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霍牧一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但压着符满亲了那么久,他已经过瘾了。
但是如果还让他亲,他还想亲。
不过不让亲了,就算了吧,霍牧一心情很好的拍着符满的后背:“行了,别躲了,不亲了。”
那样符满也不出来,她趴在霍牧一的肩膀上喘气,好累,原来接吻也很费力气。
“我听说郁冬回来了?”霍牧一手指绕着符满的头发玩,他随口说。
“嗯,管他干嘛。”符满语气娇嗔:“那个冷面男,看见他就不爽。”
“我也不爽他,现在你知道了吧,这几个人中只有我最好。”霍牧一显然很满意符满讨厌郁冬这句话,他得意的说。
“你能有多好?”符满从他怀里抬起头。
“半斤八两。”
“怎么说话呢?”霍牧一伸手在符满的脸上掐了一下:“我给你机会让你重新说。”
“不说,就准你掐我?”符满直接上了两只手掐霍牧一的脸。
两人正打闹着,一直没人过来的钢琴室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扣扣。”
来人很礼貌,他只是轻轻敲了两下,等了一会没有人应,他才又敲了两下。
“扣扣。”
“你说会是谁啊?”这间钢琴室已经被霍牧一征用了,平时根本没人敢来,会是谁呢。
“管他是谁,就算让人看见又能怎么样?我看谁敢乱说。”霍牧一语气霸道的说。
“不能让别人看见。”符满瞪他一眼,她从他腿上下来:“你去把人赶走。”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就在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霍牧一声音暴躁的朝门口喊道:“滚!”
敲门声停了,门口也没有动静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用?”霍牧一得意得朝符满挑眉。
“嗯,有用。”
符满是担心门外的人是程培玉,毕竟他在这里见过他们,现在门口的人被霍牧一一嗓子吓走了,应该只是普通的同学。
“那我先走了,我一会还有课。”符满整理了一下有些错位的衣服,她来到门口拉开门。
外面走廊没人,符满从楼梯口下楼梯,拐到二楼的楼梯口,她突然有所察觉的朝上看了一眼。
!
有人,而且还是一个符满绝不愿意在此刻遇见的人。
郁冬回到学校穿的衣服品质都好了,此刻一身简单有材质的白衣黑裤,正站在符满上一层台阶上看着她。
噔噔噔。
符满没有停留,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快步下楼了。
匆乱的脚步声远去,郁冬收回视线转身上楼。
钢琴室门口,郁冬刚站定在门口,另一侧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一个可爱的脑袋探了出来。
四目相对。
符满:“……”
符满就是着急过来提醒霍牧一不要出来,她刚才给他打电话他竟然没接。
谁知道郁冬就正好停在钢琴室门口。
他不会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她吧。
愣了一会,符满装作不认识郁冬一样转身就准备走。
有一个声音叫住她了。
男人的声音,但不是郁冬,而是在钢琴室预估时间差不多拉开门走出来的霍牧一。
霍牧一拉开门先看见的是站在门口的郁冬,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又看见了转身欲走的符满。
霍牧一刚才手机静音了,符满给他打电话他没接住,等他再回拨过去,那边又不接了。
这又见符满去而复返,霍牧一张嘴就叫住她。
“符满。”
得了,不用走了。
符满慢吞吞的转过身,她脸上是有些尴尬的笑意:“哈哈两位,好巧啊,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
郁冬没有反应。
霍牧一很快反应过来朝符满走去:“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霍牧一和符满下楼离开了。
郁冬站在原地,他走到钢琴室推开门走进去。
钢琴室不算特别大,里面很干净,除了有一架钢琴之外还有一排凳子,其余就没有什么了。
郁冬在里面站了一会,转步离开。
这边,霍牧一抓着符满的手腕下楼,他嘲笑道:“不就是郁冬吗?你那么害怕他干什么?”
“我那不是害怕,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符满说。
“行吧,你现在去哪?我再跟着你玩会。”霍牧一不在意的点点头。
他这个态度不行,符满压低声音警告道:“如果让人撞见我们接吻,我就跟你一刀两断。”
“干什么?跟我接吻很丢人吗?”霍牧一瞬间炸毛。
“你小声点。”符满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她继续压低声音说:“就是丢人,你爱亲就亲,不想亲就一拍两散。”
符满就是笃定了霍牧一不会跟她一拍两散,她才会说的如此决然。
果然,霍牧一的脸都被气红了,他也没说出一拍两散的话。
符满最后成功把霍牧一气走了,她不管他,正好这几天都不用他。
他一直像个雷达一样围在她身边符满还嫌弃他碍眼呢。
符满下午有课,手机静音了,等到下课她掏出手机才发现程培玉给她发信息了。
程培玉不经常主动给符满发信息,一般都是她给他打电话。
程培玉让符满去学生会办公室找他,一个小时之前发的消息。
符满没回他,他也没再发其他信息。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符满给程培玉发信息问他还在不在学生会。
程培玉回的很快,他还在,符满去找他。
“你找我干什么啊?”符满进到办公室,她很好奇程培玉主动找她干什么。
程培玉坐在办公椅上,他问:“你前几天外出是去找郁冬了?”
“郁冬一直不回来,郁姨让我去看看他。”
符满不算说谎,她确实给郁姨打电话了,但却是她主动请缨去看看郁冬的。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程培玉从办公椅上站起身,他来到符满面前问。
“是很讨厌,但是郁姨既然说了,我肯定要去看看。”符满笑着说完,她接着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他了?”
“我查了。”程培玉垂眸看着符满,他没有隐瞒的说。
符满突然请假外出,程培玉出院之后就让人查了一下。
虽然符满刻意隐瞒了行踪,但到底不算特别隐蔽的事情,耽误几天还是查到了。
“你查我干什么?”符满长睫颤了一下,程培玉有问题不主动问她,而是直接查她。
他又发现什么了?
但是他不是已经放弃追究她的动机了吗?
第42章 梦见你哭】
“你不用紧张,只是查了一下。”程培玉答非所问。
“那你现在又问我干什么?”符满捏紧手心。
“因为有些好奇。”程培玉声音温朗:“郁冬他是怎么对待你的?”
“他除了冷着脸还会干什么?”符满皱眉说。
程培玉到底什么意思?
“但是你亲他,他肯定不会生气。”程培玉语出惊人。
“我没有亲他!”符满立马扬声否认说。
“不要激动。”程培玉抬手抚上符满的脑袋,他安抚一般摸了摸:“我只是打一个比喻。”
“那你打的什么破比喻?”符满啪一下拍掉他的手,她后退一步离他远一点。
“嗯,虽然是比喻,但其实我没说错对不对?”程培玉手背吃痛,他温声说。
“不对,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我先走了。”符满转身就要出门,她刚把门拉开一条缝,程培玉从身后伸手把门又给合上了。
门关上之后,程培玉也没有动,符满被他压在门上动弹不得,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
“你起开。”符满用手肘向后捶他的胸膛。
“我昨晚梦见你了。”程培玉没有起开,他甚至弯下腰更加贴合符满,他在她耳边说。
程培玉很少做梦,他是一个很切合实际的人。
但是昨晚,他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到处都是符满的身影,无论他走到哪里,符满都在他身边的各个角落。
不过每个地方的画面还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符满一直在向他求救。
水里,火里,悬崖下,大桥上。
符满一直跟着他求着他救她。
梦里到处是符满求救的画面,耳边全是她细弱的哭泣声。
程培玉想救她,但是他救不了,他怎么也救不了。
他做了很多无用功,最后只能无助的看着符满受苦,听着她不断的发出泣哭。
大梦一场,程培玉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眼角还有一丝余泪。
“你梦见我了?”符满声音干巴,实在是程培玉今天的态度确实有些怪异。
他到底梦到什么了?能把他刺激成这样,他不知道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吗。
“嗯,梦见你在哭,一直哭。”程培玉从后面拥着符满,他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他低声说。
“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符满继续语气干巴的说。
这种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程培玉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哭着向我求救,好惨,你发生什么事了?”程培玉侧脸在符满脖子上亲了一下。
“我很好,我没事。”符满不适应的扭了一下脖子。
“你在骗我,你不想说。”
程培玉一直是善解人意的,他脾气温和有礼貌,所以才会有很多人喜欢他。
可是现在面对符满,他心中明知道她不愿意告诉他,他还是直白的捅了出来。
“不想说你还问?”符满实在受不了现在这种怪异的范围了,她语气很蛮横的说。
“松开我。”符满说完不等程培玉反应又朝后捶了他一下,趁他身体不稳她屈腿弯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程培玉抱的不紧,而且他没想强迫她,所以符满才轻易从他怀里钻出来了。
符满转过身面对程培玉,他甚至还温柔的朝她笑了一下。
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刚才符满背对着他,听见他语气病娇的样子。
精神分裂?
符满蹙眉看着程培玉:“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哭,你一直哭。”程培玉没有隐瞒的说。
“那肯定是假的,你见过我真哭吗?”符满从小顺风顺水的长大,她还真没哭过。
“见过。”
“……那肯定也是我五岁之前。”符满差点忘了他们从一出生就认识,小孩子会哭很正常啊。
“嗯。”程培玉垂眸,他语气莫名有些低沉:“你走吧,我好像需要补充一下睡眠。”
“不要再随便查我。”符满走之前还提醒道。
“好。”程培玉应了。
符满回到家,她回忆起跟程培玉的对话,才想起来还有一句话说不通。
什么叫,她亲郁冬,他就不会生气?
虽然符满实验过了,郁冬确实没有发火。
但她当时可是提前就做好郁冬发火的准备了。
那程培玉是用什么方法判断成功的?
想不通,符满也不再为难自己了,她干脆直接给郁冬打了一通电话。
逃避了几天,符满还是要跟郁冬打好关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关系不够铁,他不让她亲啊。
“符满。”手机那端传来郁冬冷沉的声音,符满发现,他好像很喜欢一张口先喊她的名字。
“符满。”
符满没有立马回答,郁冬又叫了她一声。
“在呢,郁冬,我约你出去吃饭,你来不来?”符满直截了当说。
“不来。”
符满:“……”
啪一下,电话被她无情的挂了。
电话响了,郁冬又打回来了。
符满接通,语气很差:“你还想干什么?”
“约饭。”郁冬说。
“你约我?”
“现在,我家,来吗?”
郁冬说话简洁,一次只说两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说几个字会死一样?
“来吗?”
“来!”
符满从沙发上翻身而起,她拿着手机就去了郁家。
符满来到郁家,佣人把她往副楼领。
“郁冬在副楼干什么?”
“少爷在钢琴室等您。”
钢琴室到了。
符满推门而入,郁冬背对着她坐在一架黑色的钢琴前面,他今天还穿得很正式。
符满已经有些心累了。
这几只羊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一个心思都挺多。
符满没有说话,郁冬也没说,一阵悦耳的钢琴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响起。
郁冬从十四岁才开始学习钢琴,符满还记得,他当时那个土到冒傻气的样子。
可是现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黑色高奢的钢琴,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优雅的仪态,动听的音乐。
反差很大,或者是变化很大。
郁冬早已经不是那个无父无母,受人欺负的小镇少年了。
“好听吗?”音乐声停,郁冬转过身问。
“勉强能听。”符满走过去坐到郁冬身旁,她把手放到钢琴上:“需要我向你炫耀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好听吗?”
“不用。”郁冬的视线在符满放在钢琴上的手指上停了一瞬。
黑白的琴键,少女的手指,画面莫名很熟悉。
“那就算了,弹琴也很累。”符满自小学琴,不过最近时间太忙,也有好久没碰了。
“毕竟你今早刚弹过。”
刺耳的声音炸响,符满的手指猛的按在琴键上,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噪音。
“你幻听了吧。”符满装作无意按错,她淡然的收回手说。
“或许。”郁冬站起身,他并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走吧。”
“去哪?”符满起身跟在他身后。
“吃饭。”
说是吃饭,就真的是吃饭,因为当符满企图开口的时候,郁冬他竟然说:食不言,寝不语。
吃过饭,总可以说话了吧。
符满刚准备再次开口,郁冬面无表情的说:“吃过了,你走吧。”
符满吃了一肚子火气回家了。
晚上做梦,都是她在梦里猛揍郁冬。
郁冬被她打的只能可怜兮兮的求饶。
梦里爽了,现实中就更不爽了。
符满的好胜欲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