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Fuiwen【完结】
时间:2024-07-24 14:35:42

  甘望舒握紧拳头,不然感觉自己分分秒秒要软下去。
  萧津渡贴着她蹭了又蹭,呼吸一直缭绕在她耳边:“嗯?望舒,你和我在一起吧,这破日子我是一分钟都过不下去了。”
  “……”她低喃,“你这两年,为什么没看上别人。”
  “你看了?”
  “我不一样,我逃难去了,你也知道我这两年多落魄,谁有心思恋爱。”
  “我疗伤呢。”
  “……”她垂下眸,看着腰间紧紧扣住的手,轻叹,“我是,恋爱的意思,但我还是觉得太难了……”
  “你别管。”萧津渡的声音因为她那一句话,动情而嘶哑,“我说了你别管。”
  “你去睡觉吧。”她真没再说。
  萧津渡又因为她的听话而心动得要死,搂着她没放,整个埋下脸在她肩头,舒服得只想这辈子都不起来。
  甘望舒侧眸,借着屋檐下橘红色的灯,偷偷地,近在咫尺地看着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
  “你这两年都是这样,两天吃一顿饭吗?”
  “没有,要这样你还有男朋友?孤寡一辈子了。”
  她忍俊不禁,“但你瘦了很多,你不觉得?”
  “不觉得。”
  “那你现在觉得一下,我很觉得。”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她噗嗤一笑,心头的愧疚和心疼却在悄无声息的蔓延,“行了你去睡吧,别作诗了。再憔悴下去,就不合适了。”
  “不困了。”他埋着脸嘟囔。
  “我看你都快困死了。”
  “我就想抱抱你,你都说我瘦了,我续续命。”
第53章 可怜可怜萧总。
  极致的心疼在甘望舒心头如潮水暴涨, 她回过神来时,已经伸手搭在他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萧津渡没动, 只是舒服得恍若做梦,忍不住又蹭了蹭她的脖颈。
  “明天别不吃饭啊,一次就行, 不能再多了。”她轻声嘱咐他。
  萧津渡:“我明儿去找你。”
  “我在甘氏呢,你可以中午定个餐厅然后去等我, 我们一起吃。”
  “我明早就去找你。”
  “我说我在甘氏这边的分公司呢, 你一个字没听进去。”
  “甘氏怎么了?我怕啊, 你要找保安把我扫地出门?”
  “……”她轻飘飘嘀咕,“扫出去我还得跟着走。”
  他轻笑,很满意地笑。
  甘望舒还是喜欢听他意气风发的笑,一下就心软:“你想去就去, 不膈应你就去。反正你今晚也别通宵达旦了,也不要喝酒了。”
  “管起我来了,我这小祖宗开始行驶起权利了。”
  “……”
  甘望舒脸红透底, “我怕你喝死了, 好不好?谁家喝酒像你这样喝的, 熬大夜后喝一整天, 还一口饭不吃。我要是这么喝都被你骂死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心跟我换好心, 嗯?没成驴肝肺。”
  “……”她乐得不行, 往后拿手肘撞了撞他, “好了, 你快去休息吧,物理休息才有用, 站这儿看着都累。明天见吧。”
  萧津渡慢吞吞撑起来,怕她上了一天班也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挂在她身上的两只手。
  甘望舒得了自由马上跑,往前两步钻入车子,怕他再反悔。
  和他隔着挡风玻璃一边对视一边倒车,掉头,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又迷恋至极地在后视镜里和他紧紧眸光交缠。
  萧津渡目送到她车子出了园子大门,应该才走。
  甘望舒早早就睡了,她不太适应江南的温润气候,总觉得夏天很容易犯困,但是最近来出差,事情多,她中午都没什么时间休息。
  第二日刚到公司没多久,微信就收到了萧津渡的来信,萧总终于不像昨天那样,成了失踪人口。
  “在公司吗?”他问。
  甘望舒忙里偷闲回复:“嗯,在。”
  “我上去了。”
  “你到啦?”这么快。
  她拿起手机出门,回复他:“你走A3梯,我给你刷卡。”
  萧津渡:“你的专属电梯?”
  “嗯。怕你被人看到。”
  “我那么见不得人吗。”
  “哎呀,说好了偷偷的嘛,低调点咱俩开开心心地玩不好吗?”
  萧津渡无奈一笑,进了打开的那部电梯。
  六十层的高度和荣晟办公室一致,并且两栋楼就相邻,萧津渡来这感觉都熟门熟路的。
  一出门就见左侧墙上倚着一个身着斜领露肩白衬衣搭着婉约黑色铅笔裙的女人,抱着双臂,垂首乖巧地等他。
  萧津渡脚步一刹,在她投来的那眼波流转的一眼里,目光都直了。
  甘望舒不自在地扭头推开了一侧的办公室大门。
  萧津渡可算知道这条电梯多隐蔽了,她办公室就在这一层独立的拐角里,电梯和办公室紧挨着,没人来这边,纯纯是她的私人电梯。
  他尾随进去。
  因为是临时办公室,里头没什么女性化或者有她痕迹的设计和摆件,一片黑白色调,简约而大气。
  “你这么早来,不多睡会儿。”说着问他,“你昨晚睡了吗?”
  “睡了。”
  甘望舒不疑有他。
  萧津渡慢条斯理地到了她办公桌边,也没去看她电脑忙什么,就靠着桌子目光落在对面的一栋楼上。
  甘望舒顺着他视线往后瞅了眼,“看什么?”
  “荣晟公司在那儿,跟你同一层,我倒是不知道你最近在这一层办公。”
  “荣晟?哦,记得,他来览市工作了?”
  “偶尔吧,不会一直在。”
  “所以你最近,和他在一块?”
  “嗯。”
  “那你要不要去找他玩儿?”
  “不,我刚来。”
  “……”她睨他,“那你坐会儿吧,我先忙,一会儿和你聊聊。”
  “聊什么?问我啥时候回北市。”
  甘望舒扑哧一笑,“我看着那么缺心眼么?你和这样的人谈……嗯,”她有点不习惯,不自在说那三个字,“谈恋爱,你会很累的,本来我就觉得你认识我开始就很累了。”
  萧津渡伸手摸上她的脑袋,“我乐在其中,被气常有吧那一年,但是不可否认快乐多得多。”
  甘望舒抿着唇不好意思接话,瞄了眼他的手,“别把我头发弄乱了。”她上面插着发簪。
  萧津渡觉得那发簪挺别致,伸手抚了抚,完了就说他看看那簪子长什么样,抽了出来。
  发丝散落甘望舒脸颊,她抬头,无奈眯眼。
  萧津渡对着那张影影约约的巴掌小脸心动得很,嘴角已经压抑不住上挑了,“你先忙,我看手机研究一下怎么簪发,一会儿给你弄上去。”
  “……”她不知为何地笑了,他可真会给自己找事做。
  她无所谓地看电脑去,反正簪不簪也一样,她就是因为清早开车不喜欢吹空调,不开空调就得开车窗,但怕风大弄乱了头发挡视线,就随便把上半部分头发挽了下,插起来。
  过了十分钟,甘望舒想起来要给他泡杯茶时,一抬头,远处的男人倒在沙发里,睡着了。
  甘望舒:“……”
  说得好听,早上就来找她,一来就睡觉。
  这人肯定昨晚也没睡几个小时,那么大个人,睡个觉还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督促。
  甘望舒不搭理他,继续忙自己的。
  又过十分钟,她颓然起身,去休息室抱了一条毯子出来。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挺大,他这样躺着肯定要着凉的。
  甘望舒将毯子给他披上,又捡起他塞在肩下的手机丢桌上,怕他硌到。
  不小心摁到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
  他换手机了,最新款的,但是屏保是一张她从未见过但画面也印象深刻的照片,大雪纷飞里她牵着侄子的手在商学院里转圈跳舞。
  甘望舒眼睛好久没眨动,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愣愣地去看沙发上已经熟睡的男人。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大年初三的那一日,他去美国看她,但是她一直以为他们的遇见只是在纽约,可这照片是同一天里的麻省。
  难道,他先去了麻省,再一起回了纽约??
  麻省过去那边开车要三四个小时……他下了飞机又坐三四个小时的车子去纽约?
  甘望舒不知此刻自己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好一会儿放下他的手机在桌上,回去办公,一早上看了他几百次。
  他倒是不认床,在这么陌生的一张沙发里也睡得很舒服,两个小时里就略微换了个姿势,没有醒。
  中午前萧总倒是醒来了,一看身上的毯子,就往后一瞄,恰好就对上办公室主人怨念的眼。
  “醒啦,舒服吗?我的沙发。”
  “挺好,明天还来睡。”
  “……”她唇角一抽。
  萧津渡简单折叠了下毯子,慢条斯理地起身过去。
  甘望舒头也不抬地翻企划书,嘴上跟他聊:“十一点了,你中午要出去吃还是我叫餐过来?”
  “随你,我随意。”他到她一侧,捞起她的头发。
  甘望舒才发现他手里不知什么变出一根乌色发簪,她都忘记这事儿了,“你别插到我脑袋了,你会吗?”
  “我看视频教程了。”
  “你都没放声音,你看了?”
  “看了,放声音不是打扰你了吗?”
  甘望舒嘴角上扬。
  “那你想吃什么?”她丢下企划书,拿起手机找览市的特色餐厅。
  萧津渡目光都在她乌黑柔顺的发丝上,跟摸着一匹绸缎似的,舒服至极:“都行,挑你想吃的。”
  “我看你昨晚应该又没睡,早餐有吃吗?”
  “睡四个小时,喝咖啡了。”
  “哼。”她就知道,把火锅选项pass掉,这东西太刺激肠胃了,“为什么又只睡四个小时呢?你明明昨晚一早就那么困。”
  “你这几天都能睡着?”
  “我,我睡了呀。”她不是很有底气地道。
  “一次没失眠?”
  “……”甘望舒心虚地道,“有一两次吧,知道你是隔壁业主后。”
  萧津渡:“我问你有没有想我失眠,不是恨我失眠,望舒。”
  “……”
  “你对我感情挺一般啊。”
  “……”
  她要回头,萧津渡让她别动。
  甘望舒怕被发簪插到脑袋,真的一刹那僵住了身子。
  萧津渡将发簪向下转了半个圈勾起底层的一层头发,插过山茶花样式的造型,调整好,松开手。
  甘望舒将信将疑地摸了把脑袋,发现没有散发,也不是特别紧,松弛有度。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照镜子看到底能不能见人,一瞧发现,挺好看的,甚至他给她挽的是那种比较有难度的造型,山茶花呢,她自己就随便扭了两圈插进去,别松开就行。
  甘望舒扬着嘴角默默出去。
  萧某人倒在了她的座椅上,拿她手机翻餐厅。
  “你吃粤菜吗望舒?”他问。
  “换个吧,粤菜有点辣,你这三天饿九顿的肠胃别乱吃了。”
  “粤菜怎么会辣,那是湘菜吧。”
  “哦,”甘望舒搞混了,“那行。不过你为什么不选京菜,附近有餐厅。”
  “吃腻了。你要吃吗?”
  “我都行。那吃粤菜吧,清淡。”
  萧津渡挑了家不错也不算特别远的粤菜馆。
  人在江南适合吃点海鲜,粤菜是做海鲜比较老到的一个菜系。
  他用她手机顺便拨了个电话定位置,末了就起身要给她腾位。
  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甘望舒真不知道这点时间他要干嘛,“你要不去找你荣总玩玩?”
  “又赶我。”
  “我没有,但你啥事也没有。我也不是真的想让你赶紧回北市,我是觉得你日理万机的这几天一直在这耗着,为我耗着,我有罪。”
  “罪什么罪,谁家追人不要点成本,而且我还是一本万利的事儿。”
  “……”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那种资本集团的弊端。
  她欲言又止一会儿,最后甩了句“你请便”后就不管人了。
  两分钟后她起身到茶水台忙活了会儿,端了一杯茶放在萧津渡面前。
  普洱茶。
  萧津渡瞄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目光让甘望舒落荒而逃。
  “望舒儿。”
  “嗯。”她坐下拿文件,没有抬头。
  “你对我还是挺好的。”
  “……”她解释,“这是待客之道,你不要自我感动。”
  “我又不是你客人。”
  “那你是什么?来者是客,只要没被我扫地出门都是客。”
  他轻笑,不再打扰她,兀自喝起了茶。
  一会儿他起身接了个电话,抱着茶杯走了。
  甘望舒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是一记女声。
  本来也没什么,但是那声音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萧津渡还没回来,而她也想起来那是谁的声音了。
  文律师,文越宁。
  耳熟是因为两个月前甘氏的股权变更,就是由这位律师一手操办的。
  但萧津渡这种人,虽然吊儿郎当的本性但你也不需要担心他一边深情款款追她一边和别人搞暧昧或者直接脚踩多船。
  而且他和那位文律师认识时间也好几年了,要好上应该早好上了。
  但是什么工作电话能讲半小时啊,甘望舒心里实在琢磨不明白,不想让自己去在意又忍不住总是分神去看紧闭的大门。
  一会儿工作短暂收工后,她端起自己的咖啡,假装休息散步出去找人了。
  她觉得自己虚伪得很,表面很放心实际上还是心痒痒。
  没在外面看到人,好在站了几秒,有一阵咳嗽声从安全通道传来了。
  原来跑那儿抽烟了?但是他上次在酒店抽烟好像就咳嗽了……怎么又咳。
  甘望舒忧心地走过去,推开门。
  坐在台阶上看手机的男人回眸。
  甘望舒扶着安全通道的白门,有些尴尬地说:“我以为,你去找荣晟了。”
  “没。”
  他把指尖的烟往烟盒摁灭,“不忙了?”
  “嗯。”甘望舒走两步,慢悠悠踩下一级台阶,坐在他身边,隔着一个茶杯的位置。
  萧津渡低头时又咳了两声,遂端起茶喝了起来。
  “你是感冒还是怎么了?上次也听你咳。”
  “没事儿,烟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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