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思索着是把人打醒还是用水泼醒,青鸦就拖着鸨母上来了。
鸨母直接被卸了手脚,这一路上来,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带青了几块。
“殿下,太子他?”青鸦手上一松,太惊讶太子这个发型了。
林尽收了念头,吩咐:“你去叫人来把他抬回去吧。”
昏迷不醒不太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
青鸦看了看太子,“奴婢可以背回去。”
林尽想了一下画面,按了按眉角,“你背着他,然后他两脚拖地的回去?”
“放心,这里的人打不过我。”
林尽平淡的陈述,不只是海棠阁的人奈何不了她,这个世界的人,她想,除了这儿的天道,还没有人干得了她。
任务目标也不行,毕竟也就一丝残魂,还想反了天呢?
不是狂妄了,是资本。
青鸦想了一下来到金銮殿看到把三皇子踩在地上的殿下,沉默了一下,还是走了。
她没有在场,但青黛都给她说完了。
她们殿下,似乎从那场伤病醒来后就变成不同了,让青鸦都忍不住想她是不是真的碰见了什么奇遇。
毕竟那些说书先生不就喜欢说那些传言,什么狐仙报恩,梦中遇神仙……
她们殿下会的这身手段也许只能从中解释了。
林尽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鸨母,饶有兴趣的问她:“你要不要跳个槽?你看阙桥仙怎么样?”
“你主子也被抓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主子造反失败了吧?你这消息不够灵通啊。”林尽慢悠悠的说着。
鸨母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了,可语气带着咬牙切齿,“放屁!老娘就算在牢里头死去,也不稀罕去那鸟楼。”
她其实也不算得对三皇子有多忠心,不然关注点就不会落在了阙桥仙那儿。
造不造反管她何事?她不过一个风尘里头穿梭的女人,这些东西离她远着呢。
对方投钱让她的楼越开越大,她给三皇子做一些小事,让楼里的姑娘打探一下消息,不过都是相互利用罢了。
“你好无情啊。”林尽总结。
鸨母不说话了,被卸下的手脚很痛,不想再费力气和这个人说话,躺在地板上神游。
果然该跟对人,跟错了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以后许是阙桥仙独大了。
很快青鸦带着几个人过来了,还叫人过来围住了海棠阁。
这般兴师动众,引得外头的百姓观看,看到人出来了,又给关上家里的窗户,直到人走了,才从新打开,和邻居隔窗八卦。
而海棠阁里头的人都被揪了出来,那些纨绔子弟脸色难看,但看到军队,都纷纷噤若寒蝉,老实的穿衣回家。
又跟着回了皇宫,看着御医给太子灌了汤药,皇后从赵灵帝那边过来,头发都只是简单的挽了起来,许是来得有些急了,有些乱了。
林尽和她说了两句,随后便退了出去。
偏眸看到站在外面的大皇子和四皇子,林尽走去。
“大皇姐。”两人唤了一声。
林尽直接看向大皇子,“你想不想当皇帝?”
大皇子低眸,“太子还在,大皇姐多虑了。”
林尽悄悄按了按肚子,好饿啊。
语气都淡了,“你可以当摄政王,老五自己干不来。”
太子书都没学完,也不够成熟,当皇帝身边没个人帮扶着,只怕会被朝臣压着。
大皇子看她,脸色有些奇怪。
要知道摄政王的权力可不小。
“我做摄政王,只怕朝臣们不同意。”大皇子冷静分析。
“你不用管,你们不想赵国就这么衰落吧。”林尽感觉到肚子的灼烧感,越发冷淡。
这身体真的太娇气了。
“就这么定了,我很饿,别逼我打你,你可能不比老三抗揍。”林尽给了他一个假笑。
四皇子完全不敢参与两人的话,自觉的降低存在感。
他就是个游山玩水的家伙,不适合这些东西。
林尽看赵琏瑜,“老四,你也一起。”
“……大皇姐,摄政王只有一个。”赵琏瑜脸色变了,很显然是误会了。
“你陪太子玩,让他别来但我,你也别去烦谢闻鄞。”林尽直言。
她要带着任务目标去山里头,天天看着。
之前一天天的拉任务目标出去,两个大男人,干什么呢!
赵琏瑜和大皇子对视了一眼,难得的两人想到了一块。
她是吃醋吗?
男人的醋都吃?
林尽交代完就走了。
大皇子不知道林尽用什么什么方法,让朝臣们同意了设立摄政王。
太子醒来后发现自己没了一半的头发,有些自闭,看着难看,索性全剃了。
白嫩的秃顶,整天带着乌帽,白日还要继续上还未上完的课,夜里和大皇子看奏折以及谈论还怎么处理。
一天天安排紧凑,太子也不埋怨。
只因为看着躺床上不省人事的赵灵帝,只觉得若是那天他醒来,看到他将赵国治理的破败,怕是不太好。
而且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以为不能再任性,他不只是自己,身后还是整个国家的百姓。
而北境还是天寒地冻,他们感到很奇妙。
谢闻鄞来之后,陆续又来了两次粮草以及更新了一下军备。
这可让临安候等人震惊了,朝廷突然这么大方?
但不管如何,背后有粮,他们不带怕的。
如势破竹的把匈奴那群瘪犊子给杀个痛快。
匈奴们越是消耗越不行,现在已经看到颓势了,可敌人那边竟然像是满血复活一般,让他们着急了。
呼揭达奴抓过面具谋士的衣襟,“你不是说他们只会越来越糟糕吗?现在怎么回事?”
“你主子让我冬日发战,你可知道我带兵来打仗,是向大巫发了誓的?”
谋士快速的思索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心跳加快,是惊惧的,嘴上却还安抚这呼揭达奴。
第97章 殿下今天纨绔了吗(39)
随后第二日呼揭达奴找人过来支招时,却被告知人跑了,正在怒火中烧时,听闻敌人打过来了,瞎了一只眼男人更加凶恶了。
拿起自己的武器就去迎战。
一个人骑着白马,宛如一道闪电似的,直直的朝着呼揭达奴攻击而来。
呼揭达奴正是火大,看到来人一副弱鸡的样子,冷笑的甩起自己的战斧砍去。
想着马上就能看到被劈成两半的人和马,脸上带起狰狞。
然而却没有如他所想。
谢闻鄞手握着长剑,内力附上,抵挡震开,长剑就朝着对方的心窝子刺去。
两人不过一瞬间就过了几十招,一旁的人根本插不进,有的倒是想要背后偷袭,只是双方的人盯着呢,正好给了这两位空出来些位置。
不知是不是踏雪烦了,前蹄子一抬,踹上了呼揭达奴的马匹,两头马似乎都火了,竟然想要打起来。
谢闻鄞像是预料到一般,没有丝毫慌乱,而呼揭达奴则是骂了一句什么,用力的打了一下身下的马匹。
一边应付着敌人一边还要控制躁动的马匹,再加上左眼瞎了,视线不好,一下子变陷入了劣势。
谢闻鄞拍了一下身下的踏雪,一个猛冲过去,敌人的战斧直直往他的脖子削来,谢闻鄞侧身几乎要掉下马,可长剑却稳稳的送入对方的胸口,而那反应过来的战斧已经堪堪碰到谢闻鄞的头顶了。
踏雪一个急刹后退,带着自己的主人脱离了危险。
很冒险的行为,一不小心不是被马蹄子踩烂就是被战斧削头,但胜利还是站在了谢闻鄞这边。
呼揭达奴胸前的血液喷涌而出,嘴巴也往外吐着血,眼中还带着不甘,对方怎么能?
纵有千般不甘,却已无能为力。
庞大的身躯从马上往下倒。
谢闻鄞已经坐回马上,挥剑削了身边敌人的脑袋,随后过去把呼揭达奴的脑袋砍下来。
很快便有人发现这边结束了,匈奴们慌了。
领将都没了,这怎么能行?
匈奴好战,没有领将不上阵的。
而赵国和前朝的差不多,统领少有上阵的,临安候那天上阵不过是偶尔,这次就没有来,来的是副将和谢闻鄞。
军心散了,匈奴很快被打的乱跑,很快能抓的,或是杀的都做了。
这场打了快一月,来来回回,在这冬日,确实算的上是煎熬,好在守住了。
谢闻鄞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甲胄上都是血迹,甩了一下长剑,血迹连成串的滴落在雪地上。
若不是这物资来得快,他们说不定还真没那么快解决这场战争。
“你小子,这么不怕死的上去挑人家领将,刚才我可看到了,赌性很大啊!要是你输了被砍死了,你爹还不把我抓过去打。”副将用力的拍了拍谢闻鄞的肩膀。
脱下头盔,面色缓和了些,他有些感慨,“这物资来得及时,是不是你来时和皇上讨的?”
谢闻鄞摇头,“不是我。”
副将纳闷了,“那还能是谁?咱们递上去的折子可没有要那么多,毕竟多要了也不会给。”
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清点还存活的兵,受伤严重的就由还健全的人带回去,努力救一下,能就回来最好。
剩下的就是清理战场。
最冷的日子过去了,接下来便要回暖了,上京虽然偶尔还会落下一点小雪,但这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林尽终于不用穿那么厚了。
听说太子病倒了,累的,她得进宫看看,只因为那小子病了还念叨着她这个皇姐。
赵灵帝还是没有醒过来,御医都觉得不解,怎地就是醒不过来?
而太子还是住在东宫,林尽才来到,守在殿前等着的小太监立马赶上来,“长公主殿下您来了!陛下在进来可常念叨您了……”
“念我作什么,都这么大个人了。”林尽走进宫殿,正好看到在喝药的太子。
现在已经不叫太子了,成了贤光帝。
一看到林尽,三两口把汤药咽下,稳重的让宫人退下,只剩下身旁的小太监。
“皇姐,你都很久没进宫过了。”太子话底带着几分委屈。
林尽不为所动,“没事进宫做什么,病了就好好吃药,这天下人都要靠你治理,我进来你能加状态?”
太子不在沉默了,自从他被皇姐带回来后,不知为何变得有些不敢和小时候那般撒娇了。
当然的,他也不能那么做了。
因为身份已经变了,他现在是皇帝,之后才是弟弟。
剃头之后才长回了半长的头发,像是狗啃般,他拿了个乌帽带上,稳着嗓音说:“谢驸马过几日就要回来了,驸马不能入仕,但功劳我和大哥商讨过,会放到临安候身上。”
而现在说出来,是知会林尽一声,毕竟他们都还记得她很喜欢谢闻鄞。
而说到这儿,就联想到了成婚一事,太子问了出声,“皇姐和谢世子何时成婚?我记得八天后是个黄道吉日……”
“随便搞一下就行,赵国的银钱也不是掉下来的。”林尽抢过他的话。
要真正张罗的话,场面定是盛大,要准备的东西也多,花钱更是多。钱这都无所谓,长公主府银钱多,但林尽嫌麻烦。
太子:“……”
外头有人禀报,说是大皇子来了,太子的脸色垮了一下,但很快收起来,命人把人带进来。
大皇子进来看到林尽,手里拿着几本奏折,是比较重要的,需要皇帝阅过的。
林尽挑眉,看着已经渐入佳境的两人,看来近来他们相处得挺好的。
“你们谈着吧,我去看看父皇母后。”林尽说罢便退了出去。
此时临安候府迎接了一个意外的人。
吴管事匆匆过来,看到风尘仆仆的谢闻鄞,往他身后一看,确实没有其他人了,有些诧异:“您怎么先回来了?这可不合理唷。”
他们应该还有一两日才抵达的,没想到他们世子先回来了。
谢闻鄞眼睛有些血丝,进到府里,梳洗清楚,才坐在位置上,“没事,爹明天就到了。”
他是连夜赶回京的,打退了匈奴后,他还在北境守了一阵子,确定敌人不会反复回来,这才归京。
但一松懈下来,就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了。
他想快些见赵榕惜。
很想她。
取出怀里的锦囊,似乎变得有些暗淡,有拿出玉簪摸了摸。
“哎,那世子先歇会,老奴怕您遭不不住了。”吴管事忧心的看他眼底的青黑。
吴管事走了,白^便过来了。
带兵支援时,白^留在了上京,时刻给他家世子传消息,当然都是关于隔壁那位的。
“长公主进宫去了。”白^第一句话就是报道消息,是下意识的。
第98章 殿下今天纨绔了吗(完)
林尽被留在皇宫吃了一顿饭。
想到赵灵帝,并没有什么大病根,就是醒不过来,许是心里头想不通,或许某一天就能醒过来了吧。
乘着夜晚回府,看着长公主府门前的灯笼,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
有点点想任务目标了呢?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让林尽颇为有趣的剖析一番,最后却又不得了之。
林尽正睡着时,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睁开眼,想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
干脆的翻个身,看着靠近的黑影。
对方脚步很轻,仔细的避开物件,来到床边站定。
谢闻鄞看着幔帐里头的人影,眼睛有些深沉,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细致把人看着,像是要把近来的想念看个够。
林尽突然撩开幔帐,“大晚上过来就为了用眼神刮我?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晚上偷偷进人屋子啊?”
懒懒的嗓音带着几分睡醒后的哑,“这熟悉的,莫不是在那里实践过?”
谢闻鄞本就没有指望对方会不知道他的到来,甚至想好了两人可能会过上几招,但没有。
夜里保留在远处的小蜡烛,烛光并不强,屋子里有些昏暗,但那只撩着幔帐的手却白的晃眼,谢闻鄞眼睛不眨的看着那只手,轻笑:“和殿下学的。”
声音像是从咽喉深处溢出一般,很轻,却像是带着钩子。
“提前回来就是为了晚上摸进我房里看我两眼?”林尽有些好笑,这都什么迷惑行为?
【你也做过,宿主做人不能太双标。】天地号提醒。
双标怎么了?
没问题!
谢闻鄞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目光,“我很想阿榕,所以急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