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着少年的脊背安慰:“再忍一忍阿容,忍一忍。”
沈玄容想抱着师尊,却怕自已力气太大伤到师尊,只死死抓住师尊的裙角。
“师尊别担心,我……能坚持住……”
三十六个时辰过去。
淬炼结束,沈玄容终于闭眼喘着粗气,脱力的靠在鄂黎怀中。
鄂黎捏起徒弟手腕,看到对方体内泛着金光,完好无损的灵根,吐出一口气。
沈玄容缓过劲来,握住鄂黎手腕:“师尊我……成功了吗?”
摸摸少年脑袋:“成功了,今后你就可以像其他弟子一样修炼了。”
沈玄容笑出声:“真好……师尊教我的心法,我都记住了。”
这时鄂黎想起昨日腰间闪过的传音玉,接通传音。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师姐,能不能来看看阿瑾。”
紧接着又是一条:“师姐,我好难受……”
“师姐为什么不理我……阿瑾做错什么了吗?”
接连几条传音,鄂黎见下面还有不少,连忙掐断。
她可真是的大忙人,哪里都找她。穿书以来,除了开头就没消停过。
沈玄容听到长鱼瑾明显不对的声音,突然抬头,忍不住开口:“师尊,您和小师叔是什么关系?”
他还是问出来了,师尊会不会觉得他僭越?会不会不喜他?可他又觉得自已就算强撑,也忍不住,终究会提起这个话题。
第26章 赌气
鄂黎一愣。
她跟长鱼瑾是什么关系?师姐弟关系啊。
反应过来,忍不住轻笑:“你这小孩,还八卦这些呢。”
见师尊并无不喜之色,沈玄容大胆不少,靠在鄂黎怀中,撒娇:“谁让师尊对小师叔看起来很不一样。”
她自然有她的道理,轻点少年鼻尖:“你呀,好好修炼,想东想西的作甚。”
师尊还是不肯告诉他!
沈玄容赌气的低头,不看鄂黎。
又不想真的离开她的怀抱,一边赌气一边抱着鄂黎。
“师尊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十五岁了!”沈玄容认真道。
鄂黎已经明白对方误会她和长鱼瑾的点在哪了,但这炉鼎体质,跟他一个小孩说有什么好说的。
只能答非所问:“为师还真没看出来小阿容都十五岁了,说起来到也情窦初开的年纪,以后在宗门遇见喜欢的师妹,为师给你做主。”
沈玄容耳脸颊骤然发烫:“师尊乱说什么,哪有什么情窦初开,我也不会喜欢什么师妹。”
“哈哈哈哈哈哈”,小孩羞涩的反应引得鄂黎大笑,“好好,不喜欢不喜欢。”
“师尊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阿容不会喜欢别人的。”
少年此刻大抵也没有分清自已的心思,而另一个当事者,还完全是老母亲心态。
只是鄂黎也想不到,自已未来会被宠大的徒弟带进坑里。
回到剑峰,鄂黎给少年一本适合金灵根的修炼的功法和一本剑谱,便让人自已参悟。
“你自已先学,有什么不会的再来问为师。”
沈玄容抱着剑谱功法,目送女人远离的身影,心下只觉涩然。
师尊又要去找小师叔了。
……
这厢,长鱼瑾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落在周身,无心修炼。
鄂黎来时,就看见对方形容颓唐萧瑟,眉心轻皱。
“怎的坐在地上。”
长鱼瑾却只是垂眸,撇过视线不看鄂黎,也不说话。
这是……在跟她闹别扭?
鄂黎不解,蹲下身:“你不高兴?”
青年还是不语,也不反驳解释,只垂眸看着地面,仿佛地上有金子。
得了,闹脾气。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那我先走吧。”鄂黎叹气佯装起身。
一只骨感修长的手突然抓住她手腕。
“你……!”长鱼瑾抬头,一双湿润的眼睛明显气急的看着她。
青年因为生气眼睛发红,鄂黎猜测:“你怪我昨日没接你传音玉?”
“我昨日有事,一时脱不开身。”她耐心解释。
长鱼瑾当然知道她有事,可是……可是……
“我在师姐眼里到底算什么?!”他质问。
鄂黎却是被这质问一愣:“你当然是我师弟。这有什么你生气的点吗?”
她不是很理解。生气传音玉她还是理解的。
长鱼瑾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只要想到昨日他给鄂黎发那么多传音,师姐都不回,甚至不来看他,他就难受。
他昨天真的好期待,好期待下一秒就会在门口看见师姐的身影。可他等了一天一夜,师姐都没有来。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已到底想怎样?他想了好久,他只想知道自已在师姐眼里到底算什么?
可听到这句师弟,长鱼瑾心尖突然烧起一阵郁怒和说不清的委屈。
“师弟!我在你眼里就只是师弟吗?!”
鄂黎开始觉得有点离谱了,眼睛微睁:“那不然呢?你不就是我师弟吗?”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长鱼瑾愈发委屈生气。
明明都亲了他,明明说喜欢他。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鄂黎自诩好脾气也有些莫名其妙:“那你冷静一会,我过几日再来看你吧。”
长鱼瑾却被激到了,突然忍受不了鄂黎这样的态度,拉着住鄂黎的手腕,将人转过身来,捧着鄂黎的脸颊,激烈的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柔软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唇齿交缠,他咬一口鄂黎嘴唇,微微拉开距离喘息:“师弟……师弟会吻师姐吗?师姐会跟师弟接吻吗?”
尽管没接传音玉和这句话隔着马里亚纳海沟,但鄂黎还是联系起来了。
“所以,你在意的是我吻你那件事?”
长鱼瑾也不知道到底想得到什么,只是心里有一种隐隐痒意,想在师姐口中听到什么答案,来满足那种空洞和痒意。
“也不全是。我……我不在意师姐亲我,我愿意的,我只是想知道师姐心里把我当什么?你明明亲了我陪着我,我们明明不只是师姐弟了……”,说着脑海中忽然划过什么,“道侣,明明是道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可是师姐怎么能和我做了那种事后,对我若即若离可有可无……”
长鱼瑾越说似乎把自已给说明白了。
鄂黎这边却是头大,那次只是权宜之计,但毕竟亲了,她便打算帮长鱼瑾摆脱剧情。
这件事在她心里其实是了结的,否则原文那么多不可描述的剧情,他就得跟双生子happy好几次了,现在都没发生,这都是她插手的功劳。
但显然长鱼瑾心里,这才是开始。
“所以,你想跟我在一起?”
长鱼瑾突然点头,心头的浮起一阵满足,眼眸亮晶晶:“是!师姐呢,师姐想吗?”
鄂黎认真的看着长鱼瑾,试图劝告,“你确定你是喜欢我,而不是因为我陪你度过几段艰难时光,误把依赖当爱情?”
“尽管我过去喜欢过你,但我并不是良配,这一点你要明白,阿瑾。”
长鱼瑾不明白!
他快要被师姐冷静中正的态度逼疯了,拉着鄂黎的手下意识收紧:“师姐什么意思?师姐不喜欢我吗?”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他慌乱的俯身吻上鄂黎的唇,声音乞求可怜:“我不怕,我只想和师姐在一起,师姐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否定我的爱!我只想师姐爱我,求师姐爱我好不好……”
青年快哭了出来,神情像是慌乱又没有安全感的幼兽。
好像自已今天不答应,对方会崩溃一样。
仔细思考跟长鱼瑾在一起的感觉,似乎并不会讨厌。
第27章 吃醋
“我答应你。”
鄂黎看仰头,正色道。
“真的?!”长鱼瑾恍然睁大眼睛,眸中炸开惊喜,一瞬间眼睛明亮像是落过繁星。
他紧紧抱住鄂黎,下颌抵在鄂黎颈侧缠绵的挨挨蹭蹭,鼻腔溢出酸涩:“师姐我好开心……阿瑾好开心,师姐会爱我了对吗?我从今以后就是师姐的道侣了吗?”
鄂黎抚着青年腰间柔顺的青丝,缓缓开口:“是。但我们暂时不结为道侣,先在一起试试,万一你觉得我不适合你,我们就和平分手好不好?”
长鱼瑾嗡着声音摇头:“我不会和师姐分开的,我只想师姐爱我,离开师姐谁又能给我师姐的爱呢?”
“阿瑾生生世世都是师姐的人。”
青年语气坚定。
鄂黎只是失笑,少年轻狂梦未央,一朝情深似海棠。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依着对方的性子。
长鱼瑾得了鄂黎的答案, 变得格外腻乎。
“那师姐今天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鄂黎自然没有不应的。
阳光正好,鄂黎躺在软榻中,挑一本沧源大陆史翻看。
一旁长鱼瑾湿润的眸子看眼隔着道屏障的贵妃椅,可怜兮兮的看向鄂黎不满:“师姐,阿瑾想挨着你。”
说着,目光灼灼看向鄂黎身侧的空位。
她无奈,起身拉着人一起躺在软榻上:“这样总可以吧。”
长鱼瑾环着鄂黎,下颌贴在鄂黎肩上,墨发纠缠在一起,语气勾勾缠缠,带着说不出的腻人,一如既往楚楚可怜:“师姐,我想叫师姐阿黎好么?”
一个称呼而已,鄂黎随口应了:“你想叫什么都行。”
“阿黎。”长鱼瑾眼眸亮晶晶的喊道,很快又不高兴起来。
“师姐怎得总看书,师姐亲亲我好不好。”长鱼瑾说着指节握紧不安起来,“师姐真的爱我吗?人间的恩爱眷恋,都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满眼都是对方,师姐却连看我欲望都没有吗?”
“我不好看吗师姐?”
鄂黎闻言放下书卷,转身将人摁在软榻上,一只手指尖没入青年指缝扣紧,看着长鱼瑾的水光细碎的眼眸,吻了吻对方的唇角。
“这样可算看着你?”
长鱼瑾喉结滚动呼吸顿时急促起来,音调沙哑,眼眸溢出水光:“嗯……还请师姐往后日日如今,注视阿瑾。”
话落,眼角滑落一滴泪水,热情的吻上鄂黎。
“阿黎……”
她拭去对方脸上的泪痕,不明白为何要哭。但唇舌齿间的难舍难分,让她只能抚着对方的后颈沉沦。
半日消磨。
傍晚,鄂黎起身,长鱼瑾依依不舍的坐在榻边揽着女人的腰,脸上满是动情的忍耐和潮红:“师姐就要回去了吗?可是我舍不得师姐……”
长鱼瑾初尝情思,根本舍不得跟鄂黎分开一点。
鄂黎摸了摸被青年吻的发麻的唇角,无奈:“明日还会再见的,怎得就这般舍不得了。”
“我不,我就是舍不得……”长鱼瑾脸颊贴在鄂黎腰间,语气期待:“师姐我搬去你那里住好不好?”
他不想跟师姐分开了,他已经六天没有见过师姐,今天好不容易见到鄂黎,却只待半日,对长鱼瑾来说根本不够。
明明师姐答应了他,可他的内心却有一种更大的空洞产生,只有跟师姐在一起,这种空洞才会被填补一些。
鄂黎迟迟不应。
长鱼瑾眼泪顿时落下。
男人红着眼眶,无声落泪的姿态不要太破碎诱人,鄂黎色迷心窍,低头吻了吻对方唇角:“那就去我那里。”
长鱼瑾将自已的衣物和常用物品放进纳戒,随鄂黎离开。
路上,两人肩并肩行走。
长鱼瑾余光看眼女子,抿了下唇,悄无声息握住身侧人的手。
鄂黎还稍微有些没适应过来自已现在有伴侣的身份,惊讶一瞬,回握回去。
长鱼瑾皮肤白皙,手指修长,因为雄性激素水平高,指节都泛着色气的粉色。
沈玄容学了半日,傍晚心神不定,频频往殿外看去。
透过雕花繁复的窗子,晚霞染红的天幕下,一高一矮两道剪影缓缓走来。
他怔愣一瞬,手中的书“啪”得一声掉在桌上。
鄂黎走进住处,自家徒弟就跑了出来。
沈玄容微微凝眉,扫到那人握着师尊的手,只觉得碍眼极了。
他凭什么……
心头微闪,沈玄容扬起乖巧的笑,像只欢快的小鸟,不着痕迹拉住鄂黎的手。
微凉莹润的触感落在手心,沈玄容心跳快了一瞬。
师尊的手好软,他这样算不算不敬,师尊会不会罚他。
思绪只是一瞬,沈玄容粲然一笑:“师尊,你终于回来了。阿容今日有个问题没看明白。”
长鱼瑾没错过沈玄容看见他第一刻,眼底一闪而过的敌意,心头微凝。
他假笑着,扫视少年逾越的手,握着鄂黎的手紧了紧,眼泪汪汪凑在俯身鄂黎耳边低声道:“师姐,我有好多东西呢,我们先去收拾一下屋子好不好。”
这么近的距离,沈玄容听得一清二楚。
长鱼瑾什么意思?!
鄂黎把沈玄容当小孩子,自家小孩拉着她手,她也没多想,只是抽出手摸摸少年脑袋:“为师明日给你讲解,有什么不懂的,以后也可以问你小师叔,今日去休息吧。”
他想问师尊这话什么意思,又忍下。
看着师尊同小师叔一起进到主殿,沈玄容有些不舒服。
他将其归结于,自已看不惯长鱼瑾这种性格的同师父在一起。
……
一进正殿,长鱼瑾就欺身而上,猛然将鄂黎抵在墙上,十指相扣红着眼睛亲吻鄂黎。
感受着唇齿间颇有些霸道意味的吻鄂黎有些懵。
小奶狗怎么成小狼狗了。
“师姐,阿瑾吃醋了。”
???
鄂黎一头雾水。
长鱼瑾见她毫无所觉的样子只觉得心头一堵。
那狼崽子明晃晃觊觎师姐,师姐还毫无所觉。难怪上次那小子对他说话让人不适。
为什么总是有人跟他抢师姐!
长鱼瑾心头郁躁,不轻不重咬上鄂黎的唇,眸底全是委屈泪光:“我不喜欢师姐牵除我以外,别人的手,师姐不要让他靠你那么近好不好,也不要让除了我之外的人离师姐那么近好不好?”
第28章 天道现身
鄂黎这才知道,对方竟然在吃沈玄容的醋。
她无奈揽着长鱼瑾的腰安抚:“他只是个小孩子。玄容经历坎坷,又初入宗门,有些依赖我罢了。你怎的连他的醋都吃?”
“你最近越发爱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