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道走来,看到妻子一度脸色不好的样子,贺三爷连忙问道:“首辅大人,这是怎么了?”
宋淮南让她看阿桃额角的上,然后说道:“贺侍郎,你看我家阿桃脸上的上,正是你家两位掌上明珠给弄的,贺侍郎是否该给我个交代啊?”
宋淮南的意思很明显了,她家的阿桃是她的我掌上明珠,此被他的两个女儿给撞来磕破了额角,很容易留疤,若是此番给他一个交代,他绝不能肯善罢甘休。
他在朝中为官多年,此番来探望二叔一家,也是想着巴结宋淮南来的,这倒好,自己两个居然如此的不挣气,创下了这样的祸事来。
为此,贺三爷只好将矛头指向贺三夫人,和两个女儿,“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丫头,平日里,就是被你们娘亲给惯坏了,才会变得如此蛮横,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如此,两姐妹迫于父亲的威严,这才不情不愿的给阿桃道歉了。
可宋淮南见着两姐妹却没有丝毫悔改的诚意,将阿桃抱了起来说道:“贺侍郎,两位千金这样没诚意的道歉,我家阿桃是不会接受的。”
阿桃的眼还泛着泪水,撅着嘴对宋淮南道:“爹爹,阿桃好疼……”
宋淮南看着女儿疼痛的样子,简直心都要要碎了,对其安稳道:“阿桃不哭,爹爹这就带你回去擦药,很快就不疼了。”
说罢,宋淮南便一手抱着阿桃,一手牵着贺橘枳,离开了贺府。
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离去的身影,贺三爷转而看着贺敏之道:“堂哥,这可怎么办啊?我升官一事,是不是无望了。”
贺敏之自然是站在自家妹妹这边的,哪里能够容忍外人欺负自己的外甥女,对贺三爷说道:“堂弟若真是有才之人,根本无需他人相助,也一样可以升官。”
“至于堂弟的两位千金实在是嚣张跋扈了,堂弟若是比加以管教,日后怕是会更加的猖狂。此番若是看在三叔的面子上,我已经将你们给赶出来了,哪里还会容你们在这里待这么久。”
说罢,便让小厮将他们给送走了,不准他们踏入贺府。
回到宋府之后,宋淮南便立刻派人去宫里,将周太医请来给阿桃查看伤势。
贺橘枳将头发给敛了起来,等周太医看了之后,贺橘枳才问道:“周太医,阿桃的伤势如何?日后可会留下疤?”
女子的容颜是最为重要的,况且阿桃还这么小,是万万不能留疤,那样得多难看啊!
周太医道:“首辅夫人放心,阿桃小姐的伤痕不深,只要好好的上药,便不会留疤。”
周太医的医术,贺橘枳一直都信得过,听到周大夫说并不会留疤,她也就发心,不然她绝不会放过那对姐妹,实在是太过于嚣张跋扈了,与她们的母亲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三爷回府后,便让阿菁姐妹二人去跪了祠堂,直到她们跪倒肯诚心诚意去宋府给阿桃道歉,以阿桃求得原谅,才肯让她们起来。
贺夫人见贺三爷罚两姐妹跪祠堂,便不乐意,还和贺三爷吵了起来,“两个女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和那宋府的千金道歉了,是他们自己不肯接受道歉的。你怎么能够忍心罚她们跪祠堂?”
贺三爷这才明白过来贺敏之说的话,两个女儿如今变得如此的嚣张跋扈,还不都是她娘没有教好,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说的一点的没有错。
贺三爷让三夫人过来,当着贺三夫人的面,对她们姐妹二人无奈问道:“你们两个可知道你们错在哪儿了?我为什么罚你们跪祠堂?”
即便如此,姐妹二人却还是不肯认错,气得贺三爷当真是火冒三丈。
第307章 书铺
次日一早,贺三爷便带着她们姐妹二人,来了宋府给阿桃亲自赔罪,如此这件事才算是解决了,相信经过这才教训之后,她们姐妹二人,定会有所收敛,不在这么嚣张跋扈了。
晚上洲哥儿回来,得知了阿桃受伤的事情,着实担心不已,还亲自给阿桃上了药膏。
阿桃皱着眉头道:“洲表哥,你轻一点我疼。”
这都还疼啊,他明明没有用劲儿啊?这时,贺橘枳就走了过来道:“洲哥儿,让表姑老给阿桃擦吧。”
洲哥儿侧头转身,将药膏交给了贺橘枳,说道:“表姑,还是你来给表妹擦吧,定是我力道重了一些,一给表妹上药膏,表妹就喊疼。”
如下,进过了几日的上药,阿桃额角的上总算是好了,并没有留下伤疤。
这一日,乘着早晨的日头不大,贺橘枳便领着阿桃出门,先去点心铺买了些吃食,然后才带着她去胭脂铺子。
阿桃捧着手里胭脂,晓得娘亲此番带她出来,是为了买胭脂水粉的,而她还是个小女娃,自然是对胭脂水粉不感兴趣的,连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也不知道?只对吃的感兴趣。
阿桃看着自家娘亲和这里的老板娘讨论着新进的胭脂,她又听不懂,便自个儿在铺子里看来看去的,还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将胭脂擦在脸上,弄得白嫩嫩一张小脸一下子变得跟花猫似的。
铺子里的姑娘们看着这般白玉粉嫩的女娃娃,因为知道她的身份,便没有拦着她,任由她擦着。
贺橘枳挑了半天,才决定要什么胭脂,带买了要走之际,却没见到女儿阿桃的身影,贺橘枳当即吓坏了,胭脂铺的一位姑娘便好心上前提醒道:“首辅夫人,我才看到阿桃姑娘跟着一位小公子上马车去了。”
马车上?
贺橘枳掀帘上了马车,见阿桃胖乎乎的小手正抱着洲哥儿手臂,仰着头不知道笑得有多灿烂。
“表姑!”
贺橘枳提裙坐了进来,“洲哥儿,你是如何怎么在这儿的?”
洲哥儿就道:“今日提早放学了,我在路过胭脂铺的时候,正好看到阿桃,便想着定时表姑在这儿买胭脂,便让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等你和阿桃一块儿回去。”
贺橘枳就问阿桃:“阿桃,你是跟洲表哥同乘一辆马车?还是继续挨着娘亲坐?”
阿桃一双胖乎乎的手臂抱着洲哥儿的胳膊,扬起小脑袋露出一排可爱娇憨的笑容:“阿桃要跟洲表哥同乘一辆马车。”
如此,贺橘枳便下了马车,去乘另一辆马车回府。
这一日,洲哥儿要去书铺买些书回来看,阿桃见他要出门,便赶紧追了出去,拉着她的胳膊,不让他走。
“洲表哥,可是要出去吗?那阿桃要跟你出去,若是洲表哥不带阿桃去,那阿桃便不让洲表哥走了。”
这时,贺橘枳也跟了出来,见女儿非要跟洲哥儿去书铺,便劝说了洲哥儿将她给带了去。
下了马车,阿桃就跟在洲哥儿的身后进了书铺,小短腿甚是活力。
这家书铺总共有三楼,洲哥儿走到三楼,阿桃便一直跟随他去了三楼。
三楼的书铺横放着十几列的书柜,书柜上都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简直看得人些眼花缭乱。
阿桃一双小短腿跟洲哥儿的大长腿走了那么久,这会儿走到三楼的时候,着实有些吃力了,正迈向最后一个台阶时候,身体的重心突然一下不稳,朝着身后栽了下去,洲哥儿眼疾手快的将阿桃给扶住了。
阿桃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里,眼睛了亮亮的道:“洲表哥,我走不动了,腿好痛啊!”
洲哥儿低头看着怀里梳着花苞髻小女娃,鼻间竟是她身上淡淡奶香味儿,肉嘟嘟的一张小脸变得的红扑扑,额间还冒着细细的汗珠,便知道她是真的累了,这才打横将人给抱了起来,放到书柜旁边的椅子上坐着。
阿桃乖乖的坐着,偏偏小腿够不着地,坐在椅子上使劲儿的摇晃,整个人好似要摔下来了似的。
等宋淮南去选书了,她不敢去烦她,又闲得无聊,就将怀里的放着两包的之前在路上买的糕点给拿出来吃,宋淮南挑好了书,就搁到桌子上,然后坐下来认真的翻阅。
阿桃从椅子上走了下来,将一块糕点喂到了洲哥儿的嘴边,想要向他示好,“洲表哥吃糕点。”
宋淮南看书的手一顿,转眸凝望着她,目光落在她肉乎乎的小手上,而后说道:“阿桃自己吃吧,我不喜欢甜的东西。”
甜的东西最好吃了,洲哥儿怎么不喜欢吃甜东西呢?
哦。阿桃将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收回,既然他不喜欢吃甜的东西,那她也不勉强她,将糕点喂到了自己的嘴里,吭哧吭哧的吃着。
没过多久,专心看着书的宋淮南便发现身边阿桃没声了。
洲哥儿搁下手中的书,侧头往那边一看,就见到阿桃圆不溜秋小脑袋歪趴在桌子上,肉乎乎小脸紧紧的贴着桌子,脸下压着被绑上绸带小辫子,这肉乎乎的小脸的确很可爱,可着小小的嘴微张着,嘴角边竟流淌出了黏糊糊的口水。
宋淮南不禁笑了笑,随即转过头去,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
片刻之后,他却再次转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替她轻轻的擦试着嘴角的口水。
一炷香过后,阿桃总算是醒来了,她嘟囔着搓了搓自己肉乎乎的脸,跟着打了个哈切,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些,转身看着身旁的洲哥儿。
一直都在认认真真的看书,有这么强的定力,当真是难得啊,若是让她看书,怕是一刻钟都等不了,就直接睡着了。
阿桃用手撑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认真看书的样子,到觉得比看书有趣多了。
因为从小便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洲哥儿相叫与同龄的孩子,有一种异常的成熟稳重,这样的人,若是爱上了一个人,便用尽全力对所爱的人好,而洲哥儿和宋淮南偏偏都是这样性子的人。
第308章 以后
“洲表哥……”
听到阿桃唤在自己,洲哥儿旋即侧头去,见到阿桃装着糕点袋子里已经变空了,里头的糕点已经被她给吃完了,一对乌黑的大眼睛,这会儿正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
洲哥儿知道她贪吃,这会儿吃完,便又要吃别的了,在书铺也呆了好一会儿了,宋淮南旋即拿起挑好的几本书,俯身看着阿桃,说道:“阿桃,我已经选好了,咱们走吧。”
“嗯,好。”阿桃晃动着小短腿,抱怨这椅子也太高了,她的腿根本完全够不着地,正在她准备跳下去时,宋淮南就直径走了过来,将她给抱起来,放在了地上。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此时用在阿桃的身上,真的是在合适不过了。
其实,方才上来的时候,阿桃就已经很吃力,这会儿下去,阿桃简直更加的吃力。
洲哥儿看着她一手拽着自己的手臂,一手提着裙摆迈着小步子,走得很是辛苦,洲哥儿干脆握着她的手,将她牵着走了下来,阿桃的手肉乎乎、软绵绵的。
晚上,沐浴过后,贺橘枳坐在床上,用手拖着脸,等着宋淮南。
宋淮南一坐过去,便问道妻子身上的香味儿,恨不得立刻将人搂到怀里,贺橘枳就道:“你先去将沐浴了之后再睡,好不好?”
宋淮南就道:“那你给我脱衣裳。”
宋淮南话一口出,贺橘枳的手,便覆上他的衣腰带,正替他脱衣裳。
宋淮南感觉自己的胸口有烈火在燃烧着,偏偏这团火这时还不能够灭。
宋淮南立马抓住她在自己身上游走手,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脱吧。”
今日他怎么这么奇怪啊,明明是他叫自己给他脱的,这会儿却又不让她给脱了。
等宋淮南从净室洗干净出来之后,就发现妻子有些不悦,急忙搂着她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是啊孩子们吗?”
贺橘枳转眸看着他,说道:“就是惹我生气了。”
宋淮南一脸的雾水,说道:“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刚才明明是你让我给你脱衣裳,怎么忽然又不让我给你脱了,你说。”
难道见贺橘枳也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宋淮南将她搂得更紧了,贴着她的肩道:“我那是不是被你给……所以才。”
原来是这样,的确是自己想多了,他还以为宋淮南嫌弃自己了呢。
解开始误会,贺橘枳便主动勾搭的他的脖子,问道:“夫君,你有没有想过,咱们阿桃长大了之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啊?”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宋淮南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啄了一口,然后说道:“咱们阿桃现在还这么小,你怎么想到这么远去了,那都已经是十多年之后了。”
贺橘枳就道:“可咱们家阿桃总有长大嫁人的那日,都说女儿是父亲小棉袄,到时候,咱们女儿出嫁了,你会不会舍不得?”
宋淮南扯过被褥,将两人紧紧给盖住……贺橘枳还是穷追不舍,想要知道答案:“所以你老实的同我说,你倒地会不会舍不得吗?”
宋淮南吃了一口蜜,才回道:“不会。”
贺橘枳实得知这个回答后,当即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呢?你现在都这么疼女儿,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摘给她,到她出嫁的时候,你怎么可能不会舍不得,你骗人。”
宋淮将她的手给扣到枕头的两侧,继续说道:“我没有骗你,我只想将这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摘下来给你一个人,而阿桃她有朝一人会找她的如意郎君,然后嫁出来,而你我却是会相伴到老的人,即便在死后,也是葬在一起的人,值得我用这一生去对你好。”
贺橘枳还从未从她口中,听到过这样煽情的话,心顿觉中着实感动不以,眼睛这会儿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断流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宋淮南见她哭了,顿时眉头一紧,伸出手来替她擦着泪。
“怎么好端端就哭了?”
贺橘枳明明眼睛红红的,却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哭了,“我不过是眼睛进了些脏东西,没有哭了。”
宋淮南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好好,你看没有哭。”
这一日,沈氏要带着阿桃和来两个孙子去白马寺祈福,恰逢洲哥儿这日不用上学,阿桃便嚷嚷着要带着洲哥儿一块儿去,难得孩子们今日都不在府里,夫妻二人正落得悠闲自在,如此,宋淮南便让沈氏将洲哥儿也给带了去。
到了宝马寺之后,沈氏在殿内拜佛,阿桃便独自一个人去了后山看桃花。
洲哥儿发现没有见到阿桃的身影,在和路人的一番打听了之后,才来了后山的石阶上寻到她。
只见肉包子似的阿桃,正托腮着脸坐在石阶上,不似往日那般的活泼,安静静静地不像话。
洲哥儿淡淡的笑了笑,阔步走了过去,有几朵桃花被风吹了下来,掉到了她的花苞髻上。
阿桃感觉有什么仿佛有东西掉在了自己的头上,正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却发有一双大手,已经将东西给拿下来了。
她肉乎乎的脸抬头往去,看清来人的容貌之后,方才还一脸不高兴的她,转而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洲表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洲哥儿就道:“想要找到你还简单吗?我直接想别人问,然后通过别人的描位置,不就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