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雾长长的哦了一声,忽然想起陈教授交给他们的项目,她负责的资料还剩一点没找完,“我记着你这好像还有台电脑,我用一下。”
“嗯,在卧室,自己去拿。”
两个人在露台上各自忙着自己的作业,一下午整个露台一室静谧。偶尔秦知聿起身给她添杯热水,往她嘴里塞几颗糖。
等到阮雾把资料整合好交给宋明远之后,坐在电脑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随便捏了捏肩膀缓解了一下紧绷了一下午的肌肉。
“你作业搞完了吗?”
秦知聿翻了下手边厚厚的资料书,闭眼缓解了下倦怠的神色,“马上。”
“那我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东西?”
“不用,等会张南他们过来,你想吃什么给他们发个微信让他们给你带。”
“那我去把水果洗一下。”
*
等阮雾刚把水果零食放到茶几上,门就被敲响了。
她起身去开门。
“小南哥,你怎么来的这么快?”阮雾往他身后扫了一眼,疑惑的问:“窈窈和清允哥呢?”
“窈窈闹着要吃什么达克,反正就是那个糊嗓子的玩意儿。”张南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里进。
阮雾无奈的重复,“达克瓦兹。”
“对对对,就那玩意儿。满满,快帮我把这些螃蟹丢到锅里。”
阮雾看着手边满满一大盒的螃蟹,“都这个天了,你打哪儿弄的这么肥的蟹子?”
张南手脚麻利的把从溢香楼打包好的餐盒摆在桌上,得意洋洋的开口,“知道你和窈窈爱吃,正好回家一趟,看见我们家老爷子托人从南边带过来不少,拎了点处理好的就过来了,家里阿姨说丢到锅里蒸一下随便调个蘸料就好。”
“哎——”张南垫脚扫了一眼整个客厅,“阿聿呢?我都来半天了怎么不见人?”
“他下楼去车里拿酒了。”
张南简单嗯了一声,随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眉毛一抖一抖的,说话也是吊儿郎当的,英气十足的脸上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痞气,怎么看怎么滑稽。
“我说下周咱领导就过来验收咱们班训练成果了,还不紧着点时间抓紧训练,万一领导真有相中的,直接送去军区,那这大学就没白混。”
对面的人似是说了什么,张南的腿抖的更厉害了。
捞过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口后,在开口语气更吊儿郎当,“我又不想着去军区混日子,老子以后可是要真刀真枪去边境线驻扎去。行了,少废话,赶紧训练,周末也不能松,我先挂了。”
阮雾嗦着饮料,“你们学校搞什么好玩的,我们能去凑热闹吗?秦知聿天天往检察院里跑,我和窈窈都快无聊死了。”
张南闻言,眼一横,“就你一人无聊吧,人家窈窈最近跟那个姓蒋的四眼走的近着呢,天天一块去图书馆打卡,都快把付清允气够呛。”
“对啊,合着就我无聊。”她怅然开口。
“没事儿,那你下周来玩儿吧,到时候你去我们学校后边,你不是知道吗,正好看看我们学校的男生,那家伙,满身腱子肉,一个塞一个结实,甩阿聿半条街。跟哥走,哥给你找个新对象,绝对不会发生惹你生气让你踹车这种行为。”
话音刚落,紧闭的门被打开,伴随着舒窈埋怨声,秦知聿把手里的酒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清脆的玻璃相碰的声音。
他冷哼一声,“张南,趁我不在撬我墙角是吧。”
张南满脸怨怼,“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嫌我回来早了,耽误你给我媳妇儿找对象?”他咬牙切齿的坐到阮雾跟前,把人往怀里一搂,“再说了,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舒窈把手里的甜品递给阮雾,笑眯眯的开口,“姐们,我对你的新对象不怎么感兴趣,你和我说说你怎么把付清允车踹成那样的行不?有什么窍门没?”
付清允也吊着嗓子饶有兴趣的开口,“我也挺想知道的,我昨儿个自己在寝室琢磨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哪来的劲把我车踹成这样。”
阮雾舔了舔唇角,朝付清允悻悻一笑,果断甩锅,“都是秦知聿,他先惹我,不守男德。”
“不守男德,和你劲大踹车也没什么关系吧。”
舒窈一副看破了的样子,伸出手指故作玄虚一阵,吊足了众人胃口才慢慢说道,“气到临头,洪荒之力爆发了呗。”
阮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拽着舒窈往厨房里走,“小南哥带了好多螃蟹,和我去看看熟了没......”
两个女生一走,客厅里热闹气氛沉寂下来。
张南看着萎靡不振的付清允,打趣道,“知不知道咱们院新搬来一户,住到了原来纪家空的那栋房子里。”
一句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木着脸没什么情绪。
他若有其事的咳了一声,神神秘秘的笑了声,“我听我妈说是新上任的部长,官还不小,姓蒋。”
付清允掀了掀眼皮,皱着眉头问,“蒋方逸?”
张南猛地拍了下大腿,“恭喜你,答对了!奖励情敌一个!”
秦知聿靠在沙发上,两片薄唇开合,“中奖了呢,小付。”
端着蘸料的舒窈走了过来,踢了踢付清允横在路上的长腿,“中什么奖?”
“大奖!”
“拉倒吧,就他还中奖,付清允运气出了名的差,买两千块钱刮刮乐都能一毛不中的,你跟我说他中奖了?”舒窈翻了个白眼吐槽到。
张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对,他这运气,没谁了。”
付清允面色不虞的看着开怀大笑的人,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沉默不语。
阮雾盘腿坐在地毯上费力的剥着螃蟹壳,白嫩鲜美的蟹腿被裹满蘸料之后整个往嘴里一塞,神情满足。
“哎,太可惜了,怎么就你海鲜过敏呢。”
舒窈夸赞了一下阮雾调的酱料之后,嘴快的开口“一开始沈姨不知道他海鲜过敏,小时候我妈从曲海弄回来的那些海产送过去的时候,听我妈说沈姨老给二哥喂,没喂几口二哥就开始睡觉,特听话,搞得沈姨在整个院里大肆宣传二哥听话。”
“然后呢?”阮雾在一旁听的兴致勃勃。
“后来有一回,知珩哥给二哥喂多了,反应有点猛,直接晕了,起了一身疹子,送医院才知道二哥海鲜过敏,一点都不能碰。”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阮雾捂着嘴看着一旁沉默的秦知聿笑个不停,手背蹭了蹭他膝盖,“以后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给你少喂点海鲜。”
“不用这么麻烦。”
“嗯?”
“想我死直接说一声,不用你动手。”他说完之后,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脸上闪过笑意,他微微俯身凑在阮雾耳朵上,气声开口,“或许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他顿了一下,“你不是今晚上吃螃蟹了吗,亲死我就行,也能让我乖乖听话。”
阮雾红着脸嗔视他一眼。
秦知聿挑了挑眉又继续开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对面的张南不乐意的哎了几声,“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看给满满羞的脸都红了。”
“妹妹,哥哥跟你说,这种男人,尽早甩了。”他指着秦知聿,脸上表情不怀好意,“太会讨姑娘欢心,不靠谱。”
张南太会调动气氛,一阵插科打诨之后,一顿饭也吃到了尾声。
张南喝了不少,脸颊微微泛红,微微扬了扬下巴,正色道,“下周来捧我个场?”
“窈窈,哥哥给你介绍帅哥,八块腹肌,人鱼线,倒三角,你想要的小南哥通通给你找来,排成排让我们窈窈选。”
舒窈点了点头,看向窗外夜色。
“我没什么意见,去呗,反正闲着没什么事。”
自从和付清允闹别扭和好之后,这人整天阴魂不散的跟在她身后,她去哪都能看着他。
烦得要死。
不喜欢她还这样,真搞不明白这人。
张南脸上掠过满意的神色,随即意有所指的开口,“别老是喜欢那种看起来就斯文败类不像好人的,找点正常人喜欢喜欢,我们学校,那国防生,长的可带劲多了,还洁身自好,不乱谈恋爱。”
阮雾眨了眨眼,托着腮看着张南,“小南哥,能让帅哥排成排也让我选选吗?还有个人体解剖图没画,到时候多观摩观摩好看的肌肉给我的作业添一笔光。”
“没问题,等哥回去安排一下。”
付清允起身拍了拍裤子,“不早了,我们回去?”
阮雾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眼喝了酒的三个人,“你们怎么回去?都喝酒了。”
“对面被我买下来了,我们去对面睡,刚好三个房间。”
“行,那我给窈窈拿睡衣。”
舒窈发现了盲点,浑身冒着酒气,抓住阮雾的肩膀,“你俩进度飞快呢,睡衣都有多余的。”
知道太多会被灭口。
阮雾发誓她真的真的很想把舒窈的嘴拿强力胶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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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人之后,阮雾和秦知聿把桌上的垃圾简单收了收之后,阮雾就进卧室拿着睡衣去客卧洗澡了。并且不忘耳提面命的嘱咐秦知聿在主卧洗澡,不许等她洗完之后他才慢悠悠的把隐私装置关了大摇大摆的进去洗澡。
喝了酒的人今晚格外温顺,等阮雾从客卧洗完澡回主卧的时候,看见秦知聿盘着腿坐在床上眼都不眨的看着盯着主卧的门。
秦知聿冲着阮雾招了招手,听不出情绪的开口,“过来,给你吹头发。”
有点儿冷淡,阮雾当他喝多了也没多想。拎着吹风机走到床边,动作极自然的拉过凳子坐在床边。温热的风隔着发丝打在她脸上,阮雾觉得头发差不多干了之后,回过头把他手里的吹风机关掉,握着他的手指兴致勃勃的问:“付清允到底中什么奖了?”
秦知聿扯了扯唇角,“情敌。”
“啊?”
“不早了,睡觉。”
阮雾瘪了瘪嘴,看他冷淡的样子轻嗤了声,啪的一声关了灯,钻进被子里背对着他。一声不吭,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明显带了情绪。
她捏着指尖纳闷的想今晚上谁招惹他了,跟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平时喝了酒也没这么冷淡,不是对着她还挺热情的吗,时不时凑上来亲她一口的,还说不正经的话。
怎么今天晚上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跟谁得罪他了似的。都不抱着她睡觉了。
一个不太正常的念头从阮雾心底升起,她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打开搜索软件,噼里啪啦的输了一大串字。
【男朋友突然很正经,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搜出来的回答五花八门,她粗粗扫了一眼,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关了手机之后她翻了个身。
用手指轻轻戳着他后背,跟挠痒痒似的,一下下戳着他,声音带了点委屈,“秦知聿,你外面是不是有狗了。”
秦知聿心里正别扭着,打算自己缓一会,结果阮雾跟转了性一样,平常恨不得沾床就睡的人,今天晚上一直在他背后搞小动作,一会戳戳后背一会碰碰他的腰。偏力道还不重,跟挑逗似的,惹的他直冒邪火。决计以后一定要穿睡衣睡觉。
想着她生理期,腰酸背痛的,自己不多闹她,刚想翻个身抱着她好好睡觉,等她身体好了在找她算账,结果这姑娘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还不等他说话,砰的一脚踢在了他腰上,脚丫子冰凉,刺激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反手握住她的脚,啪的一声把床头灯打开,“我又哪有狗了。”
阮雾坐起身子,满脸幽怨的控诉他,“你都不抱我睡觉了,冷着一张脸爱搭不理的。”
听到这话,秦知聿皱了皱眉,心想他自己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懂了,淡了,腻了。”
他将嘴角抿成一道直线,歪头看着控诉他的人,没头脑的冒出一句话来:“你说实话,我身材好吗?”
一句话把阮雾思绪打了个岔子,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上手掀开被子,目光从头划到脚,点了点头,“堪称极品。”
“那你怎么还去张南学校看那些八块腹肌的男人。”他声音闷闷的,又阴阳怪气。
阮雾睁大了眼睛,“我不是想着正好方便吗,怎么了这是。”
秦知聿不答话,只盯着她看。
她把先前秦知聿的怪异行为和刚才没里头的问题结合了一下,自顾自的给了自己答案,“合着半晚上不对劲,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吃醋了啊。”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阮雾凑上前圈住他脖子,“那我哄哄你?”
“也不用哄,画我就行。”秦知聿靠在床头,垂眸看了一眼趴在他胸膛上的人。
阮雾抬头捧着他脸,重重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声音响亮的在安静的卧室里好似还能听见回声。
“少来这一套,你对象该有的都有,一句话,画我行不行。”
“行行行。”
秦知聿憋了半天的气突然散了,挑了挑眉看着阮雾,流里流气的开口,“嘴一个?”
阮雾啧啧几声,摇头看着他,“你现在特像我看的电影里面那些逛鸡窝的少爷们。”
话音刚落,秦知聿迅速翻身绕到阮雾上方,低头一手把她手腕扣住,深邃的眼睛盯着她,“那我身体力行一下,不能白白让你说了。”说完低头咬她嘴唇,用舌尖撬开她唇齿,迅速攻略城池。
暧昧的接吻声音在房间内不停荡着。
秦知聿深吸了一口气,烦躁的揉了把脸,“你这生理期什么时候走。”
“刚来呢,你以为串门走亲戚呢,说走就走。”
他看着娇媚的不得了的身下人,还有掩盖在脖颈以下若隐若现的地方,一阵心热,难耐的凑过去亲了亲她眼睛,声音带着诱哄,“那秦老师教你点特殊时期也可以做的事。”
阮雾懵懂的看着他,床边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头顶上方的男人赤着上身,喉结轻轻往下滚动,看着她的眼神里是浓郁化不开的春//色。
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全然黑暗的地方。
整个人被他被动的带着节奏,像被拨弄的琴弦一样,连心都泛起涟漪。
她不敢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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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羞得要烧起来似的,连手心都发着烫。
过了好久好久。
她咬了咬嫣红的唇瓣,不自然的活动了下手腕,可怜巴巴的看向秦知聿,“有点酸。”
炽热的气息喷扫在她耳畔,清冷的声音带着沙砾感在她耳边响起。
“宝宝在坚持一下。”
他说的坚持一下,阮雾感觉慢的像过了一整个世纪一样。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
沙哑低沉的闷哼声从他喉头滚出,下巴处的汗水滴答一下落在阮雾的虎口处,眸色深沉如墨漆,轮廓凛冽,侧脸性//感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