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刚用钥匙打开实验室门就被一人拽进实验室,那人速度敏捷的关门,将她按在门上。
季思嗅觉灵敏,她嗅出白墨身上独有的消毒水气味,她抬头,从门缝中溜进来的月光映在他脸上,宛如月夜下的吸血鬼,危险又让人沉沦。
“白墨?”
白墨抱着她,不答。
他的鼻息洒在她左侧的脖子上,声音低哑,“你和裴麟分手了吗?”
季思心中一紧,果然如此。
“嗯?怎么不答?”白墨见她不说话,覆在她脖颈上的唇开始使坏。
痒和湿热粘腻顺着脖子一路钻进她的心。
“你答应过我,寒假结束和他分手,同我在一起。”白墨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问的她不知如何作答。
老实说,她寒假把白墨和裴麟的事情,基本抛之脑后,一直想着如何搞定霍屹。
“白墨,你先放开我。”季思轻推白墨胸膛,挣扎道。
“你没告诉我答案前,我不放。”微弱的月光下,白墨黑白分明的眼眸黑沉沉的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
季思根本没有和裴麟分手,她前面说的所有话都是骗他的。
他并不奇怪,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小骗子了。
他冰冷的手指滑过季思的耳后,激得季思直起鸡皮疙瘩。
她不分手,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他给过她时间了。
“白墨,对不起。”季思靠在门上,仰着头喘息,“我没有和裴麟分手。”
“所以呢?”白墨闻言并不吃惊,而是温柔的轻抚她的发顶,他修长的十指在她如瀑般的墨发中穿插。
“白墨,答应你的事,我食言了。”季思泪眼朦胧,“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可我也舍不得裴麟。”
“为什么?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我如果能分成两半该有多好。”
“白墨,我不是天底下唯一一个对两个男人动心的女人吧?”
白墨借着温柔的月光能模模糊糊的看清她的神色,尤其是她眼眶的泪水在月夜下泛着晶莹的光芒。
白墨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越发温柔,“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他一早知道季思的花心本性,他丝毫不奇怪季思会喜欢两个人。
生物中,从一而终的生物,方是特殊的种类。
他只是不爽,为什么他比不过裴麟呢?
“白墨,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季思垂下头,“我不能对不起裴麟。”
白墨笑出声,“你不是早就对不起他了吗?”
季思抬头正要反驳,却被白墨堵住了唇。
温柔月光下,季思体验了一次极致的快乐。
白墨按着她,温柔又强势,斯文又蛊惑,他简直是在引诱讨好她。
他的一举一动温柔缠绵,在季思的心巴上跳舞。
白墨撕去那层斯文的外皮,内里蛊惑又撩人,让人欲罢不能,一同沉沦。
“白墨。”
“叫我做什么?”
“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没听懂吗?”
白墨装糊涂,“我没听懂。”
“你没和裴麟分手,我理解。上学期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白墨单手拭去额间的汗珠,“这学期同样可以。”
季思有几分狐疑,白墨这家伙能想通?他不会暗暗搞事情吧?
结束后,季思抱着白墨的胳膊,“白墨,我左思右想,我们还是断了吧。”
她咬唇,“这样对我们三人都不好。”
白墨表情淡定,用手松开她咬着唇的手,“怎么?是我刚刚没让你舒服吗?”
季思双颊爆红,“你在说什么啊?”
第130章
“那再来一次?”
“白墨!我和你说认真的。”
白墨表情正经,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也说认真的。”
季思沉默不语,她彻底不知道和白墨说什么了。
她想过百种可能,唯独没想过白墨会坦然接受的可能。
她还是怀疑白墨在吊她,以他的性格搞不好转头就捅给裴麟了。
她坚定信念,决定还是先和白墨分手,等彻底搞定裴麟后再找白墨。
因为她已经找到攻略裴麟的正确方法。
不得不说,上次白墨搞的修罗场,季思现在还心有余悸。
“白墨,我们还是分开吧。”季思拉着白墨的手,“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恰恰相反,我很喜欢你。”
“别人是提了裤子就不认账,你还没穿裤子就不认账了吗?
面对白墨的讥讽,季思没有回应,而是按着她想好的剧本,照着演下去。
“但我不能再一错再错了。”
“白墨,让我们退回单纯的师生关系,好吗?”
白墨心中冷笑,单纯的师生关系?
怎么可能?他是绝对不会放手。
“季思,你不该招惹我。”白墨一手狠狠握着季思的手腕,一手掐着她的下巴。
“惹了我又想离开?我告诉你,不可能。”银丝边眼镜后向来淡漠的双眸染上疯狂,“如果你不提这件事,我不会去招惹你的裴麟。”
“可如果你一意孤行。”白墨红唇轻扬,眼神兴奋又炙热,“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和裴麟说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我一样宽容。”
季思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爱威胁她?
“你要告诉裴麟?”
白墨笑着在她耳边道,“如果你乖,我不会告诉他。”
“我们两个人,你不舒服吗?”
白墨简直就像地狱的恶鬼在她耳边低语,诱惑,“你没有错,这是生物的本性而已。”
“如果我不和你分开,你保证不会告诉裴麟吗?”
白墨笑的温柔,“我保证。”
“走吧,我送你回去。”
深夜的校园,基本没几个人还在外游荡。
季思回到学校后,疲倦的躺在床上,真累啊。
她翻了个身,沉沉睡去,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被四个男人争抢,最可悲的是,梦里的她也同样没有拿回内丹碎片。
次日一早,季思睁眼,她想到昨夜的梦就头疼,被争抢就算了,没拿回内丹碎片,简直是他的心头痛。
与此同时,霍屹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手机,为什么?
为什么季思还没有联系他?
难道是没有看见他的花边新闻吗?
还是不在乎?
不,不可能,没人会不在乎他。
霍屹近乎心痛的想着,不为他的人,为了他的钱,也没人会不在乎他。
他可以忽略自身的魅力优势,但钱的魅力,没人能阻挡,如果可以,只是不够多而已。
他抱着手机冷着脸下楼,吩咐助理,“去,给新闻部的人说,让他们把我的绯闻再炒一炒,越离谱,越深情越好。”
“对了,就写我将要结婚的消息,一定要上各大热搜榜,我要确保每一个人都能看见。”
助理小哥不明所以的吩咐下去,自打霍总身边的小情人季思离开后,霍总一天比一天古怪。
前几天还突然大肆炒绯闻,助理不得不想,霍总这样就像是故意的,虽然两人分手,但其中不舍得又高傲的一方,总是试图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引起另一方的关注。
比如,霍总这次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为了获得季思的关注。
明明很喜欢,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找呢?
助理沉默的离开,不明白霍屹的脑回路。
“等等。”
霍屹出言叫住离去的助理。
“霍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霍屹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似乎在思考一项极为重要的事。
助理心中欢喜,霍总总算开始干正事了。
“你帮我去查查田心的底,我要她的全部资料,从小到大的资料。”
助理空欢喜一场,他以为霍屹终于要吩咐正事了,结果还是帮他调查田心。
“好。”
助理走后,霍屹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心中不断给自己找借口。
他只是不甘心被人骗而已,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他,他不弄清楚田心的底细,这亏不是白吃了吗?
他不是放不下季思,只是想知道他被什么人骗而已。
霍屹一直在脑中给自己洗脑,洗脑到最后,他自己都信了。
季思在b大游走在裴麟和白墨之间,别提有多累人。
新学期,季思充分怀疑白墨因为生她和裴麟的气,每天给她布置很多任务,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和裴麟相处。
裴麟每天准时给季思送饭,如果不是实验室标注着外人不得入内,裴麟恐怕早就陪着季思住在实验室。
季思暗自观察几天,发现白墨确实没有要告状的心思后,终于放下心。
这日,季思难得有空休息,裴麟一早就在宿舍楼下等着她出去玩。
季思简单收拾一番,下楼。
裴麟自然的拉起季思的手,两人的影子重合在一条线上,就像是两人合为一人。
“裴麟,我们今天去哪玩?”
“等会到了,自然知道。”
季思笑的开怀,“好。”
两人手牵手行走在校园中,他们二人经过宿舍楼下时,楼上窗台突然落下一个花盆。
季思提前预知到花盆的存在,在这稍纵即逝的时间里。
季思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她救下裴麟,能不能增加好感度,获得裴麟体内的内丹呢?
她在裴麟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推开裴麟,飞速下落的花瓶狠狠的砸在她头上,她当时就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裴麟刚刚还牵着着季思的手,和她聊天地南北的趣事。
为什么还没有一秒钟的时间,季思就倒地不起?
裴麟被季思大力推开,他莫名回头,就看见花盆砸在季思头上的这一幕,场面顿时鲜血淋漓。
“季思!”裴麟大叫着去接季思,慌张的用他的衣服帮忙止血,又对来往同学求助,“帮忙叫下救护车!”
第131章 一间病房两个男人
救护车来的很快,医务人员将人抬上救护车,裴麟慌张的握着季思的手,脑中无限循坏着季思被花盆砸中头和季思满头鲜血的画面。
他低头看着他满手鲜血,红的耀眼,红的心惊,这么多血都是季思的,季思那么小的一个人,身体里居然有那么多血?
他怕得双手颤抖,季思不会有事吧?
医务人员在车上先紧急为季思做紧急救治,先为她止血,裴麟看着一块块沾染鲜血的绷带,嘴唇苍白,他颤着声音询问,“季思不会有事吧?”
医务人员语气严肃,“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失血过多,头上的伤口也急需手术缝合。”
“你们一定要治好她。”裴麟红着眼请求,如果季思死了,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季思为什么要救他?他宁愿被砸的人是自己,也不想受伤的人是她。
他人高马大,被砸一下也不会有事,可季思那么脆弱,柔软,她怎么受得了。
季思奋不顾身救男友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样,在学校传开了。
人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一部分同学敬佩她的真心,一部分同学猜测她是不是另有阴谋,借机捆绑裴麟,将来好嫁给裴麟。
对于后者的想法,大多数人持反对态度,季思年少成名,是生物院有名的大学霸,她和导师白墨一起研究的新项目,是改写人类历史的壮举,她就算以后再无研究,凭着这一项就足够她吃一辈子的老本了,年纪轻轻的她是生物系眼中的大佬,根本不需要耍手段嫁给裴麟。
裴麟帅气又多金,是一众女生心仪的对象,只可惜裴麟一进大学身边就有一位同样光芒万丈的女朋友,季思。
让她们只能望洋兴叹。
白墨是从同事嘴中得知这条消息,“白墨教授,听说你的高徒进医院了?”
“什么?”白墨不明,昨天季思人还活蹦乱跳,今天怎么就进医院了?
“你还不知道吗?”同事把季思救裴麟的事迹活灵活现的给他复述一遍,其中还加上自己的润色,末了,白胡子一把的老人感叹,谁说现在的年轻人不懂爱情?
“你这学生可真是性情中人啊。”
白墨脸上挂着浅笑应和,银丝边眼镜后的双眸阴冷,“先不说了,我去医院看看我的傻学生。”
“快去吧。”
白墨心里又嫉又恨,她明明是花心又狡诈的渣女,对他,她可曾有半分真心?
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居然会愿意为了裴麟付出生命?
足见她对裴麟的真心实意。
裴麟,为什么不是他去死呢?
白墨赶到医院,季思已经做完手术,正在重病室睡着。
裴麟特意花重金让季思在最好的房间休养,他坐在床头沉默不语,一只手握着季思的手,眼神心疼自责。
他没有保护好季思,反而季思被她所累,她差一点就离开了。
病房传来敲门声,裴麟用手背擦干眼泪,不久前白墨教授曾打电话联系他,提出要来看望季思。
算时间,该是白墨教授来了。
裴麟开门,哑声和白墨问好,“白墨教授。”
白墨扫过裴麟眼下乌青以及微红的眼眶,心中又嫉又恨,面上不漏分毫,“嗯,季思怎么样了?”
裴麟让开路,“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但还要住院观察。”
白墨走近,瞧见季思额头上缠满了白色绷带,他心中的怨,嫉妒与恨,烟消云散,只余心疼和后怕。
他险些落下泪来,她不疼吗?
她为什么要护着裴麟?裴麟人高马大被砸一下又会怎么样?
“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要季思护着你?”白墨回头质问。
裴麟没有反驳,他并未多想,只当是白墨心疼自己的学生。
况且白墨说的没有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季思。
“白墨教授,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季思。”
白墨死死盯着裴麟,他克制不住想要把所有的事告诉裴麟,让这个傻小子恼羞成怒,主动退场。
可他看着病床上的季思,只能把这个想法强行压下。
季思为了他,连自身性命都不顾。
白墨咬牙暗道,等季思好了,再说。
“季思什么时候可以清醒?”
“医生说,今天晚上季思可能会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