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系统,不还得以身犯险?
“有什么消息让青鹄通知我。”
苏苏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徒留在原地沉思的陈子瑜。
陈子瑜望着苏苏的背影,喃喃自语,
“乖乖,太子殿下常年铁树不开花,这位姑奶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那可是象征太子妃身份的凤凰血玉啊,就这么半点动静也没有的给出去了?
苏苏回到了三楼,直接冲着地字一号包厢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并不想打草惊蛇,可应该如何触发所谓的支线,获得线索呢?
而与此同时,包厢里的两位男子正在下棋。
执白子的正是容珩,眉目清隽,鬓发入云,一身浅蓝色锦衣绣着云纹,金线勾勒,头戴玉冠,比起沉稳内敛的太子殿下,看起来,这位睿王倒是显得更加散漫淡然。
而对面的男子同样年纪不大,看上去也不过弱冠之年,生的眉清目秀,发冠高高束起,一身白衣,手持玉扇,自带一股潇洒不羁。
两人一来一回的落子,皆是面上含笑,可棋盘上,却是已经杀得难舍难分。
慕少恒笑着出声,这棋艺,当真是世上少有,
“殿下,你这棋子埋得够深啊,看来今日,慕某怕是讨不到便宜喽。”
第94章 又来一个中毒的
在这大魏朝,他只听人说太子英明果断,翊王骁勇善战,却很少听说这位睿王。
以小见大,从这棋局之上,他倒是觉得,这位睿王殿下,更加不简单。
这皇家的事情,怎么能以一时之势来断定将来呢?
容珩落下手中白子,嘴角噙着淡笑,
“慕先生过谦了,容珩今日这局,也是下的吃力的很。”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面上却是从容淡定的很。
两人正下着棋,门外忽然有个小厮敲门进来,
“两位公子,您的茶点来了。”
容珩刚刚落下手中棋子,便是抬眸对上了那小厮的眼。
只一瞬,便是察觉出不对劲。
下一刻,小厮手中的茶壶向着容珩扔了过来——
茶水滚烫,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把短刀,直直向着他的心口刺来。
而与此同时,容珩起身闪避,将身边的木凳朝着小厮踢了过去,拿起玉扇格挡,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一看,就是被刺杀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所有的警惕和动作,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
慕少恒反应稍微晚了半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厮已经被容珩一脚踹了出去。
苏苏刚走近地字一号房间,几步外的木门便是被一个人砸烂,而后在她面前向着后方的板门砸去。
脑海里,系统的警告声再次响起——
【警告,关键人物容珩身中剧毒,请宿主立即采取措施进行救治!】
苏苏:“……”
怎么又来一个中毒的?
这大魏的皇子怎么回事?
而且,救容泽还不算,这意思是,稳住天下的同时,她还要保证容珩一直活到大结局?
抬眸间,苏苏对上了容珩的眼睛。
同时,容珩也看到了苏苏,怔了一下。
少女着了一身浅蓝色衣裳,衣领上绣着云纹,青丝挽成云髻,鬓间插着海棠步摇,一身清冷,堪称绝色。
她怎么会出现在云京?
苏苏看见了他眼底的错愕,同样愣了一下。
按道理说,容珩不该认识她。
上次在青晏寺救他的时候,他重伤昏迷,不可能见过她的脸。
可也就是这一恍神间,那小厮爬起身来跑了。
可容珩拿能让他这么轻易的逃走,直接将手中的玉扇打了出去——
那玉扇就掠过苏苏的衣袖,直直的嵌入了那小厮的腿弯处。
砰的一声,小厮摔倒在了廊道里。
身后的慕少恒紧接着追了过去,那小厮看逃不了,直接就要咬破嘴里的毒囊,
“哟,还是个死士呢。”
那小厮恶狠狠的看着慕少恒,而慕少恒捏着他的腮帮子不撒手,回眸看向容珩,
“睿王殿下,这人您是想他死还是活啊?”
容珩瞥了那小厮一眼,不疾不徐的开口,
“麻烦慕先生帮我把人交给京兆尹处置吧。”
交给京兆尹,看来,他是知道刺杀他的是什么人了。
慕少恒挑了下眉,他与容珩在两年前便是认识了,从那时候他就觉得这小子腹黑,虽然落魄了点,但身上却是隐隐有着一股紫微帝气。
是以,他与他交了朋友。
可这游历一圈儿再一次回到帝都,却是感觉这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第95章 重生的容珩
“草民遵命。”
慕少恒露出一个笑来,直接找了根绳子把人给绑了,顺带着还把桌上的抹布给严严实实的塞到了那小厮的嘴里。
做完一切,他才抬眸看向苏苏,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好漂亮的小姑娘啊。
容珩也抬眸看向苏苏,礼貌开口,
“姑娘受惊了。”
苏苏看了眼容珩,又是看了眼慕少恒,最后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小厮,暗自腹诽,确实是受惊了,前一刻还在想着接近这两个人的法子,下一刻就飞出个人来,搁谁谁不惊?
答应这破系统的邀请,简直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可要本王待会儿差人送你回去?”
这句话说的温和有礼,乍一听还感觉此人颇有风度,可实际上却是再问她的身份了。
苏苏倒也无惧,直接开口自报家门,
“臣女安平侯府苏云琅,第一次来这戏楼听戏,迷路了。”
这茶楼三楼的回廊,处处都长得一样,第一次来的人,确实容易迷路。
这话容珩听着却是蹙了下眉,自从醒来,他一直忙于朝堂势力之争,借力安插暗桩,倒是未曾关注这云京中的诸事。
容珩看着苏苏,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苏云琅......”
他倒是知道苏家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只是在他那一世,苏云琅此人并未出现过,而是早早地死在了三年前南岭的瘟疫里。
在他的记忆里,安定侯府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苏云舒。
可这一世重活,京中变化了许多,比如出现了她这么一号人。
也比如,本该早早地死在南岭的太子,也活着回到了云京,依旧掌握大权。
这都是他活过的那个世界里,所没有发生的。
没错,面前的容珩,早已不是从前的容珩,而是活过一世,曾经位登九五的魏宣帝。
前世,太子身陨之后,在陈贵妃的支持下,容奕拿到了北境军权,而他为了分一杯羹,通过苏云舒拉拢了安平侯府。
皇后也不甘落后,四皇子容寻凭着嫡子的身份,进朝参政。
两方斗得不亦乐乎,而皇帝却是迟迟不立太子。
他借力打力,多年筹谋,最后登上帝位。
可毕竟他母家太弱,朝中势力又是盘根错节,于是只能转换方法,逐个击破。
可就是没想到,多年的筹谋,竟然败给了苏云舒这个女人。
他这一生,斗皇帝斗皇妃斗权臣斗世家,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却从未想过会被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苏云舒给摆了一道。
这女人,临死前也不安生,竟然给他下了毒,让他掌权没几年便是入了土,连个子嗣都没能留下。
一睁眼回到解放前,而这次,太子竟然没死!
容珩揉了揉脑门,似是想起自己前世死的冤,胸腔之内一阵发热,而后直接呕了一口血出来。
苏苏计算着时间,正好卡着点看着容珩吐了血。
她早在容珩出现的时候,便是看出他中了毒。
来自南疆的噬魂散,刚才怕是被这小厮给融到茶水里丢过去的,容珩虽未受伤,可身上多少沾了点茶水。
而这毒一沾染到衣裳,或是掺在这热水里撒到地上,开始往上冒烟,便是极为容易被吸到体内。
随后,就会像容珩一样。
第96章 井底之蛙
慕少恒看着吐血的容珩一惊,也顾不得那给被绑着的小厮送官,当即跑过来看他的伤势。
苏苏就近接住了倒下的容珩,倒也不是她多想管闲事,系统里的警告声不绝于耳,像是在多一会儿袖手旁观,就要再一次进行那该死的人道主义毁灭威胁。
不同与上一次的重伤昏迷,这一次的容珩是有意识的。
鼻尖萦绕着女子身上淡淡的药香,一时间,与上次重伤昏迷的梦里重合。
他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向苏苏,像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可是看了许久,都没有得出答案。
苏苏低眸,抬手触上了他的脉搏。
还好中毒不深,比上次好救多了。
慕少恒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苏苏把一个药丸塞进了容珩的嘴里,大惊失色的就要去阻止她,
“你给他吃了什么?”
脑海中系统的警告声终于消停,苏苏抬眸看向慕少恒,红唇中吐出两个字,
“解药。”
所以,她这次可以问容珩要诊费吗?
慕少恒当即推开苏苏,去摸容珩的脉搏,殿下的确中了毒,南疆噬魂散,虽说中毒不深,可终究难解。
幸而,这女子喂的,也的确是解药。
他看向苏苏,眼底染上警惕,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怎么会有南疆噬魂散的解药?
苏苏被慕少恒推得踉跄了几步,差点绊倒,幸而扶住旁边的栏杆,才止住了步子。
可刚刚抬起头,便是看见了迎来的的长剑,直至冲着她的脖颈而来。
苏苏没动,垂在身侧的长发被剑风带起,而那长剑就停在她脖颈外半寸处。
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青年,拿剑指着她,杀意凛然。
少女抬眸,眉眼之间染上冷意,淡淡开口,
“二位是准备恩将仇报?”
容珩又是咳了两声,帕子上沾了血,虚弱的站在后方,冲着那青年呵斥,
“无忧,不得无礼。”
名唤无忧的青年回头看了容珩一眼,随后收了剑,退到了容珩的身后。
容珩朝着苏苏行了一礼,面上尽是淡然,礼数周全,君子翩翩,
“容珩在此,谢姑娘出手相救。”
苏苏淡淡开口,
“殿下不必多礼,若是真感谢,三千金刚好抵了那枚解药。”
还没等容珩开口,慕少恒先炸了,
“三千两金子,你抢钱啊?!”
他出手都没她这么黑。
苏苏瞥了他一眼,
“解药里融了千年雪莲,万年雪藕做引,还有数十种温养解毒的珍贵药材,况且,若非有那枚解药,睿王殿下如今便的情况可不会如此乐观。”
反正药已经吃下去了,药里有什么也是她一张嘴说了算,起了作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慕少恒听着嗤声一笑,
“慕某熟读天下医书,倒还从未听过天山雪莲这等寒物能解噬魂散的。”
虽然他不知道这女子从何处得来的这解药,可能断定的是,她根本就是个骗子。
可疑,可疑的很!
苏苏面色不变的给他噎了回去,
“那想必你读的书还不够多,学了点医术便是断定天下皆是如此,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可不可取。”
第97章 他欠她两条命
这话一出,慕少恒差点没被苏苏给气死,她敢说他读的书不够多?!
说他坐井观天?!
说他井底之蛙?!
一届后宅妇人,竟然敢这么说他!!!!
好得很!
慕少恒气的要吐血,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反倒是另一边的容珩虚弱的开口,面上带着笑,
“我尚未入朝,俸禄微薄,家中也无多余的银两,唯有这枚自小跟在身旁的玉佩还值个几千金,可否将此抵给姑娘。”
他说着,还拿出一枚羊脂玉佩,递给了苏苏。
苏苏看着容珩手上的那枚玉佩,上好的羊脂玉,确实值个几千金,可…这大魏的皇子亲王都这么穷的吗?
连个三千金也拿不出来?
可她拿那么多玉佩干嘛?又不能真的当了换银子?
“那等殿下有了足够的俸禄再说吧。”
苏苏脸上也是带着笑,语调微扬,
“只是殿下可要记得,今日欠我一条命。”
容珩清正的面庞上带上笑意,对着苏苏施礼,
“苏姑娘大恩,容珩永世难忘。”
他欠她的,何止一条命?该是两条了。
走廊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陈子瑜安排的人。
茶楼明面上的老板除了面,容珩很是从容的让人将那小厮给丢了出去。
当朝睿王,在他这个第一天开业的小茶馆遇刺,这可不是小事,老板当即又是赔礼又是赔罪,免了容珩这一桌的茶钱,顺带着,还有‘受惊’的苏苏。
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容泽那里,彼时,太子殿下正在悬镜司看公文。
西境大捷,陈国公也要回京了,一起回来的,还有西境的使团。
最多半月,便会抵达云京。
而这件事,父皇交由他一手操办。
这其中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更何况,还有前些日子忽然出没的罗刹阁。
他正批着公文,那边报信的就来了。
“殿下,苏苏姑娘去了东街茶楼。”
一小厮模样人跪在容泽的面前,低声道。
容泽抬了下眸,
“她去听戏?”
她不是不喜欢那些老套的东西吗?
陈子瑜开的茶楼,天天就是那几样戏文,无趣的很。
那小厮低了低头,
“是,与宋太师家的嫡女宋城暄还有温御史的孙女温柔一起。”
容泽听着心下了然,今日她第一天去上学,大概是被宋成暄和温柔带过去的。
可还没等他发话,那小厮又说,
“苏苏姑娘在三楼迷了路,就下了被刺杀的睿王,此外,在苏姑娘提醒下,我们陈家大公子跟临安王的人接触。”
容泽听着微微一顿,手指敲打着案桌,
“有人刺杀容珩?人呢?还活着吗?”
小厮答,
“回殿下,还活着,被睿王送往了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