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夫人被盛闻月气了好几天,不过以她调查的结果来看,她觉得盛闻月也并没有到无法拿捏的地步。
她还想着联姻的事,于是辛家的人回来之后,她当即把人请了过来。
老宅里。
来的人是辛陌的父亲,辛衡。
“盛老夫人,好久不见了。”他一来笑着弯腰和她握手,很敬重的样子。
后面的司机正把一些礼品交给盛家管家。
盛老夫人眉开眼笑,“快坐下吧。”
“去沏些茶来。”她指使佣人道。
两人寒暄了一阵,盛老夫人也逐渐进入正题。
她看向辛衡,“你们家辛陌还没成家吧?”
“没呢,这孩子向来有自已的主意。”辛衡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意思,笑着回道。
“我们闻月和辛陌倒是年龄相仿,又从小认识,你觉得让他们两人相处相处怎么样?”盛老夫人试探道。
其实这种事情她原本该跟辈分一样的辛家老头谈的,但听说他现在在国外度假,彻底撒手家族的事情了,所以她只能叫来了辛衡。
辛衡依旧是笑着,“现在两个孩子都在江市,肯定是会常接触的,不过具体怎么样,还是看辛陌的意思。”
“老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家这些产业现在全都由辛陌照理着,做什么决定都得他来。”
辛衡这人尤为像个笑面虎。
盛老夫人听着他这话,笑容都收起了点。
难不成还要她去找辛陌这个小辈谈?
佣人这时拿来茶水,给两人倒上。
盛老夫人又开了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情你还是能说道说道的。”
第48章 佛珠送给他
辛衡这些年自然知道辛陌和盛闻月有来往,辛陌对她挺不一样,作为父亲的他当然能看出来些问题。
不过他了解,他儿子这人不可能通过联姻这手段去刻意达到目的。
这些事情他也不想管。
他和老爷子已经把家族产业全都放权在了辛陌手上,他就回来和妻子好好养养老就行。
辛陌能不能追到人,那是看他的本事,和他做父亲的可没什么关系。
辛衡还是没应下,只是和盛老夫人说道,“回去后我问问辛陌,看他的意思,要他愿意,我让他亲自过来提亲。”
盛老夫人皮笑肉不笑,“行。”
辛家现在果然是水涨船高了,连盛家也不放在眼了。
辛衡倒是娶了个好媳妇,只可惜他们盛家两个儿子当初没能识到这颗珍珠,被辛衡捡了便宜。
反正盛老夫人下意识忽略了她当初嫌那姑娘平民出身,还没礼貌很暴力的事情了。
而现在,她也没想到本来觉得应该能轻松定下的事情也变得不确定了。
不管怎么说,盛闻月那张脸是非常优异的,对外表现的性格也是很好,又是盛家唯一的千金,可以说是江市联姻最好的对象。
辛家都回来发展了,难道他儿子就一直这么单身么?
盛老夫人心中不悦。
至于辛衡也没再多说这个话题,又笑着寒暄了一会别的,也就离开了。
回去后。
辛衡跟辛陌打电话说了一下这个事,然后就不管了。
一旁他的妻子虞晚瞥了他一眼,岁月在她脸上没留下多少痕迹,她还是很漂亮,她说道,“盛家那老太太不太让人喜欢,不过那小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等小陌以后把人搞定了,这姻还是要联的,你没说什么太得罪人的话吧?”
辛衡当即笑笑,和刚才在盛家的笑容完全不同,他过来伸手揽住她,“我对外什么样你还不清楚么?”
虞晚顿时“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某人年轻时候因为嘴欠被我打过多少次。”
辛衡立马怂了,满脸堆着笑,“打是亲骂是爱,那都是我们爱的回忆!你说是不是?”
转而他又说道,“不过老婆,咱儿子这个怂包估计连表白都没敢,一点也没我当年的风范,估计想娶到人家也费劲。”
他丝毫没有作为父亲该鼓励帮助儿子的态度。
对辛衡来说,儿子就是他和虞晚的意外,甚至是当年阻拦了他一年多吃肉的人,而且那会虞晚怀他生他可没少受罪,于是他对儿子始终都是放养散养的状态。
不过辛陌在其他方面完全继承了他和他老婆的优点,他做出的那些成绩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把那么大的产业全交给他。
虞晚看向他,缓缓开口,“闻月那小姑娘性格挺冷淡的,要是小陌随了你这性子,说不准能把人拿到手,只可惜小陌太能藏住心思了。”
当初辛衡喜欢她的方式恨不得让人打他几拳,后来他意识到错误之后又展开了死缠烂打那一套。
不过不得不说,他这样的方式还挺有用的。
现在想想那会还真挺有意思。
一旁的辛衡此时立刻附和着,还隐隐带着嘲笑,“就是么,据说上次在m国盛闻月找他的时候还带了另一个男人,说不准他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下一秒虞晚凉飕飕看他一眼,“你就这么丧儿子气?”
“咳。”辛衡收了收表情,声音变小,“我这不是说实话么。”
虞晚叹口气,“也只能看他自已的本事了。”
――
景盛豪庭。
此时,盛闻月抬起两只手,看了看左手的佛珠,又看了看右手的镯子,一旁还放着宴清送给她的那块情侣腕表。
真的是戴不下啊。
状态恢复的宴清凑了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的手手腕,“怎么了阿月?”
盛闻月侧头看向他,“我在想该戴哪个。”
她从小就戴着佛珠,因为年龄增长的原因中间倒是换过一次,不过颜色样子基本差不多,主要能凝神静气,陪伴她太久了。
而宴清母亲送的这只翡翠镯子算是传家宝了,代表着宴家对她的肯定。
情侣腕表一起戴着能更加深两人对这份感情的印象。
不好抉择。
宴清也差不多猜到了她的想法,他薄唇微勾,笑了笑,“佛珠应该对阿月很重要吧,这个就不要摘了,这镯子可以存放起来,想戴的时候拿出来戴一次,至于腕表,我们还会又更多情侣物品,这个不需要去代替阿月其他重要的东西。”
他伸手握住她的胳膊,亲了亲她的脸颊,“两个手腕都戴上太沉了,很累,所以就留着佛珠吧。”
盛闻月细长的眸子微动,抬眼看向他。
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只不过……
她回过眼神思索了一会。
片刻后宴清却看到她竟然将那串菩提佛珠慢慢从手腕上摘了下来,他有些诧异。
而下一秒盛闻月冷白纤细的手指提着佛珠递到了他面前。
“这个东西确实很重要,但我也不是一定要戴着的,最起码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她又说着,“我把它送给你了,宴清。”
宴清眼神微晃,愣了一下,他看向她现在空下的手腕,犹豫着开口,“真的么?”
他是真的很震惊。
她能将佛珠都送给他,是不是说明他如今在她这里的地位真的不可动摇了?
佛珠啊,跟了她那么久,这样有着独一无二意义的物件,宴清确实也很想拥有。
面对他的疑问,盛闻月“嗯”了一声,唇角挂起点笑意,回道:“真的。”
也是她突发奇想,不过她向来做事肆意,想送便送了。
而且似乎现在她情绪波动的情况好了很多。
再说了到她真的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佛珠又能有多大作用?
宴清颇小心翼翼地将那串佛珠拿到了手中,很重视的样子。
菩提佛珠一共十六颗,颗颗圆润,不大不小,泛着深枣红色。
宴清记得,之前有几次这佛珠还硌到过他,冰凉的让人颤抖。
此时他将他左手上的手表摘了下来,把佛珠戴了上去,清凉的触感印在了皮肤上。
他手指指骨分明又瘦长,微微白皙,手背上血管明显,戴着佛珠的感觉与盛闻月截然不同。
盛闻月眸色微动,握起他的手凝视了两秒,话语从唇中吐出,清清淡淡的,又带着些喜爱,“真好看。”
第49章 有我在,你也可以偶尔柔弱
宴清清澈干净的眸中染上笑意,“那我就替阿月一直戴着它了。”
这样一来,盛闻月也就不用犹豫戴哪个了。
她把原本在右手手腕的翡翠镯子摘下,转而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抬眼看了看,颇为满意。
――
这两天,江菲按捺不住心思,很想找宴清谈一谈。
可偏偏她有点畏惧盛闻月,担心自已找宴清会被她发现。
虽然盛闻月那人看着温和,但这种豪门世家的人一旦不高兴了,说不准轻飘飘就能决定人的生死。
江菲家里在南城都不算很有优势,又怎么敢招惹到江市的豪门大小姐?
她想着要不找个理由让宴甜甜约宴清出来,可还担心宴清把他所谓的未婚妻也给带过来。
她可不想把自已和那盛氏总裁放在一块。
江菲又想着干脆去偶遇宴清,但她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总之,想来想去也没个好方式。
她一边不甘心,一边又有些胆怯,只能再继续拖着时间想办法。
――
盛闻月在家办了两天公。
这天。
凌晨两点的时候,盛闻月突然因为腹部的一阵酸痛而醒来。
此时她正在宴清的怀抱里,她动了动身坐起来,宴清也就跟着醒了。
盛闻月想了下日子,这才发现自已居然忘记了自已的生理期。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去了一趟卫生间。
等二十多分钟后她出来,发现床头灯被打开了。
“被我吵醒了?”盛闻月看向了宴清。
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可此刻却又隐约带着点虚弱。
宴清看着她的面孔,也感觉她脸色不太好。
他坐起了些身,回道,“没吵到我,是我怕你从卫生间出来一下子屋里太暗会看不清。”
“阿月,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盛闻月走到床这,躺上来盖住了被子,侧头看了看宴清。
她这事还真从来没被别人知道过。
她眉目清然,长睫微动,缓缓开了口,像是在陈述着不是自已的事情,“小时候的一个冬天,我被推进过水里,那时候正好是生理期,于是之后我每个生理期都会难受,今天正好是来的日子。”
想了想那会她真的是差点溺亡了。
听着她的话的宴清眼睛瞬间睁大了些,完全没了困意。
他满眼的心疼,伸出胳膊抱住了她,左手手掌抚上了她的腹部,传递给她暖意,他微皱着眉说着,“怎么会有人这么对你?”
盛闻月勾了下唇,不太在意的样子,“没关系,当时没多久我就报复回去了。”
她把那几个人的脑袋依次按进水里,快窒息的时候就把脑袋揪起来,几秒后再按进去,来来回回好多次。
从此以后,那个学校再也没人敢惹她。
宴清听着却依旧眉头不展,轻声问道,“肚子会很痛,是不是?”
他从小就把他家里的医书全都看了个遍,在医学上有很强的理论知识。
对于生理期被那样的冰水刺激,他自然能想到她如今每次会多么难受。
盛闻月窝在他怀里,“还好,几天就好了。”
一点疼痛对她造不成多大影响。
忍忍就过去了。
“家里有暖贴吗?”宴清轻轻给她揉着肚子,问道。
“没有。”
“红糖呢?”他在厨房似乎也没见到有这个。
果然,她回着:“没有。”
宴清心中无奈又心疼的叹了口气,也知道她的性格,估计不会想办法去缓解疼痛,而是生生忍过去。
他收回抱着她的手,然后给她掖了掖被子,“我去给你弄热毛巾敷一敷。”
盛闻月躺着,没什么动作,也是知道拒绝不过他,就没开口。
宴清转身去了洗手间。
很快他就拿着一块热毛巾回来,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撩起些她的睡衣,拉低了点她的裤腰,然后将毛巾敷了上去。
盛闻月任由他动作,此刻她疼的仿若刀绞般,不太想动弹,也不想多说话。
而毛巾上的温热迅速传进她的腹中,竟好像真的舒适了那么一点。
宴清弄完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了几下,然后又坐上床低头看向了盛闻月。
他伸手理了理她脸前的碎发,语气很轻,“别总是一个人忍着,有我在呢,你也可以偶尔‘柔弱’一点。”
盛闻月合着的眸子上方睫毛微动。
过了几分钟,宴清手背碰了下毛巾,感觉温度降下来了后拿了下来,给她肚子上盖上被子,又去了洗手间。
这么来回了几趟,过了一会宴清手机响了下,看了一眼,他出了卧室,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递给了他一袋子东西,两人说了两句话就关上了门。
然后宴清走去厨房,打开了一袋姜汁红糖,用刚才顺便烧开的水冲泡着。
接着他端起杯子走进了卧室,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过去把盛闻月腹部的毛巾拿走,又撕了个暖贴隔着一层衣服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宴清挨着她很近,胳膊撑在一旁,他看着她闭着的眼睛,轻声开口问道,“要喝点热红糖水么?”
盛闻月头往前一点靠在他的手上,微微埋着脸,用动作表示着抗拒。
“知道你不喜欢甜的,但是喝点肚子会好受一些。”他另一只手抚上她有些泛凉的脸颊,语气似是在哄着她。
此时盛闻月才终于抬起了些眼皮,伸出胳膊抓向他腰侧的衣摆,声音挺小的,“你抱着我睡觉吧。”
宴清无奈地勾了下唇,躺过去把人揽进了怀里,“喝一点吧好么,喝完就睡。”
他和她商量道。
“或者不喝红糖水了,我给你弄点热水喝?”她身上明显还有些发凉,肯定是疼的很严重。
盛闻月被他抱在怀里,全身都暖和了些,连带着腹部好像没缓过来一点点。
这是她自从有痛经症状后从未有过的感受。
温温暖暖的感觉让她有一些贪恋了。
几秒后,她喃喃开了口,似是妥协了,“算了,喝红糖水吧。”
得到回应的宴清应道,“嗯,我抱你起来。”
他的手臂有力,双手将躺着的她揽了起来,让人坐起身子,给她拿了个靠枕让她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