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的101种be(快穿)——大嘘菊【完结】
时间:2024-07-13 23:02:15

  因为南秀对于山下这件事还无多少实感,所以起初并不觉得兴奋,真的置身于热闹的街上之后才明显多了很多笑容。
  沿街摊上叫卖的物件,凡是她多看两眼的,黎t都买了下来。
  擦肩而过的小娘子没有戴帷帽,南秀几次回头看她如云的鬓发,又摸摸自己发顶,脸上浮现出几分羡慕来。黎t发现后沉思着四处望,见沿街卖衣裳的铺子里是一位女掌柜,便拉着南秀的袖口进了铺内。
  女掌柜从未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子,又看他身侧还站着位娇美的小姑娘,只觉得是一对金童玉女,十分热情地迎上前。
  黎t有礼地问:“可否劳烦掌柜为她梳发?嗯……”他一时不知如何形容,停顿后补充说,“高一些,精巧一些。”
  女掌柜先是一怔,而后笑着应下了,拉南秀坐下巧手为她绾了一个繁复好看的发髻,又捧来铜镜给她仔细欣赏。
  隔着镜面,黎t与南秀盈满喜悦的视线相撞,袖子手指一蜷,心跳更快了一些。
  不断得到满足的南秀体会到了山下的好,等他们逛到很晚了,黎t再去拉南秀,她却不肯走了。最后给她买了一匣子兽皮制作的人形皮影,哄着劝着才使她重新坐回马车上。
  她坐在马车里怀中紧紧抱着皮影匣子,还在透过车窗向外张望。
  黎t觉得好笑,问:“舍不得走了?”
  南秀用力点头。
  他承诺说:“改日咱们再下山来。”
  “明日。”南秀声音清甜,转头看他,“好么?”
  黎t惊住了,心底一喜,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说的头一句话。
  他当然点头应了。
  结果第二日忽然下起了大雨,下山不便。
  看着被暴雨砸得东倒西歪的枝杈,西平真怕南姑娘任性起来吵着闹着非要下山。但她只是心情不好地闷在被子里,饭也不吃了,一直在摆弄那一匣子皮影。
  西平想了很多办法哄她开心,都收效甚微。
  黎t在廊下站了许久,雨势渐渐小了,天也黑了。昏黄的光晕投在窗子上,他微微侧身,听到侍女低声劝南秀睡觉,南秀却不应声,思索后去外祖父屋子里讨要了一面小炕屏。
  又拉上西平,借用为南秀买的皮影给她演了一出影戏。
  全程一直是西平在说,一会儿粗声扮演着牛郎,一会儿掐着声音扮演着织女和王母,他知道以主子的性情讲不出这些描述男女纠缠的民间故事来,只能靠自己努力。可他武艺超群,却没读过太多书,更不大会讲故事,好好一出牛郎织女讲得七零八落。
  黎t本来只是沉默地配合他,忽然在这时接了话,温凉的声音穿过屏风,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好在是给了牛郎织女一个圆满的结局。
  南秀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听得仔细。
  故事讲完了,黎t静默良久。
  这些日子他几乎习惯了南秀的依赖,西平也不敢问他们何时回洛阳去。直到昨夜他的手下传信入山中,说圣上急召他回洛阳。原本只能再陪她一日了,没想到又遇上下大雨,导致无法下山完成对她的承诺。
  西平还自作聪明地给黎t出主意,说不如他们先偷偷离开,反正总会再回来的,害怕直说了会引得南姑娘哭闹,不肯放他走。黎t失笑,南秀虽然没有痊愈,却从没有蛮不讲理过。
  黎t从小屏风后起身。
  西平对侍女招招手,两人先行退出了房门。
  南秀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蒙着水光,看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到床边两步远的地方才停下来。方才的故事听得意犹未尽,追问他:“明日还有故事听么?”
  黎t说:“我要暂时离开几日。”
  南秀眼神天真,虽不舍,还是道:“那我等你回来。”
  黎t心底轻轻一陷。
第58章 救了男主的女配(完)
  孟菱看到孟思还站在母亲院子里, 路过的下人都不敢管他。
  他才七岁,初来乍到也不敢在府里乱跑, 一直埋着小脑袋揪衣裳。孟菱动了恻隐之心,叹叹气,走上前牵着他进了屋。
  屋内,孟夫人倚靠着榻上的软枕在发呆,见女儿进来了,掩饰着双眼的红肿,将脸转向另一侧。
  孟菱把小孟思轻轻推到母亲身前, 说:“人既然都领进来了, 您何必把气撒在小孩子身上?”
  孟夫人看了孟思一眼,眼泪差点没能忍住:“他把这孩子抱来, 想养在我膝下。”
  孟菱心里浮起酸涩。
  哥哥身体每况愈下,却一直不肯服药。如今孟家无后,他不娶妻, 反而从旁支领了一个孩子回来, 取名孟思, 难怪母亲要难过多想。
  孟夫人声音带了哽咽,听得孟思手足无措,拘谨地缩着肩膀。见此,孟夫人抬手想在他发上摸一摸,安抚这个年幼的孩子, 最后还是没能落下来, 摆摆手, 闭眼道:“找个院子将他安置下来吧。”
  孟夫人接纳了孟思的事很快传进了孟微勤院中。孟微勤挥退了报信的人, 闷闷咳了两声。院子里阳光明媚,他却觉得冷, 披衣坐在桌边漠然地继续看书。
  半日时光又转瞬即逝。对于家主选定的孟思,孟府上下言辞谨慎,不敢胡乱议论。
  “家主!找到人了!”
  下人边喊边跑进门来,喜悦地看着孟微勤,气喘吁吁道:“有南姑娘的消息了!”
  闻言孟微勤的表情瞬间变化,直起肩背,灼热的视线定在下人身上,恍惚问:“当真?”
  “确信无疑!”
  他急切地扶着桌角站起,欲再问,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下一刻猛地咳出一口血来,随即眼前一黑重重栽倒。
  孟微勤重病缠身又拒绝喝药,能撑到今日才昏倒全凭他过去有一副强健的体魄支撑着,如今被喜讯冲击后乍一卸力,病情汹涌,一连昏迷了两整日。
  等他从噩梦中惊醒后,人都还未完全清醒,立刻撑起身,扬声喊那日带来南秀消息的人进房中问话。待问清南秀此时所在的地点,顾不上下人叠声劝阻,执意要亲自去寻她。
  下人跪了一地,孟微勤视若无睹地穿好靴。
  “这回总该肯喝药了吧?”直到听到母亲的声音他才抬起头。
  孟夫人走到床边坐下,又命人端来药碗送到他嘴边,红着眼睛劝说:“你就要以这幅样子去见她吗?再吓到她。”
  孟微勤沉默片刻,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道:“让母亲忧心了。儿子不孝。”
  孟夫人知道他急不可耐,也不多费口舌拦他,满眼担忧地 同他商量道:“带上大夫同行,好么?”
  孟微勤默默应下,一个时辰后便带人启程,又为求迅速一路骑马,随行的大夫被颠得都快散了架子,还要劝他定时喝药。
  好在有了希望,他不再抗拒治病。
  ……
  天朗气清。
  南秀听到院门口的马鸣声,眼一亮,跑过去开门。
  姜道云也以为是黎t回来了,谁知院门一开,为首的竟是一个样貌陌生的高壮男人。
  失而复得令孟微勤格外小心翼翼,他呼吸放轻,凝视着面庞红润、笑容还未来得及收的南秀。
  “你是谁?”南秀好奇地问他。
  孟微勤心重重一跳,眼底的神色有了变化。
  这一群人看得出是连日赶路风尘仆仆,姜道云总觉得他们来者不善,上前拉了南秀一把让她躲在自己身后,欲抢先关门,门外的人却拦下了他的动作,将厚实的木板门牢牢抵住。
  姜道云带着南秀后退两步,黑着脸问:“你们来此处有何事?”
  “得罪了。”孟微勤方才还温和的表情陡然变得冷漠,懒得回应,身后其余人上前将姜道云制住。
  见南秀脸上满是畏惧慌乱,孟微勤心中难受,缓和了神色说:“秀秀,我是你夫君,随我回家吧。”她会变成如今的样子都是因为他,眼见她痴痴傻傻更令他如万箭穿心。
  “别信他!”姜道云大喝一声。
  南秀是个傻子,任何一人想要带她走,她怕是都不懂如何挣扎反抗。
  孟微勤的视线落在姜道云身上,从上到下审视一番,“为什么南秀会在此处?”
  姜道云不答话,而他也并不是非问不可,命大夫先为南秀号脉。大夫号过脉后惊讶地说她如今身体大好,至于心智问题也不敢断言,或许这辈子都会是个傻子。但这话他也不敢明着说出来触孟微勤的霉头。
  其实孟微勤并不在意,哪怕南秀此生都如此,也是孟家唯一的主母,他唯一的妻子。
  院子里药香弥漫,到处都是晾晒的药材,他环视后再次看向姜道云,心中已有数,问:“是医者?”
  姜道云须发全白,精神矍铄,确实像个隐世圣手。看来南秀身体能调养成现在的状态,皆是因为有他,孟微勤略一思索后道:“一起带走。”
  姜道云却笑笑:“我发过誓,这辈子绝不活着离开此山,你倒不如先杀了我。”
  孟微勤默然半晌:“老先生救了我妻子一命,我自当报恩,怎会杀您?既然您不愿走,继续留在此处便是了。今日叨扰了。”
  姜道云唾了他一口,骂他假惺惺。
  孟微勤不以为意。他用披风紧裹住南秀,把她抱在怀里,转身迈出院门沿着长长的石阶一路往山下走。为了能让她舒服一些,又在山下买了马车。
  从头到尾她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再和他讲过话,一直是木呆呆的,只知道睡觉和出神。
  回程路上马车一路疾驰,难免颠簸。昏昏欲睡的南秀几度被吵醒,皱起眉小声说:“让马车慢些好么?”
  她终于肯与自己说话,孟微勤受宠若惊,立即让车夫放慢前行的速度。
  南秀又沉沉睡了片刻,睁眼时撞上他沉沉的视线,迟钝许久后呢喃说:“我梦到我爹了……好想去看他。”
  她这话说得突兀。
  孟微勤收紧手臂,南秀在他的注视下始终回望着,眼睛透亮天真,全无杂色。
  他抬手轻柔地抚了下她的额发,命车夫改道屺州。
  一路上她照旧乖乖的,不时透过窗看沿路的风景,孟微勤抱着她,她也不挣扎。有时候在途中停驻,下车歇脚,她也静静挨着他坐,远眺天际缓慢下沉的落日。
  长时间的舟车劳顿令孟微勤身体愈来愈差,他睡着的时间很短,更多的时候都勉强保持清醒陪伴在南秀身边。
  终于到了屺州,所有随从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上山前南秀却说了一句:“我讨厌那么多人跟着。”
  孟微勤就真的没让随行的人一同上山。
  他一言不发地带着南秀找到了南父的墓。南父墓前杂草丛生,南秀跪在地面一点一点拔去杂草,他搭手时与她手背相触,又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从正午到日落,南秀在原地默默守了很久。山风吹过她单薄的身体,孟微勤喉间干涩,说:“我们走吧?”
  南秀没有应声。
  孟微勤指尖颤抖,停了片刻后再次说:“秀秀,我们回家吧。”语气几乎是卑微的。
  南秀转身看他。
  迎上她的视线,孟微勤露出苦笑。自她提出改道时,他便一直在自欺欺人。
  此刻她手上正握着一把短匕,他看到了,反而慢慢上前两步,最后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停下,说:“这一刀是我欠你的。”
  南秀攥着匕首的手在颤抖,这是黎t留给她防身用的,两人都不曾想到会这么快用上。她哽咽说:“你为我父女带来祸事,我不知此事,随你回了洛阳。”
  “而你心知肚明,又怎么好意思要我嫁你?”
  “又怎么敢再来找我?”
  她声音渐大,抬起刀尖用力抵在他胸口处,他却手按着她手腕,将刀尖压得更深。离她越来越近,终于能抱住她,他忍着痛楚低声说:“三十五日前,应是我们的婚期。”
  南秀表情冷漠。
  她在昏迷前,脑子里已经多许多奇怪的记忆,浑浑噩噩睡了一觉,这些零碎记忆像是被线串起来的珠子,清晰的像一个话本,又在她脑袋里重新演绎了一遍。
  原来她应当是有一个“前世”的。
  前世父亲上山采药带回来一个浑身湿淋淋的重伤的男人,正是孟微勤。孟微勤同样化名孟徐留在她家里养伤,她也同样喜欢上了他。
  只是前世的她对孟微勤更多了一些占有欲,希望他能永远留在屺州,娶她为妻。可惜孟微勤对她不假辞色,还向她坦白自己已有心上人,然而她犹不死心,磨着父亲帮忙撮合。父亲不赞同,苦口婆心劝了她许多回。
  后来她又以绝食相迫,父亲才无奈地去问了孟微勤的想法。孟微勤照旧拒绝了,承诺以重金相酬来偿还他欠下的恩情。父亲老实本分,做这种挟恩图报的事只觉得脸热,回来后严厉训斥了她一番,让她尽快死了这份心。但还没等孟微勤离去,就有一伙人杀上门来烧屋夺命。
  父亲惨死,孟微勤不得不带她回到洛阳,路上愧疚地告诉她这伙人是为他而来,因此连累了她们父女。
  到了洛阳之后她知道了徐引襄的存在,嫉妒令她做下无数错事,惹得孟微勤更加厌烦她。丰宁公主也为她出谋划,替她撑腰,让她更加有底气处处为难徐引襄。每一次孟微勤气极时,她就会搬出父亲来令他愧疚。
  好像在她的脑子里只有爱孟微勤一件事。
  与“前世”不同的是,今生她与父亲在一同采药时救下了孟微勤,孟微勤也从没有说过那伙贼人是冲着他来的。她若是知道他间接害得父亲惨死,又怎会和他一起去孟家生活?
  “对不起。”孟微勤胸口剧痛,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抬起指尖想触碰她侧脸,可见她眉眼间满是厌恶,又迟迟落不下手。
  “对不起。”他又喃喃说了一遍。
  他的身体太重,南秀后退一步,任他摔倒在地上。
  远处天幕只剩血红色的晚霞。她垂下染血的手坐在草地上,等着孟微勤的那群随从察觉到异样上山来。
  她很累,只想陪父亲多待一会儿。
  没过多久便听到纷乱的脚步声靠近,但她也依然合着眼,倚靠着父亲冰冷的墓碑纹丝不动。
  而看到这一幕的黎t心脏紧缩,几乎踉跄着跑到近处,伸手去摸她苍白的脸。
  他因为临行前南秀的一句等他回来,日夜兼程赶回洛阳,待事了后又匆忙折返。迟钝如西平都察觉到了主子的急切,以及主子对南姑娘的情意。
  没想到她却被人掳走了。得知消息后的黎t头一回体会到了气血攻心的滋味,率人紧追不舍搜寻一路。现在他将南秀抱在怀里,感受到她还有心跳和呼吸,手克制不住轻轻地抖。
  南秀闻到了令自己信任依赖的气息,眼皮沉重,下一刻便陷入深深的昏迷中。
  ……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昏睡中被吓醒。
  孟夫人顶着一双流着血泪的眼睛出现在她梦里,哭着问她孟微勤在哪里,而她侧过身,惨死的孟微勤暴露在孟夫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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