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会哄女人的傅九州。
这大概只是他不值一提的小手段之一。
也或许这是很多男人自带的本事,对不爱的人,也能温柔地让人误会。
只是她曾经在沈垣身上吃过亏,同样的事情绝不会发生第二次,她厌恶这种没有意义的温柔。
“傅九州?”
“我在。”
安可可避开他的吻,冷冷道:“你没吃饭吗?”
傅九州愣了片刻,瞬间被她气笑了!
“待会儿你最好别哭着求我。”
翌日,当安可可醒来,整栋别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手机上是沈垣关切的消息:“傅总说你感冒了,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晚上我不回来了。”
安可可苦涩的笑了声。
说沈垣温柔体贴,可他又那么容易听信傅九州的话,丝毫没怀疑为什么傅九州知道她感冒了。
兴许只有毫不在意,才会忽视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吧。
她退出沈垣的对话框,想让好友帮自己代课,就发现消息列表里多了个陌生人。
头像是个小熊猫拿着花花,肉肉的萌萌的,看着很童真可爱。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加了这么个人,于是一边走进浴室,一边发了个消息询问:“你是哪位?”
对方很快回消息:“你老公。”
安可可:“?”
对方这次回了两个字:“州州。”
安可可:“……”
她面无表情地删除好友,扔开手机,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另一边,傅九州刚发出一句‘记得去医院看看’,当看见那醒目的红色惊叹号时,他猝然失笑。
一撩就炸,怪有意思的。
其实他对安可可早有耳闻。
作为成娇的情敌,当初成娇和沈垣分手后,她迅速上位,听说手段了得。
以前见过两次,他对安可可的印象是,沈垣的小跟班。
沈垣走到哪儿,她的眼神就跟到哪儿。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木讷乖巧,像个木头美人。
但是昨天她面无血色地抓着他的衣服问她‘想不想来点刺激的’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灵魂。
他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没想招惹这种一看就麻烦的少妇,但尝过了她的味道以后,他承认自己有点上瘾了。
他的对面,十岁的裴欣颖吃着早餐,看着自家舅舅笑得一脸恶劣,就知道他又在欺负人了。
“舅舅,你的名声已经很差了。”她像个小大人一样,放下勺子,一本正经道:“好好做个人吧。”
傅九州薄唇勾了勾。
“没欺负人,就是太无聊,找点乐子。”
裴欣颖:“切。”
傅九州在她脑袋上敲了下,“没大没小的臭丫头。”
随即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裴欣颖:“你今天是不是换了个古筝老师?”
“是啊,我妈说新老师可厉害了,是木莎大师最得意的学生,叫什么来着,哦哦,我想起来了,叫安可可,安老师!”
傅九州眉梢微扬:“安老师?”
裴欣颖没发现自家舅舅古怪的眼神,“对!就是安老师!”
傅九州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得慈爱:“宝贝,今天舅舅帮你去接安老师过来吧。”
正在医院候诊的安可可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和傅九州闹得太荒唐,受凉了。
正这时,医生叫了她的名字。
她走进去,关上门,尴尬地在医生对面坐下。
“医生,我跟我嗯……男人房事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
半个小时后,安可可拿了药,红着脸离开医院。
脑海里全是女医生带笑的打趣。
“你老公挺厉害的,但是再厉害,也要注意频率和次数,这种地方受伤了容易感染。”
直到上了车,她的脸依旧滚烫,在心里直骂傅九州这个禽兽!
十几分钟后,她来到学校。
她和好友舒雪儿合开了一家古筝培训学校,除了周一休息,其余的时间基本上每天都有课。
今天是两节成人课,以及下午的家教课。
家教课是个新同学,今天第一天上课,她打算给小朋友带点小礼物过去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
这会儿刚上完成人课,医院那边就打来电话,说她母亲出了点情况,让她赶紧过去。
她给舒雪儿发了个信息让她早点过来,便急忙赶到医院。
第4章 又见面了
病房里,她母亲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带着氧气管,旁边站着医生护士还有沈垣。
医生见到她,笑着说:“你母亲已经没事了,多亏沈总过来及时发现她不对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护士一说,安可可才知道她妈醒来后擅自拔掉了身上的针,也不肯吃药,明显有自杀倾向。
安可可朝沈垣投去感激的视线,后怕得说不出话。
沈垣走过来轻轻抱了一下她,安慰道:“没事了啊,没事了,别担心。”
护士医生走后,安可可走向病床,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过来医院了?”
沈垣说:“跟淮江谈些业务。”
病床上,文静醒了过来。
看见一脸着急泪眼婆娑的安可可,她虚弱地叫了声‘可可’,叹了口气。
安可可知道,父亲死后,她早就不想活了,可是又放心不下她,才一直撑到现在。
她无法责怪她寻死的行为,只是抓着文静的手,一遍一遍地告诉她,自己很需要她。
沈垣一直没走,也帮着劝,文静很喜欢这个女婿,很快就重新露出笑容。
让两人把她扶起来坐着,她抓着安可可的手,接着又把沈垣的手抓过来,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妈这辈子没什么别的心愿,只要看到你过得幸福就满足了。”
沈垣温和地说:“妈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可可的。”
安可可垂下头,不敢直视文静期待的脸。
有时候她太佩服沈垣了,明明不喜欢她,却能在所有人面前装作很爱她的样子,这种承诺的话也张口就来。
文静见她低垂着脑袋,只当她是在害羞,笑着劝道:“别只是嘴上哄我啊,你们都结婚几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沈垣看向安可可,刚说了一句:“看她的意思。”
然后眼神落在安可可后颈处斑驳的吻痕上,顿时脸色大变!
安可可这一低头,头发滑落下来,后颈处全都露了出来。
白皙的皮肤上面遍布吻痕也咬痕,不难想象得到,男人欺负她的时候多激烈,而只有占有欲极强的人,才会在这些地方,打上自己的烙印。
沈垣能看见,文静自然也能看见,她轻轻笑出声,打趣道:“是我瞎操心了,孩子不孩子的随缘吧,只要你们俩关系好,我就安心了。”
安可可察觉到两人的视线,立即捂住自己的后颈,见沈垣死死瞪着她,脸上血色歘地消失干净,瞬间变得惨白!
几分钟后,安可可一头空白的跟着沈垣出去。
病房的门刚关上,下一刻,沈垣便拽着她到了楼道里,用力把她抵在墙上,铁青着脸撕开她的领子!
“沈垣你干什么?!”安可可惊慌失措地想捂住,但无济于事。
大片的皮肤露出来,一并出现的还有无数的吻痕,几乎遍布在每一寸肌肤上。
沈垣目眦欲裂,扬手便是耳光:“安可可,你居然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上床?”
安可可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额头瞬间撞在旁边灭火器柜子的尖角上,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整个人脸色惨白,懵懵地捂住脸。
下一秒,沈垣拽着她的衣服把她提起来,近在咫尺的俊脸早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要撕了她一般!
“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安可可毫无血色的唇轻轻颤抖着,她看着沈垣愤怒的模样,笑着哭了:“沈垣,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以前做梦都想这个男人在乎她,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让他在意。
或许他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男人那可笑的占有欲。
沈垣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了几秒,他狠狠松开她,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刚离婚就迫不及待爬上男人的床,你怎么这么下贱!”
安可可气道:“你不是也迫不及待和成娇上床了吗?谁比谁干净!”
沈垣愣了下,随即冷笑:“原来你是在报复我,可笑,你以为你是谁?既然你自甘堕落,那就随便你,真是恶心死了。”
他说完就大步离去。
楼道的门缓缓合上,将那道她喜欢了多年的身影渐渐隔绝。
她揪着胸口的衣服,任由泪水覆满整张脸,嘲讽地笑出声。
他的心上人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不恶心,他自己刚离婚就把成娇带回家鬼混不恶心,她就恶心了?
沈垣,什么也不是。
她真是瞎了眼,对这样一个双标又恶心的男人喜欢了这么多年!
回到学校的安可可上了药,冰敷了一下,但脸上的巴掌印依旧清晰可见,用厚厚的粉底都盖不住。
幸好好友舒雪儿不在,不然以她的脾气,肯定要把事情闹大。
没等她脸上的红肿消下去,今天要家教的小朋友打来电话说她舅舅正好顺路,过来接她,人已经到了楼下。
然而,当她下楼,一眼便看见了路边的傅九州。
男人倚着车,隔着老远冲她一笑,眼底全是揶揄:“安‘老师’,又见面了。”
老师二字,仿佛被他放在唇齿间碾磨了一圈,莫名地让人面红耳赤。
安可可下意识咬了咬唇,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别的车,心里涌出一丝不妙的预感。
还没说话,傅九州说:“别看了,我就是裴欣颖的舅舅。”
“……”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傅九州不禁莞尔。
他发现了,木头美人只要不在沈垣身边,表情都会生动许多,这呆呆萌萌的样子,像极了能轻易被人骗走的小兔子。
他打开车门,十分绅士地邀请:“安老师,请上车吧。”
安可可只好过去,正弯腰要坐进车里,忽然男人伸出手,掰过她的脸,“脸谁打的?”
若是她此时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傅九州眼底没了笑意。
只是安可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挥开他的手,坐进车里:“摔的。”
傅九州嗤笑:“是沈垣吧?他发现你偷人了?”
安可可:“……再不走要迟到了,小傅总。”
傅九州全然不搭理,想点一根烟来抽,烟已经拿出来了,看了她一眼,又放了回去。
随后上车启动车子。
十分钟后,安可可被男人带到了医院。
她觉得这点小伤害完全没必要来医院,但傅九州不管不顾地拽着她手腕,把她拖下车。
“我那晚就是看上你的脸才牺牲自己当你姘头,你说这脸重不重要?”
安可可:“……”
她拗不过男人,被对方直接拖到某个医生的办公室。
第5章 你禽兽啊
也不管里面有没有病人在,对正在给人包扎伤口的年轻医生道:“徐天,过来给她看看。”
徐天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帮病人包扎好,这才走过来给安可可检查。
看完笑得揶揄:“哎唷,这伤不得了啊,再晚点过来,都要消肿了。”
安可可顿时脸色涨红!
傅九州一脚踹过去:“再废话把你办公室砸了。”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嘛。”徐天笑归笑,手上动作没停,又是擦药又是冰敷的,没多一会儿,安可可的脸就消肿了几分。
至少不像刚才看着那样吓人。
傅九州了出去接了个电话,徐天一脸笑:“这位美女,你和咱小傅总什么关系啊?”
傅九州这孙子,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殷勤过?平时别的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打生打死他都不带看一眼的,今天竟破天荒的亲自带人过来看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伤。
有猫腻!
安可可慌张地垂下眼,“没关系。”
徐天还想问,傅九州已经接完电话进来了,提脚把他踹开:“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什么?”
徐天耸耸肩,就这还说没关系?
傅九州见安可可不脸上消肿了许多,这才把人带走。
两人走后,徐天越想越觉得安可可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见了几个病人后,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艹!
刚那个女人不是沈垣的老婆吗?!
他急忙掏出手机,给傅九州发了个消息过去:‘你换口味了?玩弄人妻,你禽兽啊!’
车里,傅九州嗤笑一声,把手机扔一旁。
见安可可认真低头系安全带,脸上还有些肿,低眉垂眼的模样楚楚动人。
他想起那两次她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情形,下腹一紧,移开视线,启动车子,仿佛不经意地询问:“沈垣知道是我么?”
安可可系好安全带,扭头看向窗外,“放心,我没把你供出来。”
“那你还挺讲义气。”
安可可听出男人语气里的嘲讽,没有理会。
傅九州看了眼身边用后脑勺对着自己,满身都透着抗拒的女人,啧了一声。
这女人看着好相处,脾气还挺大。
“事到如今,为什么不离婚?”
一对夫妻,两人都各自有了姘头,真不知道她和沈垣还不离婚为的是什么。
安可可觉得她和傅九州还没有到这种可以谈论彼此私事的地步,头也不回地敷衍道:“因为我爱他。”
“即使他动手打你?”
“爱能止疼。”
“……”
傅九州笑了,莫名地有些生气:“那你还真是活该。”
安可可:“嗯。”
傅九州啧了声,一路上没再说什么。
直到车子驶进寸土寸金的豪华别墅区,他才又说话,漫不经心的:“离婚吧,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过下去有什么意思?”
安可可没想到傅九州还是个管别人闲事的,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玩笑道:“我离了你娶我?你给钱养我?”
傅九州挑眉:“看不出来你是个为了钱留在沈垣身边的人。”
安可可心说,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不过,你这样的姿色放下身段能找个条件不错的冤大头。”傅九州看起来像是真心给她出主意。