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礼物,喜欢吗?”
谢遇安抿着唇,眼睛弯了弯,然后甚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那我的新年礼物呢?”
乔吟伸手向他讨要。
谢遇安勾唇一笑,低头贴着她的耳边,低声道:“流氓才不会送礼物,流氓只会耍流氓。”
“嗯……”
乔吟光顾着跟他说话,一时失防,被他攻城略地,嘴边失控地溢出一声低吟……
谢遇安虽然嘴上说没准备新年礼物,但乔吟起身沐浴更衣之后,还是看见了梳妆台上多出来的一枝梅花。
一根枝条上,既有红色,又有白色。
是双色梅。
乔吟拿起花枝,欢喜地奔到院中。
谢遇安在乔吟昨日堆的雪人旁边又堆了一个,两个雪人紧紧挨着,都快要抱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去找的?怎么不叫上我?”乔吟举着手里的花枝问道。
“好看吗?”谢遇安看着她,问道。
“好看,还有吗?我送几枝到娘房中插瓶。”乔吟兴奋道。
谢遇安拍了拍手上的雪,“走,我带夫人去采花。”
乔吟拿上了披风,兴高采烈跟着谢遇安出门,她以为他们要去万丈崖,结果马车在集芳园门前停下了。
乔吟心里一惊,该不是当初谢遇安随口说的要从各地寻双色梅,真的寻来了?
她快步踏入集芳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白相间的云雾,满满一大片,全都是双色梅。
“和夫人的第一个新年,没有新年礼物,岂不是我的罪过。”谢遇安笑道。
乔吟转身扑进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
“快亲亲我,不然我要哭了。”
谢遇安低头道:“有人。”
“那你叫他们走。”乔吟红着脸小声道。
谢遇安逗她:“你是少主夫人,你也可以叫他们走。”
“对哦。”
乔吟转头,红着脸,故意压低了声音,故作高深地朝周围的下人摆了摆手。
“都下去吧。我跟少主在这赏赏花,有需要再唤你们。”
“是,少主夫人。”
谢府上下的人对自家主子的恩爱劲早有耳闻,闻言,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
待人散去,乔吟拉着谢遇安步入梅林间。
梅香浮动,乔吟陶醉其中。
“真漂亮,我好喜欢。”
“喜欢这花,更喜欢送我花的你。”
乔吟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更不吝啬自己的吻。
该死,又是想亲烂他嘴的一天!
……
除了谢遇安的新年礼物,乔吟还收到了谢家其他人的礼物。谢家主送了一颗精妙的九层象牙雕球,可以当摆件也可以拿在手里把玩。
秦白霜送了一套京城最时兴的头面,从珠钗到指环,满满一箱。
两房的叔父叔母也准备了新年红封,鼓鼓囊囊的塞满了银票。
谢遇简更是随手就送了一张商铺房契给她,乔吟受宠若惊,本想推拒,谢青璇道,二哥每次都这么敷衍,年年都是商铺,她都收到十几张了,毫无新意,反倒是四哥更有心,每年都送的不一样。
谢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几个干瘪瘪的红封:“合着,就我不受待见呗?”
谢遇殊瞥了他一眼,“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日进斗金了。”
谢忍扯了扯嘴角,“切,说的我不挣钱一样,是你们不让。”
乔吟疑惑地看着谢青璇,谢青璇小声解释道:“谢忍他在淮州时,把淮州的赌坊都赢了个遍,差点淮州的赌坊都要跟着他姓了,被二伯制止了。”
乔吟惊叹,朝谢忍道:“欢欢,你好厉害!”
谢忍神情一滞,忽地咆哮了起来。
“我后悔了!我那天就不该替谢遇安挡酒!哼!”
谢忍哼唧了一声,恼羞成怒跑了。
乔吟在谢家收了礼物,初二回侯府,又从乔父和乔默手中收了一堆。
晚上,两家合在一起,吃了一顿阖家大团圆饭。
酒过三巡,乔父搭着谢家主的背,乔默请谢遇简谢遇殊给自己当傧相,谢忍被父母当众催婚,小九被父亲耳提面命离太子远一点,而碧珠正在给一众人表演徒手榨果汁……
“画完了吗?”
往年都是谢家主执笔作画,今年交给了谢遇安。
谢遇安刚放下笔,乔吟凑过去看。
画上的每个人都栩栩如生,而她坐在席间,脸上洋溢着最为明媚的笑容。
圆满了,这一刻。
【系统……】
乔吟召出了系统。
【送你一份新年礼物。】
乔吟点亮了眼前的五颗星。
剩下的每一天,她都要认真的过。
喜怒哀乐,都是生命最真实的颜色,是自己执笔留下的画作。
第140章 番外:没学会,还把锅炸了
乔默正月和薛宛然完婚之后,二月初,带着碧珠和望山,领了一支队伍,去岷州剿匪了。
四月初,捷报传来,为患多年的岷州流寇被一网打尽。
乔默二等功,碧珠三等功,战绩斐然,尤其是碧珠,不过短短数月,京中茶馆说书人那最受欢迎的故事已经不是才子佳人,而是‘怪力神女倒拔垂杨柳,一锤落定地动鬼磕头。’
但乔振东却说,乔家最大的功臣,当属薛宛然。
因为就在捷报传来前两天,薛宛然诊出有孕。
双喜临门,乔振东老泪纵横,在祖先牌位前拜了又拜。
五月初,太子正式监国,谢遇安任都指挥使,统管各司兵马调动,谢遇简入户部,谢家的生意交由谢遇殊和谢忍打理。
谢遇安初上任,军务庞杂不说,还有不识时务的,自以为资历高深,对谢遇安多有不服。
这日,谢遇安整军操练,一伙人闲散应付,对着谢遇安挤眉弄眼。
“指挥使,怎么操练您能示范示范吗?您长的俊俏,操练起来肯定十分好看。”
谢遇安身边的副将章隼闻言,抬头向那几人投去默哀的眼神。
你们惹谁不行,非得惹阎王?
阎王新婚恩爱,这才给你们好脸色,你们当他是纸老虎呢,不知死活。
偌大的演练场陡然一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望向这个新上任的年轻指挥使,真要论起来,不服气的人大有人在。
“行,那切磋切磋。”
谢遇安笑了笑,光风霁月的,十分好说话。
那挑衅者愈发张狂,道:“指挥使若是输了怎么办?”
“输了这指挥使给你当。”谢遇安当即应道。
“当真?”来人一愣。
谢遇安勾了勾手:“赶时间,你们一起上。”
这群刺头,个个都是在军中横行霸道惯了的,何时受过这等嘲讽。
一时全都被激怒,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十几个人全都挥拳蜂拥而上。
谢遇安眸光一沉,徒手一抓,紧扣一人的肩膀,只听咔嚓一声,便将人一条胳膊卸了下来,随手丢在一旁。
迅如闪电,所有动作发生不过在一瞬间,周围的士兵们全都看傻了眼。
“这……这招式也太快了吧。”
就这一句话功夫,场上又倒下了三人。
章隼撇了撇嘴,“那你们是没见过咱们将军用刀,那刀快的,人还没闭眼,头已经滚十里远了。也就是自己人,将军才搁这给你们过家家呢。”
话音刚落,场上十几个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哀嚎不断。
谢遇安站定,抬头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问道:“还有人想当指挥使吗?”
那话明明轻飘飘的,落在人头上,却跟泰山压顶一般。
众人看着场上云淡风轻的男人,一个个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出。
有眼睛的都看清了,这位新上任的指挥使,看着和气团团很好说话,实则狠辣异常,招招毙命。
场上气氛正僵持着,军营口驶来一辆马车,一个小厮提着一个食盒下车。
“散了吧。”
谢遇安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章隼指着他们的脑袋,“算你们走运,赶上饭点了。”
跟着谢遇安的人都知道,午膳前后两个时辰,谢遇安的心情最好。
因为夫人送的午膳到了,这时候找指挥使大人,就算是再棘手的事情,指挥使大人都不会生气。
谢遇安回到自己营帐中,府中的小厮正好将午膳送了进来。
谢遇安净了手,打开桌上的食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印花红帖。
【妾闻城东今夜有灯会,特邀指挥使大人共赏,请大人务必前来。】
【另:记得带钱。】
【再另:新菜品,吃干净。】
【再再另:想你。】
帐中无人,谢遇安的嘴角肆无忌惮地翘到了最高。
这段时日,公务太忙,他早上出门的时候,乔吟都还没醒。
两人也很久没出去转转了。
谢遇安算好了时间,换了一身衣裳后,直接骑马去了夜市。
一到街口,他下意识便往路旁那棵树上望。
上回,乔吟便是坐在那棵树上等他的。
去年冬天光秃秃的树干,如今枝繁叶茂,满枝头挂满了红色的花。
原来是棵石榴树,开的是子孙满堂的石榴花。
乔吟站在树下,长发挽起,正朝他招手。
谢遇安大步走过去,乔吟指给他看,“你看,这石榴花开的真好。”
谢遇安顺着她手指,抬手想折一枝下来,被乔吟拉住。
“别动,留在枝头开的更久。”
谢遇安依她,两人挽着手汇入人流。
今晚的夜市,灯火格外璀璨,乔吟望着这熟悉的街景,颇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来了好几次,却没有认认真真地逛过一回。
两人又来到那家瓦罐汤前,乔吟歪头问他:“大人用晚膳否?”
谢遇安摇了摇头:“尚未。”
乔吟憋不出下一句,只道:“我也没有,在这吃吧。”
“好。”
谢遇安点头,两人心照不宣地选了当初坐过的那个座位,要了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菜品。
谢遇安用帕子为她擦了擦凳子,烫了杯子,沏了茶。
食肆的老板将他们点的瓦罐汤送上来,“客官慢用。”
正要退下,忽地看了谢遇安一眼,惊道:“公子,是你呀?怎么样?我教你的瓦罐汤学会了吗?你夫人还喜欢吗?”
谢遇安面色一僵,讪讪地摇了摇头:“没学会,还把锅炸了。”
食肆的老板十分热心,闻言笑道:“没事,没事,待会我再送你两个瓦罐,多练几次就会了。”
谢遇安黑着脸道了声谢。
乔吟一直看着他,见人走开,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炸了?”
谢遇安十分尴尬,“不提也罢。”
乔吟发现了新乐趣,十全十美的谢遇安原来是个厨房杀手。
“我平衡了。”乔吟笑道,“你也有不会的。”
谢遇安看着她,有些遗憾道:“想亲手做给你尝尝。”
乔吟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谢将军的手能拿笔能提枪,守得了国护得了家,不会做一道汤也没关系,我做给你喝也一样。”
“还有,谢谢。”乔吟道。
谢谢他把她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谢谢他抚平她心中的每一个缺憾。
谢遇安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不用谢,这是为人丈夫最起码的担当。”
第141章 番外:谢叔公的药竟然是……
八月,天气转凉。
这日,谢遇安处理完军中公务,先打马回家。
早上出门时,乔吟神情恹恹,说有些头疼,好似染了风寒。
谢遇安一整日都不放心。
虽是提早下职,可回到家中时,也已是天黑时分。
院中静悄悄的,下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卧房里透着一点点光。
谢遇安以为乔吟已经睡下了,轻轻推开了房门。
不想,人刚跨入门槛,一个香软的身影已经扑进了怀里,两只小手直往他腰上探。
谢遇安一愣,低头一看,乔吟脸上染着异样的潮红,身上更是滚烫如火,连呼吸都很重。
好像是真病了。
“哪里不舒服?”谢遇安担忧道。
乔吟摇了摇头,神神秘秘道:“突击检查!”
她今天的手异常灵巧,几下就解开了他的腰封。
“棒不棒?”
像是攻克了一道天堑难关,乔吟仰着一张脸,十分得意道。
谢遇安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头很烫。是发烧了吗?”
乔吟睁着有些失神的眼睛,有些难耐点了点头。
“有些头疼,下午吃了药就这样了。”
她仰头看着他的脸,手指已经探入他的衣襟,越看越燥热。
“谢遇安,相公,遇安哥哥……”
乔吟像是没骨头倚在谢遇安身上,嘴里软糯地一声一声唤着。
但更大胆的是下一句。
“我好想要。”
她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谢遇安再迟钝也看出来怎么回事了,只是不知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给乔吟下药,心里不由一紧。
“吃了什么药?哪来的药?”
“这不得问你吗?”
谢遇安一愣,乔吟指了指桌上还放着的药瓶子,“家里备的药。”
谢遇安看见桌上赫然放着一个眼熟的青花小瓷瓶,不由哭笑不得。
谢叔公给的助孕药,原来是这么个助法??
乔吟像根藤蔓一样,攀着谢遇安的脖子,整个人都快要哭了。
“我吃错药了……”
乔吟刚吃下去就觉得不对劲了,可她也不敢找大夫,就这么生生受着。
“谢遇安,你怎么还有这种药……”
平时生龙活虎折腾的还不够吗,他怎么还备着这种药。
乔吟满腹委屈,眼睛里洇着一团水雾,似嗔似怨地看着他。
谢遇安不知从何解释,也没空解释。眼前的人面颊若霞,红唇诱人,似泣露的鲜花,带香的迷药,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瓣,勾她纠缠嬉戏。
“怎么不让人叫我早点回来?”
乔吟摇了摇头,“不想耽误你公务。”
其实……是怕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