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还闯过?
“我就说,你以前经常夜不归宿,原来你是去了相府,那你和姜家嫡长女可、可有过……肌肤之亲?”
宋令贞捂着自己胸口,又惊又气的怒视着萧南瑜。
想狠狠训斥他,当着双生子的面儿,又担心污了小娃娃的耳朵。
萧南瑜一听,连忙解释道:
“没有!娘,你想什么呢?小家伙想见言言,言言也想见小家伙,我只负责带孩子去相府见她,其他什么都没有做!娘你别多想,我和言言清清白白!”
清白对女子而言何其重要,萧南瑜义正言辞,力证他和姜沐言清清白白,绝对没有越雷池一步。
他如此的郑重其事,解释的如此急切。
宋令贞审视他半响,选择相信他。
“没有越雷池就好。”
宋令贞稍稍放下心来,幸亏萧南瑜守住了最后一道底线。
否则,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姜家交代。
萧老夫人看着萧南瑜一口一个‘言言’,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姜沐言。
未成亲先有了孩子,确实是一件很不可思议,又很难办的事。
孩子想娘很正常,娘想见自己孩子也正常。
总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
偷偷摸摸的成何体统,被人发现了更不好看。
“你祖父说得对,别等年底了,还是早些让你们成亲的好。”
萧老夫人搂着双生子,看着萧南瑜无奈的叹了口气。
燕帝如今昏迷不醒,倒是姜沐言和萧南瑜成亲的好时机。
只是大皇子今夜逼宫,还不知道得逼到什么时候去,怎么也得等逼宫一事尘埃落定之后,才能着手准备他们的亲事。
“祖母,成亲这事……”萧南瑜也想早点和姜沐言成亲,可他看着萧以星和萧以舟,担忧道,“顺其自然吧。”
姜沐言的担心不无道理,他同样担心他和姜沐言提前成亲,会导致两个小家伙更快的离开他们。
在镇国公府能够听到,文德门方向的打斗声似乎越发激烈了。
萧南瑜将双生子送回紫藤苑,由萧老夫人和宋令贞看顾后,他去了书房找镇国公。
之后从书房出来,他又借着夜色的掩护,亲自去了三皇子府。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在文德门激战一夜。
天色破晓时,胜负未分的双方突然不打了。
但大皇子带着将士依然守在文德门外,并没有退去的军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继续攻打。
天亮之后的京城,家家门户紧闭。
昔日繁华的大街上空荡荡的,一眼看去,街上几乎没人。
偶尔零星几个百姓出来打探消息,也都很快回家,不敢再出来。
已被大皇子掌控的四个城门也都紧紧关着。
城外的人进不来,城内的人也出不去。
但有一个人带着二皇子的勤王圣旨,已经从西城门逃了出去,正快马加鞭的赶去搬救兵。
三皇子府。
“大皇兄还有救兵?”
三皇子站在池塘边,正拿着鱼食喂鱼,挑眉反问了一句身后的侍卫。
“是徐州刺史,密探来报,徐州刺史带着一万五的兵马,约莫今晚便能抵达京城。”侍卫道。
“一万五……这人可不少。”三皇子蹙眉凝思片刻,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父皇再不醒来,二皇兄怕是要顶不住了。”
让三皇子不太明白的是,大皇子为何猴急猴急的先逼宫。
等徐州刺史的一万五兵马抵京再逼宫,不是更万无一失吗?
更让三皇子没有料到的是。
在徐州刺史领着一万五的兵马到来之前,二皇子的救兵先到了。
但四个城门被大皇子的人把控住,进不了城的救兵,在东城门先打了起来。
大皇子知道后,领着两个亲卫快马从文德门疾驰东城门。
相府。
姜沐言不知道外界打得如何了,她想去问问姜文櫆。
但姜文櫆的书房房门紧闭。
有好些个官员来了相府,也是询问姜文櫆朝中局势的。
人心惶惶的宫变中。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场宫变竟僵持了大半个月,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没能分出个胜负来。
就连姜沐言十五岁生辰的及笄礼,都因宫乱没能举办。
在宫乱中度过了自己生辰的姜沐言,倒是没有太大的遗憾,她无奈叹息的,是自己有大半个月没见到两个小家伙了。
萧南瑜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自从宫变之后,他就再也没来找过她。
姜沐言站在窗棂前,望着院中高挂枝头的皎洁圆月,一点睡意都没有。
就在她出神遥望着夜空时,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修长的黑影。
萧南瑜踏着夜色落下,刚想翻窗进去,却见一道纤瘦倩影立于窗前。
他眉目含笑的惊喜道:“言言,你怎还没睡,在等我吗?”
第119章
姜沐言被吓了一跳, 看着一窗之隔的萧南瑜,喜上眉梢之际,嘴上却道:
“才没有等你,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说着不是等他, 姜沐言白净的脸颊却悄然爬上了一抹红晕, 杏眸含笑的凝望着萧南瑜。
“夜已深, 言言为何睡不着?”
萧南瑜清隽挺拔的身影立于窗前,他背对着月光的剑眉星目, 有着平日里深深藏起的深情缱绻。
“……”红着脸的姜沐言,抿唇不语了。
为何睡不着, 因为想他、想两个小家伙了。
想到睡不着, 躺也躺不住,便起床站在窗前遥望月色,没想到他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她不需要回答, 从她羞赧红润的清艳小脸上,萧南瑜便读懂了她在想什么。
萧南瑜轻笑了一下, 手掌撑在窗上, 轻轻一跃从敞开的窗棂翻了进去。
进去后他还顺手关上了窗。
房中的灯还未熄灭,即使关了窗,姜沐言借着烛火的微光,也能看清萧南瑜清冷疏淡的眉眼。
“言言……”
两人面对面而立,距离很近,萧南瑜轻声唤着她, 低沉的嗓音满含温柔与思念。
姜沐言睫羽微颤,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不太好意思, 却又不舍得挪开眼,羞涩地轻声应着:“嗯。”
见她一脸羞涩的望着他, 萧南瑜终是忍不住,伸手猛地将她抱进怀里。
他抱得很用力,一头撞进他宽阔硬实胸膛的姜沐言,懵了好一瞬。
“言言……”
萧南瑜低下头,埋首进姜沐言颈窝,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兰花香,满足的闭上了眼。
拥她入怀的滋味太美好,他恨不能一直抱着怀里的人儿。
姜沐言的脸更红了,犹如醉了酒一般,诱人的粉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纤细莹白的脖子。
以往,她和萧南瑜在一处,大多数时候身边都有孩子,他们很少有机会独处。
情难自禁的萧南瑜更是少见。
姜沐言清亮的杏眸一连眨巴了好几下。
明知这样不妥,可她也贪恋萧南瑜的怀抱,没舍得推开他。
姜沐言的心跳很快。
她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外衣是随意披在肩上的,此时已从她肩头滑落了下去。
萧南瑜穿得也不多,从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中,她能感觉到,萧南瑜的心跳也很快。
两人谁都没说话。
萧南瑜搂着她细腰的手臂用力了几分,抱得更紧了,姜沐言纤弱的身子骨也更紧贴着他。
他手劲大,姜沐言被勒得有点疼,但她没有制止萧南瑜,任由他越抱越紧。
姜沐言脸颊贴着他很具有安全感的宽肩,杏眸微垂,掩住了眸底的心慌与羞涩。
随后她又闭上了眼,安心地靠在他肩头。
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对萧南瑜心动的,但此刻的她心里很清楚。
她确实对萧南瑜动了情。
静静相拥良久。
萧南瑜在姜沐言耳边,柔声低语道:“言言,生辰快乐。”
姜沐言耳膜微痒,他气息灼热,若有似无的气息似要灼伤她的耳朵。
“嗯。”姜沐言过了半晌,才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
萧南瑜紧紧拥着她,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纤薄的背部,轻轻抚摸着她披散而下的齐腰长发。
她头发浓密,发丝柔顺,缠绕在指尖细滑的犹如上好的绸缎,萧南瑜爱不释手的把玩起了她的秀发。
“言言,我给你带了生辰礼。”
亲密拥抱的两人似交颈的鸳鸯,萧南瑜微微转头,清贵至极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她脖颈。
萧南瑜明显感觉到,怀里娇软的小身子微微一颤,继而缩了缩小脖子。
“……谢谢。”
姜沐言靠在萧南瑜的肩没抬头,闭着的双眼虽也没睁开,睫羽却一连颤动了好几下,良久后才闷哼出两个字。
萧南瑜突然轻笑出声。
笑得胸膛微微震动,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姜沐言自然也感觉到了,甚至连带着她的身子也跟着震了震,她更是羞得不敢睁开眼了。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萧南瑜笑着问。
都不知道他送的是什么就说谢谢,万一不喜欢他送的呢?
姜沐言确实挺好奇,但现在被他抱着,要接礼也得先分开。
“是什么?”她问道。
“你猜。”萧南瑜的语调里还洋溢着几丝笑意。
姜沐言不想猜,干脆道:“你先放开我。”
要看礼物,总得先分开吧,他们这样抱着怎么看。
“……”这回轮到萧南瑜沉默了,“不放,再抱一会儿。”
他说着还抱得更紧了。
姜沐言被抱得暗吸了一口气,他抱得太紧了,两条手臂怎么这么有劲儿,她都动弹不得了。
“言言,你不问我,为何这么久没来找你吗?”
萧南瑜埋首在少女的柔软发丝间,贪婪的深嗅着独属于她的清香。
闻着她的气息,他就浑身舒畅,也令他心安。
“你忙。”姜沐言的回答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没有埋怨他的意思。
大皇子逼宫,和二皇子打打停停,一直僵持不下。
这段时间朝中局势不明,京城动荡,各家各户家门紧闭,不敢外出。
姜沐言有种直觉,宫变落得如今的局面,估计萧南瑜没少参与其中,他肯定很忙。
“是有点忙。”
萧南瑜的回答印证了姜沐言的想法。
但他下一句话,却出乎姜沐言的意料。
“但我不来找你,也不全是因为忙,我娘和祖母不准我来,她们担心我夜闯你闺阁会败坏你名声,说什么也不准我来。”
萧南瑜也担心他常来会让宋令贞和萧老夫人认为,姜沐言纵容他夜闯,对她印象不好。
所以他听劝,不敢再让宋令贞抓到把柄,一直克制着没再夜闯姜沐言闺阁。
可今日不一样,今日是她的生辰。
因为京中动荡的关系,相府没有发帖请人给她办及笄礼,萧南瑜不能光明正大的登门贺她生辰。
可他又不想错过她的生辰,只能违背祖母和母亲的意思,再一次偷偷夜闯相府来见她。
姜沐言突然睁开眼。
闪烁的杏眸眨巴又眨巴,她猛一下抬起头看着萧南瑜。
“什么意思?什么叫萧老夫人和世子夫人不让你来?难道她们已经知道,你经常夜里来找我了?”
姜沐言心惊不已的询问着萧南瑜,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也曾想过,萧南瑜经常偷偷来找她,或许有一天会被人发现。
但她一直觉得,如果被发现,可能会是她这边先被人抓到。
没想到她这边好好的,萧南瑜那边倒是出事了。
“我的错。”萧南瑜也抬起头,一眼看到了她眸中的惊慌,解释道,“我本来还想遮掩一下的,没想到我娘一猜就猜中了,没办法我只能坦白了。”
姜沐言愁容满面的抿着唇。
猜得这么准吗?
宋令贞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萧南瑜夜闯,宋令贞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作风放荡,不检点的女子?
“你娘和祖母,该怎么想我啊?”
姜沐言早就知道,一旦事发,她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可以前也就想想,现在真的事发了,她顿觉心头压力大。
“言言别担心。”见她发愁,萧南瑜忙温柔轻哄,“我娘和祖母只会认为是我的错,是我非要去找你的,她们教训我也是让我不要败坏你名声,不会如何想你的,她们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真的?”姜沐言有点不太信。
“当然是真的。”萧南瑜微微低头,额头抵着她额头,定定凝着她清亮杏眸,“言言,我从不对你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眸色幽深却真诚,被他用这般眼神深深凝视着,姜沐言心神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