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云祈安,傻瓜云晚意,听起来挺顺口的呀。”云初酒觉得很好听。
云祈安哼了声,“五姐,我是笨蛋,那你是什么蛋?”
“傻蛋。”云初酒指着自己,然后又指了指云卿礼,“四哥是呆瓜。”
云卿礼正在看戏,突然听到云初酒说起了自己,他顿时:“……”
看戏居然看到自己身上?
云卿礼嘴角一抽,“五妹,你狠起来居然连自己都骂。”
*
妇女让人扛着自己的丈夫回了家,她立刻拿着吴大夫开的药方去药铺抓药,回到家就开始熬药,熬好药就把药给丈夫喂下。
男人吃完药后,脸色好了很多,看起来没有那么痛苦了。
妇女松了一口气,拿出一块布给男人擦嘴,一边擦一边说话,表情悲伤,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夫君,你一定要尽快醒过来,不然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没有你撑腰,女儿会过得很艰难。”
“女儿上一次回家时,手臂、身上全是伤,都是被她那个丈夫打的,我看到后心都要疼死了。”
“你不是说你今天要去送银子给女儿,让女儿能好过一点吗?现在你银子还没送到,你怎么就昏迷了呢?”
“吴大夫说你吃了药,很快就能醒过来了,我已经喂你喝完药了,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妇女唠唠叨叨大概说了一个时辰,说得口干舌燥,神情恍惚,男人却还是没有醒来,她的心也越来越慌乱。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心里好难过,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张了张嘴,“我这是回到家了吗?”
妇女看到丈夫醒来,赶紧擦了擦眼泪,惊喜道:“吴大夫说得果然没有错,你真的醒过来了,你再不醒来,我就要被吓死了,太好了,你真的醒来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吴大夫。”
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摸到银子,“娘子,银子呢?你送给女儿了吗?”
妇女瞪着他,有些恼怒,“没有,你半路上突然昏迷,我都被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上把银子送给女儿?”
“还好有一位姓吴的大夫,好心出来给你医治,开了药方,我按照药方抓了药,熬给你喝了。”
“当时还有一位姑娘站出来,说你心脏有问题,我差点就信了,吴大夫说她在胡说八道,吴大夫看起来很有经验,那位姑娘才十几岁,我自然是更相信吴大夫说的话。”
“夫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妇女说了一大堆,低头去看男人。
男人伸手拽了拽被子,艰难说道:“我感觉快呼吸不上来了,好难受。”
“怎么会这样?”妇女眼神担忧,然后匆匆站起来,“你先躺着休息一会,不要乱动,我再去给你熬一碗药,我抓了十副药,吴大夫说你醒来喝一次,以后每天喝两次,四天就能痊愈了。”
男人躺在床上,瞪大双眼,他张了张嘴,想把人喊住,但他突然说不出话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妇女走出房门,最后再也看不到。
男人的眼泪缓缓流出来,手用力拽着被子,没一会就失去了呼吸。
半个时辰后,妇女端着一碗药进来,“夫君,药来了,喝了这碗药就没事了。”
妇女看到男人闭着双眼,以为他是睡着了,只好先把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去喊男人起来,“不要睡了,先把药喝了再睡,不然药凉了就不好喝了,效果也没有那么好。”
妇女来到床边,低头,看到男人那张脸血色全无,猛地一惊,颤抖着手去碰他的身体,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凉了,呼吸也没了。
妇女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心中悲痛,大喊出声:“夫君,你是吓唬我的对不对?我明明都按照吴大夫说的给你熬药了,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凉?”
第93章 都是吴大夫害的!
“你快起来喝药啊!你说句话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睡着的样子,我们还要把银子送去给女儿的。”
“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娘俩?”妇女的眼泪越流越多,哭声也越来越大。
她不敢相信,不久前还跟她说话的人,突然就没了呼吸,她无法接受。
妇女腿一软,瘫坐在的地上,抱头痛哭,悲伤迅速在心里蔓延,她哭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
脑海中浮现出很多事情,都是她与丈夫相处的点点滴滴,越想越难过,可她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妇女哭了好久,哭到声音沙哑,双眼通红。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她夫君不会走。
妇女精神恍惚,突然间,想到她刚才熬的药,想到那位姑娘的话,再看到夫君如今没了呼吸的样子,她终于有点相信那位姑娘的话了。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就算她相信那位姑娘的话,她丈夫已经回不来了。
悔恨的情绪几乎把妇女淹没,她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若是她当初相信了那位姑娘说的话就好了,那样她丈夫就不会走,她女儿也不会没有父亲。
都是吴大夫害的!
妇女心里产生了怨恨,眼神也染上了疯狂,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好久。
夜色降临,月光笼罩着大地。
妇女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站起来,走到床前,忍着悲痛,把被子拉上去盖住了男人的头。
她转身走出去,进了厨房,拿起一把菜刀,然后,磨了一晚上。
第二天。
妇女拿着磨好的菜刀进了房间,用一块布把菜刀包好,面无表情地拿着菜刀离开了家。
她见到一个人就去打听吴大夫的家在哪里,打听了好久也没有打听到,她继续打听,最后终于找到吴大夫的家。
妇女站在吴大夫的家门口,用力拍门,“吴庸医,你给我滚出来!”
吴大夫吃完早膳,正准备出门,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忍不住皱眉,到底是谁一大清早就来敲他家门?
吴大夫的妻子眉头紧锁,“我听到外面那人叫你吴庸医,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不可能。”吴大夫肯定道,“我行医治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事,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出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吴大夫走进去,开了门,看到妇女脸色发青,眼神冷酷,被吓了一跳,他努力稳住自己,双手背在身后,问:“你丈夫昨天吃了药好多了吧?”
妇女听到这话,心里的怨恨更大了,她冷笑,“好多了,他吃了你的药,以后再也不会有病痛。”
吴大夫就知道自己的诊断没有出错,笑了笑,“那就好,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再来找我。”
妇女再也忍不住,直接抽出菜刀朝吴大夫砍过去,表情疯狂,“你害死了我夫君,我跟你拼命!”
“兹――”
菜刀砍到吴大夫的肩膀,血液瞬间喷涌出来,吴大夫痛得表情扭曲,他很快反应过来,夺走妇女的菜刀,怒了,“你突然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害死你夫君了?我昨天明明好心给你夫君写了一张药方。”
妇女闻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丈夫就是因为吃了你开的药才走了,那位小姑娘说得果然没有错,你就是个庸医,我要杀了你!”
丈夫没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妇女说完就就冲上去打吴大夫。
吴大夫是一个男人,力气比妇女大,他伸手一推就把妇女推到一旁了。
妇女站起来,手上多了一把匕首,用力朝吴大夫刺过去。
吴大夫的妻子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怕出什么事就出来了,然后就看到妇女行刺自己的夫君,吓得大叫,“来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邻居们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看到吴大夫在和一个女人打架,也是愣了愣,“吴大夫,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吴大夫躲开妇女的行刺,远离妇女,看到那么多邻居过来了,他心里也很委屈,指着妇女说道:“她夫君昨天突然昏迷。”
“我好心过去给她夫君看病开药,结果她今天拿着菜刀和匕首过来,说要杀了我!乡亲们评评理,我哪里做错了?”
邻居们平时也经常来找吴大夫看病,因此听到他这些话都怒了,“你这个女人,太没良心了,人家吴大夫好心给你夫君看病,你却要杀了人家,你去死!”
“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天杀的,赶紧滚,吴大夫怎么你了?像个疯婆子一样!看到就讨厌!”
妇女站在众人面前,听着他们的指着,大笑出声,“吴大夫昨天是给我夫君开药了,但是吃了他的药,我夫君昨天就去世了,你们说,我不找他拼命找谁?”
“如果你们夫君吃了他药去世了,你们会怎么样?难道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吗?”
妇女说完继续朝吴大夫扑过去,她今天就要杀了这个庸医给她夫君报仇。
吴大夫条件反射把她踹开。
妇女被踹到地上,双手被石子划破,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情绪突然就崩了,嚎嚎大哭起来,哭声惊天动地。
吴大夫的妻子看到她在那里哭,觉得晦气,扭头看向邻居们,“她夫君去世不可能是因为吃了我夫君开的药,一定是她自己找了什么别的人开药。”
邻居们觉得吴大夫妻子说的话有道理,他们是相信吴大夫的,毕竟他们生病的时候吃了吴大夫的药,病就好了。
“没错,吴大夫的药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一定是她在污蔑吴大夫。”
“不会是她丈夫死了,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故意讹吴大夫的钱吧?”
“这种女人最讨厌了,丈夫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要去找别人的麻烦,就那么见不得别人好吗?亏吴大夫还好心去给她丈夫看病开药,好心没好报。”
吴大夫听到大家的话,突然想起了云初酒,他扭头看向妇女,脸色铁青,“你后来是不是去找云初酒看病了?她说你夫君心脏有问题你就信啊?”
第94章 他甚至怀疑这一出戏都是云初酒的计谋
“一边说着相信我的医术,一边又偷偷去找云初酒,你的行为就是在侮辱我的医术。”
“你是不是让你夫君吃了她开的药,结果你夫君死了你就来找我的麻烦?”吴大夫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
这个女人的丈夫不过就是一个小毛病而已,怎么会吃了他开的药就去世了呢?
如果是吃了云初酒开的药那就说得过去了,云初酒医术那么差,还敢出来治病救人,都把人害死了。
妇女闻言,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吴大夫嘴里的云初酒就是昨天那个小姑娘。
妇女摇头,“我昨天根本没有去找那位小姑娘,我现在真的后悔了,我后悔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如果我听了她的话,我夫君就不会死。”
“我夫君是吃了你的药才死的,吴庸医,一切都是因为你!”妇女愤怒。
吴大夫真的要被气死了,狠狠一甩袖,“那现在就去报官,让官府去查。”
他肯定这就是云初酒搞的鬼,他甚至怀疑这一出戏都是云初酒的计谋,目的就是要陷害他。
没想到云初酒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歹毒的心思。
妇女也不怕官府查,她站了起来,“那就去报官。”
大臣办公的地点在皇城,老百姓一般无法进去。
这一任皇帝为了安抚百姓,特意在皇城大门旁边开设了一个小门――通天门,有专门的人守在那里。
百姓们受了冤屈可以去那里告诉守门人,守门人再告诉京兆尹或者大理寺的人,接着京兆尹或大理寺就会派人去调查。
若查到百姓所述为真,就会成立一个临时小组,帮助百姓洗清冤屈。
吴大夫自然也清楚一点,他转身离开家,去了皇城大门,妇女也跟着去了。
两人来到皇城旁边的小门,各自把事情说给了守门人听。
守门人听完,淡淡说道:“你们把家里的地址留下,若是我们调查到你们说的是真的,会有人去找你们的,你们先回去吧。”
今天守在通天门的人是大理寺的人,他匆匆回了大理寺,把吴大夫与妇女说的话讲给他的上级听。
他的上级是大理寺丞,大理寺丞听完,立刻派人去查。
*
云初酒今天早早起来教云卿礼三人练功。
练完功之后,云祈安看向云初酒,“五姐,你买了武器给六姐,那你看看我,我适合什么武器呀?我也好想要一个武器,我可以攒钱自己去买。”
云初酒点了点他的额头,“你现在还没确定要练哪一门武功,我也没办法确定你适合哪种武器,等你以后选好要练的武功,我再看看你适合什么样的武器。”
“不要心急,一步一步来。”云初酒说道。
云祈安懂了,“我知道了。”
云姣蓝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绳子,“我真的很喜欢风刃,我昨天挥了一天绳子,我手酸了,但是我好开心。”
云初酒看过去,提醒了一句,“六妹,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超过你的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不然会受不住的,身体一旦跨了,是很难补回来的。”
云姣蓝一惊,然后点头,“嗯嗯,我会时刻注意的。”
接下来,几人去学堂上课。
中午吃饭时,云晚意一脸恼怒,“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一位夫人的夫君吃了吴大夫开的药,昨晚去世了。”
“但是吴大夫说是那位夫人故意污蔑他,他甚至说那位夫人偷偷来找酒酒开药,吃了酒酒开的药才会去世的。”
“他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被气死了,我听说他们一起去报官了。”
云初酒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她昨天就知道那位夫人的丈夫肯定会死,只是她没想到吴大夫那么不要脸,居然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云鹤吉闻言,瞬间怒了,“什么?敢把脏水往酒酒身上泼?那个吴大夫是谁?看我不去灭了他!”
云卿礼也怒了,“我从未见过比我还要厚颜无耻的人,那个什么狗屁吴大夫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云祈安握紧了拳头,小脸愤怒,“气死我了!等我练成绝世高手,我就要他好看!”
温氏皱眉,“小酒,你昨天出去玩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云初酒点头,“我昨天在真假货物店买完东西,刚走出去就看到一个大叔昏躺在地上,吴大夫上前为他治病,说他是劳累过度。”
“但是我看到了一点不对劲,我就上前看了一下,发现那位大叔的心脏有问题,若是不及时吃药,活不过昨晚。”
“我把这些话都说给那位大婶听了,但是大婶觉得我年龄小,不信我的话,她听了吴大夫的话去抓药,然后结果就是小意刚才说的了。”
“我治病救人,从来都是尊重病人或病人家属的意愿,大婶不让我治,我就不会治,出了什么问题,也与我无关。”
她就是这般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