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个前后顺序流程,他们已经去检查过,说明第一轮的检查以及保健品都买完了,近期应该不会再去,而是了解怎么才能保住这个孩子,以更好地威胁封闻聿。
有杭思潼这番话,封闻聿多信了几分,原先的人手
也没撤走,继续查,只是派了更多的人去看医院跟药店,他拜托顾君珏那边找了首都医疗方面的关系网,只要阮梦梦的信息再出现,一定能找到她。
安排完这一切,封闻聿就开始怔愣地盯着那张检查报告看,就那么点内容,他仿佛看不懂一样,反反复复研究。
杭思潼没事情干就坐不住,喝完姜茶更困了,于是上楼睡觉,又留下他们在客厅里独自玩耍,至于那盘飞行棋,等他们回过神,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杭思潼把他们的飞机全部丢回阵地里了,只有她那个颜色的四架飞机都在终点站。
幼稚又很符合杭思潼不服输的性格,连梁时清的都没放过。
看着飞行棋上的棋子,路冷禅拿起其中一颗,问梁时清:“小梁总,似乎跟潼潼还没有更进一步啊?”
梁时清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一口,特地漏出自己的戒指:“再进一步,就是我跟潼潼去民政局领证了,我觉得应该选个黄道吉日,虽然算日子要去请大师,但也不是你这么见缝插针给我们上眼药的理由。”
路冷禅拳头一紧,咬着牙笑:“上次我见潼潼,好像还没戒指呢,小梁总醋劲儿真大啊。”
封闻聿听见声音想吃瓜,一抬头发现三个人脸色都不好:“什么戒指?咦?你们说梁时清手上那个吗?那个是梁家老爷子跟夫人求婚的时候用的,等等,梁时清你不会已经求婚了吧?”
话赶话说到这了,梁时清可不会打自己的脸,他把茶杯举得更高了点:“还不算正式求婚,我答应潼潼,每一个步骤都会给她,目前是我奶奶很中意潼潼,所以下了见面礼跟改口礼,聘礼的单子还得斟酌,至于这对戒指,是求订婚的。”
“求订婚?这什么步骤?”苏伊尘感觉梁时清在吹牛,但找不到证据。
“古时候讲三书六聘,我奶奶是民国年代的人,即使现在不算特别讲究了,但该有的还是得有,我可不像某些人,结婚是按照西式的来,但家族习惯却按中式的,最后老婆跑了,只能嗷嗷叫。”梁时清目不斜视地嘲讽。
封闻聿气得想去跟他打一架:“你说谁呢?”
苏伊尘跟路冷禅不得已又去拦他,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梁时清跟吃枪药一样,一直怼封闻聿,维护杭思潼就不说了,可杭思潼不在他也全力输出,生怕跟封闻聿打不起来。
梁时清也站起来,盯着封闻聿说:“潼潼能借鉴的就你们俩,此前还担心会步你们后尘,我废了不少力气才把人安抚好,你现在人丢了,还连累我,我现在只是实话实话你都受不了,要是潼潼受刺激真跑了,你看我能骂多难听?”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跟梦梦感情很好, 你们俩捕风捉影背后嚼舌根闹矛盾才是理所当然的!”封闻聿也不甘示弱,他还没怪杭思潼总是挑拨阮梦梦的情绪呢!
梁时清完全没被他威胁到:“这话你就哄你自己玩吧,潼潼跟我说过了, 她前几个月见过阮梦梦,阮梦梦说也想考研,按照时间来算,那个时候她到底是想考研还是想是否留下这个孩子, 你心里有数。”
阮梦梦最后一次见杭思潼的时候是十月底, HCG报告并不能计算出阮梦梦具体怀孕几周, 只能证明怀孕与否,但按照阮梦梦的犹豫时间以及失踪时间推算,她很可能当时已经有怀疑。
再不懂怀孕相关事宜的人都应该知道, 女性妊娠就不会来月经, 阮梦梦反而可能是最早怀疑自己已经怀孕的人, 她想考研, 就是在犹豫自己要不要用考研这件事,好堕胎逃避封家以及封闻聿的逼迫。
当然, 也可能那时候没怀孕, 她单纯想用这件事来躲避逼迫,只是阮梦梦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就已经说明她跟封闻聿的感情出现裂缝。
封闻聿想找各种理由反驳梁时清,却在那张写着大名的检查报告面前失语, 无论如何,他反驳不了阮梦梦在犹豫的想法, 如果他们恩爱, 最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是他。
梁时清一副胜利者模样,他冷笑道:“你有这时间, 还是想想怎么把人哄回来吧,别到最后人是找到了,孩子没了,你可小心,要是阮梦梦这次狠下心非要流产,可是有几率再也怀不上的,封家不撕了她才怪。”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这个时候你就别刺激他了,找到人最要紧。”苏伊尘死命劝,手里的力气是一点不敢松。
路冷禅也在一旁拦着梁时清:“对对对,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把楚文矜那没娘养的弄死,不是因为一张报告在这起内讧,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这是他寄过来的,是不是想让我们起内讧呢?总之,不能让他得逞啊。”
梁时清被他拦着,哼了一声,转身上了楼,看来是想去找杭思潼要安慰去了。
等梁时清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楼下三人才缓缓松开手,封闻聿气得把杯盏都砸了:“就他有嘴什么都说!”
旁边的梁叔很平静地把东西收拾干净,之后就换了个年轻人过来在角落里等着,应该是儿子回来换班了。
苏伊尘叹了口气:“别拿这些东西撒气,路冷禅说得对,我们来着就是想把楚文矜给找到,再放这老鼠跳,就算不会被它如何拿捏,看着也碍眼。”
楼下一派严肃,楼上倒是平和稳定,杭思潼并没有去休息,她在书房等梁时清过来,她刚给梁时清说了另外两个可能更快找到人的地方,那为了不引起注意,还是要找点正经借口离开的,不然打电话安排人去的地方不一致就太明显了。
别墅隔音好,杭思潼没听见他们在吵,过了会儿梁时清悄无声息从暗门里来到书房,他二话不说就先交代人去放人手,然后才到杭思潼身边,一把抱住。
杭思潼放下手机,抬头:“怎么了?一切都在计划当中,怎么你看起来不高兴?”
梁时清蹭蹭杭思潼的头发:“刚才我在找借口刺激封闻聿,顺便想在他心里埋个阮梦梦会走的种子,将来他肯定更不会让阮梦梦随便离开了,哪怕是为了今天的面子,他们也会绑死在一起。”
“你真是够机灵的,这都能想到,那你不高兴什么?”杭思潼看不懂梁时清脸上的惆怅。
“我是在想,阮梦梦到底为什么被逼成现在这样呢?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你也在,当时的阮梦梦跟现在的阮梦梦差别很大,更重要的是,我担心有一天你也会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不希望你会因为我为难。”梁时清垂眸难过地看着杭思潼。
杭思潼听完,轻笑着握住梁时清的手:“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丁克,你会怎么选?”
梁时清愣了一下,他沉思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说:“那我去结扎,问就是我爸教的,至于继承人怎么办,我们可以从伯公叔公姑奶奶那边选一个,我们不用养,无论男女,反正他们都不允许我参军,出个人继承家业是应该的。”
丁克是现代社会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基本上每个男人都说自己一定坚定地跟老婆走,但实际上,等年纪大了,都会选择偷偷摸摸找小三生一个,嘴上是爱老婆的,下半s
hen是无所谓的。
而梁时清没有立马回答,反而想过了所有可能面对的问题后,选择结扎,直接一了百了,他爸也是这么干的,大不了全把锅推他爸身上,到时候他老婆跟家族都有回应。
杭思潼安抚地拍拍梁时清的手:“这就是你们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我根本不担心,你放心吧,你不是封闻聿,我也不是阮梦梦,原著里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但封闻聿的回答跟你完全不一样。”
梁时清在杭思潼身边坐下:“还有这种细节?”
“嗯,”杭思潼点点头,“原著太长,这种细节我都略过没给你说,作为一个新时代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阮梦梦当然会担心这个问题,网上有句话很火,想知道找的是不是好男人,只要跟他聊丁克以及男女平权的问题就好了。”
“所以阮梦梦去问了?她得到什么回答?”梁时清好奇地问。
杭思潼反而沉默了,她斟酌许久,说:“封闻聿说,封家需要一个继承人,如果梦梦你不愿意,那我们至少也该养一个,不然将来我们老了怎么办?”
梁时清贴着杭思潼的脸:“好像跟我说的没什么区别啊。”
闻言,杭思潼微微摇头:“有,封闻聿强调需要养一个孩子,但是阮梦梦是否做好心理准备接纳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这并没有明文写出来,而且,如果这个孩子出现了,必然姓封,那对阮梦梦来说,算不算平白给封家养了个继承人?”
其实就是个话语重点问题,梁时清的重点是他要尊重杭思潼的意见,既然丁克,那就一起,至于财产,他们享受了一辈子,临死前自有梁家的团队处理,他们不管。
但封闻聿的意思是,如果阮梦梦不生,那就随便养一个封家旁支的孩子当继承人,保证封家的一切不落入外人手中。
不管多小心的人,听见这种话,肯定会高兴的,想的是封闻聿太好了,爱女主到不愿意女主生孩子,可生孩子也不是生就完了,看书的读者估计都是年轻小女孩,根本考虑不到一个孩子从怀孕到完全长大的隐形成本。
光是小孩子从怀孕到大学毕业期间需要提供的情绪价值都无法估量,何况是那些照顾的精力以及金钱呢?
“不生干脆就咬死了别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就成今天这样了?阮梦梦觉得封闻聿对自己是真心的,但封家逼迫也是真的,她陷入了两难境地,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家庭,她选不出来,只好让别人给她选。”杭思潼无奈地叹息。
说到底,阮梦梦和封闻聿有太多观念不合的地方,杭思潼跟梁时清因为想得足够多,反而少有摩擦,他们两个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遇到问题先把所有方向都想一遍,那最后自然会得出最保险的答案,冲突也就少了。
而阮梦梦被封闻聿养成了感性浪漫主义的人,封闻聿自己却长成了资本主义,那不完犊子了?
梁时清握住杭思潼的手,低声道:“我希望你永远这么清醒爱自己,不要为了我妥协任何事情,该阮梦梦吃的苦,那是作者说的,你不应该吃,如果有一天,我的设定也变了,你一定记得跑得远远的,你能重生,必然有特殊的地方,不要心软。”
杭思潼回握他:“委屈我自己,我就不是杭思潼了,杭思潼永远爱慕虚荣、品行低劣、本性难移。”
——
下午杭思潼跟梁时清都没出书房,消息倒是一波一波送来,医院跟药店的人手已经蹲守完,顾君珏那边也联系了人,保证医疗系统一发现阮梦梦或者楚文矜的踪迹就上报。
而去家政市场和书店的,因为系统不互通,反而没来得这么快。
梁时清并不着急,还有闲心问杭思潼当时是怎么照顾养母的。
杭思潼正在喝下午茶,顺便研究一下怎么堆出好看的雪人,外头雪的厚度差不多了,她歪头想了想,说:“就是养母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那时候那么小,能懂多少东西?直到她把自己喂进医院,被我养父打了一顿。”
“不是,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孩子吧?怎么吃错东西进医院还要打?”梁时清惊呆了,感觉他给这家人的惩罚是不是轻了。
“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你应该看的都是资料,你拿到的资料应该分别说他们生不出孩子,要领养,同时呢,又写他们找了大师想要招弟对不对?但其实,我养母不是不能生,是女儿都打掉了。”杭思潼嘲讽地说。
梁时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直接跑去保险箱里找出资料,确定没有医疗记录:“不对啊,你养母根本没有治疗记录,如果她不想要女儿,那应该有引产记录啊。”
国内是不允许告知产妇及其家属关于胎儿的性别,却可以用别的方法偷摸了解,一般偷摸了解到的,为了安全,肯定是去医院做人流,不然很容易一尸两命。
杭思潼不意外梁时清会有资料,她也跟着看了眼,说:“根据我的记忆,她一般是去找大师算,算出来八成是男胎,才会生下来,加上他们没有上一辈的人跟着,所以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大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没生养过,也不乐意去了解,更多是听大师的,而大师基本上都告诉他们说怀孕了就是女胎,不用好好照顾,这样没多久就会流产?”梁时清已经被这对夫妻的三观震惊了。
“对,他们就是靠大师辨认男女,然后只要不注意,开头三个月容易流产,孩子自然就没有了,还省去了去医院的钱,但最后这一次,大师说,七成是男胎,只是孩子发育这个东西讲不好,有些孩子可能后面突然就变了性别,因为这个,我养父才随便殴打我养母。”杭思潼无语地说。
该说不说,大师还是挺准的,前面的孩子如何杭思潼不知道,最后这个孩子,确确实实是男孩,居然没有算错,杭思潼命中确实有弟弟,养母流产了那么多孩子,唯独这个生下来的是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