常的,还有不大正常的:
“不知名的夏姑娘,能不能快出来,我和我的镖局兄弟们还等着吃饭呢!”
“小姑娘家家的,闹什么别扭?有啥事就说,别动不动搞失踪这一套!”
“夏姑娘,求你大发慈悲,让俺们回去吃饭吧!”
与此同时,夏槐已经出了空间,但不知怎么回事,她醒来的地方不是昏迷时的地方。
一睁眼,便看到一处破败的山洞,洞口在外面看来黑黝黝的,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但奇怪的是,夏槐内心深处却隐隐约约有点跃跃欲试,好像那里面有什么在不断地吸引着她。是什么呢?
夏槐在心底问道。
可无人回应。
怕什么?大不了二十年后仍旧是条美女子,再说,她有空间,出什么意外,直接躲进去不得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夏槐终于鼓起勇气,悄声踏进去。
初初进入洞口时,夏槐还有些害怕。
她有幽闭恐惧症。
在昏暗的环境里,哪怕她表现的十分淡定,可心底仍旧怕的不行。若能用听诊器,那么,她的心脏必定震耳欲聋!
然而走了约莫十几步,突然眼前浮起一抹光亮,之后越来越亮,直到一个新的洞口呈现眼前。而那洞口之外...
是悬崖。
夏槐一个激灵,当即要跑回去,然而这时三枚小飞刀‘刷’地朝她飞来,夏槐一边心里骂娘,一边急速后退的同时闪躲飞刀。
她飞快瞥了一眼飞刀,心底却升起一抹强烈的疑惑。
为什么,会觉得这飞刀有些熟悉呢?
她遇到的用飞刀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之前暗杀她的易容男人,一个眼前之人,还有一个...
是宋嘉。
而这飞刀与之前暗杀她的那种不大一样,反而与宋嘉用的有些相似。
夏槐心神一动,忍不住试探喊道:“宋嘉?”
那人动作一顿,就这么一个停顿,夏槐猛然上前,将其制服在地,伸手去揭对方脸上的面巾。
然而看到的面容却令夏槐大感失望。
那是一张布满络腮胡、皱纹与污垢的脸,且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失望只有一瞬,转而夏槐却想到什么,伸手去撕男人脸上的胡子,却被对方飞速挡住:“别。”
就连声音都是低沉的男中音,夏槐心中的失望蔓延。
样貌可以伪装,声音可以吗?
她真的有些不大确定。
“你是谁?你认识宋嘉?”
络腮胡男人摇头,却不说话。
突然,夏槐趁其不备,径直将其遮掩眼睛的头发拨拉到一旁,那双水盈盈、清澈的眼眸映入夏槐的心底。
夏槐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跳动起来,哦不,她的心如果不跳就完了。她想表达的是,她许久未能猛烈波动的心,突然强烈地共鸣起来。
因为那双眼睛。
夏槐忍不住笑了,她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任由一点湿润悄悄蚕食她的眼睫。她声音有些微微低哑,似乎在强忍什么情绪:“果然是你。”说完,她突然握紧粉拳,朝对方宽阔的胸膛狠狠捶了一拳。
“唔。”
宋嘉无奈地捂住胸口,声音暗哑:“人家都是小拳拳轻轻捶胸口,你这是恨不得我直接死掉。”
这是间接地承认自己是宋嘉。
夏槐心脏猛烈跳动,顾不上对宋嘉说的话做追究,飞快放下遮掩眼睛的手,飞扑到宋嘉怀里:“我就说是你!你还说不是。”
“宋嘉你混蛋!”
这句话说完,宋嘉觉得自己胸口处仿佛被烫了一下。
是他胸口的伤口被夏槐捶裂,然后再次流血了吗?还是说,是什么液体,悄摸濡湿他的胸膛?
夏槐的失衡只维持了一会儿,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儿,僵硬地推开宋嘉,正要说什么,却听宋嘉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模样。
于是,夏槐也顾不上羞赧,焦急问道:“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
宋嘉装作痛苦的面具裂开了一丝丝,顿了顿才微微摇头,嘴里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还好吧,大概是伤口裂开了...”
夏槐立时想到自己刚刚那一拳、一推,有些愧疚地上手去扒拉宋嘉的衣裳:“我帮你看看!”
宋嘉一副被人欺凌的小媳妇儿样儿,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衣裳:“不不不,不用...”
夏槐生气地放下手,叉腰怒斥:“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害羞不成?”
宋嘉:“...”行吧,他放弃挣扎。
于是,接下来夏槐便麻利地将其衣裳褪去,然后猛然‘嘶’了一声。
无他,宋嘉胸口的伤口实在太惨了。
一个巨大的剑伤,周围有些泛黑,似乎是中毒了。
夏槐目露复杂地看着宋嘉,她实在不懂宋嘉,这得是多大的毅力,才能撑着残破的身体、顶着毒药的侵蚀、蛰守在山洞里,时刻警惕外界的危险?
第180章 她简直弱爆了!
宋嘉有些不自在地想往后缩,却被夏槐猛地拉住手腕:“坐好,不要乱动!”说完,夏槐想了想,往洞口外走了会儿,不时便拎着个箩筐走过来。
从里面先是掏出一个水袋,蹲下身给宋嘉清洗伤口,然后又掏出两瓶药,一瓶让宋嘉内服,一瓶往宋嘉伤口上撒了不少药粉。随后又掏出一卷白色的布条,将宋嘉的伤口绕着胸口缠了一圈。
最后竟然还从背篓里拿出一块干粮,是压缩饼干,被撕去外包装的压缩饼干。
宋嘉先是不自在,然后震惊,最后变成了麻木。
他呆滞地接过蜕了皮的压缩饼干,有些机械地垂首啃食。
夏槐就势坐在宋嘉身旁,静静等宋嘉吃完。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依旧是干哑、低沉的男中音。
夏槐静静地缓缓转头看向宋嘉,幽幽道:“那你呢?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她的眼神清澈、灵动且幽深,让人下意识忍不住沉溺其中。
宋嘉心神稍稍不稳,当即微微侧头,掩饰自己脸上的怔忪,哑声道:“咳,那,那我们都不要问了吧。”
夏槐点点头:“行,你现在能走动吗?这个地方不太适合长久停留,先回城吧。”最重要的是,她担心家人找不到她要急疯。
虽然不懂自己怎么会来这么一个地方,但她连穿越、金手指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接受的?
“好。”宋嘉言简意赅道。
见宋嘉就要这样跟着过去,夏槐神色迟疑地问:“你确定就这样出去?”她指了指宋嘉满脸的胡子和邋遢的衣裳。
宋嘉顿了顿,从角落扒拉出一个包裹,然后咳了咳:“我去换个衣裳。”至于这满脸的络腮胡,对不起,他不打算换掉。
主要是,他之前那张脸呢?他都不知道搞到哪儿去了!如果再换一张陌生的脸,夏槐该怎么想他?一定觉得他这个人毫无信誉可言。
有句话怎么说,一个人若是以往表现在外的形象十分完美,一旦他有一丁点的污点,那以往他所有的表现都会被人用放大镜来考究。
那些看似完美的事,也会被人找出蛛丝马迹,从鸡蛋里挑骨头。
所以,打死他都不把胡子和易容去掉!
等宋嘉换了衣裳走出,夏槐与其走在一块,旁人都会下意识认为他们是一对父女。
走出洞口,夏槐才好奇地问:“宋嘉,这是哪里?离华亭县远吗?”
宋嘉挑了挑眉,微微摇头:“不远,这里是城外的山林,顶多走一个时辰就差不多能走到城门口。”
初听前半句,夏槐还舒了口气,结果后半句说出,夏槐差点没被空气噎死。她瞪了一眼宋嘉,看着一望无际的山林,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往好的地方看,就当锻炼耐力了!
想到这,夏槐突然眼睛亮晶晶的:“不如咱们比赛吧!”似乎怕宋嘉听不懂,她还解释了句:“就是看谁先到城门口!”
宋嘉无言地默了片刻,幽幽道:“你这样对一个伤患,真的不会感到良心痛吗?”
夏槐无辜地盯着宋嘉,宋嘉这才后知后觉,他的胸口好像不疼了?!
这样想着,宋嘉内心大受震撼,忍不住伸手朝胸口捶了一拳。
夏槐:“...”跟对面这个人比起来,她简直弱爆了!对自己狠的人,你拿什么跟人比?!
确定自己的伤口恢复神速后,宋嘉看向夏槐的眼神愈发复杂,但很快又收了起来,突然他指着身后,一脸惊讶地挑眉道:“看!那是什么?!”
夏槐下意识看去,结果一阵风拂过,她余光一闪,一道黑影疾驰而去。
夏槐咬牙切齿地紧追其后:“混蛋!你作弊!”
这不禁让夏槐想起在现代看到的烂梗,例如‘看,飞碟!’,她心底一个疑团越来越大,她有预感,应该不用多久,她心底的谜团就会被解开。
想到这,夏槐望着前方疾驰的身影,心底升起一抹强烈的胜负欲,如同回到小时候,跟朋友PK分数的那些岁月。
真让人怀念呐!
夏槐发动身体最大的极限,朝向那道身影飞快追去。
最后结果还是夏槐失败了,宋嘉这狗即便是受伤,身体素质依旧比夏槐高出不少,这也侧面反映出,夏槐需要提升的空间还有很多。
她手握天书这种武功秘籍,不要求成神成仙,起码也能媲美一下武林高手吧?不然以后倒霉遇到什么专业训练过的暗卫、死士,她怎么应对啊?
别觉得她想太多,她哥哥夏杋还有儿子瑞哥儿以后都是要走仕途的,大环境如此,夏槐也不会故意搞什么与时代相悖的新思想。
她不会强迫瑞哥儿做自己不喜欢的,但也不会一味地让瑞哥儿标新立异。
怎么说,她虽然是由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可在现代她不过是个普通人,有幸拥有金手指和重活一次的机会,自然是要珍惜的,万不可能作死葬送自己的美好生活。
她没什么大的追求,在家人平安幸福的前提下让他们衣食无忧,再稍微往仕途上走一走,这已足矣。再多,她是真的不敢奢望,也不愿尝试。
都说高风险高收获,她自认是稳健型投资选手,自然求稳。
既要高收获又要稳定,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古人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扯远了,她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让无字给她加班、给她开小灶!
定个短期的小目标吧,三个月内把宋嘉打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