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火势蔓延的过于迅速,楼下一层也被火海弥散,他只得加快脚步,不要命的往前冲。
幸好他身上的被子足够厚,他一直没有被火焰烧到。
白墨一口气连下五层,终于彻底摆脱火海。
他松了一口气,扔下负重的被子,轻唤季思的名字,“思思?你没事吧?”
季思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
白墨以为季思是呼吸太多浓烟导致中毒,紧张说道,“你别睡,我们已经出来了,我送你去医院。”
季思轻轻点头,“好,我不睡。”
白墨抱着季思快速下楼,期间他一直和季思絮絮叨叨的说着话,生怕季思一睡再也醒不过来。
季思望着白墨满脸的汗水和尘埃,现在的他不似平日的英俊整洁,却是她觉得最帅的一次。
她抬手用袖口给白墨擦汗,这家伙的心也没她想象中的硬。
但。。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为什么还是拿不到她的内丹呢?
她开始怀疑,莫不是记错了方法,其实不是要用爱意值?
白墨抱着季思跑至四楼,遇见消防官兵,他们连忙让白墨放下季思,然后他们二人被搀扶出大楼,放置安全地带。
前来给他们检查身体的人望了两人一眼,对着季思打趣说道,“姑娘,这么好的男朋友可要珍惜啊。”
季思望向他。
“刚刚起火时,几个消防兵拦着他,不让他上去,都拦不住,非要上去救你。”
“现在这么好的男朋友可不多了。”
那人帮季思包扎完伤口后,离开去看下一位伤员了。
季思偏头望下白墨灰扑扑的脸,“你不害怕吗?那么大的火,你一个人上来找我,不要命了?”
白墨垂下眼眸,“如果救不了你,我就和你一起死。”
季思震惊于白墨的决绝,她想,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他会怎么办?
“白墨。”
白墨望下她。
“我想亲你。”
白墨扬唇一笑,捧着她脏兮兮的小脸,亲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爱意值还是不够?
季思困惑了,他明明已经这么爱她了,还不够吗?
季思的房子被火烧到暂时不能居住,善后和赔偿则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季思索性又在附近买了一套房。
白墨对于季思买房如买菜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
他只是提醒季思,一定要买低层。
这样发生危险也好逃生。
季思听从白墨的话,选择三楼的位置。
自那天起,季思一直在认真思索什么叫做真心换真心。
她自认为她对白墨已经很好了,她把他照顾的妥妥当当,事事依从他,给他自由,从不和他吵,哪怕是最完美的女友也做不到她这样。
她看起来对白墨还不够真心吗?
果然,万能的网友给了她一个答案。
现在的人谁也不是傻子,你想让他爱你,你一定也要爱他,感情是相互的,演出来的不行,谁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无意识的举动会暴露你的心,真爱无法伪装。
这位网友的话,评论区有许多人喷他说的不对,有许多人也认同他的观点。
在这帮认同他的人中,有季思一个。
季思望着屏幕上的话,我也要爱他吗?
季思试图抛去内丹不谈,只看白墨这个人。
她很快发现白墨的优点,长得帅,脑子聪明就不提了。
他没有不良嗜好,满心满眼都是她,他做事谨慎又认真,勤劳节俭的品质也能在他身上体现。
季思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很不错,哪怕鲛人族内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他。
她回族继承王位以后,肯定要有伴侣,如果白墨愿意做他的伴侣似乎也不错。
季思潜移默化的改变对白墨的看法和心意,她的心也有一角被他占据。
这日,白墨作为教授助理要与教授一同前往邻市参加座谈会。
“思思,我要出去三天时间。”
季思看电视的眼神一顿,移向厨房的白墨,“出去三天?你要去哪?和谁一起去啊?男的女的?”
白墨震惊回头,狭长的眼睛睁圆了,定定望着季思,“你说什么?”
季思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继续看电视,“没说什么,你去吧。”
白墨放下刀,几步跑到季思面前,认真的盯着她,“不,你说了。”
季思莫名有几分扭捏,她别过脸,不看他,“说了就说了,怎么了?嫌我烦以后不说了!”
哼,网上说的果然没错,人类男性就是喜新厌旧。
白墨轻笑一声,温柔的扳正她的脸,两人四目相对。
白墨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喜悦,他的眉毛快要飞到天上去。
“我没有嫌你烦,我很开心。“
季思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白墨抱着她兴奋的亲吻,“思思,我很开心。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问我。”
她的思思对他哪都好,只是她似乎从来不在乎他去哪,他要干什么,他毫不怀疑,哪怕他说他要去杀人,思思都能镇定的看着他说,你去吧,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他很希望思思能和别的女朋友一样,问他,管着他,不让他干这,不让他干那,他觉得这是思思在乎他的表现。
人只有对自已在乎的人才会管东管去,问这问那,如果不在乎,谁理你呢?
第231章 番外 梦(十五)
季思望着白墨欣喜的模样,顿悟了。
难怪她得不到白墨的真爱之吻,原来是她给他自由过了火。
“所以你去干嘛?”
“我们教授要去邻市开讲座,我作为助理和他同行。”白墨眉眼含笑的望着她,“我们教授是一位年逾半百的地中海老头。”
“好啦,我知道了。”季思推了推白墨,“你快去做饭,挡着我看电视了。”
“好。我这就去。”
白墨走后的第一天,季思窝在家里看电视,第二天季思联系梁龙,要找他再卖一笔东西。
梁龙都对季思好奇了,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多宝物要卖?
白墨的行程提前结束,最后一天是教授留在邻市和人吃饭,教授本意让白墨也参加,但白墨思家心切,拒绝了。
他去蛋糕店买了季思最爱吃的草莓味蛋糕,又去花店买了一束鲜花,他匆匆往家赶。
他走到路上又遇见季思和一位男士一起回来的场景,那位男士没有开车,西装革履,站在季思身边正说着什么。
白墨眉头紧蹙,他想起来了。
他高中时见过的男人也是他,怎么他一走,他又来了?
白墨握紧手上的花,双眸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两人,这一次的他没有转身就走,而就站在原地目睹两人交谈的全过程。
两人交谈中并未有亲密举动,男人将季思送到入户大厅的位置,挥手告别。
白墨心中稍安,至少两人没有不正当关系,但他还是不高兴季思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站在原地等待,男人经过他时,他出声叫住他。
梁龙回首看向叫住他的男孩,“你叫我?有事吗?”
白墨上前一步,警惕的看着他,“你和季思是什么关系?”
“季思?”梁龙的目光落在白墨手上提着的蛋糕和鲜花了然的笑了笑,“你就是她的小男友吧。”
白墨眼底划过一抹喜色,但却被他极好的克制住,“你知道我?”
梁龙点头,“嗯,我知道你,季思和我提起过你。”
“至于我?”梁龙指了指自已,“我只不过是帮她卖宝物的人。”
“卖宝物?”白墨眉头微敛,“卖什么宝物?”
“一些稀奇古怪的宝物,我帮她卖出去,得一成利。”
“她在你这儿卖了多少钱的宝物?”
梁龙低头计算,“少说也有数亿了。”
亿?这么多?白墨总算知道季思的钱怎么来的了。
“对了,还未请教你是?”
“我叫梁龙。”梁龙微微一笑,递给白墨一张名片。
白墨接过名片,将上面的信息暗自记下,上楼前他把名片丢进垃圾腿。
“白墨,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提前回来陪你。”白墨看着出门迎他的季思,轻吻她的额头。
“给,这是我带给你的蛋糕和花。”
“白墨,你真好。”季思提过蛋糕放在餐桌上,然后去找花瓶将花放在花瓶中养起来。
晚上,季思睡着后,白墨起身前往书房,他在电脑上搜索梁龙的名字以及有关于他的公司。
他很快找到经由梁龙出售的物件,他卖的每一件东西都是精品,有些单品甚至都拍到了上亿的价格。
白墨将梁龙近三年出手的宝物记下,然后挨个查询。
白墨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些宝物大多是历史上据传已经失传的珍宝,而他们失传的原因大多都因为沉入海底。
甚至有一件珍宝历史上明确记载他搭乘哪辆邮轮,最终沉海的记录。
白墨关掉电脑,清理完所有的记录,靠在电脑椅上,头晕脑胀,季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海底的珍宝?
他突然想到季思的古怪之处。。。
那一场大火,他后来方得知,楼上有一位壮汉也披着潮湿的被子往下冲,他只是一个人,按理说,他生还的几率比他和季思大得多,但他却死在了火海里。
他回想起在那场大火里,他能闻到呛鼻的烟雾和感受到体力透支的疲乏,却唯独感受不到灼热。
白墨一人坐在书房,凉爽的夏夜突然变得更加清凉,他脊背后开始冒冷汗。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在告诉他季思似乎不是普通人类这么简单。。。
“白墨,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干什么?”背后突然传来季思的声音,白墨吓得一个激灵。
他回头看着站在书房门口的季思,“思思,你吓死我了。”
季思扑哧一笑,“白墨,你胆子这么小?这就吓到了?”
白墨笑着起身搂住季思的腰,“我正在思考呢,你突然叫我的名字,我能不被吓到吗?”
“你在思考什么呢?”
“学业上的事。”
“哦。”
白墨揽着季思重新回到床上,季思睡去后,白墨望着天花板思考。
也许,他该回去见见他不负责任的娘。
他和他娘生活多年,深知她的为人,她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尤其是见到他和季思过上好日子,她怎么可能不出现纠缠?
但她和季思谈过话以后,居然再也没有出现过,他要回去问问看季思和他说了什么。
白墨对季思撒谎了,他告诉季思他要外出参加比赛,实则他准备回老家一趟。
季思并未对他起疑,问过几句后,让他去了。
他出门前,季思还帮他贴心的准备行李。
白墨靠在门框,看着忙碌的季思,眼神柔和,无论你是什么,我都接受。
大海里的海妖吗?所以能从海底捞出那么多宝物?
“白墨,你的东西收拾好了。”
“好。”白墨接过,在她脸边印下一吻,“等我回来。”
季思点头,“回来记得给我带当地特产美食。”
“好,没问题。”
嗯,是一只贪吃的海妖。
白墨重新回到他从小长大的城市,他再次站在破落的小屋前只觉得恍如隔世。
这间又破又烂的小屋是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家,他在这里接受过来自奶奶的短暂爱意,经历过母亲的辱骂暴打和无数个苦读的夜晚。
无论身边坏境如何,他都不忘读书。
奶奶对他说的话,他牢记在心。
墨儿啊,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上学,只有学习方能改变人生。
第232章 番外 梦(十六)
腐朽灰败的木门发出咯吱一声响,白墨母亲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颜色亮丽又清凉的吊带睡裙,手里端着夜壶准备去倒。
白墨上前一步,“我有事问你。”
白墨母亲听到声音,抬头看向白墨,惊的手中夜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下。
白墨眉头微敛,不明她为何见到他是这般反应?
下一秒,白墨母亲的反应更出乎白墨意料,她退入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白墨望向地上倾倒的夜壶,泛黄的尿液带着骚气顺着尿壶口缓缓流出,在泥地上汇成一条小河,白墨后退一步,望向紧闭的木门,神情困惑。
他深知他娘的品行,她见到他不该是躲着不见他的反应,她应该气势汹汹的冲上前,问他要钱才对。
白墨绕开尿壶,拍了三下门,“我初三那年,你来我学校闹,季思和你说什么了?”
任白墨如何敲门,他娘都不回应,仿佛死在屋里一样。
白墨见门内毫无反应,多年来的愤懑不满涌上心头,他抬脚踹上岌岌可危的木门,沉声道,“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踹开。”
白墨母亲尖叫一声,“她给我一笔钱,让我以后不再见你,你快走吧!我不能背约!”
白墨闻言只觉稀罕,他母亲这样的人也知道不能背约吗?
季思到底对她母亲做了什么?能让一个无赖没脸的人做到这种份上。
白墨思索片刻后,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放在门口,这些钱也算了断他们本就稀薄的母子情分。
白墨离开后,又赶往它市买了季思想吃的特产美食。
他坐在回程的飞机上,望着怀里的美食,开始想象季思吃东西时满足的表情。
他到底要不要问个清楚呢?有类人可能会害怕失去而选择知道当作不知道,糊糊涂涂的过一辈子。
但白墨不是,他想和季思坦诚相待,他想了解她的全部。
白墨走的这一天时间,季思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第一次明白人类诗中不见又思量是何意。
她这一次不是想白墨体内她的内丹,而是真真切切的想白墨这个人。
“我回来了。”白墨推门而入,怀里抱着给她买的美食,“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季思望着白墨期待的眼眸,哦,原来是不见又思量,见了还依旧。
白墨见季思迟迟不接,困惑问道,“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季思抬手接过,笑着摇头,“没有发呆,是在想你。”
白墨温柔一笑,在季思额上印上一吻,“我也想你。”
他顺势坐下,抱着季思,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他买回来的零食,他孤寂的心被她的样子填的满满当当,此时此刻,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