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晚瘫在床上,已经没力气想这想那了。
还有怪异的瘫倒姿势,让她微微不太舒服。
想动动脚又不敢,于是只能转移注意力。
早知道她躺在床上前,应该调整好姿势才是。
她试图动了动腿,不太行,一动就有点疼,不爱吃痛的她,尝试几次无果后,毅然决然选择了躺平。
屋子里灯光明亮,即使闭着眼,也没有陷入黑暗中。
他们两个都累了一天了,陆行知还有精力做什么吗?
也是奇怪,这人怎么一点动静也没了?是不是睡着了,要是睡着了还得叫他起来关灯。
白夏晚睁开眼,入眼就看到男人深沉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
不愧是江城第一大少,这么尴尬奇怪的气氛中,依旧能保持这般深沉稳重的气质。
白夏晚都想给他竖个大拇哥了,真是太敬业了。
视线一转,看到他左手边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红酒,突然想起来,他睡觉有喝红酒的习惯。
结婚那两年,她为了伪装贤惠娇妻,花了好大的功夫了解他的习惯,也尽职尽责的,只要他回来住,都会亲自准备一杯红酒,放他房间。
没想到老宅这边的人也知道。
不过仔细想想,陆行知打小在国外长大,鲜少住在老宅,这个习惯是她费了老大鼻子劲才打听到的,老宅里的人是怎么知道?
白夏晚想了一圈,最后觉得应该是张妈准备的吧。
算了,她现在也不是他的妻子了,只是演几天戏,何必这么操心。
她放松下来,道眼神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
陆行知身材修长挺立,宽肩窄腰,浑身的气质清冷如松,确实让人只想远观,不敢靠近。
这狗男人,不知道又在故作深沉的想些什么。
她放缓了情绪,准备去梦里会周公了。
突然,原本安静的陆行说话了。
“有意思吗?”
男人语气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情绪波澜,不过还是被白夏晚听到了一丝烦躁。
白夏晚心里升起个大大的问号,不明白这人又发什么疯?烦躁个什么劲?
他们俩睡到一间房又不是她造成的!
正疑惑着,陆行知转过身来,神情一脸烦躁,长腿一迈,几乎是眼前一晃,就到了白夏晚近前。
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也顺不了他身上烦躁的气息。
白夏晚没办法大幅度移动,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拧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娇俏的脸上写着你吃错药了?
男人烦躁地扯掉了领带,露出修长的脖子。
白色单薄的衬衫下,是若隐若现的肌肉。
不知道是这屋子里太热的缘故,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让人注意的是,自脖子往上,白皙的皮肤变得殷红,深邃的眸中也爬上了缕缕血丝。
这状态一看就不对劲啊,白夏晚心中警铃大作。
心思一转,突然明白,他是中了药了!
心中暗骂一声,现在可真是情况不妙。
“你,你干什……什么!”
只见陆行知冷笑一声,把领带扯了下来,“哼,受伤了都不老实。”
白夏晚见鬼般地睁大眼睛,“你胡说什么!谁不老实!”
随着男人的靠近,她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度可谓是灼热烫人。
白夏晚只觉脸上烫烫的,这人都快赶上暖炉了。
心中一万头某个马奔腾,在男人倾身下来时,白夏晚双手死死抵住他结实的胸膛。
陆行知皱着眉,眸中越发猩红,他双手撑在床边,几乎是把白夏晚圈在臂弯里。
“你,你别冲动!冷静啊!”
乌木沉香和红酒的醇香交织在一起,它们像是发酵素一般,令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快速膨胀。
男人的每一下呼吸,都十分炙热难耐,身子压得越来越近。
白夏晚奋力支撑,试图起身,可最终还是起身失败。
陆行知附身压了下去,吻上唇间蝶骨。
第53章 蒋涯竟然是个医生
陆行知清晰地看到白夏晚那双小鹿般惊慌的眸子,想停止,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心口的烦躁如火一样,越烧越旺,越烧越胜。
白夏晚脑子混混乱乱,刚才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还在想到底是谁给他下了药。
但此刻感受到男人的手和唇,哪还有功夫想是谁下的药,铆足了劲抬起那条没受伤的腿,给了他一脚。
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而且极其精准的正中重要部位。
陆行知原本快被灼热熟透的脸,瞬间苍白了下来,弯下腰跪在了床边。
一下子失去行动力,男人感觉浑身的力气潮水般褪去,自己也像掉进水里一样,浑身冰冷。
黑眸深沉如黑潭水,手指用力地抓住床单,因为用力过度指尖都发了白。
白夏晚看他脸上的潮色尽数褪去,甚至痛苦蜷缩的不动的女主,吓了一大跳,这一脚可别把人提出好歹来。
连忙拿出手机要拨打120。
“别打。”陆行知咬着牙忍痛道。
“你傻啊!疼成这样肯定要去看医生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
陆行知额头青筋暴起,深呼吸口气道:“叫家庭医生来看。”
脸色虽苍白着,可耳朵却快速红了起来。
白夏晚明白了,陆总这是要面子呢。
大晚上的,陆氏集团总裁突然被送进医院,原因是重要部位受创。
这要是传出去,可要被笑掉大牙了。
白夏晚讪笑道:“那你赶紧叫人来吧。”
这事只能陆行知来了,她并不知道陆家的家庭医生是谁。
陆行知拿出手机,努力忍着颤抖的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带上你的医药箱,速来老宅。”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连多余的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言简意赅,是陆行知的风格。
白夏晚默默看着依旧痛苦的男人,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冷汗如雨一样,几乎湿透了衣襟。
自知理亏,于是弯下身子关系问道:“你,你是不是还疼着?”
“你说呢。”
白夏晚摸了摸鼻尖,嘟囔道:“还不是你突然冲过来这样那样的,不然我也不会踢你的,而且刚才那个姿势也确实有些离谱,太准了!”
她嘟囔归嘟囔,也深知她那一脚的威力。
要是这一脚让陆家断子绝孙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更别说面对陆伯伯和陆爷爷了。
陆振宇也不会想到,不过一会会时间,自家儿子就差点绝了后。
“我帮帮你,你这样跪坐着也不是事,地上凉。”白夏晚到底是良心不安,试图帮上忙。
陆行知完全丧失能动的力气,只能任由白夏晚摆布,为了省力气,一句话也没说。
白夏晚努力探出大半身子,拽着陆行知的上半身。
刚开始是想把他拖到床上,尝试几次无果,想着帮他摆出个舒服点的姿势。
但她还是低估了一个男人的重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挪动多少。
倒是把她累得浑身燥热,汗水从光洁得额头滴落。
陆行知疼得没了力气,被白夏晚生拉硬拽了半天,自从也就挪动了一点,越挪动越痛。
“你要是想我活过今晚,就大发慈悲的放手。”
白夏晚讪讪笑了笑,撒了手,忽略了他语气里的嫌弃。
“你知道的,我也是个病号,我帮你还好心没好报了。”
“闭嘴。”陆行知额头上满是冷汗,神情冷的害怕。
男人的痛她不是很懂,但看他这样子,估计是痛到极致了。
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绝情脚,白夏晚无奈一叹,沉默着也不说话了,只期盼着家庭医生快点来。
不多时,门外就有急促的脚步声奔来。
白夏晚心中一松,下一秒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进来了。
“蒋涯!”
蒋涯一身白大褂,里面衬衫的口子微微敞开,头发也凌乱放纵。
额头上还有汗,可见赶来是有多火急火燎。
蒋涯也是无奈,陆大少一通电话,他就算是正在女人身上驰骋,也得停下赶来。
好在他清楚陆行知的脾性,要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伤,他也就没有过来的必要了。
蒋涯看到白夏晚倒也不意外,笑着道:“嫂子好。”
打完招呼,这才火急火燎走到陆行知面前,蹲下来打开医药箱。
蒋涯竟然就是家庭医生!
白夏晚瞳孔微弱,简直震惊一百年。
她怎么也想不到,花花公子蒋涯,竟然还是个医生!
她以前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哥,你这是什么情况?”蒋涯看着某人难看的脸色,大概猜到了点,但这种事也不敢盲猜啊。
陆行知额头跳了跳,有些难以启齿。
“那个,我不小心踢了他一脚。”白夏晚低声道,在蒋涯面前,给了陆行知面子。
闻言,蒋涯愣了一下,接着震惊的视线一下子锁定在某处,瞬间了然,想笑到底是不敢笑。
看陆行知这幅要杀人的样子,他要是笑出声,恐怕今晚就成亡魂了。
他只能配合地点点头,语气轻松道:“哦,这样啊,没事的,嫂子别担心。”
说完,打开医药箱,开始准备治疗了。
“出去。”陆行知将目光放在白夏晚身上,冷声道。
白夏晚撇撇嘴,心里翻个大白眼,搞得谁想看似的。
蒋涯看她脚受伤,行动不方便,起身扶她下床坐上轮椅。
目光一会儿看看白夏晚,一下看看陆行知,八卦好奇都快溢出眼眶了。
刚刚他进来的时候没细看,这会才知道白夏晚扭伤了脚。
越想越觉得这俩口子玩的花了,不是都离婚了吗?还敢这么玩?
白夏晚心中生气狗男人了态度,没注意到蒋涯精彩的脸色。
陆行知专注忍痛,也没注意到他精彩纷呈的脸色。
蒋涯猛地意识到他有些偏离主题,忙收起心思,关心道:“嫂子,你脚没事吧。”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你快帮去看看那病号吧,别一会受不了哭鼻子。”
说完,也不管男人能杀死人的眼神,操作着轮椅悠哉悠哉地出去了。
第54章 保命要紧
白夏晚一走,蒋涯刚刚还嬉皮笑脸的神色,瞬间收敛起来。
他能看出陆行知是中了药了,立刻从药箱里拿出特制解药。
豪门贵族里,在外人看不到的阴暗面里,聚餐聚会中,在外交际时,不知不觉被下药这种事,实在是常见的很。
遇到这种情况多了,他备药也备的相当熟练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中药的人,打死他都想不到。
陆行知一直在忍着剧痛。
理智与体内那股子蛮横的躁动对抗。
“快,把药吃了吧。”
陆行知抬头,难堪的神色色和猩红的眼眸,给蒋涯吓了一跳。
他赶来的这途中,陆行知没发狂,真的算是意志力坚定了。
陆行知接过药,甚至都没喝水,直接吞咽了下去。
见他吃了药,蒋涯才开始检查那处的伤势,问题不大,看来嫂子那一脚还是留了情的,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处理好后,蒋涯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药箱。
“行了陆大少,没什么大问题,但到底是伤着了,这段时间就委屈你禁欲了。”
蒋涯语气上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能看到陆大少这么狼狈的一面,实在是百年难遇。
陆行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恢复了点力气从柜子上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不要多嘴。”
蒋涯忍住上扬的嘴角,连忙点头道:“您老人家就放心吧,这种事我能在外面瞎嚷嚷吗?好歹我也是家庭医生,有医德的。”边说,边跟拨浪鼓似的点着头。
白夏晚要是在场,也不信蒋涯这番话,信谁也不信他能守口如瓶。
陆行知没忍住翻了翻白眼,神情带着一丝嫌弃,如果蒋涯沉默寡言,又没有那些风流事儿的话,看起来确实可靠。
但,眼下他懒得和他说,恢复力气是最主要的。
蒋涯收拾好药箱,瘫坐地上,凑近了陆行知。
火急火燎的来,路上都没个喘气的机会,跑得腿都发软,也该是歇歇了。
见他凑近,陆行知皱了皱眉,这人还不走,指定憋着什么废话。
“不过,我还是想八卦一下,你是怎么在家都能中药的?不会真的是想跟嫂子玩一下情趣吧。”
“你觉得我很闲?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罢了。”
陆行知声音透着森寒阴冷,比空调开到最低还冷,蒋涯顿觉后背冷飕飕的。
但又觉得这不可能,虽说陆行知不闲,可白夏晚看起来也不是那样的人。
当即惊讶地道:“应该不能吧,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说起来这个,他可就来劲了,余光看一下门口的方向,特意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嫂子真不像那样的人,你看啊,现在你们都离婚了,她要是想做这样的事,为什么结婚的时候不那么做?”
蒋涯捋着思绪,说到这更是一脸古怪。
“而且,谁会在脚受伤的时候,做这些事啊,那不是,那不是找虐呢吗?稍有不慎,她的脚都可能废了。”
他刚刚看了眼白夏晚的脚,虽是扭伤,但还是需要小心注意的,稍有不慎就能导致伤势加重。
搞不好还得骨折啥的,那时可就不是上上药了那么简单。
真要上位,至于这么拼吗?
权贵圈里虽然有的玩很疯,可这种找虐的事还是很少有人愿意干的。
况且他和白夏晚见面的几次,她语气里满满都是对这位爷的嫌弃,怎么可能下药呢。
那嫌弃的神情可不像是演戏的。
这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终究没胆子对陆行知说出来。
不过说真的,这么嫌弃陆大少的,白夏晚可是第一人。
要不是小命要紧,他真想当面赞叹一句她勇气可嘉。
话憋在心里不能说,蒋涯更好奇了。
对陆行知下手的到底是谁?
陆行知性格谨慎,能得手的,必然是亲近之人。
“你对她很了解?”陆行知声音冷淡,明细对蒋涯的辩解不满。
“我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但这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啊,于情于理嫂子都没有动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