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卡是临时被步榕叫住跟上来的,不然他也不清楚他们要去哪里。
如此看来谁都没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意外吗?
池鸯总觉得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于是低下头把时间线又往前推,重新梳理了一遍,终于是在其中发现了刚刚一直被她忽视掉的一件事。
“走,我们快回去。”池鸯拉着歌慕的手往回走,她要去验证一件事。
在池鸯回去前,银宵就替白霜处理好了伤口,还特别满意自已的成果,抬手拍了拍,疼的白霜龇了牙。
“不愧是我,这伤口处理的,完美!”
正说着,池鸯在前面,身后拉着歌慕跑了回来。
银宵和白霜连忙停下了话题,赤狐笑眯眯的去抱池鸯,小鹌鹑也顺势勾住他的脖子,闷声闷气的说再也不跟歌慕出去玩了,说他没意思。
边上的歌慕心虚的不敢看银宵,两人这状态让银宵觉得是歌慕做了什么惹池鸯不高兴了,便瞪了狮子一眼,拍着怀里人的背柔声哄着。
池鸯头左右转了转发现只留着初夕一个人坐着,便好奇的问道:“哎?清逸呢?”
初夕温柔笑着跟池鸯解释他先回去了,方便到时候白霜他们去蓝鲸族。
池鸯状似无意的偏了偏头说道:“初夕怎么没跟着一起去呀,你手上绳子解开了,清逸父亲应该也不会在意了吧。”
听到这话,初夕脸上表情僵了一下,而后垂下头很是伤感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银宵轻拍了拍池鸯的头,说她傻乎乎的。
小鹌鹑像是反应过来她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把头埋进了银宵的怀里。
在没人注意到的位置,池鸯唇边的笑意收了回去,眼神也冷了几分。
她当时忽略掉的事情,是步榕说的那句话。
在他和南临上岸来之前,就已经用特殊的方法把消息传递给了清逸和初夕,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人会在集结地等着的缘故。
也就是说明,清逸和初夕是知道他们的行踪的。
池鸯自然不想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身为朋友的初夕和清逸,但是一切未免太巧了。
明明说过很难去除的绳子,却在初夕的一句轻描淡写下掩盖了过去,虽然她看上去很大方的把手伸出来让池鸯看了,可是之后转移的话题也太过刻意了。
像是故意的。
是有人帮初夕解开了手上的绳子,还答应了她什么条件吧。
他们在明敌在暗,还是先装作不知道的好。之后再注意一下初夕的行动,提高警惕。
池鸯静静地抱住银宵,看上去委屈坏了,就像刚刚出去和歌慕闹了什么不愉快,就是不肯将头抬起来。
见状银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了个海螺壳就往歌慕身上丢过去。
“就让你带小池鸯出去转了一圈,你就把人弄得气成这样,几个意思啊。”
歌慕扭着身子躲过银宵的攻击,他本来就理亏,自然也说不出解释的话,站在那里显得怪可怜的。
池鸯扯着银宵的衣袖,让他别怪歌慕,然后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她自已摔了一跤。
听这话,银宵连忙上下打量池鸯,焦急的问她摔着哪儿没。
池鸯摇摇头,抱住银宵的胳膊说道:“水球地面都是软乎乎的,没有摔到呢。”
说完,池鸯还轻飘飘的看了歌慕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许把事情说出去。
歌慕表示,下次再也不大嘴巴了。
整理好东西的南临站在楼上让池鸯去看看,池鸯便应答着从银宵怀里跳下来,噔噔噔的往南临那边走去。
途中她看都没看白霜一眼。
并不是生气,只是池鸯害怕她和白霜对视会忍不住哭出来,即使雪豹伪装的很好,可是略微苍白的脸加上他斜靠在桌子上抻着上半身的动作,明显是有点脱力。
一向站如松坐如钟的雪豹,什么时候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了,还得靠桌子的支撑才能抬着上半身了?
池鸯不敢看,她知道白霜不告诉她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她就装不知道吧。
很遗憾的事情,南临和步榕找回来的东西中并没有池鸯需要的象征之物,小鹌鹑垂头丧气,很是抱歉的看了南临一眼。
“没关系的,再找就是了。”南临安慰着池鸯。“别不开心了。”
池鸯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了句谢谢南叔。南临温柔的眯了眯眼,然后扯了张椅子放在池鸯身侧,他自已寻了个位置靠着。
“心情不好的话,要不要跟我说说?看样子,并不单单是因为没找到东西而难过吧。”
第163章 哄小妻子
池鸯抬头望向南临,仙鹤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友好且温和。
可是池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即便南临是她的父亲,可是现在终归,也不过是个才认识不久的长辈罢了。
南临对于池鸯的反应也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依旧笑着,上前拍了拍池鸯的头。
“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随时找我。”
说罢,他先一步踏出房间。
身后的池鸯神色有些复杂,她看着南临的背影渐渐走远,最后在拐角处转弯消失。
其实对于南临,池鸯有很多话想问。
可是每每真的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池鸯却又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南临的那双眼眸里,藏了太多情绪了。
等池鸯从那个房间走出来时,白霜斜靠在楼梯口处,手自然下垂的看着她。
“鸯鸯。”
白霜温柔的唤着她,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池鸯的目光却从白霜的脸上缓缓下移,挪到了他的腰间。
被衣物所遮盖住的伤口。
小鹌鹑停在了原地,没有往前走一步。她垂着眼,如蝶翼的睫羽轻微颤动着。
白霜哪里会发现不了池鸯的情绪,在刚回来时,她便避眼不肯看他,在配合上歌慕那奇怪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事了。
都不需要去质问,就知道是歌慕说漏了嘴。
“鸯鸯,我疼。”白霜阖了阖眼,伸出悬空的手也缓缓放下,沙哑的嗓音里藏了道湿漉漉的脆弱。
雪豹以为池鸯在生气他瞒着她。
像是委屈的大猫咪蹭在腿边翻着肚皮撒着娇。
可是池鸯还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肯说话,白霜便抬腿走了过去。
哄小妻子嘛,得脸皮厚。
走近才发现,池鸯低着头,眼泪早就从着眼角溢出,滴滴滚落。见白霜走过来,她胡乱的抬手擦了擦泪痕,别过脸去依旧不肯看他。
这下换白霜急了。
一向沉稳的雪豹跪蹲下身,牵着池鸯的手仰着头去寻她的眸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央求,他软着声音说道:“鸯鸯,你看看我。”
红着眼的小鹌鹑看上去可比雪豹要更委屈几分,她其实并不是生气,她当然知道白霜想瞒着她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可是她心里就是有点酸酸的,说不上是心疼白霜还是其他原因。
雪豹这会儿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的勾着池鸯的手轻轻晃着,祈求可以得到一个原谅。
池鸯忍不住想扑进白霜怀里求抱抱,却在伸手的一瞬间又停下了动作。
白霜身上有伤。
小鹌鹑抿了抿唇,抽出自已的手,细声细语的说道:“先下去吧。”
在她从白霜身边走过的时候,雪豹站起身,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头靠在她的颈窝处,呼吸的暖气喷洒在肌肤上,引起了阵阵颤栗。
“不想下去,你不理我。”像是控诉,白霜的唇似有若无的蹭过池鸯的脖颈。
池鸯很刻意的避开白霜的腰间,不去碰到他的伤口,想拉开他环抱住她腰身的手,却被捉住指尖握紧。
“没有不理你,只是觉得,你不想我知道这件事的。那我就装不知道。”
“可是我看一到你,就会想着你受伤了,觉得难受,怕被你发现。”
池鸯耐心的解释着,耳边传来白霜松了一口气的笑声,他紧绷的身体也在这一刻松弛了下来,抱着池鸯的怀抱也从怕她离开的禁锢软化成了相拥。
白霜扶着池鸯的肩膀,将她身子转了个方向,使得她面对他。
小鹌鹑看上去确实是难过的,含在眼里的泪水似落非落,朦朦胧胧的雾气蔼蔼。
白霜用指腹蹭去那眼角溢出来的泪珠,低头去寻她的唇。
温热的掌心扶着女孩脑后,两人靠的太近,那缕属于池鸯的香味在鼻尖环绕,柔软的唇瓣被吮的湿漉漉,细碎的吻逐渐转化成唇齿间的纠缠。
雪豹的舌叶往里探去,去寻她不住后退的舌尖。
池鸯根本无路可退,她双手抵在白霜的胸膛,在轻微抗拒中被亲软了腰肢,手也被白霜牵引着去环他的腰。
用残缺的理智从让人沦陷的亲吻里脱离了瞬间,池鸯侧着头避开白霜的吻,不清不楚的说了句:“有伤。”
“不碍事。”雪豹鼻息加重,又堵住了她的唇。
灵活的舌尖描绘着池鸯饱满小巧的唇珠,借着她刚说话还未闭上的间隙闯了进去。
白霜的吻和他人一样,循序渐进的,一步步攻城掠地。
池鸯往后躲一寸,他就靠近一寸。
小鹌鹑对于亲吻,总是被动的。
白霜刻意去引导,使得她稍稍有些回应。即便是细微的轻吮,也能算得上进步。
等到白霜松开时,一条银丝暧昧的拉长来证明这个吻的甜腻程度。
池鸯将头藏在他怀里不肯抬起。
雪豹轻笑,像是思索着的说好像很久没有睡同一间房了。
小鹌鹑哪里听不出来白霜的意思,红着脸说不要,让他养好伤再说。
看着白霜牵着池鸯下来,银宵挑了挑眉。看来这个狡猾的雪豹是把人给哄好了。随后视线扫过池鸯略微红肿的唇,没忍住啧了一声。
哄个人还偷个香,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
于是银宵很是不爽的凑上去,搂着池鸯的腰就把人从白霜手里抢了过来,可怜巴巴的控诉小池鸯不公平,说他也要亲亲。
且不说别的,这会儿南临和步榕也都在楼下坐着。
银宵就这样大咧咧的把她抱在怀里说要亲亲,脸皮本来就薄的池鸯这会儿感觉就跟社死一样,挣扎着从银宵怀里出来,还一巴掌拍开了他想继续伸过来抱她的手,还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银宵也没别的爱好了,就喜欢逗逗她。
自然是知道她是脸皮薄,银宵便自已凑过去,在池鸯脸上亲了亲,暧昧的说那就晚上没人的时候再亲。
谁要跟你亲!
池鸯自然也知道银宵是个什么样的流氓玩意。
于是在晚上睡觉前,她特意噔噔噔跑到初夕的房里,打着和小姐妹聊天的名号挤上了初夕的床,一来是想套套话,二来也能防流氓。
于是,半夜偷摸跑去池鸯房间的银宵直接扑了个空,思索了半天最后在路过初夕房门的时候听见里面两个女孩的笑声时才想明白。
得,扑了个空。
银宵耸了耸肩,只好是又安安分分的回自已房间了。
第164章 海底的火山
和初夕的聊天到了很晚,两个女孩是什么话题都说,聊到池鸯都打了好几个哈欠后,初夕催促着她赶紧睡觉。
池鸯软着嗓子说好,想着这都夜深了,银宵肯定也睡了,便起身想回自已房间。
“不跟我一起睡吗?”初夕见她起身,轻声问道。
池鸯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说床太小了,怕挤着初夕。
初夕看她也实在困的厉害,便催促她赶紧去睡觉。
等走出房间往自已房里走去时,池鸯本来半阖的眸子也清晰了起来,她倒也没困到睁不开眼的境地。
而根据跟初夕聊天来看,初夕有很多事都含糊的没说清楚,而且还撒了谎。
池鸯刚刚就表现得很感兴趣的问初夕,她手上的绳子是怎么解开的,初夕依旧是那副说辞,说是族内的长辈帮她解开的。
池鸯就用一种很不解的语气埋怨初夕口里的那个长辈,说明明能解开,为什么之前不帮她解呢。
初夕便又找理由说她当时回族内少,那名长辈也回的少,就很难碰上。
可是身为玩物的初夕,是没有机会回族内的不是吗?
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初夕,但是池鸯不理解为什么。
如果只是想和清逸在一起,那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为什么初夕要替别人做事,做的还是伤害她和白霜等人的事情呢?
池鸯想着,还是得找个机会把自已的想法和白霜他们说一下,通通气,也好有所对策。
可是池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找到这个所谓的机会。
池鸯是被热醒的,她满头大汗的睁开眼时,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蔓延着滚烫的气息,若不是清楚的知道她这是在海里,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起火了。
下楼后才发现,白霜等人都已经起来了,他们在门外站着说着什么,见池鸯过来,白霜自然的去搂她的腰。
“发生什么事了。”池鸯看着外面,很多兽人在奔走,身为管理者的抹香鲸族也在疏散兽人们。
“不清楚,好像水温瞬间升高了不少。”白霜抬手替池鸯擦了擦额间的汗。“抹香鲸在让兽人们尽量往上走走。”
池鸯看着脚底踩着的水球,仿佛都能感受到滚烫的海水在她脚底下翻涌。
刹那间,有个可怕的想法在心里涌出,池鸯连忙问白霜阿卡在哪里。在得到答案后,池鸯便去找了阿卡,让他给白霜等人镀气泡。
边镀气泡,池鸯边跟众人解释着,水温升高恐怕是海底的火山要爆发的前兆,到时候水温会沸腾至百度,稍不留神就能被煮熟。
异常的温度让想要离开集结地的兽人们格外多,他们堵在出口处吵吵闹闹,推搡着反而让离开的队伍更加慢。
意外来的太快了一些,还没等轮到池鸯他们到出口的位置,因为火山要爆发的前兆,导致了周围水压的不稳定。
包裹着集结地的巨大水泡砰的一声,在侧面裂开了一道口子,大量的海水蜂拥而至,即使是海洋中的兽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海水冲的无法招架,更别提池鸯他们了。
有一道口子裂开,那就有第二道。顶端的水泡最先受不住水压的摧残,像是破裂的天空那般,不停的往里灌着海水。
好在姜且反应迅速,扶着池鸯将她安置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叮嘱了句后,他又返回去接应白霜等人。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所有人都慌了神,拼了命的往出口挤去,被推搡着摔倒的人数不胜数。
这样根本就出不去。
这时候灌进来的海水已经到池鸯胸口的位置,还在极速上涨。在海水蔓延过头顶后,池鸯想起了最先裂开的那道侧面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