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鸯偏头有点疑惑的问道:“什么是嗯嗯啊啊呀。”
得,在场的除了小池鸯,其他人是都听明白了。
银宵眼睛咕噜转了一圈跟池鸯解释道:“就是伴侣之间要做的事情。”
然后见池鸯好像还是似懂非懂,他用唇语吐出了两个字“交配”。
这下懂是懂了,池鸯人也懵了,磕磕巴巴的说道:“他们,不是兄妹吗?”
白霜埋怨的瞪了银宵一眼,这说话就不能含蓄一点。
“那天晚上莫慎就说过,阿肆是他父母捡回来的,所以并不是亲生的,但我还是觉得别扭,我就跑了。”
歌慕垂着头,回想起他看到的。
阿肆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莫慎的脖子上,仰着头,张嘴喊着哥哥的画面,不知怎么的,心里阵阵泛着恶心。
“我不管!你不能抛弃我一个人成为凤凰的伴侣!”歌慕猛的扑过去抓住白霜的手,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白霜怎么甩都甩不开。
狮子泪眼汪汪的说道骇人听闻的话:“让池鸯也收了我吧!给个机会,我一定当个好伴侣!”
在歌慕那一根筋的想法里,白霜是因为有池鸯了,所以他肯定不会再成为凤凰的伴侣。
而歌慕自已呢,也不想成为凤凰的伴侣。
所以如果他也能成为池鸯的伴侣,那么他就不用再成为凤凰的伴侣了!
他就解脱了!
而歌慕的这句话,不仅让池鸯瞪大了眼睛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白霜和银宵的脸几乎是同时黑了下来。
这个家伙在说什么玩意呢?是脑子灌水了吗?
第102章 近墨者黑
银宵站起身,上前一把薅住歌慕的脖子,强行压着他走到门口,然后对着他屁股又是一脚将人踹了出去,还不忘恶狠狠的骂一句“滚蛋!”
歌慕被踹的一个踉跄,他还回头想进房,被银宵啪叽一下给关在了门外,他只能趴在门上嗷嗷叫。
银宵冷着脸听着外面狮子的声音,都已经在心里盘算怎么弄死他比较合适了。
倒是胆子大,竟然敢觊觎小池鸯。
池鸯这时候也回过神,指着门外说道:“他在开玩笑吧。”
白霜也反应过来歌慕肯定是不想跟凤凰有关系,所以觉得如果跟池鸯结伴侣就可以躲掉凤凰了。
雪豹表示头疼,摆手对着银宵说道:“把他赶回去,吵死了,”
赤狐轻笑道:“交给我。”
一肚子坏水的银宵脸上挂着痞里痞气的笑容一步步走出去,池鸯心里冒出了歌慕要惨的想法。
果然,银宵反手关上门后,外面就传来了狮子的一声惨叫,而后就是被捂着嘴的呜呜咽咽声音。
池鸯蹙着眉不安的问白霜:“银宵不会把歌慕弄死吧。”
“放心吧,不会的。”白霜安抚道,他笑的温柔,抬手替池鸯将脸颊的头发捋开。
弄死更好,口无遮拦的傻狮子。l
因为雪豹族还算安全,所以池鸯就要求自已一个房间睡觉,没有让大雪豹陪着。
而银宵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歌慕,晃晃悠悠回来后心情很好的哼着曲儿。
这个时候银宵根本就不会知道,歌慕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粘性巨好的膏药,在后面一段时间能将他气的都掉头发。
――我是场景分界线――
摩罗乘着夜色快步行走着,打量了一下四周后,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在看清楚里面坐着的兽人后,摩罗恭敬的弯腰唤了声:“老祖宗”。
里面坐着的人嗯了一声,示意摩罗过来坐下。
“你刚进来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您放心,没有,我从圣墟塔那边过来的。”摩罗解释道。
“嗯。”年迈的兽人闭着眼没有再说话,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
摩罗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祖宗,不知道凤凰的踪迹是否有着落了,这阿肆已经到了圣墟塔了,其他几个统领主肯定会催着她浴火,到时候如果穿帮了。。。”
“你慌什么,阿肆本来就是当年从凤凰蛋破壳的幼鸟,身上沾有凤凰的气息,又有魂玉伴身,就算没有真凤凰,她照样可以安全浴火。”
“现在这个时候了,见过凤凰浴火的兽人死的死老的老,还有谁知道凤凰成功浴火是什么样子?到时候她从火里安稳出来后,就说她是凤凰,有谁会不信?”
“你只需要管住阿肆和莫慎两个人,别让他们出幺蛾子就行,到时候能把阿肆带进圣墟塔,用她的血引动开关,就大功告成了。”
摩罗点头应答说好,在年迈的兽人摆了摆手后,他一步步倒退出了房间。
将门一关上,摩罗就收起了那满脸的恭敬,轻哼了一声。
老东西,当年就是他利用了豺族不甘心被踢出统领的身份,教唆他们去刺杀凤凰,然后自已制造凤凰,目的就是为了打开圣墟塔下的密室。
根据圣墟塔墙壁上的壁画,凤凰所有的力量,都来源于圣墟塔密室里藏着的结晶,所以得结晶者得天下。
但是密室听说能用凤凰的血或者与凤凰有关的兽人的血作为钥匙打开,所以他们制造的假凤凰,也就是阿肆,想要借用阿肆来开启密室。
“老东西,我一定会让你也血债血还。”摩罗走远后回头盯着刚刚的那处地方,目光里尽是仇恨。
――我是时间分界线――
天刚蒙蒙亮,池鸯就被外面的碎碎念吵醒的。
她眼睛都不想睁开,但是那碎碎念明显是从她门外传来的,一声一声的跟魔音贯耳一样。
池鸯侧耳细细听了会儿后就知道是什么玩意在她门外了,她翻身下床,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果然,昨晚被银宵打的鼻青脸肿的歌慕正蹲在她的门口一边用手在地上画着圈一边小声念叨着:“和我结伴侣,和我结伴侣。”
池鸯表示,银宵昨晚还是打轻了。
“你在做什么。”池鸯没睡醒,眼睛都还半眯着,轻蹙着眉质问歌慕。
歌慕看池鸯拉开了门,他兴奋的站起身。
本来还低着头看狮子的池鸯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慢慢抬起了头。
俯视变仰视。
歌慕傻笑着,却牵扯到脸上伤口,疼的龇牙,但还是没忘记自已的目的,他说道:“池鸯你也跟我结伴侣吧,我很强的!绝对能保护好你!”
池鸯无语了一会儿,她仿佛都能感觉乌鸦从她头顶划过。
歌慕恐怕是忘了,她之前可是很明确的说过一句话。
她讨厌歌慕。
所以池鸯决定帮歌慕回忆一下,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讨厌你。”
但没想到厚脸皮的显眼包根本不在意,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很喜欢你,咱俩扯平了,我需要一个伴侣,我觉得你很好,反正你都有白霜和银宵了,多我一个也不多嘛,考虑考虑?”
池鸯缓缓翻了个白眼,那表情竟有几分赤狐的影子。
这人几个意思,也没有很喜欢,就是需要个伴侣,为什么他那么自信啊!觉得她会同意啊!
为了防止歌慕继续缠着她打扰她睡觉,池鸯对着歌慕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在歌慕晃神的同时,她喊出了句话。
“救命呀!有变态!”
不出意外,在池鸯声音响起的三秒后,左右两间房间各自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等到白,银两人冲出来看到歌慕的时候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池鸯呢,伸了个懒腰转身回去准备再睡个回笼觉,丝毫不在意外面的歌慕将面对怎样的腥风血雨。
不得不说近墨者黑,跟银宵待久了,她也冒出了不少坏水呢。
等池鸯再睡醒后,白霜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见她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便牵着她的手去跟白霜母亲汇合。
游走商人今天正好在雪豹族,所以并不需要走太远。
而白霜的母亲在白霖的陪同下,已经在目的地等候了。
她看见白霜牵着池鸯走过来,脸上带着笑迎了过去。
然后自然无比的将白霜挤开,接替自已大儿子的位置挽住池鸯的手,带着她去游走商人的帐篷。
在进去前还不忘警告两个儿子,别进来打扰她和池鸯单独相处的时间,站在外面等着就行。
白霖耸了耸肩表示知道了,白霜也没意见,对着池鸯笑了笑说他就在外面,有事喊他就好。
第103章 你到底是谁
白霜的母亲挽着池鸯的手,兴奋的拉着她往里走。
她一直都想要个闺女,这样就能将她打扮漂亮。
可惜生的一胎里三个儿子,收养的幼崽们又太小。
这下多了个池鸯,白霜的母亲终于是要如愿了,她心里都有些摩拳擦掌,准备大买一场。
可是一进去后,白霜的母亲就感觉到池鸯的身体猛地一僵,顿在了原地。她不解的看过去,问道:“鸯鸯,怎么了?”
池鸯盯着几步远的黑蛇,神经在一瞬间绷紧。
黑蛇也看见了她,眼角一弯,对着她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细看都能发现那尖尖的毒牙还在泛着寒光,还有那细长的蛇信子。
池鸯没忍住退了一步,皱着眉警惕的看着他,虽然知道他也是游走商人的一员,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巧遇上了。
两人就僵持着,直到黑蛇先开口说道:“要买点什么吗?”
白霜的母亲本来还在不解池鸯的反应,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在听黑蛇问话后,条件反应说道:“想找点布料送去蜂鸟族做衣服。”
“好的,我去拿。”黑蛇似笑非笑的扫了池鸯一眼,转过身收回了目光。
池鸯这时才无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黑蛇的目光和存在总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仿佛她是被盯上了的猎物。
对上了白霜母亲担忧的目光,池鸯摇了摇头说没事。
黑蛇翻出来一个兽皮袋子,手伸进去抓出了一把凌乱的布块让白霜母亲挑选。
蜘蛛和蚕都属于会织布的种族,而游走商人就会带上一小袋布料供给需要的兽人挑选。
挑选完毕后传信给蜘蛛族或者蚕族,让他们织出需要的布料,再送去蜂鸟族制衣。
就像一个完整的生产链。
白霜的母亲拿着布块柔声询问着池鸯的意见。
因为黑蛇站的离两人近,池鸯依旧还是警惕的状态,背挺得笔直,还总是在黑蛇有所动作的时候分出注意力去看他在做什么。
“我觉得这几个都可以,鸯鸯你觉得呢。”白霜母亲的声音再次将池鸯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池鸯回过神,笑着说都可以。
白霜母亲便点点头,拿着布块又放在池鸯手背上对比着说道:“你白,什么样的都能好看。”
说着,她将布料递给黑蛇,示意他这几个都要。
黑蛇接过后问道:“是按照统一的做还是量一下身形?”
白霜的母亲拍了拍池鸯的背示意她站起身过去,笑盈盈的说道:“量一下吧,上次做的统一的你穿着大了不少呢。”
池鸯一愣,转头看过去,黑蛇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捆长长的蛛丝制成的线,他嘴角上扬着,也不催促,就握着那捆线静静的看着池鸯。
量尺码免不了会有肢体上的接触,池鸯在黑蛇的视线下都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如果再接触,她怕自已能蹦起来三米高啊。
池鸯苦着一张脸,小声的和白霜的母亲说要不别量了,白霜的母亲还以为小姑娘害羞,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没事的。
池鸯只得磨磨蹭蹭的挪过去,站在了黑蛇面前。
她像只警惕状态的小猫,死死盯着黑蛇,仿佛只要他有所不对劲的动作,她就要亮爪子了。
黑蛇呵的笑了声,他手指捏着蛛丝线的线头将它拉长,示意池鸯把手平行举起来。
黑蛇绕到池鸯身后,用蛛丝线做记录,拉到与池鸯手臂展开相同的长度够,指甲一掐就将蛛丝线给掐断了。
他的动作一直很规矩,尽量都不碰到池鸯,脸上表情也很自然,与身体僵硬的池鸯形成对比。
黑蛇就像是在全神贯注的给她量尺码,视线一直从蛛丝线的这一头移到另一头。
在池鸯慢慢放松警惕时,黑蛇转到前面来凑近要给她量胸围。当他双手从左右两边环绕池鸯的身体从后面拉蛛丝线时,他的身体也贴近了池鸯。
黑蛇的头落在池鸯的耳旁,就连他呼出去的气都能被感受到。
池鸯视线往左边一移,就能看见他脸上从太阳穴延续到眼角的蛇鳞纹,还幽幽折射着绿色的光。
池鸯感觉头皮发麻,然而更让她情绪炸裂的,是黑蛇吐着蛇信子,在她耳旁呼着气说道:“池鸯,你瘦了。”
说话的气息直接扑在了池鸯的耳朵上,由内而外扩展开的恶寒直逼大脑,女孩猛地往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蛛丝线在力道的作用下崩断,分成两节被黑蛇捏在手里,随着力的作用还晃悠着。
池鸯炸了毛,怒斥着:“你到底是谁!”
黑蛇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他保持着原有的动作,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看着池鸯的目光却是说不出的执拗。
“鸯鸯怎么了?”白霜的母亲被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查明情况。
门外的白霜本就离得不远,听到池鸯异常的声音迅速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黑蛇,便迈着长腿几步走过去就将炸了毛的小鹌鹑往怀里带。
这一瞬间,气氛凝结到了冰点。
白霜彻底沉下了脸,眼眸森然的盯着黑蛇,充满了某种警告。
而黑蛇脸上本来浅浅的笑意也收了起来,眼底划过一瞬间的猩红,连带着的,是那翻江倒海的疯狂。
他注视着白霜搂住池鸯的手,仿佛恨不得用视线去砍断白霜的手。
“没事吧。”白霜收回目光,安抚着怀里受惊的小鹌鹑,细细打量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后,才轻缓了口气。
那声惊叫着实吓着他了,幸好是没出什么事。
池鸯抱着白霜的腰,头埋在他怀里摇了摇表示没事。
白霜也并不想跟黑蛇有过多交集,他再次警告般扫了黑蛇一眼后,问道:“母亲选好了吗?”
白霜的母亲虽然一头雾水,但是根据白霜的反应不难看出原因就出在了黑蛇身上,便点头说选好了。
黑蛇举起手上断裂成两半的蛛丝线说道:“还没量完呢。”
白霜也不跟他多纠结,从他手里拿过蛛丝线,在池鸯的提醒下,三下五除二就将她剩下应该量的尺寸量完。
白霜的母亲也将该付的灵石放下,在白霜抱起池鸯往外走时跟了上去,最后是头也不回的就扬长而去了。
留下黑蛇的身影藏在黑暗里,阴冷的盯着白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